重 生(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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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规则的颓废，于我

像空气，会隐形，却真实存在

昨天，你发来那拱起的桥

坚硬的外表，像被软体的蚁虫蛀穿了

脚，腰身，头，乃至内部

无知觉的角落

我想，水、水泥、沙子和小股气流

同时架空了更多人

几把水泥不能敷住，外表并不光滑

你忙着喊人修补

我不是一堆凝结不久的混凝土

摸不到内部腐渣、穴巢，但确实有相似处

如果要改造我和我们的殿宇

你就必须亲自监工

把原来塑造的所谓优质工程

推倒了

重来一次

嗨呀

他把锤子举起，与身体拉成直角、钝角

偶尔锐角

举一下，就憋一口气

锤子飞快落下时，气就放出来

就嗨呀一声

他拉自己身体，就像拉巨弓

拉一下，锤子舞出丝弦

呼呼作响

锤子不能虚晃，更不能砸错落点

中途不能岔气

会散了力量

尺寸有偏差，就要改正

二菩萨正正心神，又把锤子举起

憨实的混凝土，不是响鼓

需要重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