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行动》:“新主流大片”的叙事表达
2018-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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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新主流大片”,就其概念的界定目前来说,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主旋律题材,弘扬正能量,彰显国家形象,诉说家国情怀;另一方面,坚持类型化创作、对电影品质的高标准、严要求,满足受众对情节的故事性、内容的文化性、矛盾的冲突性、动作场面的激烈性和异域风情的奇观性的心理诉求,完成好莱坞式的老少皆宜的叙事表达。
在传统的电影创作中,特别注重细节的铺陈。情节精致、节奏明快、话题不断,嬉笑怒骂之间体现着娱乐精神。而著名导演林超贤在影片《红海行动》的创作中,仅将“港味”美学里重细节的特征,沿用始终。该片在叙事中采用了一条主线贯穿全片,中心目的就是营救。在此条主线上有四个分支,分别是:蛟龙突击队在对被海盗围困的中国商船的营救;蛟龙突击队置身正经历内战暴乱的非洲伊维亚共和国,帮助中国公民安全撤离;解救被困的中国公民邓梅;夺回威胁世界和平与关系到全人类安全的黄饼。另外,配合主线共同开展叙事的还有两条副线:一条是法国华裔记者夏楠到非洲追查贩卖黄饼和脏弹的罪恶交易;另一条线是蛟龙号舰长坐镇指挥蛟龙突击队的营救任务,对他们进行后方支援。在影片的叙事过程中,主、副线交错展开,推动着故事情节发展。在影片的序幕部分,解救中国商船的桥段,蛟龙突击队就和海盗展开枪战,特别是子弹远距离特写射中海盗的场面,极富有戏剧张力。由此开篇,将观众快速引入戏剧情境,之后的每一次行动都是环环相扣,由浅及深、由易到难、由群体到个人、由种族到异族,比如:蛟龙突击队在废弃的大楼中营救大批的中国人质、解救被困中国公民邓梅途中遇袭、遭遇汽车炸弹、狙击手间的较量、夏楠与邓梅人质间的互换、女机枪手救人质、坦克大战、直升机混战等情节,由主、副线穿针引线在一起,使影片具有极大的表现力、冲击力和震撼力。这是过往的主旋律电影、主流大片和商业电影,无论是在制作上还是内容上都不曾达到的高度。
《红海行动》在叙事层面上同样存在着遗憾,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蛟龙突击队对立面的人物身份交代不清,敌对分子围剿中国侨民的目的是什么,戴黑头巾的敌对分子幕后的指使者是谁,包括战乱发生的背景,影片统统没有讲述;二,蛟龙号指挥突击队作战,作为影片的副线部分,基本上就是摆设,除了发号施令以外没有对人质解救成功起到任何作用。特别是在影片的55分钟之后,这艘船基本上就处于失联状态,蛟龙突击队在遭遇险境时,四次企图与军舰联系都以失败告终;三,邓梅作为被蛟龙突击队营救的中心人物,过于符号化了,是否可以设计她与其他被困人质在身份上有什么不同之处,以至于敌对分子发现被狸猫换太子后的“邓梅”,大发雷霆;四,绿能公司董事长威廉脖子上的项链,从影片的开始部分就设计了一个悬念,夏楠寻找这条项链、敌对组织也寻找这条项链,最后项链找到了,谜底却没有揭开;既然夏楠的老公和孩子是死于极端袭击,那么她的对立面应该是极端分子却偷换概念成了贩卖黄饼的人,如果影片交代清楚了极端分子和贩卖黄饼人之间的关系,夏楠人物的目的性设定就没有问题。
总而言之,《红海行动》无论是在剧本创作、美学表达还是商业需求角度,都获得了大众、艺术和市场的认可,为当下国产电影的制作提供了很多经验和启示。作为“新主流大片”的《红海行动》等影片较主旋律电影从剧作角度而言:在叙事层面上,由原来的单线叙事转为多线叙事;在人物设置上,从曾经非好极坏的扁平化的性格到现在多角度、立体化的呈现;在细节处理上,把以前的笼统、刻板、框架式的故事传递变成剧情因细节而生动的情节重构。该片与商业大片、主流大片相比,注重了电影故事的演绎和类型化的创作。所以说,《红海行动》等“新主流大片”的出现,是电影文化扬弃式的碰撞、交融下的产物,未来的中国电影发展会有更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