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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仁波齐》之后一部关注人的朝圣片来了

2018-11-13芒斯特

南都娱乐周刊 2018年20期
关键词:诺尔朝圣前夫

芒斯特

《阿拉姜色》看起来是有“痛感”的电影,即使观众没到感受到“痛”的程度,至少能同步到戏中角色的“累”。你想想,女主角俄玛身患绝症;俄玛走上从四姑娘山脚到拉萨“五体投地”的“朝圣”之旅;男主角罗尔基不懂变了个人的俄玛时的迷惘,懂了后不知如何接受的内心百感交集;因为爱与成全而替亡妻走完到拉萨“朝圣”之路,还带着一个全程横眉冷对他的继子诺尔吾。俄玛的病痛,罗尔基的心痛,“留守儿童”诺尔吾的焦躁与愤怒,他们全都用沉默以对,这么在“朝圣”之路跪着走着,慢慢地,观众感受到了成全、担当和爱。这些抽象的词,他们居然“走”出来了。

地方不是主角,人是

不敢说所有,但市面上大部分的藏区题材电影,都是风光、民俗、宗教类型的片,壮美的风景,充满灵性和神性,你在这类电影中看不到人,或者只能看到进了一趟藏区,被“洗涤心灵”的城市人,千篇一律。

《阿拉姜色》是没有被地方“绑架”的电影,其焦点全在人身上,讲述的就是普通生活中的人和事。

《阿拉姜色》对藏区地域性的运用,除了朝圣之路,就是所有人的那股淳朴、寡言又倔强的形象。一部传达爱的电影,这些可以形容为“硬邦邦”的角色,演绎出来的效果有着另一种鲜活的力量,与通常我们看到的表达爱的电影那种纤细感完全不同。

感情不言语沟通,靠行动

暂且不算中途给他们温暖帮助的人们,整部电影负责演绎出爱的,主要就是俄玛、罗尔基和诺尔吾三人。俄玛与前夫生下诺尔吾,前夫病死,诺尔吾由外公外婆抚养,俄玛与罗尔基结婚后在城里打工。他们是“一家人”,但互相隔閡。俄玛与罗尔基之间,隔着她已过世的前夫;俄玛和诺尔吾之间,隔着“缺乏相处时间”;罗尔基和诺尔吾这对“父子”基本没任何感情,诺尔吾对罗尔基甚至只有恨,因为他是闯入他们家庭的“陌生人”。

一个小家庭三个人加一个亡者,构建出如此复杂的关系,加上他们口头表达能力非常不好,所有的隔阂在沉默中变成了坚硬的墙。

导演松太加用一首藏区的敬酒歌《阿拉姜色》当做“破墙”工具,当他们围着篝火一起唱这首家乡的歌谣时,似乎内心的各种千言万语都随着歌谣飘散出来,相互之间开始感受到了内心的勾连,虽然微弱,但好歹开始互相接触。

歌谣是有感染力的,透过这场戏,观众也开始和戏中几位石头一般硬的人物的内心建立联系。这是导演松太加手法高超的体现。

随后的戏中,导演基本都是用这种“间接表达”的方式,来表达出角色之间的羁绊。诺尔吾的痛,透过路上遇见失去妈妈的小驴来体现;罗尔基的“介意”,透过在寺庙把妻子和前夫的合照撕成两张“单人照”贴在墙上体现;诺尔吾和罗尔基之间从“不喜欢”到最后互相了解的过程,也都用了各种这类小细节来完成。导演用这些细致具体的方法,将所有情感“具象化”。

演员是歌手,但他很稳

整部电影唯一有知名度的应该就是扮演罗尔基的容中尔甲,但他是歌手,这还是他第一次演电影。你却看不出这是他的表演处女作,因为演得很稳。

以容中尔甲的年龄和阅历,要演罗尔基这样的角色是完全没问题的,他将这个男人从不解,到了解,到因为爱而成全妻子与前夫的心愿,进而包容和爱护诺尔吾这位继子,也是演绎出了其内心变化的层次。不过,能做到这点,除了容中尔甲本身有演戏才华,更重要的是导演让角色变得比较“容易演”,因为罗尔基表面看来没有多少情绪起伏,所有的内心全靠具体行动来展现,这比要演员靠表情和对白传达内心戏的难度要低不少,容中尔甲只需稳定好自己的状态,就能让角色达到水到渠成的效果,这点跟罗尔基步行到拉萨“朝圣”的感觉很像,只要一步一步走,总能走到。

同样,出演俄玛和诺尔吾的演员,也与容中尔甲类似,靠着这种“稳”,完成了对角色的塑造。

所以说,导演的水平,真的是直接决定了电影质量。松太加也用《阿拉姜色》证明,他确实是个好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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