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本质属性以及从“边疆”到“核心区”的转变机制研究

王攀

（1.四川大学，四川成都 610044；2.中国西部边疆安全与发展协同创新中心，四川成都 610064）

在“一带一路”的背景下，边疆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其地位得到不断提升。构建边疆政治学的呼声也不断提高。但是在对边疆的研究中，国外“边疆”的研究比较少，而且所研究的内容主要基于国外的国情，这和我国的边疆的现实情况有很大不同。所以必须构建符合中国国情的“边疆学”。在国内，以周平、马大正为代表的学者对于中国的边疆政治学贡献巨大，他们对于边疆的特点，地位有了较深入的探讨，然而对于究竟什么是边疆，边疆的根本属性至今学界还没有一个共识。然而对于边疆学的构建来说，边疆的概念是进行边疆学构建的一个基础，因此明确边疆的根本属性，对于构建边疆学具有重大的意义。

1 边疆的本质属性

1.1 从地理位置上看，边缘性是边疆的基本属性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考虑到我国历史或者现在的基本情况，还是对照欧美国家的例如“美国的边疆”、“苏联的边疆”“英国的边疆”，边缘性都是客观存在的。也是符合世界上所有拥有“边疆”国家的边疆特征，在这一点上不过与赘述。

1.2 从功能上看，保卫国家的总体区域的安全是边疆的根本属性

首先，从字面上看“边”是国家的边缘部分，“疆”从字体的结构上看，指的是需要保卫的领土。另外什么是保卫国家的总体安全呢？这有两个方面的涵义，首先，国家的总体安全一部分来自于防止外部的因

作者简介：王攀（1995—），男，汉族，河南夏邑人，四川大学中国西部边疆安全与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硕士，研究方向：边疆社会学。素对国家安全与稳定所造成威胁，另一方面则是内部因素的矛盾所造成的对国家安全与稳定的威胁。两者只要存在一部分的矛盾，则边疆的属性就继续存在。我们首先拿美国的边疆来加以证实。在美国的边疆中，边疆也是特指的和美国领土的边缘部分，在这一部分中，内部是美国刚刚获得的土地，在这个边疆的外面是还不属于美国的领土部分。但是在美国的边疆运动中，为什么说中国的边疆消失了呢？因为在美国现在的地理位置上看，东西分别位于大西洋和太平洋，结合特纳在写《美国边疆论》的时间，美国在领土上不必考虑到由于边疆所带来的安全问题。在边疆的内部，由于在边疆运动中，边疆得到充分开发，边疆和美国的核心区之间逐渐变的同质化了，越是同质化，那么边疆和核心区之间由于其差异性所造成之间的矛盾也就逐渐变小，由差异性而发生的冲突的可能性慢慢地变小，这样同样不具有保证国家总体安全的属性，那么边疆的属性便消失了，则可以说美国的边疆消失了。结合中国的历史上的边疆还是目前我们公认的“边疆”——新疆，西藏无疑是符合这一特征的。在现在的新疆和西藏，也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去理解，首先是新疆西藏作为一个与内地相比的“异质之地”，首先面临着内地与新疆西藏的矛盾，包括由经济发展差异所导致的矛盾，文化宗教等方面的矛盾，如果这些矛盾处理不好，那么就会对国家的总体稳定和发展产生极大的影响。在外部看来，西藏和新疆都一定程度上受着外部因素的影响，例如，印度对中国西藏的影响，新疆面临着由近代以来土耳其和苏联对新疆影响的残余。正是这两大矛盾，促使了新疆西藏的边疆属性更加突出。这都对国家的总体安全产生的影响极大。

2 从边疆到核心区转变的历史

2.1 回顾美国边疆消失的历史过程

美国的边疆消失是由于在美国的拓殖到了太平洋的西海岸时，美国的边疆运动才开始进行停止，没有了新的拓殖地，所有的活动也只是“对内”的活动，慢慢地促进了美国的均质化，边疆的属性慢慢消失。在这个过程中，什么样的力量促进了美国的“均质化”呢？是经济活动，不可否认的是在19世纪中后期一直到20世纪初，美国成为自由与财富的象征，但是由于西部的资源已经被开发殆尽，而东部仍然有大片的“处女地”，在美国独有的资本主义的条件下，美国东部的部分地区的经济开始蓬勃发展起来，甚至部分地区超越原来的西部地区。在这个过程中，西部地区的生产生活以及相应的文化生活等生活方式带到中部和东部地区，同样，东部和中部的生产生活以及相应的文化生活带到了西部地区，这样就促进了均质化的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在拓殖过程中发展起来的中部和中部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正是由于经济的发展使得中部和西部地区由“野蛮”开始向“文明”转变，正是美国“边疆区”与美国腹地之间的同质性增强，导致了内部区域之间的矛盾对国家安全的影响力减弱。对外方面，由于当时科技以及航海水平的局限，在北部的加拿大对美国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使得外部矛盾对国家总体安全的影响力减弱，这两对矛盾的消失，促进了从美国从“边疆区”到“核心区”的转变。

2.2 中国东南沿海，从边疆到核心区的历史进程

从历史上看，中国的东南沿海也有一个从边疆区到核心区转变的一个过程。首先，从中国文明的早期，夏、商、周时代中国的文明还远远未拓展到东南沿海地区，从秦朝开始，东南沿海才纳入中国的版图。但是在当时的条件下，由于东南沿海的开发较晚，依然有很多的北方地区的人甚至看不起东南沿海的人，当时的时代条件“以中原人作为骄傲”，随着后来科举制度的兴起，以及经济中心的南移动，东南沿海的经济地位大幅度提升，南北方的经济交流也逐渐增多，促进了东南沿海和和内地之间的同质化，这么一来来自于边缘地区与内地之间差异性所产生的矛盾就消失了。在内部因素上说，就不存在危险国家总体安全的属性。在外部因素上看，由于当时科技水平不发达，航海技术落后，也就同样不存在外国从海上侵略中国的可能性，这样就从外部因素上消除了对中国总体安全产生威胁的可能性。所以促进了东南沿海由边疆区到核心区的转变。但是到了明末，以及到近代以来，东南沿海又逐渐地从“核心区”向“海疆”的转变。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变化呢？其实原因很简单，明末时候，东南沿海的倭寇常常侵犯中国的东南沿海，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生产经营活动，甚至造成了对当时政府部门的决策。到了清朝末期，东南沿海的“海疆”属性就愈发凸显。

3 从边疆到核心区的转变机制的讨论

3.1 交流是边疆到核心区转变的一个基础

由我们对边疆的本质属性的定义我们可知，边疆的成立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边缘性，一个则是保卫国家总体安全的属性的存在。边缘性是客观的，是无法改变的，而所谓边疆地区的差异性也可以说明内部因素威胁到国家总体安全的属性上来。那么纵观从边疆到核心区的转变过程中，在减弱边疆地区本身的差异性方面，更多的是强有力的和本国核心区之间交流。交流是作为减弱差异性之间的桥梁而存在。因为无论靠着本地区的自我革新能力，还是靠着程度比较小的和核心区之间的交流，促进核心区和边疆区之间的同质性增多，都是不现实的。在现代的民族国家下，国家之间的拓殖活动必将会遭到国际社会的反对，所以，要想促进边疆区向核心区之间的转变，边疆区必须有一定的优惠政策，来促进核心区和边疆区之间的交流，从而在经济交流的基础上带来文化上的交流，促进彼此之间的互相理解，从而促进边疆向核心区之间的转变。在对外上，国家的领土范围是固定的，但是为了保障国家的整体安全角度上看，首先要加强与周边国家之间的关系，同时加强对一些非传统安全的防御，从而使得外部环境的安全，从而促进边疆区向核心区之间的转变。

3.2 对经济物质生活的美好向往促成了边疆到核心区的转变

在当代世界，文化之间的交流往往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边疆区”向核心区之间的转变的过程中，促进人们之间进行交流的长效机制，必然是区域之间的经济交流。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才会不断地促使经济之间的交往逐渐加深。由经济带动文化各个方面的交流，从而带来区域之间的文化之间的谅解，减少因文化差异所带来的矛盾冲突。另一方面也会减少少数民族之间和主体民族之间的由于发展不平等之间所带来的矛盾，在这一个因素中，促进人们之间进行交流归根到底人们的经济理性，所以说正是由于这一因素的存在，促成了“边疆”到“核心区”的转变。

4 结语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边疆作为中国“一带一路”的前沿地带，其重要性不断突出。中国的“边疆运动”仍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首先是“一带一路”背景下，边疆地区的经济发展会有明显的改善，在这个过程中的内地与边疆区之间的交流，会使其异质性逐渐减弱。另一方面则由于中国综合国力的增强，其政治输出能力，文化输出能力也会显著增强，在外部因素对国家安全所造成的影响上也同内部因素一样就慢慢减弱，这时边疆的功能消失，我们则可以认为，中国完成了“边疆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