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结构优化配置：基于产业同构的实证研究

唐 炜

产业同构是指区域之间产业结构构成比例、产业空间分布，以及生产要素在产业之间的配置表现为一致的结构特征。这种产业结构相似性的增强使得资源配置效率低，区域内竞争激烈，影响合作，严重阻碍着经济发展[1]。一直以来，京津冀由于其空间关系、经济地理的特殊性和一省两市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等方面的内在联系，客观上形成了密切往来的经济统一体。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提出，产业同构现象及其引起的问题受到了空前的重视，然而各学者对京津冀区域产业同构的认识却存在不同观点。

首先，对京津冀区域产业同构情况及其产生的原因，各学者从不同视角进行了研究，并得出了不同结论。刘刚[2]认为京津冀区域产业同构问题并不严重，各城市间已初步形成专业化分工和适度竞争并存的格局。马云泽[3]采用结构相似系数方法，对京津冀地区三次产业结构进行分析，得出京津冀地区产业结构具有一定程度上的趋同现象，但工业行业内部的中观结构、微观结构趋同性较低，城市间存在专业化分工。李春生[4]通过灰色关联分析方法，以京津冀各行业的区位商作为指标，测算京津冀产业结构的关联程度，研究指出京津冀地区产业结构趋同化较为严重，不同城市存在低水平竞争和重复建设。魏丽华[5]借助产业分工指数和区位商对京津冀第二、第三产业进行测算，指出京津冀三地存在明显的产业同构现象，且同构产业为经济发展的主要产业。

其次，在产业结构同构背景下，各研究者对产业结构的优化配置也存在不同看法。陈建军[6]认为较高程度产业同构，才能促成稳定的产业水平分工，而推进长三角区域经济一体化，必须强化长三角整体发展的思路，做到“基础产业协调发展、新兴产业共同发展、支柱产业互补发展”。赵丽[7]认为应推进区域内产业的“异质同构”，各次地区之间实现产业分工协作合理化与产业链有序化，形成各城市经济与区域经济之间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宋周莺[8]认为，西部地区产业结构优化路径应由经济发展路径向绿色发展路径转变，综合考虑经济发展、能源消耗、社会就业和污染物排放等指标。

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但该区域是否存在体育产业结构同构，产业结构的同构达到了何种程度，如何正确评价该区域的体育产业结构同构现象，今后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结构如何优化升级等问题还未受到研究者的重视。因此，本文拟以当前京津冀区域产业结构同构的实证研究为基础，更准确的把握各地区体育产业发展现状和结构特征，从分工与合作视角考量区域内的产业同构程度，并提出对区域内体育产业结构调整的建议。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当前，学界存在着丰富的产业同构测度方法，受到广泛应用的主要包括以下几类：（1）从重合视角直接测度产业同构度，包括相似系数与结构重合度指数，其中，相似指数广泛用于研究实践中。（2）从相异视角间接测度产业同构，包括区域分工指数、产业结构差异度指数、产业结构相似指数、兰德斯曼结构差异度指数等，且其数学含义上基本与克鲁格曼区域分工指数等同。（3）区位商。虽然其不能直接测量区域间产业同构程度，但能够从相异的视角出发，定量分析出各地的优势产业，为判断产业同构程度提供定性的参考。

鉴于本文的研究内容，综合参考三类测度方法，主要选取区域分工指数、地方专业化指数和区位商研究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同构问题。运用区域分工指数，从产业和区域视角对体育产业同构度进行定量分析；运用地方专业化指数、区位商对产业同构度进行定性分析。

1.1.1 区域分工指数 区域分工指数由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首先提出，常用于衡量地区间产业结构差异或区域分工[9]，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qij和 qik分别表示 j、k地区体育产业分类 i的产值，qj和 qk分别表示j、k地区的体育产业总产值。作为产业分工度指数，sjk的取值范围为[0，2]。sjk的取值越大，表明j、k两地产业差异化程度越高，产业同构化程度越低；反之，表明j、k两地产业差异化程度越低，产业同构化程度越高。

1.1.2 地方专业化指数 地方专业化指数，是通过衡量地区产业结构的专业化和集中程度来反映行业的相对发展水平和区域分布，揭示区域分工的基本格局。j地区体育产业的专业化指数 sj，其定义为：

其中：qij表示j地区体育产业分类i的产值，qj表示j地区全部体育产业总产值，qk表示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分类i总产值，q表示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总产值。若某地区专业化指数sj＞1，则该行业在该地区具有相对优势。专业化指数sij越大，则地区专业化水平越高。

1.1.3 区位商 区位商反映区域产业发展是否具备专业化优势，通过区域内某一体育行业产值占地区体育产业总产值比重与全国范围内该体育行业产值占全国体育产业总产值比重之间的比值进行测算[10]。其公式为：

其中：lij表示区位商，Qij表示i地区第j个体育产业的产值，Qi表示i地区的体育产业总产值，Qj表示全国第i个体育产业的产值，Q表示全国所有体育产业的总产值。如果区位商大于1，可认为该体育产业在该地区具有专业化优势；反之，则认为该体育产业不具有专业化优势。区位商数值大小与该体育产业专业化水平高低正相关。

1.2 数据来源

本文中的数据来源于京津冀各省市的体育产业发展报告，由于《国家体育产业统计分类》（国家统计局局令2015年第17号）的正式发布实施，体育产业统计被正式纳入国家统计分类体系中，导致京津冀区域关于体育产业的统计发生了重大改变，截止本人撰文只完整发布了2015年京津冀体育产业的统计数据。本文正是在这样一个特定背景下运用经济数学的方法对《国家体育总局国家统计局联合发布2015年国家体育产业规模及增加值数据的公告》、《北京统计年鉴（2017）》、《天津市体育局天津市统计局关于联合发布2015年天津市体育产业规模及增加值数据的公告》、《河北省体育局河北省统计局关于联合发布2015年河北省体育产业规模及增加值数据的公告》中的数据进行处理和分析，从定量的角度揭示京津冀体育产业结构及其效益的特征。

2 结果分析

2.1 京津冀区际体育产业总体发展情况

由京津冀各省市的体育产业公告和年鉴数据整理，可得表1。

表1 2015年京津冀体育产业总产出/亿元

由表1可以看出，北京体育产业总产值最高达到了1 063.1亿元，河北位居第2，达到了836.2亿元，天津最低达到295.8亿元，说明北京是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发展最发达的地区，河北在体育产业的总产出上高于天津，但在产业结构方面过于偏重体育制造业，整体质量低于天津，制约了其增长的势头。

其中，在体育制造业方面，京津冀产值由大到小依次为，河北730.6亿元、北京693.1亿元、天津178.6亿元；占比由大到小依次为，河北87.4%、北京65.2%、天津60.3%，表明河北仍是京津冀体育制造业的主要供给地区。河北在体育制造业上过高的比例，一方面说明河北整体上体育需求仍停留在以体育用品为主要消费方式上，另一方面说明河北在体育供给上较为单一，其独特的区位优势和体育旅游资源未得到有效开发。具体到各项体育制造业类别的占比上，河北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业制造上远远高于北京和天津，北京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上高于天津和河北，表现出河北主要负责体育用品生产，北京主要负责体育用品销售的格局。而天津由于地处两者之间，虽然体育制造业仍是其主要的体育产业产出，但发展受到抑制，无论是产值还是占比，在体育用品制造上远远低于河北，在体育用品销售上又远远低于北京。

在体育服务业方面，京津冀各地区产值和占比分别为，北京362.9亿元占比34.1%，天津107.8亿元占比36.5%，河北93.1亿元占比11.1%，体现出北京在体育服务业上呈现出良好的发展趋势，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体育服务业。天津较高的体育服务业占比表明其体育服务产业发展迅速，体育产业由制造业向服务业转变明显，有利于缓解居民快速增长的各种体育服务需求。而河北在体育服务业上产能不足，难以负担起居民对体育服务型消费的需求。具体到各项体育服务产业类别上，体育竞赛表演活动和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是北京最主要的产出，分别达到了70.6亿元占比6.6%和62.9亿元占比5.9%，这与北京成功举办2008奥运会密不可分，不仅修建起满足世界大赛要求的体育场馆还得到了举办大型赛事的经验，在体育赛事服务和相关体育传媒的把握上更加得心应手。天津主要体育服务业产出为体育场馆服务，产出达到36.1亿元占比12.2%，同时天津各项服务产值占比都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表明天津在体育产业上稳步发展的势态，在保证各项体育服务分类供给的基础上，更加重视满足居民体育场馆的需求。河北在各项体育服务分类产值占比上均小于全国，体现出河北在体育服务产业发展上的严重不足，其体育服务供给达不到居民体育消费需求。

2.2 京津冀区际体育产业分工情况

根据公式（1），通过各地统计公告、年鉴数据，进行测算，得到表2。

表2 京津冀区际体育产业分工指数

按照京津冀各地统计年鉴数据测算了3地体育产业分工指数。结果显示，无论是从区域体育产业分工指数，还是从指数的平均值来看，北京与河北两地间都是最高的，其次为北京与天津，天津与河北最低。这表明，北京与河北之间体育产业同构化程度最低，产业协同度最高，而天津与河北之间体育产业同构化程度最高，协同度最低。从指数均值的标准差来看，北京—河北、北京—天津、天津—河北3组数据由高到低逐渐减少，即北京—河北的体育产业分工指数均值标准差最大，离散程度最高，而天津—河北的体育产业分工指数均值标准差最小，离散程度最低，表明天津—河北间的体育产业分工态势更为均衡稳定，也意味着两地间体育产业同构态势将长期持续。

遵循同样的方法，按照指标进一步筛选北京—天津、北京—河北、天津—河北间具体体育产业分类中对体育产业分工指数贡献度情况（见表3）。

表3 京津冀区际体育产业分工指数分布情况

由表3可以看出，在京津之间，体育产业分工指数贡献度排名前3的产业分类包括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和体育场馆服务。体育产业各分类中分工指数的最低值是体育培训与教育，体育产业分工指数值在0.1以上的产业集中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这表明，两地在体育制造业中分工度良好，产业协同度比较合理。而在其他体育行业中，产业分工指数贡献度偏低，说明产业分工度不高，产业协同发展状态欠佳。

对比京津、京冀可以发现，就体育产业门类而言，京津和京冀产业分工指数贡献度最高的两类同为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且远远高于其他体育产业门类。这表明，北京与河北、天津在上述两个产业中分工度良好，同构度低。从指数来看，京津在体育服务业和体育制造业上的指数值均小于京冀。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京冀间体育产业分工度总体上优于京津间体育产业分工度。

在津冀之间，产业分工指数贡献度排名前3的产业主要包括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和体育场馆服务。除排名第1、第2的产业外，没有产业分工指数值0.1以上的产业，所有产业分工指数值均在0.1以下。这表明，总体上两地间产业分工合理度欠缺，产业同构现象明显。同时，津冀在体育服务业分工指数上均大于京冀、京津，说明京冀、京津体育服务业同构现象更为严重。

2.3 京津冀区际体育主导产业同构情况

为明确京津冀区际体育主导产业类别、分布结构及其区际主导体育产业同构情况，通过产值占比、地方专业化指数和区位商3个指标来确定各地体育主导产业类别并对3地体育主导产业分布结构进行系统分析。

2.3.1 地方专业化指数 根据公式（2）和各地统计数据计算得到表4。

表4 京津冀体育产业地方专业化指数

结果显示，3地体育产业地方专业化指数均未能超过1，而无论是从地方专业化指数，还是从指数的平均值来看，天津都是最高的，其次为河北，北京最低。这表明在京津冀区域内，北京、天津、河北的体育产业总体上均不存在相对明显的比较优势，天津在体育产业的发展上具有更高的专业化倾向，而北京则过于平均。从指数均值的标准差来看，河北体育产业地方专业化指数标准差明显大于北京和天津，离散程度最高，表明河北体育产业内分工更为明确，存在具有较大优势的体育产业门类。

为了进一步分析京津冀各地区的主导产业，按照指标进一步筛选北京、天津、河北间具体体育产业门类中对体育产业地方专业化指数贡献情况（见表5）。

表5 京津冀区际体育产业地方专业化指数分布情况

由表5可知，京津冀体育产业各门类在地方专业化指数的贡献上存在明显差异。纵向上，京津冀各区域都存在具有明显相对优势的体育产业门类，北京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上存在明显相对优势，天津和河北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上表现出明显相对优势；在横向上，既存在分工较为明确的体育产业门类，如体育竞赛表演活动、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体育场地设施建设等，也存在各区域均有涉猎且同构化趋势明显的体育产业门类，如体育管理活动、体育场馆服务、体育培训与教育等。特别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上，虽然天津和河北都展现出一定的相对优势，但河北的指数要远远高于天津。这与我国体育消费需求长期处于低层次有一定关系，但随着居民收入的增加与京津冀协同发展的需要，京津冀各地体育产业结构势必在现有基础上发生改变。

2.3.2 区位商 根据公式（3），通过各地统计报告、年鉴数据进行测算。发现京津冀体育产业各门类在全国的专业化程度见表6。

表6 津冀区际产业各门类区位商

由表6可知，京津冀区际产业各门类区位商差异明显。纵向上，京地区在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体育中介服务、竞赛表演活动上具有极高的专业化优势，其区位商分别达到了10.121 6、8.901 7、7.599 1；天津在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上专业化程度明显且远远高于其他门类，达到了13.475 1，体育中介服务位列第2，只有4.922 0；河北整体上专业化程度不足，只有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和体育场地设施建设的区位商超过1。横向上，北京在体育竞赛表演活动、体育中介服务、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上存在明显的比较优势，天津在体育场馆服务、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体育场地设施建设上存在明显比较优势，而河北则只有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存在较明显优势。

2.3.3 体育主导产业分布结构 为了更进一步说明两市一省体育产业专业化分工情况，笔者抽取了两市一省产值占比、地方专业化指数和区位商前5的体育产业门类（见表7）。

表7 京津冀体育产业门类各产值占比、地方专业化指数和区位商前5项分布情况

通常来看，主导产业在产值占比和区位商上都比较大，结合发展现实，笔者将地方专业化指数也纳入考察范围，不仅考虑产业在全国范围内专业化的绝对优势，也考虑产业在区域内专业化的比较优势，期望更清晰的辨明主导产业。

在北京市体育产业门类中，有3个可以列为体育主导产业，即体育竞赛表演活动，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其产值占体育总产值的比重分别为6.641%、5.916 7%、58.997 3%。这表明，无论是从产业增加值贡献度看，还是从产业专业化程度看，上述产业门类在北京市体育产业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总体来看，区位商前3的体育产业门类总产值占比要低于地方专业化指数前3的体育产业门类总产值占比，而地方专业化指数前3的体育产业门类总产值占比要低于产值占总产值比率前3的体育产业门类总产值占比，这说明北京在体育产业上尚未完全发挥专业化优势。

在天津市体育产业门类中，有2个可以列为体育主导产业，即体育场馆服务、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其产值占体育总产值的比重分别为12.204 2%、7.876 9%。而从产值占总产值比率和地方专业化指数来看，两者在前3的体育产业门类上相同，其产值占体育总产值的比重分别为，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38.911 4%，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21.467 2%、体育场馆服务12.204 2%。这说明天津虽然在可以发展的体育主导产业上比北京要少，发展程度较低，但其体育产业发展更符合京津冀区内的体育产业发展要求，能够有效的利用自身在区内体育产业专业化上的比较优势。

在河北省体育产业门类中，按照前述标准，河北体育主导产业集中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体育场馆服务、体育场地设施建设3个门类。特别是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在本省中拥有最高的产值占比和地方专业化指数第2高的区位商，体现出其在河北省体育产业中的重要地位，高达82.145 4%的河北省体育总产值占比，反映了其在河北省产业格局中的绝对优势地位。同时也表明，河北省体育产业专业化程度弱，贡献度集中，存在“一业垄断”的格局。

综合对比三地的数据发现，区域间的主导产业同构现象并不显著，仅有北京和天津在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上，天津和河北在体育场馆服务上，存在同构现象。同时在区内也存在着专业化程度优势不明显的体育产业门类，包括体育管理活动、体育健身休闲活动、体育培训与教育。发展这些产业成为主导产业无疑可以避免其他地区产业同构带来的发展压力，实现功能互补、错位发展。

2.4 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结构分析与配置措施

2.4.1 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同构的原因分析 区域产业结构的形成与受各种区域因素的影响，京津冀区域产业同构现象的产生也是如此。在现有文献中，对我国区域产业同构的原因分析可以大致归纳为：经济发展阶段相同、地方利益博弈、知识与技术溢出、资源禀赋相似。京津冀区域在经济发展与资源禀赋上差距明显，其同构更多的体现为由行政力量所形成的区域内行政类同构。而由分工细化、集聚经济、规模经济等市场规律导致的产业在特定区域内集中而形成的产业集聚类同构影响较小，具体表现为以下几方面。

（1）行政分割，协同机制缺失。从地域上来看，京津冀区域是相互连接着的一个整体，但由于北京、天津、河北分属3个不同的行政区域，各个地区有着各自的领导班子、建设规划和政绩评价，这就造成各区域着眼于自己的利益与发展，缺乏整体合作的理念和合力，依靠区域内部自行协调的难度较大，难以将体育产业发展规划统一，建立高效的协同发展机制。特别是京津冀都市圈规划的编制工作一直以来停歇不前，也造成京津冀体育产业规划无章可循，加重了资源配置不合理、人才流动性差、增长极未发挥带动作用等问题。部分地方政府在制订专项体育规划时，只考虑自身需求，不顾资金、自然资源、劳动力、消费需求等条件限制，追求能创造较大产值的体育产业，忽视周围区域发展的相互影响和产业链的梳理。回顾三地“十二五”体育产业发展重点可以发现，体育健身服务业、体育竞赛表演业、体育旅游业及体育彩票业都是各地重点发展产业，基本相同的体育产业发展趋势导致差异性与互补性不足，加速了同构现象的产生。

（2）体育服务业发展低下，生产要素不足。通过京津冀体育产业分工指分析可以发现，京津冀的体育产业同构问题主要集中在体育服务产业。体育设施作为体育赛事和居民开展体育活动的主要载体与生产要素，无疑是体育服务产业快速发展的基础（见表8）。

表8 京津冀体育场地情况

根据第6次全国体育场地普查数据显示，在总数上，河北作为一个省拥有最多的体育场地，达到64 770个。北京在体育场地的供给上全面优于天津，特别在室内体育场地的建设上，超过了河北达到3 587个。在人均体育场地面积上，由大到小依次为，北京人均2.25m2，天津人均2.12m2，河北人均1.39m2，可以看出，北京和天津人均场地面积差距不大，河北明显低于北京和天津。对比美国人均体育场地面积约为15m2，日本人均体育场地面积约为19m2，京津冀区域在体育场地的供给上严重不足。而京津冀区域在体育场地上的缺乏，无疑限制了体育服务产业的发展。结合京津冀体育服务业产出的占比数据可以看出，京津冀体育服务产业的同构是一种低水平发展下的同构，是产业各方面均未得到有效发展的同构。

2.4.2 产业结构优化配置的实质 解决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同构问题，优化产业结构配置的实质是以区域分工与合作原则为基础，区域间形成突出各自优势的分工格局与高效的合作机制。区域分工强调突出各地优势，要求各地产业结构各具优势，从而使其不产生明显的非合意性同构问题，而合作原则保障了生产要素的有效流动，以便更快的形成区域优势。这就要求充分利用各自地区优势的基础上实现区域生产专业化，并通过区际交换使其专业化生产的产品满足不能生产或不利生产这些产品的地区的需求，从而最大化产品价值，扩大区域生产能力，增进区域利益[11]。同时，基于比较优势原则，促成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实现生产专业化，通过产业集群效应增强各地经济实力，形成分工合理、结构优化的区内产业格局[12]。各地政府提出具有科学性的体育产业联合规划战略是实现产生要素优化组合和合理流动的保障[13-14]。

2.4.3 产业结构优化配置的措施 （1）立足各自优势，突出发展特色。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的指导下，促进京津冀体育产业功能互补、错位发展。根据体育产业分工指数贡献度与各地区可发展主导产业的实际情况，北京重点发展体育竞赛表演相关产业，树立高端体育赛事举办中心的形象；天津发挥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上的优势，引导京津冀体育产业衔接转化；河北要改造提升传统体育产业，继续发展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并加强自然资源的开发和体育设施的建设，打造健身休闲产业基地。在此基础上，各地形成具有相对优势的体育产业增长极，并辐射周边地区，提升分工层次，促进京津冀体育产业的协同发展。（2）加强市场经济体制建设，打破区域壁垒。一方面，推进京津冀区内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加快交通一体化步伐，加强交通运输信息服务的系统对接和平台共享。形成各类体育产品、生产要素和相关企业充分自由流动的区域市场体系；另一方面，强化地方政府大市场观念，引导加强高层次合作，完善京津冀区内人才、科技合作机制和生态补偿机制等措施以保障分工与合作的有效进行。（3）拓展体育服务业链条，提升竞争力。对体育服务业，注重配套基础设施的建设和配套产业的发展，特别对体育管理活动、体育健身休闲活动、体育培训与教育等相关的体育产业项目加大重视和发展力度。根据各地资源优势和协同发展的要求，加大政府宏观调控的力度，在各地产业互补，错位发展现有的体育主导产业的基础上，开发新的主导产业，构建更加合理的区内体育产业利益格局。

3 结论

（1）京津冀三地存在明显且程度不一的体育产业同构现象。北京—河北体育产业分工最为明确，北京—天津体育产业差异性相对较小，天津—河北体育产业差异性最小。其中，京津冀地区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销售、贸易代理与出租上同构程度最低，分工度合理，具有良好的产业协同发展基础与前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京津冀体育产业在其他门类上同构现象突出，同时也从侧面揭示了京津冀体育服务业协同发展进程迟缓的现状，非合意性趋同明显。

（2）京津冀三地存在各自专业化突出的体育产业门类可以成为各自的主导产业。北京在体育主导产业上具有更多的选择，在满足居民体育消费上具有优势，能够根据不同的消费结构做出多方面的调整。天津能够利用自身在京津冀区内专业化的比较优势发展自己的优势体育产业，但对主导产业的发展上仍需加强。而河北在体育用品及相关产品制造上占有绝对主导地位，过多的体育实物消费供给和过少的体育服务型消费供给，会抑制居民体育消费需求，严重制约了河北体育产业的发展。

（3）京津冀区域体育产业结构优化配置关键在于区域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基于区域分工与合作的视角，生产要素的区域流动需要加深区内合作，强调发挥各地体育产业的比较优势与资源互补，使区域内各地体育市场得以互动，产业集群化发展，形成区内良性分工与合作的产业格局，促成区域产业结构质的提升，逐步实现区域体育产业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