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和聂荣臻一块吃野菜

日前，我在团结湖碰见了刘玉珍老人，听她讲起了当年跟着聂荣臻抗战的故事。

1941年秋天，聂荣臻司令员住在河北省阜平县常家渠小山村，他就在常家渠村指挥华北抗战斗争，他的队伍——青年之队驻防在罗家湾儿。阜平县是山区且多沟壑，常家渠村和罗家湾儿是连着的一个山沟，很适合隐藏大部队和打游击。在日军华北司令员冈村宁茨的指挥下，日军对华北抗日根据地进行大规模的扫荡，以“铁壁合围”等方式企图消灭八路军主力，当时聂荣臻在常家渠村有“三出三进”的抗战故事。

刘玉珍当时任村武装部长，为保卫聂荣臻司令员的安全，负责侦察日本鬼子的动向，发现鬼子来了立即“报信”，报信的方法是迅速扔出一颗手榴弹，爆炸声就是敌情，青年之队听到了爆炸声，知道鬼子来了，用一块白布一晃，部队和村民立即出村向山沟里转移，与日本鬼子打游击。有一次，鬼子从村东来了，刘玉珍等武装部干部组织群众往村西转移，其中一个村民夹着包袱抱着小孩，她想把包袱扔进村里的井中，待以后回村时再打捞上来，慌乱中她把孩子扔井里了……还有一回，刘玉珍和民兵在支援别的村时，刚出村口鬼子就来了，啪的一声枪响，民兵连长耿佩同志倒在了她的身旁，牺牲时年仅19岁。我好奇地问刘老，当武装部长有小手枪吗？她告诉我根本没有，顶多有一颗手榴弹就了不得了。

刘玉珍老人与本文作者

回忆和聂荣臻司令员一块吃野菜的日子，刘玉珍老人动情地说：“当时，我十几岁不到二十岁，每天我们和聂荣臻司令员在一个小锅里煮野菜，聂司令自己和了点泥做了一个小火盆，支了三个棍，上面用铁丝弄个圈儿，放个小锅我们一块煮野菜。倭瓜、土豆留给伤病员吃，我们不吃，聂司令员也不吃。那时根本见不到粮食，每天去挖野菜。”

刘玉珍老人是1940年参加革命的。她今年94岁，是一位离休老干部，获得过很多荣誉，在1944年当选“县劳动模范”，还当选过察哈省妇联“模范工作者”；1958年在人民大会堂的建设施工中受到嘉奖。刘玉珍老人对荣誉很低调，她曾跟我说：“许多长征的老红军比我有资历，许多牺牲的战友很难忘，我们活着的人不能忘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