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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小说“译出”模式的文本选材嬗变

2018-11-12梁红涛

小说评论 2018年2期
关键词:译介贾平凹选材

梁红涛

随着贾平凹文学声望的不断积累,在《浮躁》英译本(Howard Goldblatt译、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于1991年出版)面世25年之后,贾平凹长篇小说的英译迎来了高潮,仅过去两年时间,《废都》(Howard Goldblatt译、University of Oklahoma Press出版)、《高兴》(Nicky Harman译、Amazon Crossing出版)、《带灯》(Carlos Rojas译、CN Times Books Inc出版)三部小说的英译本相继问世。以上所列的英美译者和出版社表明,此时段贾平凹小说的英译是英美译者和出版社的主动“译入”行为,文本选材由英美译者和出版社主导。然而,“因需而译,不需不译”“因爱而译,不爱不译”是文学翻译取材的要件,贾平凹某些小说就会因“不需”或“不爱”而“不译”,导致英美读者对贾平凹部分小说的“不见”。在此情况下,要全面完整地输出贾平凹小说,本土踊跃“译出”、针对性选材是有效的干预手段。本文对1977至2017年贾平凹小说的“译出”选材进行历时性考察和研究,以史鉴今,启发本土“译人”理性地进行“译出”选材,弥补“译入”模式选材对贾平凹部分小说的“不见”。

一、“译出”选材的关联因素以及贾平凹小说“译出”概况

(一)“译出”选材的关联因素

为了更清晰的界定“译出”,笔者在本章对“译入”一并纳入阐述。当前,中国译界对“译出”与“译入”的概念尚不统一。第一类学者许钧、胡德香、潘文国等认为,“译出”是将中国文学译至他国,“译入”反之,这种界定涉及“译至他国的中国文学文本”和“译到中国的他国文学文本”两类被译源文本,不区分翻译行为者。第二类学者李越、王颖冲等认为,中国文学若由源语国(中国)主导译介,可定义为“译出”;若由译语国(他国)主导翻译,可界定为“译入”,这种界定把中国文学文本作为唯一被译源文本,以“谁”主导翻译进行划分,和翻译行为者紧密相关。本文所涉的“译出”与“译入”概念与第二类学者的界定相同。不管是“译出”还是“译入”,都是“某群有鲜明企图的人”在特定的活动场通过语符转化而进行的实践行为,也就是说,翻译活动所处的社会环境以及“人”的主观因素必然影响整个翻译活动,作为整个翻译活动起点的文本选材也不例外。影响文本选材的“人”包括翻译赞助人、译者和译语国读者:赞助人是文本选材的隐性操控者——或绝对权威或留有余地给译者;译者是文本选材的显性操控者——或绝对服从赞助人或具有自由度;读者是赞助人或译者所选文本的接受者——对译本或接受或阻抗;影响文本选材的社会环境诸因素包括政治、经济、社会、历史、文化、意识形态等,与身处其中、受其制约的“人”共同合力,推动着文本选材的走向。

(二)贾平凹小说的“译出”概况

除去以英美国家“译入”模式翻译的贾平凹小说(80年代,Ballantine Books 出版社“译入”《人极》和《木碗世家》;90年代,Helen F.Siu“译入”《水意》、Howard Goldblatt“译入”《浮躁》、Shao-Pin Luo“译入”《古堡》;2016和2017年,Howard Goldblatt“译入”《废都》、Nicky Harman“译入”《高兴》和《倒流河》、Carlos Rojas“译入”《带灯》),中国本土“译出”的贾平凹小说主要包括70年代末期至80年代初期由行政上隶属国务院外办的《中国文学》期刊主导“译出”的《果林里》《满月儿》《帮活》等,90年代“熊猫”丛书(行政上也隶属国务院外办)主导“译出”的《鸡洼窝人家》《火纸》《天狗》《美穴地》《白朗》和《五魁》以及2010和2017年西北大学胡宗峰教授主导“译出”的《黑氏》和《土门》。可见,贾平凹小说的英译活动经历了从“‘译出’踽踽独行”到“‘译出’与‘译入’双轨并行”“‘译出’作品逐渐递减”向“‘译入’作品逐渐增多”“主涉短篇小说”向“主涉长篇小说”“合集”向“单行本”“政府主导”向“民间主导”的译介转变:20世纪90年代之前,“政府主导”的“译出”模式独自前行,主涉贾平凹短篇小说,以“合集”的方式出版发行;20世纪90年代至今,“译出”与“译入”双轨并行:90年代,翻译取材主涉短篇小说并由“政府主导”,仍以“合集”的方式出版发行,偶涉长篇,以“单行本”的方式出版发行,“译出”量大于“译入”量;新世纪头十年,贾平凹小说英语译介陷入一片沉寂;21世纪第二个十年开始,主涉长篇、偶涉短篇并且都由“民间主导”,“译入”量超出“译出”量。

二、70年代末至90年代中期的“译出”选材

70年代末期至80年代初期,中国社会逐步走出“文革”凝重的氛围,透出“改革开放”的缕缕曙光,“走出文革、走向改革”是这一时期中国社会的主旋律。在此背景下,中国文学的“译出”选材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体现逐渐淡化,摆脱了“文革”前“政治挂帅”这一绝对的选材标准。作为回应,《中国文学》侧重选择那些反映“走出文革模式”的文学作品,“译出”了贾平凹的《满月儿》《果林里》等短篇小说,《满月儿》的人物清纯美丽、善良淳朴,突破了“‘两个人物’‘一定是革命与反动或先进与落后的一对互相对立的矛盾’的‘文革模式’”;《果林里》的语言清丽秀美、文风清新古朴,摆脱了之前“样板戏”式的、斗争思维浓烈的“文革”语言模式。

90代,改革开放日渐深入,紧贴社会现实、与社会同步的“改革题材小说”受到政府部门的重视和提倡,文学翻译界也倾向于选择“译出”那些承载着“改革元素”的文学作品,“译出”选材侧重对外传播“改革中国”的形象,蕴含一定的政治意味。《鸡洼窝人家》通过两个农村家庭的“换婚重组”,刻画了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守旧与革新人物之间的裂变和抵触,言说了中国改革的必要性和艰巨性;《火纸》中,阿季,开拓创新,是新式农民的缩影;王麻子,愚昧守旧,是旧式农民的化身;丑丑,善良纯美、未婚先孕而了却生命,王麻子把女儿丑丑自杀这一悲剧归于改革的产物——火纸坊,并进行了捣毁,映射了历史转折期对“人”进行改革的亟待性和逼切性,这两部小说富含“改革元素”、契合政府对外塑造“改革中国”形象的政治之需,获得了“熊猫”丛书的“译出”。“熊猫”丛书选择“译出”《鸡洼窝人家》和《火纸》的同时,也“译出”了《天狗》《美穴地》《白朗》《五魁》这四部小说,对它们稍作分析,就可窥视出这一时期“翻译取材”的另一个倾向。《天狗》的主人公天狗因师傅致残与师娘婚内成婚,毫无怨言地履行家庭重担,呈现出天狗光辉璀璨的人性之美;天狗渴望异性,但面对成为自己妻子的师娘时,却时刻压抑克制欲望,上演了一出旧观念禁锢下的伦理悲剧,折射出传统伦理对人性的束缚和掣肘;在《美穴地》《白朗》《五魁》这三部土匪系列小说中,贾平凹没有用既定的价值观念去演绎人物形象,而是站在人性的高度多向度地透视芸芸众生,塑造出混合着丰富多样、复杂多面人性内容的土匪形象。可以看出,《天狗》《美穴地》《白朗》《五魁》四部小说都深度刻画了复杂立体的“人性”,它们被选择“译出”,标志着“翻译选材”由偏重文学的实用功能向侧重文学的审美功能的转移。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贾平凹小说的“译出”选材主要由行政上隶属国务院外办的《中国文学》)期刊和“熊猫”丛书主导,其官方性质决定了期刊的“译出”选材会或轻或重地受主流意识形态的裹挟,纯粹“为艺术而艺术”进行翻译选材是乌托邦式的幻想,选择“译出”《美穴地》《白朗》《五魁》也意在构建“人性中国”的形象,更新之前“压制人性”“束缚人性”的旧形象。概言之,《天狗》《美穴地》《白朗》《五魁》被选择“译出”呈现出这一时期“政治宣传与艺术审美的混生纠葛”的翻译取材倾向。

贾平凹小说的本土“译出”选材以“自我”需求为导向,目的是向西方社会传播自塑的“改革中国”和“人性中国”的形象。但是,所选文本译至英美世界后,能否实现它的使命,能否产生实际影响力,需要通过英美读者的接受来实现。显而易见,贾平凹小说“译出”选材是一种国家话语机制控制下、打着“国家机构赞助人”烙印、以所选文本所承载的信息对西方文化进行“规划”和“干预”的译介活动,译介取材侧重于源语国的自我诉求,相对轻视译入语读者的阅读期望。当西方文化在世界文化场域处于中心地位时,其文化系统机构运行平稳,对系统外文化产品的消费需求处于低谷,系统外因素的“规划”和“干预”会引起系统内部强烈的抵触情绪而难以被内部接受。耿强和郑晔的博士论文分别考察了“熊猫丛书”和《中国文学》在英美世界的接受,耿强指出“熊猫丛书”的域外传播效果并不理想,郑晔指出《中国文学》译介的作品始终处于译语文学系统的边缘位置,其译介效果并不显著,“熊猫丛书”并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有人将其喻为“沉睡的熊猫”。“熊猫丛书”虽然走出了国门,但其中很多种树书其实在我国的驻外机构“沉睡”,“走出去”并不意味着“走进去”,“入眼”却不“入心”。

三、90年代中期至今的“译出”选材

70年代末期至90年代中期是贾平凹小说“译出”的一段繁荣时期。之后,贾平凹小说的“译出”活动停滞了近15年。原因有两点:其一,90年代后期,市场经济的威力逐步显现,经济和市场开始介入文学翻译领域,“译出”活动必须从市场出发,按市场规律挑选作品并对外译介,打破了之前“译出”活动受政府主导、不算“经济账”的格局,翻译作为一种职业活动,译者要谋粮,出版社要盈利,显然,一切尚未准备就绪;其二,此时,文化“走出去”的国家战略尚未或正在形成,文化“走出去”的自觉意识比较淡薄,通过文学“译出”传播中国文化进而提升国家软实力尚未引起重视。

21世纪第二个十年,中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经济实力全球瞩目、文化软实力相对较弱的现实存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国家利益的全球拓展和大国崛起的步伐,通过对外译介中国文学提升文化软实力进而影响“强势他国”就具备了重要的战略意义。在此背景下,各种致力于中国文学文化“走出去”的译介项目纷至沓来,如“中国当代文学百部精品对外译介工程”“中国文学海外传播工程”等,作为对国家战略需求的回应,西北大学胡宗峰教授与英国学者罗宾合作于2017年“译出”了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土门》。从《土门》的体裁、译者身份和内容进行考量,能够折射出这一时期文本选择的三个重要转变:

一是“选材短篇小说”向“选材长篇小说”的译介转变。之前,中国政府通过《中国文学》杂志和“熊猫”丛书“译出”的贾平凹小说无一例外全是短篇,短篇小说中的人物关系单一、人物活动面狭窄,缺乏纵深感和立体感,仅向西方读者传递了中国社会文化的一枝一叶、时代洪流的一瓢一脉;这一时期,《土门》的“译出”,表明贾平凹小说“译出”模式选材开始涉及长篇小说。译者胡宗峰教授的翻译宗旨是“向世界传播陕西文化,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较之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土门》的文化意蕴更丰富多元、文化阐释更立体纵深,涉及更为广泛、复杂、激烈的社会问题,更利于西方读者感触博大精深的陕西文化、聆听跌宕起伏的中国故事。

二是“中国政府主导选材”向“民间联合主导选材”的译介转变。之前,贾平凹小说的“译出”选材由中国国家机构赞助人裁定,选材主体的官方身份显著;而《土门》由本土译者西北大学胡宗峰教授和英国学者罗宾共同选择,选材主体的民间身份鲜明。中英译者合作选材以及他们的民间身份具有很大的优越性:其一,中方译者深谙陕西文化,能够精准选择富含民族文化因子的小说文本,西方译者洞悉读者的思维模式和审美习惯,可以准确选择契合西方读者口味的小说文本,改变了之前“中国政府机构发起的翻译出版工程,外国人总觉得这是政府机构在做宣传”这一认知,由“我们所选择的”不一定是“他们所想要的”向“我们共同选择的”也是“既是我们想要的也是他们想要的”的态势转变,既能对外传播中国文化,又最大程度上保证了西方读者的接受;其二,民间身份的优势在于它的可信性,“民间力量具有天然的合法性,在西方受众中可信度较高,民间的声音更容易得到认可”,“官方的、政府的角色在国际交流、特别是国际文化交流中应当‘后置’,推到前台的应当是国内外高等院校、研究机构、艺术院团及民间文化艺术团体,这样反而能够达到更有效、更广泛的传播效果”,概言之,民间机构的“前置”最大可能地确保《土门》在异域空间的传播效果。

三是“选材重本土需求,轻读者接受”向“两者并重”的译介转变。之前,政府主导“译出”的贾平凹小说以本土需求为基点,作品内容要顺应彼时本土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要求以及统治阶层的规范才能被选择“译出”,作品内容是符合还是有悖于西方读者的阅读期待和审美需求并非是“译出”选材首先考虑的问题;而此时,如前文所言,中国文学的“译出”旨在回应此时“中国文化‘走出去’”、影响“强势他国”的时代召唤,所以,所选文本须肩负两大使命:一是满足本土输出中国文化的需求,二是要重视“强势他国”读者的接受。可见,彼时亦或此时,输出中国文化、重视本土需求这一主旨始终如一、前后一辙 ;但是,西方读者的接受是中国文化能否落地生根、本土需求能否实现的重要保障,一部作品是否适合“译出”的前提在于它的“可接受性”,“可接受性”明显的作品能在异域文化语境中产生影响,将作品所携带的中国文化进行广泛而有效地传播,“可接受性”不明显的作品虽可入眼但不能入心,不但不能有效的传播中国文化,反而会引起异域读者的拒斥,因此,要影响“强势他国”的读者,精准选择内容上具备极强“可接受性”的文本进行“译出”就成为“大势所趋”下的“势在必行”,《土门》破土而出,就在于它的“可接受性”。一个作品的“可接受性”可以理解为,它是否表达了某些人生活的独特状态,与其他社群的经验比较,这状态有相近的地方,却不相等,要是把这些相近却不相等的经验并置,便有助人们理解不同社群的经验,进而有助理解人类生存的总体经验,也有助人们同情及接纳他者,因此,这作品“呼唤着翻译”。具言之,“可接受性”明显的作品须蕴含着丰富的“民族性”和“世界性”因子,“民族性”元素所展现的“异质性”吸引异域读者、“世界性”因子所体现的“共通性”使异域读者易于接受,最大程度上保障了中国文化的有效传播。《土门》值得选择,原因在于这部小说“民族性”和“世界性”的有机统一,一方面,《土门》饱含民族性因子:《土门》讲述了城市吞噬乡村进程中乡民的坚守与退让、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冲突和抵触,小说虽围绕乡村与城市的争斗展开,但贾平凹只是将城市作为背景,将笔触深入到他最为熟悉的领地——栖息着传统文化的仁厚村,仁厚村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美丽的,亦或是丑陋的,都深深地镌刻着传统文化的影子,折射出浓郁的民族性元素(如小说中描绘的贾家祠堂、牌坊楼、坟墓、中医、算卦、明清家具等),对于异域读者而言,它们是是异质的、陌生的、独特的,能引起异域读者的阅读好奇;另一方面,“民族性”的文学作品虽然能吸引异域受众,但异域受众能否真正接受,在于它是否趋向人类最相通的境界,是否具有“世界性”的照射,也就是说,“世界性”是“民族性”文学作品抵达异域读者心灵深处最为活跃的因素。《土门》的“世界性”主要体现在主题的世界性:《土门》的故事发生在城乡结合部,世界上每一个国家——先进或落后、彼时或此时——都存有这样一个交叉空间,《土门》的主题是乡村的城市化,而“乡村的都市化,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题材,也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仁厚村是一个缩影,仁厚村的命运和处境、仁厚村乡民所面临的生存窘境与精神困境也是世界上万千像仁厚村一样地处城乡交叉地带的村庄与乡民的浓缩;贾平凹将主人公成义置于城市吞噬农村、现代淹没传统的滚滚洪流之中,徒有雄心却无力抵抗,成义的困境正好呈现出不同社群相类人物在现代性促使下所共同面临的难题。《土门》,虽然扎根中国的社会现实,但却表现了人类相通的东西,“显然是一部具有世界性意义的小说”。总而言之,《土门》——建凿在“民族性”的土壤之上,蕴含着超越民族的“世界性”因子,“世界性”的照射使“民族性”熠熠生辉,“民族性”的填充使“世界性”充盈厚实,会被世界各民族的读者理解和接受,有效的传播中国文化。

结 语

贾平凹小说的本土“译出”活动历经40载漫长岁月,“译出”选材随“时”“境”的变迁不断嬗变:21世纪前的“译出”选材过度关照“自我”,较少考虑所选文本是在强势英美文化空间中旅行,面对的是阅读诉求不同、诗学观念相异以及意识形态有所抵触的二度空间读者,在“自我需求”与“他者接受”之间更重前者,导致所选文本的译本“入了眼”却“没走心”,而当下,《土门》的“译出”,标志着贾平凹小说的“译出”选材的理性转型——力图在“自我需求”与“他者接受”之间实现洽恰调和,所取之材既要丰盈着中国文化,又要深入英美读者的心灵深处。总之,认真汲取过去40年贾平凹小说“译出”选材的经验教训可知,理性的“译出”选材才能让英美读者“洞见”“译入”活动中“不选”的贾平凹小说,使得“漏译”的贾平凹小说及其承载的、“他者”忽视的民族形象和民族文化得以传播,弥补了英美世界“译入”模式选材的片面性和不完整性。

梁红涛 西北大学

陕西科技大学

注释:

①《中国文学》(Chinese Literature)创刊于1951年,是一份由中国政府机构主办、用英、法两种语言向国外译介中国文学艺术作品的官方刊物,行销159个国家和地区,译介中国文学作品3000多篇,于2000年停刊。

②“熊猫”丛书于 1981 年由中国外文出版发行事业局支持出版,主要以英法两种语言向欧美等国介绍中国文学与文化,陆续推出过百多本“熊猫丛书”,于2001年停刊。

③费秉勋:《贾平凹论》,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90年,第26页。

④王祥兵:《海外民间翻译力量与中国当代文学的国际传播——以民间网络翻译组织Paper Republic为例》, 《中国翻译》,2015年第5期。

⑤耿强:《文学译介与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熊猫丛书”英译中国文学研究》,上海外国语大学,2010年,第123页。

⑥郑晔:《国家机构赞助下的中国文学对外译介》,上海外国语大学,2012年,第138页。

⑦杨四平:《跨文化的对话与想象:现代中国文学海外传播与接受》,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4年,第76页。

⑧吴越:《如何叫醒沉睡的“熊猫”》,《文汇报》2009年11月23日。

⑨《贾平凹英文版长篇小说〈土门〉在西北大学全球首发》,http://www.sohu.com/a/214463711_700797。

⑩鲍晓英:《中国文化“走出去”之译介模式探索——中国外文局副局长兼总编辑黄友义访谈录》,《中国翻译》2013年第5期。

⑪刘娜:《国际传播中的民间力量及其培育》,《新闻界》2011年第6期。

⑫贾磊磊:《全球化时代中国文化传播策略的当代转型》,《东岳论坛》2013年第9期。

⑬杨慧仪:《呼唤翻译的文学:贾平凹小说《带灯》的可译性》,《当代作家评论》2013年第5期。

⑭⑮邢小利:《〈土门〉与〈土门〉之外——关于贾平凹〈土门〉的对话》,《小说评论》199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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