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山水作品近年市场价格分析

卫梦媛

摘 要：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齐白石一直都是以花果鱼虫为著的绘画大家，《山水十二屏》拍出超级高价之后，我们都不免把目光都投向他另一些山水题材作品上。由于各种因素导致其近年来价格不菲的山水题材作品频繁出现，价格不断被拔高。其山水题材的作品高于其他题材作品的价格，同时齐白石变法前后的山水题材的作品价格大相径庭。

关键词：齐白石；山水；市场 价格

回首2017年齐白石《山水十二屏》于北京保利秋拍，刷新了中国艺术品拍卖记录，这绝对算是一件博人眼球震撼人心的大事，以4.5亿元起拍，经过70余次激烈的竞拍，最终以8.1亿元落槌，加之佣金这幅巨作最终以9.315亿元（约1.44亿美元）成为目前最贵的中国艺术品，并身挤“1亿美元俱乐部”。 我们感叹于为何以花鳥虾蟹果蔬著称的齐白石的山水画愕然突起拍出天价呢？可能有以下几个原因，齐白石50岁之后已拒绝山水订货，山水题材稀弥；其一生的山水十二条屏形式创作很少，一共只有三次，并且其中一幅已经不知去向何处；他曾说过，“山水要无人人所想得到处，故章法位置，总要灵气往来”，非前清名人苦心造作，齐白石1919年开始了他著名的“衰年变法”；其独立一幅山水作品也有多次拍出超过一亿以上的成交价格，山水十二条屏从数量规模上来说总价超过一亿美元也情理之中。

这不免让我们想要去了解近年来齐白石山水题材的作品在拍卖价格走势中情况如何？有何变化？虽然说齐白石并不是专攻山水画的画家，但近年来山水作品在其众多花鸟鱼虫果蔬人物等众多题材中，拍卖价格一直拔高。据雅昌提供的数据分析，作出以下表格，详情如下：

从详情表格与变化折线图中我们可以明显发现以下几点：一、自2000年春拍到2017年秋拍，齐白石绘画作品拍卖价格整体上处于平稳上升的趋势，其山水作品占总拍卖数量比例虽小，但其价格不菲呈现不断拔升的趋势。二、齐白石山水作品拍卖均价一直高于花鸟鱼虫蔬果等题材作品均价，在很多拍卖场次中山水作品占据最高价格的位置，如2000年春季拍卖交易成功的62件作品中山水题材的《枫藤幽居》成交金额为770，620元，价格位居第一；2000年秋季的百余件作品中价格排名前十的有，立轴《山水》成交金额为506，000元；《碧波万里》成交金额为946，000元，《岱庙图》成交金额为770，000元，《山水 镜心》成交金额为401，500元，其中《芭蕉书屋》成交金额为 2，640，000元，位居第一，高价前十的拍品中山水题材的作品占据一半。2003年春季《驱帆并驾图》成交金额为 1，550，144元，这年春季从拍卖件数来看比较特殊，仅有十来件作品，唯一一件过百万成交金额最高的就是这幅山水题材的作品，也是从这年开始齐白石绘画作品每平方尺的均价完成从万元到十万元以上的跨度。三、从齐白石早年山水作品拍卖价格和后期变法后的山水作品的拍卖价格来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早年变法前未脱离他人之法的山水作品价格远低于变法后独创风格的山水作品的价格。例如2004年春拍山水作品《云海林屋图》成交价格为462，000元，风格为早期风格作品，《溪柳人家》手卷为后期变法后的独创作品5，940，000元，尺寸上大致相同，但变法后的山水将近是早期山水的十倍多。

就齐白石个人名气方面来说，他自民间走来，艺术深深根植于乡间，创作题材种类繁多，涉及广泛，被不同群体所广泛接受，将尘俗乡野之气大胆地融入高雅的艺术创作之中。齐白石与如清初四王相比，四王追崇仿古难于脱离前人窠臼，齐白石与那种所谓主流山水画作品有很大的不同，独树一帜而自成别家，造就了“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独特美学，是中国艺术发展史上一次难得的突破，为国画创作表现打开了新的思路并展现了崭新的艺术风貌，开启了中国艺术现代绘画的一代新风。 齐白石分别在1953年被文化部授予“中国人民杰出的艺术家”的光荣称号、1955 年世界和平理事会颁给他国际和平奖金、1963 年他又获得“世界文化名人”称号，这一系列荣誉说明齐白石在国内外艺术史上的崇高地位。齐白石山水题材的作品高价关系到作品本身有哪些原因，其山水画艺术的变革时期，应好友相邀协同游遍中国很多地区，幵阔了眼界，提高了艺术思想境界和审美情趣。后来陈师曾题《借山图卷》的诗道：“囊于刻印知齐君，今复见画如篆文。束纸丛蚕写行脚，脚底山川生乱云。齐君印工而画拙，皆有妙处难区分。但恐世人不识画，能似不能非所闻，正如论书喜姿媚，无怪退之讥右军。画吾自画自合古，何必低首求同群？”正是陈师曾的鼓励促使了齐白石的“衰年变法”，使他更加坚定地遵从自我内心不顾尘凡世俗之语，结合对天地万物的感怀，在大山川河中感受自然风光寻找极具自我风格的转变路径，实现了自我，创作出独树一帜的山水画。他独创构图方式，笔墨上刻画简练，由繁到简，从工转意，用笔大胆，挥洒自如，一气呵成。收藏市场历来重视物以稀为贵。在艺术品收藏专家祝君波看来，影响艺术品增值的因素有很多方面，时间差和空间差都可能影响一件藏品的价值。而艺术品的稀缺性、艺术品的非标准性和艺术品在价值和价格上的不确定性，恰恰是艺术品在收藏和投资方面最大的特点和优势。[1]齐白石山水题材与他其他虾蟹飞禽或是果蔬的绘画数量比较来看是稀少的，对于画山水他当时独树一帜的绘画风格极少被人所理解和接受，他说过：“时流不誉余画，余亦不许时人。固山水难画过前人，何必为。时人以为余不能画山水，余喜之。”又说：“余画山水，时流诽之，使余几绝笔。”“余画山水绝无人称许，中年仅自画借山图数十纸而已，老年绝笔。”“世人只知我画花鸟草虫，不知我早年常画山水。我构思一图，力求避俗，不轻下笔，然而常常挨人的骂。五十岁后，就不愿再画了。”可以看出他在山水画创作路途中的坎坷经历，题友人画：“予五十岁后不画山水，人以为不善。予生平作画耻摹仿，自谓山水有别趣。居燕京廿余年，因求画及篆刻者众，乃专应花卉，山水不画，是不为，非不能也。”齐白石甚至在润格榜上订明不再为人画山水。[2]台湾地区的一些收藏家收藏大量齐白石精品，收而藏之导致市场流通中的作品越加稀少，物以稀为贵，不算衰年变法前的山水作品数量，变法后的山水作品就更为稀少，使得变法后的山水画极具稀缺性，这也是其山水价格高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随着内地经济的进一步稳定和提升，人们的文化消费意识不断加强，艺术鉴赏水平也不断提升，越来越多的高净值人群以及机构和企业，都开始把艺术品作为资产配置的重要途径。参与艺术品拍卖的乐趣，除了拍品的稀缺性、珍贵性还有升值潜力。齐白石山水画自身所具备的稀缺性和珍贵性界定其进入高价顶尖艺术品行列，从2000年春拍到2017年秋拍具體拍卖数据来看，齐白石山水作品大体上呈现稳步上升趋势，值得关注的是在2017年春秋两季拍卖中，比所有不同品类每平方尺的均价要高出很多，特别是中国目前最贵的艺术品被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夺得魁首后，所带来的影响除了使得中国艺术品在世界艺术品市场造成一次震撼与巨大价格冲击外，吸引更多国内外的目光投射到齐白石这个人的作品特别是山水题材的作品，调动收藏投资者的兴趣，对其艺术作品特别是山水题材的作品会充满信心，这将影响未来竞拍价格的走向。从购买者的方面来看，对于现在艺术品拍卖的天价基本上都是由民营美术馆创造的，这些机构通过高价展品来证明自身价值作为吸引参观人次的保证。为达到这种宣传效果增加名气，各大美术馆、企业机构都不惜高价争相竞得，为噱头名气而买单自然会抬高价格，将拍卖价格不断推至一个高度，这种趋势带动下齐白石山水题材作品将会有一个持续渐涨的升值空间。

从不可控的外在因素来看，从1992年中国艺术品拍卖恢复后，艺术品市场经历了2000年前后市场形成期，2003-2008年的高速成长期，2008-2009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市场处于调整期，到了2009年秋季艺术品成交量开始回升。宏观经济环境的变化，对艺术品价格的高低也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目前我国艺术品市场还不够成熟，秩序不够规整完善，出现市场炒作造成价格波动过大。艺术品投资者非理性行为、大众审美取向与国家市场监控价格管理制度等其他因素都会对绘画作品产生影响。

注释：

[1]隋永刚，胡晓钰，齐白石画作缘何拍出天价[N].北京商报，2017-12-19.

[2]张次溪.齐白石的一生[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89.

参考文献：

[1]隋永刚，胡晓钰.齐白石画作缘何拍出天价[N].北京商报，2017-12-4.

[2]张次溪.齐白石的一生[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89.

[3]徐磊.33 件过亿拍品背后买家究竟是谁[N].北京商报.2018-1-C01.

[4]方翔.最贵中国艺术品诞生北京秋拍市场两极分化[N].21世纪经济报道.2017-12-15.

[5]王庚兰，张玮.我国绘画艺术品价格的影响因素分析[J].价格理论与实践.2011，（07）.

作者单位：

华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