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时间的歌

2018-11-09黄春桥

中华环境 2018年10期

文黄春桥

前些年，一首《时间都去哪儿了》红遍大江南北，人们对时间的无奈与人生的反省在“时间都去哪儿了”的反复叩问中直击心灵。蓦然回首，人们发现各自在时间的轨迹中，却总抓了东丢了西，追到了眼前，忘记了原初，在不断地顾此失彼中，关注了小时间，忘掉了大时节。

寻找时间，打捞记忆，本来是人成长生活中一个很自然的过程，于清风处品茗，于月圆时独思，时间的味道本来应该是淡然、悠长和绵软的。但是现在，时间焦虑正在成为一个集体的病症。快节奏、高强度的生活工作状态，让二十四节气各个都阻隔在水泥墙或玻璃门外，让时间狭隘得只成为表上的指针转动。人对自然的变化，对物候的体察，对节气的习俗等变得麻木和无知，时常在新技术及其所塑造的制度中拼命向前，跑赢了约束的时间，却遗忘了节气，经常逆时令而动：该锻炼时却工作，该休息时却吃喝，该踏春赏秋时却选择宅着……人们在四时里失序，变得不健康，不自由，缺少烟火味儿。

但随着中国的二十四节气成功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传统节气渐渐由冷变热：带有节气元素的工艺品、衣着服饰等开始热卖，节气养生被现代都市青年热捧，节气也成为高考作文话题……朋友圈里一张张配有各节气的图片美得让人陶醉，相互提醒着注意聆听时间的脚步，安排好各自的生活。从农村到城市，从传统到现代，人们对节气的认识和感知随着互联网和社交媒介的发展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自觉。

二十四节气是关于时间的歌。要真正听懂这首歌，真正品到时间的味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例如，朋友圈里一张关于秋分的图片，我们可能知道“秋分者，阴阳相半也，昼夜均分而寒暑平”，但不见得会明白秋分是在提醒君子要遁于世、学会“收”的深层内涵。要真正明白节气的内涵，就需要对节气的知识有长久的积累以及对天地人相互关系的长久体悟。《时间之书——余世存说二十四节气》囊括了有关节气的命名与由来、物候、习俗、农谚、诗歌及文化意义等内容，并将自然于人的启示，人对自然的遵循贯穿在每个节气的叙述中。不同于一般关于节气的科普读物，作者浓淡相宜、清新质朴的文字及画家老树的惟妙惟肖的配图，饱含了宇宙和人生的关怀，使得本书充满了诗意与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