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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记”的旗帜下成长
——记石宝瑚的“青记”生活

2018-11-07戚昌慧

武汉广播影视 2018年10期
关键词:战地徐州

席 丹 戚昌慧

“青记”是新闻界爱国进步的光辉旗帜,是广大青年记者投身抗战的优秀团队。石宝瑚以《重庆新蜀报》特派记者的身份加入“青记”,在“青记”旗帜引领下,他不断地发展自己、提高自己,从武汉勇敢地走向民族解放的前线。

在“青记”统一领导下的新闻工作

石宝瑚,笔名石燕,他是参加“青记”成立大会的最早会员之一,是“青记”事业的积极参与者。在“青记”的统一组织下,他与“青记”会友们一起并肩战斗,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出色完成了许多采访任务。

前往徐州前线,是武汉召开“青记”一大后的第一次集体行动,这次行动在“青记”历史上具有里程碑的重要意义。80年前的这次赴抗日救国一线采访的行动过程,给石宝瑚和很多“青记”成员都留下了终生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赵悔深先生是“青记”的早期会员,也是当时赴徐州前线采访的成员之一。他在《台儿庄前线采访的回忆》一文中记录了徐州碰到石宝瑚等“青记”成员的经过——

“当时的徐州,充满大战胜利后的欢乐气氛。人群熙来攘往,满面笑容,大小商店照常开门营业,社会秩序井然,满街都是庆祝台儿庄大捷的标语,庆祝的锣鼓声不绝于耳。我们下榻到一个名叫“朝阳旅社”的旅馆里,立即遇到从全国各地大报派来的记者,不少是久已闻名而未相见的,见面十分亲切。其中有《大公报》特派记者范长江、新华社特派记者陆诒、《新闻报》特派记者高天、中央社特派记者曹聚仁、《和平日报》记者张剑心、《武汉日报》记者韩清涛和周海萍、《华西日报》石宝瑚等等。大家笑着说,这次徐州大会战,把我们的笔杆子也调到一起来了,真是机会难得!有人说,一支秃笔胜过十万毛瑟,我们的笔杆子拧成一股绳,也会使敌人心惊胆跳吧?大家互相鼓励,相互关心支持,使我们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和孤单。”

能够亲身参与到民族解放的斗争中,能够以笔为枪,在血和火中为了国家生存奋力抗争,这样的心情让赵悔深和石宝瑚这些“青记”记者壮怀激烈,兴奋不已。而能够在炮火交加的前线遇到故交,更让他们惊喜不已,赵悔深在《突围前后》一文中回忆了和石宝瑚战火中重逢的喜悦——

“下午,蒋旅长对我们说今夜大约无论如何要跟敌人接触,他们这一师,担任X翼,他们这一旅又是X翼的先头部队,他说为了安全,很愿意我们都到军团部去。旅部和军部,只隔二三里,过了小河,就望见村落。进村梢的时候,入眼便看见《新蜀报》记者石宝瑚君,我们是聚而又离,离而又聚了,相见时的愉快,真是不可言喻。接着又看见许许多多在徐州熟悉的朋友,大家都神色愉快的仰卧在绿树下,相互叙述此次脱险的经历,当我告知他们说杨楼一干朋友被冲散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忧念。”

石宝瑚在战地通讯《突围三百里》一文中也写到了他和新闻同行冒着敌机夜袭后见面的情景:

“十四日这天晚上我同张剑心君见到了长江的通知,遂一同到关XX先生的军部,在这里会见了十几个新闻界同业,大家都是准备即日离开徐州。关先生不惮麻烦,慨然允许护送我们西去。当地经过两度夜袭警报之后,我们十几个同业乘一部卡车驶向陇海车站。到站后,得悉李庄铁桥被敌人炸毁,桥下有敌坦克车潜伏监视不得修理,致交通不能恢复。因此徐州附近七十二辆机车几百辆车皮终于最后的一日忍痛炸掉了。由车站转回军部。皎洁的月光代替了被毁熄灭了的电灯。在月光下活动还要担心着敌机的夜袭。军部改变了计划,用汽车送我们到徐西三十里的大河寨然后随军部徒步前进,另派两连特务队保护着我们。有黄政训处长和吴参谋长陪我们西去。午夜中汽车开动了。除长江、黄薇、叶炯三人暂留军部外,同行者十二人,大家在车上成立了一个临时的组织。徐州就这样和我们轻轻地告别了,明天的徐州又不知怎样!

清晨五时,我们的队伍徒步西行,两小时后抵郝寨。军部在此危急时际,仍以最优厚之待遇款待我们,衷心实觉不安。于郝寨车站遇政治部抗敌剧团。他们是两日前乘火车离徐州,因阻于李庄之敌,正在徘徊于徐州郝寨之间,进退不得之际,中途相遇,倍觉亲热。他们原有七支步枪两支手枪,系司令长官部发给他们的俘获品。依他们的计划,拟单独突围,倘遇敌人即与之一拼。自遇我们之后,便放弃了这个计划,决定共同行动。另有某军战地服务团四个青年朋友,也临时参加了我们的队伍。战地服务团中的小文,是一个纯真热情的少女。在鲁南战地,为滇军士兵写了无数的家信,由她很珍贵的带在身边,自己一切东西都抛弃了,而这几十封战士的家书,在她视为生命一样,时时刻刻担心着它们有失落的危险。她时时忧虑地说:“我们出不去不打紧,这些信寄不出去可怎么好呢!”

根据史料记载,徐州会战期间,有中央社的曹聚仁、《大公报》的范长江、《新华日报》的陆诒、归国华侨记者团的女记者黄薇、美国合众社的爱泼斯坦、荷兰记录电影摄影师伊文思,包括赵悔深和石宝瑚等中外记者50余人汇集徐州。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组成了“徐州战区青记分会”,成为团结战地记者活动的中心。在范长江的记录中,也留下了和石宝瑚并肩战斗的回忆,《范长江传》一书中这样记载——

“长江决定派出记者以国际新闻社特派员的名义赴战地采访。这时陆诒已在鄂东、赣北前线采访。长江决定高天、石燕赴幕阜山等地采访。因此,‘国新社’在长沙正式成立以前,已经在组织工作上和采访工作上展开活动。高天同志在徐州会战时,即参加长江所领导的‘青记’活动,从现在开始,为‘国新社’工作,成为‘国新社’的骨干力员。”

在徐州前线,在幕阜山脚,石宝瑚不顾生死,不畏艰辛,在前线的枪林弹雨中,哪里有新闻就往哪里跑。当年石宝瑚留下了一张照片,上面的他一身戎装,腰里别着一支手枪,他告诉同行: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殉国的准备。

1938年4月初,徐州会战的序幕台儿庄一战大捷,战地记者们迅即发出电讯和目击现场的战地通讯,武汉各报或发社论,或出号外庆祝胜利。5月中旬,为避免在不利条件下与敌决战,中国军队撤出徐州,石宝瑚也随着记者大部队分几路随军撤离,历尽千辛万险突围回到武汉。

1938年10月24日武汉沦陷,石宝瑚继续积极投身于“青记”的其他活动中。1938年9月,在中国共产党的指导下,范长江以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的骨干为基础,在武汉筹备组建成立了“中国国际新闻社”,同年10月20日到长沙建社,11月27日在桂林设立总社,在重庆、上海、香港及洛阳、金华设办事处、分社或通讯站,成为全国性通讯社,向国内和海外报纸发稿。在“国新社”筹备创办期间,石宝瑚一直是骨干力量。

据《范长江传》回忆,“成立之初的‘国新社’,实际人员很少,除长江外,只有总编辑黄药眠、编辑任重、记者于友。于友、任重两同志从这时开始,担负‘国新社’的工作,是‘国新社’的骨干力量。当时,邵宗汉以国际宣传处专员身份参加工作。其他如高天、石燕、陆诒、秋江、陈楚等同志都是‘国新社’的骨干,但他们身兼其他报社工作,经常在外。”

除了承担“国新社”创办初期的大量工作,国难当头,石宝瑚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枪”,积极要求上前线,到抗战杀敌的战斗一线去采访。当年,范长江给当时国民党宣传部的曾虚白写的信中提到了石宝瑚等“青记”会员赴前线采访的经过——

“然而我们为抗战宣传工作计,为先生信用计,为我们工作信用计,在万分困难中,仍设法开展工作,在我们桂林社址还未找定之时,大家还在旅馆睡地板,即已派出三个采访队:于友入湘鄂赣;陆诒、任重、高咏、叶厥孙赴广东北江及东江;石燕、高天赴西江。”

当年,石宝瑚不畏生死,坚决抗战的坚毅身影也给很多当时的“青记”会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青记”早期会员高天在战地通讯“幕阜山区行”中有这样的记载:

“1938年武汉弃守前夕,我和《新蜀报》石燕(石宝瑚的笔名)一起,赴江南战场幕阜山区作半个月的旅行采访。这里是湘鄂赣边区,包括湘东北角的平江,鄂南德通城、崇阳、大冶、阳新和赣北的修水、武宁等县。”

另外在高天的一篇《梧州的战时风采》的文章中,他讲述了和石宝瑚结伴上前线的经过——

“大约是1939年的11月底,按照“国新社”的要求,我和彭世祯、石燕三人结伴,前往西江前线采访,活动中心定在广西出入口总枢梧州。”

在“青记”的统一组织下,石宝瑚和“青记”战友们废寝忘食,白天采访,晚上整理资料,他们一起热情讴歌中国人民的正义战争,赞颂浴血奋战的中国英雄;他们以笔为枪,无情抨击日本军国主义的邪恶,鼓舞了更多中华儿女抗日救亡的斗志。

在“青记”精神指引下的记者生活

云龙山位于徐州市城南,又名石佛山。云龙山名字的来历,《志》云:“山出云气,蜿蜒如龙,因名。”云龙山既有自然风光,又有人文景观。对于战时“青记”的会员来说,云龙山是一段关于战斗、青春和友谊的难忘记忆。

著名华侨女记者黄薇回忆,1938年4月她到武汉,时值徐州大战在激烈进行中,武汉新闻界组织了“战地记者团”,黄薇也参加了,奔赴徐州前线。到徐州后的第二天,她参加了在云龙山公园举行的“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第五分会”的成立大会,碰到了石宝瑚等很多“青记”的战友。

石宝瑚在徐州突围的战地通讯中也记叙了这段往事,“四五天来云龙山麓常常聚会着许多新闻界的青年朋友,大家利用这躲避着警报的时间,座谈些有益的问题,青年记者学会也曾在空袭警报中开过两次会议。”盛成的日记还记载了在“青记”精神引领下,更多成员团结合作,共赴国难的精神状态:

“卅日,上午九时,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徐州分会筹备会在云龙山下一家风凉的茶楼上,聚集一群战地记者开会,一个战地座谈会,到有石宝瑚(重庆新蜀报)曹觉民(重庆国民公报)、长江、高元礼(大公报)、陆诒、戈矛(新华日报)、张剑心(扫荡报)、顾延鹏(新生中华杂志社)、俞创硕(良友杂志社)、汪止豪、洪雪村(动员日报)、龙炎春(华侨战地记者通讯团中华晨报)等十二人。他们都感觉到紧密的团结是不可少的。互相帮助,互相批评,加紧自我教育,交换工作经验,讨论写作方法,人人笑容满面,对于敌机的空袭,似与他们无关,并决定五四纪念日召开成立大会。负责筹备人为洪雪村、张剑心、高元礼。下午六时我偕苏芗雨欢宴司令长官部及动员委员会诸负责人员。”

翻阅中国新闻史料会发现,武汉汉口江汉路的长春里5号常常被人提及,因为那里有一个温暖的“记者之家”。“青记”在这里租了几间房子,抗战初期,中国各路战地记者常在这里歇脚。

“记者之家”负责接待从前线回来的战地记者。大家在一起交流经验、写稿子、发电报,取长补短,互相合作。长春里原是一个妓院,环境复杂,但“记者之家”和它的成员们却不为所动。陆诒、高天、徐盈、胡兰畦等人都曾呆过。后来长沙、重庆、桂林等地也都仿造武汉设立“记者之家”。1938年,石宝瑚也在汉口的“青记”之家生活过,当时生活很清苦,但是大家都很热爱这个温暖的家园,各种快乐的生活笑料成为他们创作的灵感。有一次,石宝瑚正患腹泻,《大公报》记者徐盈和他是好朋友,为了打趣他,也为了纪念“记者之家”的生活,特地写下了一首打油诗《谒“记者之家”》:

又走到记者之家,记者之家生意兴隆,容光焕发。

碧星[1]闪烁于上,宝湖[2]堤决于下,药眠[3]大师使用法宝蒲拉托[4],乃见——高天[5]共长江[6]一色,有绿椅[7]一架正向西出!

“青记”当年定下了“集体生活、集体工作、集体学习”的基本精神,“记者之家”让更多人生活在一起,也团结在一起。在风雨飘摇、生死未卜的战争环境中,这个“记者之家”的集体就是很多“青记”记者心中一个温暖的梦,这里不仅有着难得的安宁,能够在战火中“放下一张平静书桌”,这里还有着更多让人感动的集体友谊和归宿感。1939年,在广西广东两江前线,石宝瑚的《西江到北江》文章记载了这段生活的感受——

“根据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的“集体生活、集体工作、集体学习”的基本精神,我们这三个会友组成的“轻快支队”,在行动和工作中建立了“每周生活检讨会”,当天,恰好是会的周期,我们便在舟行羚羊峡的时候,举行了这一周生活检讨。会后,舟已出峡谷,异常苍茫,克生和紫瑜以唱歌聊解风雨孤舟上的苦恼,我则担当对外警戒,准备遇万一的场合,身边手枪决对任何袭击加以抵抗。”

为“青记”的发展贡献智慧与力量

石宝瑚不仅为“青记”的发展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他还勤于思考,为“青记”的发展积极建言献策。

1938年8月,他在洞庭湖前线给“青记”总会写了关于“三个工作路线”的一封长信,提出“目前学会应需制定三个工作路线的基本原则:第一,学会的日常工作要和战时工作紧密地联系起来;第二,要加强会员的自我教育;第三,要贯彻民主集中地组织精神”的工作建议。这封信的内容得到“青记”的积极回应,还将其刊登在了1938年10月10日的《新闻记者》第六、七合刊上。

除此之外,石宝瑚还写下很多关于中国新闻事业发展的真知灼见的相关文章,如《立体化的战地采访》《新闻工作的转型期》等。他在《立体化的战地采访》中提出,“我们采访的领域,要由单纯的军事部门的一面扩大到全面,要由军事部门的全面,扩大到与抗战有关的政治部门、经济部门和社会部门。一个战地的新闻工作者,对于一个军事问题的研究,必须和政治经济社会诸问题联系在一起,一次较大的军事失败绝不是单从军事问题的本身上可以找到原因的。求得一次以至于全面的抗战胜利,必须要依赖军队本身各种条件的优越,以及它背后政治机构之改善,生产力的提高,交通运输的迅速,人民生活状况的改良,民众动员和武装力量的加强以及除奸组织的严密等,才有保证。一个战地的新闻工作者就应当在战区里普遍地观察研究调查这些情况,选择各种题材,根据充分的事实,与军事问题联系或单独地提出建设性的批判的意见,忠实地指出其长处或缺陷与弱点。”

在《新闻工作的转型期》一文中他提出,“新闻工作的‘游击战’与‘阵地战’相配合,在敌人前后左右,到处布置起‘笔的托其卡’,便是现阶段新闻工作的新方向。”这样一些文章,引起了当时新闻界认识的广泛重视,并被《战时新闻工作人员入门》等录入教科书,用于培训抗战时期的新闻记者。

石宝瑚的新闻理论研究获得了新闻同行的充分肯定。据《桂林文化大事记》记载,“1939年7月16日,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桂林分会在该会举行第二次学术研究会,研讨如何改进采访工作,由廖沫沙讲‘采访工作技术论’,石燕、秋江、于友等人报告‘抗战两年来采访工作之检讨’,并提出‘今后如何推进采访工作’等问题。8月22日,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桂林分会又举行第三次学术研究会。”

个人的成就在石宝瑚看来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他心里始终挂怀的是如何为抗日救亡鼓与呼,为国家民族的生存贡献自己的一份热血力量。“青记”就是他施展的大舞台,对于“青记”的每一项工作,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他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国新社”成立的时候,石宝瑚是创始人之一。谷斯范在《雨丝风片录》中回忆了这段珍贵的往事——

“建立‘国新社’的筹备会议在武汉愈之同志所住旅馆召开, 除他们两人之外, 出席的有徐迈进、孟秋江、石西民、高天、胡兰畦、石燕等。未参加会议而同意为发起人的有陆诒、陈农菲、邵宗汉、刘尊棋、刘良模、范式人、陈楚、金仲华、黄药眠等。根据愈之的主张, 沿用创办生活书店的方式, 用生产合作社的原则组织起来。社员分为两种:一种是专职的, 由社负担生活费用。另一种是兼职的, 缴入社费50元, 按期为社写稿。所有社员必须在政治上赞成抗日和民主, 积极支持‘国新社’的工作。”

据梅可华在《一支在抗战烽火中诞生的新闻队伍》中回忆,“同年(1938年)10月间,曾虚白、范长江、胡愈之、刘尊棋、邵宗汉、孟秋江、陆诒、徐迈进、陈农菲、刘良模、范式之、陈楚、金仲华、胡兰畦、黄吉、石宝瑚、高天等十七人为创始人,创办了国际新闻社,受中共中央南方局直接领导。”

不仅谷斯范对这些“青记”人印象深刻,唐勋先生在《桂林国新社支部的片段回忆》中也同样记忆清晰——

“我进‘国新社’时,它正走向兴盛。长江在环湖路一幢房子的二楼租到几间房子,社内专职社员已增加到将近20人,设有编辑部、采访部、经理部,工作机构运转很有秩序,很有效率。本社除初创上述长江等6人外,我记得还有孟秋江、李洪、石燕、吴绿英、叶厥荪、王坪、杨人鸿、唐海、吴承德、彭世桢、田培方、计惜英、姚国华、谷斯范、汤轰振、陆青,随后而来的有:张铁生、黎澍、杨赓、林珊、姚琪、施平、朱汉民、骆何民等。这时,全国(包括香港、海外)已有许多新闻工作者、文化工作者团结在它周围为它写稿。一方面,稿源充足;另一方面,订户增加。这样,‘国新社’的业务就迅速发展起来。”

当年,“青记”成员和千千万万热血的中国人一起,毅然投入到伟大的抗日战争中。如今那一段峥嵘岁月已渐渐远去,当年奔忙在连天炮火中的青年,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渐渐远去的身影,但他们曾经的战斗经历,却被历史铭记。

在“青记”的事业中发展自己

石宝瑚在《新蜀报》上发表的最早一篇署名通讯文章是1938年2月5日《战时的武汉》,最晚的一篇是1 9 3 9年8月1 6日的《广州北线缩写》。在这一年六个月的时间里(其中还有几个月的无报可查),共刊登他的战地通讯文章五十多篇。他的发稿文章之多、频率之高,在该报是史无前例的。

这些战地通讯文章,记录内容紧扣当时的战争局势,展现了中国抗日主战场的风貌,记录了整个战争的历史进程。有面对面的采访,有来自战争一线的报道。绘声绘色,写敌我情势,论战局得失,有大背景,也有小故事;既严谨,又十分活泼。观点鲜明,立场坚定,篇篇都凝聚了极强的爱国热忱,也铭刻了通过“笔枪”唤醒全民族共同抗日的热切愿望。据了解,石宝瑚最初只是为《新蜀报》写通讯的“通讯员”,并非专职记者,后来因为他勤奋的态度,出众的才华被《新蜀报》欣然吸纳为正式一员,他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就是冯英子所说的,“极受读者欢迎”。

冯英子先生在《抗战报话》中对石宝瑚给予了很高评价——

“重庆原有的报纸,资格较老的要称《新蜀报》了,这是日出对开一张的大报。也是一份代表地方势力的报纸,抗战的初期和早期,一般说来,各地的地方势力,对于抗战的态度都比较坚决,也反映在各地的地方报上。《新蜀报》社址在白象街,由周钦岳作总经理,周是一个抗战派,他向外面派出了战地记者,采访撰写战地通讯。战地记者中有一位石宝瑚,笔名石燕,文章写得漂亮,极受读者欢迎,他请赵铭彝编副刊,副刊上有不少进步的、名家的作品,因而把报纸办得有声有色。一张有声有色的报纸,当然为国民党当局所注意,他们先是要求报纸转变立场,此计未售,于是设法从内部去攻破堡垒。”

冯英子先生又在《湖北文史资料》上回忆,“抗战以前,范长江同志就是以他的西北通讯闻名海内,通讯便是《大公报》的一大特色,抗战一开始,它的战地通讯更加吸引读者,各地报纸群相效尤,有的派记者,能特约人的请特约,重庆的《新蜀报》,请了石宝瑚作战地记者,石用石燕这个笔名,在《新蜀报》上大写战地通讯,绘声绘色,写敌我情势,论战局得失,使报纸身价十倍。”

则诚先生在《行都报业现况——几家报纸都坚实饱满全是宣传抗建生力军》(原载《战时记者》第二卷第九期,1940年5月1日出版)一文中也对石宝瑚及其《新蜀报》有着中肯的评价:

“新蜀报是重庆原有大报之一,这个报在名义上虽然是地方报,但因为编辑主持人才的精干,实际上行都的报界地位很高。平津京沪报纸大量迁川以后,地方报相继失败停刊,但该报独能曾得以大席地而巍然独存,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最为人称道的是专载和姚蓬子先生主编的副刊“蜀道”,社论也极出色。有一次亲自听到大公报主编王芸生先生对该报社评的称赞。该报似乎与四川军人不无关系,而现在则以印刷营业为养报之源了。……新蜀报有社论委员会,委员有杜若君石宝瑚诸君。”

据石宝瑚本人回忆,1939年“九一记者节”后,他就到了重庆,一心一意管理《新蜀报》的事务,担任主笔之职,主要是写社论。正如则诚先生在同一篇文章中讲的,那个时候“许多外勤成名的记者也都不大写文章了”,石宝瑚以当时的身份,作为社论委员会的一员,他完全可以不写文章,但是他还是坚持专门写社论。晚年时候,石宝瑚常常同后人们说起:从年轻的时候,他就立下为新闻事业奉献的志愿,一生中不管担任什么职位,身处什么环境,分配什么工作,只要能提笔写文章,就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事情。这可能就是今天所说的“初心”吧!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当我们追问我们“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总是可以从历史中找到答案。从一个小小的通讯员,成长成为“青记”的一员,石宝瑚的经历有个人的努力,也有时代的推波助澜,特别是“青记”的旗帜给了他方向,“青记”的组织给了他营养。

今天,记录石宝瑚先生的故事并不是仅仅回忆个人往事,而是缅怀那个时代的信仰,期待能变成一种振奋精神的力量。80年前,他们“青记”战友们从武汉一起出发,在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候,“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书写了抗日救国,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以笔为枪,唤起了万众一心、共御外侮的民族觉醒。回忆往事,是为了不忘初心、重拾信仰,是为了弘扬“青记”爱国主义、英雄主义的精气神。在新的历史征程上,这信仰和精神将鼓舞更多青年记者们为时代而歌,为民族复兴而继续奋斗,创造中华民族的新辉煌。

注释:

[1] 陈碧星

[2] 石宝瑚,正患腹泄

[3] 黄药眠

[4] 补药名

[5] 高天,记者

[6] 范长江

[7] 陆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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