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和小李
2018-11-07戚勇强贺宣钦
文/戚勇强 贺宣钦
“李伟利写血书了!”
“至于吗?不就是跳示范伞吗?”
……
在“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中,新兵李伟利写血书申请跳示范伞的事,在连队传开了。
满心疑惑的指导员打开李伟利的考核成绩,各项成绩全部优秀,让他跳示范伞是实至名归,为何多此一举?要想弄清楚这件事,还得从李伟利的父亲老李——李劲松讲起。
30多年前,在西南边境的战场上,老李数次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战争结束后,老李申请转入原空降兵某部。作为一名英雄模范,他想在蓝天之上迎接更大的挑战。然而,由于老李在边境线上有3次“骨折史”,老李在登上蓝天前被“把了关”。当了空降兵却没能跳伞,这成了老李军旅生涯中最大的遗憾。
后来,老李有了儿子李伟利,老李几乎天天给小李讲述自己当年是怎么英勇作战的。不过,每当讲到自己当空降兵的那段历史,老李的眼神里总会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军人的荣誉到底是什么?让父亲魂牵梦萦的军营到底是什么样子?耳濡目染之下,这份好奇逐渐转化为对军营的向往。那年9月,与校园里的征兵宣传不期而遇后,小李终于下定决心——当兵去!
参军前的夜晚,老李似乎比小李更欢喜,他翻箱倒柜找出了当年的荣誉奖章,戴在了小李的胸前。清晨,接新兵的车来了,老李把小李送出门,看着小李戴着自己的荣誉奖章,他若有所思,却欲言又止。“老爸,你当兵,我也去当兵;你当空降兵,我也去当空降兵;你没能跳伞,我就去替你跳示范伞!”小李明白老李的心思,一番话讲得老李泪眼婆娑。
小李如愿来到了空降兵某部,戴着老李那枚30年前的荣誉奖章,小李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一定要跳示范伞!叠伞场上,小李心细如丝,每个环节的标准都极高;训练场上,小李挥汗如雨,每个动作都重复成千上百遍。几个月下来,小李的身体结实了,叠伞技术娴熟了,跳伞理论更是背得滚瓜烂熟。可听到连队要选拔跳示范伞人员时,小李的心里还是打起了鼓——万一选拔时失误怎么办?和老李的约定实现不了怎么办?那一晚,小李失眠了。次日,天未亮,小李就从床上跳起来,心中强烈的渴望促使他咬破手指,写下了“我要跳示范伞”的请战血书。
指导员了解了小李的情况,找小李谈心:“你的努力已经换来了你的实力,把心态调整好,放轻松,我相信你能行!”吃下了指导员给的“定心丸”,小李在后续的考核中发挥得异常出色,顺利拿到了示范跳伞的名额。
小李第一时间把这一喜讯汇报给老李,电话那头,老李迟迟没有说话,一分钟后,老李哽咽着说:“儿子,以前,爸是你的偶像,如今,你是爸的骄傲!”
5天后,小李和战友们一起背着伞包登上了飞机。挂拉绳、准备离机、跃出机舱……那天,祖国的同一片蓝天,见证了一对父子、两代伞兵的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