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针围刺疗法联合龙胆泻肝汤加减治疗带状疱疹急性期疼痛的临床观察
2018-10-30李佩佩郭佳娜
李佩佩 郭佳娜
(浙江省温州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浙江 温州 325000)
带状疱疹(AHZ)是因水痘-带状疱疹病毒(VZV)对机体皮肤及神经节侵犯而形成的呈周围神经分布的群集疱疹,是最常见的病毒性皮肤病之一,主要特征为神经痛。西医治疗以抗病毒、缩短病程、感染预防以及对症治疗为主要原则,认为抗病毒是AHZ治疗的重要步骤,但其疗效个体差异以及毒副作用一直是临床治疗中重点关注的课题[1]。中医学无疱疹病毒一词,根据其临床表现归类于“缠腰火丹”“蛇串疮”范畴,病机包括肝气郁结,脾经湿热,化火妄动外溢皮肤而生。研究认为针刺疗法能够以细胞的“生物应答”反应为基础提升免疫功能,具有消除AHZ炎症、疼痛的作用。龙胆泻肝汤具有清泻肝胆实火、脏腑热毒之功,具有清利肝经湿热的效果,能够紧扣肝气郁结、脾经湿热的AHZ病机[2]。关于电针围刺与龙胆泻肝汤单独联合西药治疗AHZ的报道均表明具有明显的辅助治疗效果[3]。本研究观察电针围刺疗法联合龙胆泻肝汤加减治疗AHZ急性期疼痛的临床疗效,为AHZ的中西医结合治疗提供理论依据。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病例选择 诊断标准:西医诊断参照张建中《皮肤性病学》[4]诊断标准;中医诊断中华中医药学会皮肤科分会《蛇串疮中医诊疗指南(2014年修订版)》[5]肝经郁热证、气滞血瘀证及脾虚湿蕴证“蛇串疮”诊断标准。纳入标准:符合中西医诊断标准;年龄>18岁;处于急性期疼痛;1周内未进行相关治疗;患者知情同意。排除标准:合并其他皮肤疾病以及严重全身疾病;哺乳或妊娠期妇女;瘢痕体质或对既定治疗方案药物过敏者。本研究获得我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临床资料 选取2017年1月至2018年2月本院收治的AHZ患者80例,均表现为急性期疼痛,按照随机数字法分为两组。观察组男性23例,女性17例;年龄 26~72 岁,平均(52.65±8.65)岁;发病部位腰腹部15例,胸背部13例,头面部7例,四肢5例;肝经郁热证17例,气滞血瘀证12例,脾虚湿蕴证11例。对照组男性 25例,女性 15例;年龄 28~75岁,平均(53.11±8.43)岁;发病部位腰腹部14例,胸背部14例,头面部8例,四肢4例;肝经郁热证19例,气滞血瘀证11例,脾虚湿蕴证10例。两组性别、年龄、发病部位、中医分型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3 治疗方法 对照组患者给予甲钴胺片、维生素B1、巴喷丁胶囊、盐酸伐昔洛韦等西医常规综合治疗[6]。观察组在此基础上联合电针围刺疗法与龙胆泻肝汤加减治疗。1)电针围刺疗法。常规皮肤消毒,确定距疼痛区域边缘约0.5 cm处,采用28号毫针呈15°向疼痛区中心沿皮下围刺,针距1~2 cm;围刺进针深度、针数视具体情况而定,共10~20根。采用快速小角度、小幅度提插捻转泻,接G6805-A型电针仪(上海电针仪厂);取相应病变节段夹脊穴,常规消毒后采用28号毫针,垂直进针0.5~1.5寸,捻转至得气,留针并连接电针仪。采用10~50次/s的疏密波,以能耐受为度。留针30 min,每日1次,每6次休息3 d,再连续治疗6 d。胆泻肝汤加减:车前子、生甘草各10 g,龙胆草、草栀子、泽泻、黄芩、木通、当归各15 g,生地黄30 g。发病部位在颜面部加牛蒡子、菊花,眼部加决明子、谷精草,颈背部者加葛根,腰部者加川牛膝,疼痛难忍者加没药、乳香。每日1剂,留药150 mL,早中晚3次口服,连续治疗15 d。1.4 观察指标 治疗3、7、15 d疼痛视觉模拟量表(VAS)评分[7]。 症状积分:局部痛、痒、烧灼感、发热、淋巴结肿大等共计11项,每项由轻至重评价0、1、2、3分。选择CytoFLEX全自动流式细胞仪(美国,贝克曼库尔特)检测治疗前后检测 CD3+、CD4+、CD8+水平。
1.5 疗效标准参考文献[8]拟定。痊愈:疼痛症状、皮损完全消失或疼痛VAS评分、临床症状积分降幅≥90%。显效:疼痛VAS评分、临床症状积分降幅≥50,<90%。有效:疼痛VAS评分、临床症状积分降幅≥30%,<50%。无效:疼痛VAS评分、临床症状积分降幅<30%或症状加重。
1.6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23.0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s)表示,治疗前后采取配对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表示,采取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见表1。观察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5)。
表1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n)
2.2 两组治疗前后症状指标比较 见表2。两组治疗后疼痛VAS评分、皮损面积以及临床症状积分均显著降低,且观察组治疗后7、15 d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治疗后3 d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2 两组治疗前后症状指标比较(x±s)
2.3 两组治疗前后T细胞亚群比较 见表3。两组治疗后 CD3+、CD4+、CD4+/CD8+显著升高,CD8+显著下降(P<0.05),治疗后观察组优于对照组(P<0.05)。
表3 两组治疗前后T细胞亚群比较(x±s)
2.4 两组并发症发生率比较 见表4。两组并发症发生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4 两组并发症发生率比较(n)
3 讨 论
患者初次感染VZV病毒后长期潜伏于脊髓后根神经节,因免疫力降低等诱因可导致病毒再度生长繁殖,出现呈带状分布的疱疹。临床特点为密集的水疱、疱疹,多累及单侧一处或多处皮肤,通常不超过正中线,好发于颜面、腰背及胸腹部,局部皮肤明显灼烧感,急性期疼痛伴有严重的神经疼痛。目前,带状疱疹临床治疗以抗病毒疗法为主。万卉蕾等报道维生素B1、巴喷丁胶囊、盐酸伐昔洛韦等常规抗病毒及对症治疗能够有效缓解AHZ急性期疼痛疱疹及疼痛症状,治疗总有效率为78.67%[9],本研究对照组治疗总有效率为80.00%,与之报道一致,但观察组(92.50%)显著高于对照组,这与电针围刺疗法联合龙胆泻肝汤加减的辅助治疗作用有直接的关系。
中医学认为AHZ属于“缠腰火丹”“蛇串疮”范畴,病机为肝气郁结,脾经湿热,化火妄动外溢皮肤而生。中医针刺具有活血化瘀、脏腑气血调节,经气疏通,助推经气运行等功能。本观察在疼痛区运用毫针围刺,主要发挥其清热通络的作用。针刺泻法能够获得“祛瘀散结”的疗效,湿热泻则瘀血散,通则不痛。同时结合电针刺激相应脊髓夹脊穴能够促进恢复正常的神经电冲动。中医学认为疏密电波结合针刺能够调整人体局部生理功能,有镇静、止痛以及促进气血循环功能,10~50次/s的疏密波能够促进疱疹周围组织代谢、改善营养并解除局部炎性粘连[10]。
龙胆泻肝汤为经典清热药方,具有清泻脏腑、肝胆实火、热。方中栀子、黄芩具有燥湿清热功效,黄芩已被证实是增强机体免疫功能的重要药物,同时能够发挥抗炎功效。车前子能导湿下行,发挥渗利作用但不伤阴。生地黄能清热、养血、滋阴,并能有效延缓肝脏代谢皮质激素的过程,具有降低神经节、神经根炎症的作用[11]。当归是活血补血良药,还具有止痛功效,并能促进淋巴母细胞转化。生甘草主要发挥清热解毒以及调和药性的作用。对不同疼痛部位加减用药,标本兼治,改善局部疼痛症状[12]。本研究治疗7、15 d观察组VAS评分、皮损面积以及临床症状积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与闫珺等[13]研究结果一致。唐凯等大鼠试验显示龙胆泻肝汤能够显著提升其细胞免疫水平[14],同时现代药物实验也证实龙胆泻肝汤中龙胆草、泽泻、黄芩、当归等均具有免疫功能提升作用[15],因此本研究观察组治疗后 CD3+、CD4+、CD4+/CD8+显著升高, 机体免疫功能的提升有助于抗病毒治疗效果的提升。同时本研究组间不良反应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证实中医治疗的安全性。
综上所述,电针围刺疗法联合龙胆泻肝汤加减治疗能够显著缓解AHZ急性期疼痛,减少皮损面积,提高免疫功能,临床疗效更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