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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小说《子夜》中的象征主义手法

2018-10-20于果

读与写·教师版 2018年12期
关键词:子夜茅盾现代文学

于果

摘要:本文论文考察了《子夜》中象征主义、未来主义、表现主义等因素,发现《子夜》不仅是现实主义小说的典型,而且小说中现代主义手法的运用也是其一大不可忽视的特色。茅盾是有意识的走出一条从现代主义到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融合的道路,从而丰富了现实主义的理论和创作。

关键词:茅盾;现代文学;《子夜》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8)12-0290-01

茅盾代表作《子夜》象征主义手法的运用是以写实的艺术范式,情真意切地再现现实生活,又实中透虚,更具有间接性的张力,以某一事物引发另外的事物,造成活脱、宽广的联想,暗示更为广泛的普遍的意义。作家从艺术情境角度将象征归结为主题性象征,情节性象征和细节性象征三个方面。

1.主题性象征

主题性象征是指被象征物所蕴藏的内在的思想内容,代表了文章的主题思想或主题思想的某一侧面,并通过象征物的“指向性”作用表现文章的主题思想。主题性象征是对文章思想广阔性的艺术“定格”,也是对文章思想的一种艺术“速写”,达到“名如其人”的艺术效果,通过“寥寥数字”便将文章的神韵、作家的思想感情体现出来。主题性象征通常以文题作为象征物,从而达到统领全篇的目的,茅盾在《子夜》这篇巨著文题的确立上,就是以象征的手法构成主题性象征。赋文题以特殊的含义。

2.情节性象征

情节性象征是指象征物在情境的更迭中不断出现,贯穿在情节的更移中,形成重叠反复的印痕,从而达到深化思想,渲染形象的旨意,同时,通过象征物地位,思想等多方面的变化来推动情节的发展,展示人物内心世界的变化。对文章情节的贯穿发展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一个傳统封建思想浓厚的封建地主逝去了,但传统的封建思想并没有逝去。《太上感应篇》着实地被人们所忘却了一段时间,然而封建思想的余根并未枯死,都市的生活没有能够使四小姐惠芳忘记过去的一切,而是在新生活的冲击中,又重新捧起了《太上感应篇》,并且有了自己新的体验。如文中所述:“藏香的青烟在空中袅绕,四小姐嘴里默诵那《太上感应篇》,心里便觉得已不在上海,而在故乡老屋那书斋,老太爷生前的道貌就唤回到眼前,她忽然感动到几乎滴眼泪。她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了:在故乡侍奉老太爷那时的平淡恬静的生活。即使是很细小的节目,也很清晰地再现出来,感到了从未经验过的舒服”。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太上感应篇》最终也未能逃脱与昊老太爷同样的命运。“四小姐卧房里那一对窗也是受雨的,却没有人去关。雨越下越大,东风很劲,雨点煞煞地直洒进那窗洞:窗前桌子上那部名贵的《太上感应篇》浸透了雨水,夹页纸上的朱丝也都开始漶化。

香又溶化了,变化黄蜡蜡的薄香浆,慢慢地淌到那《太上感应篇》旁边。”社会韵进步使《太上感应篇》的毁灭成为一种必然。《太上感应篇》作为理念化的“道具”或者“符号”,作家为了强化它的使命,不仅时刻调遣读者的审美眼光,而且将它与情节的发展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为情节发展,深化思想,渲染形象服务。作者把封建思想封建道德意识这在中国具有根深蒂固的思想,通过几代人的描写自然地反映了它的最终灭亡的结果,使读者接受起来并未感到生硬造作。《太上感应篇》的忠诚信奉者昊老太爷爆死,初找感觉的四小姐惠芳最终摒弃了《太上感应篇》,没有人再把它做为至宝了,没有人再信奉它了,在革命的狂风暴雨中,它的毁灭确实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作者的高妙之处就在于,用无声的行动消灭了封建思想、封建意识,使人可信而不造作。对于林佩瑶手中那本破旧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和枯萎了的白玫瑰的描绘也是如此。当林佩珊为情爱思绪所苦时,又在姊姊的房中看到了“那本破书和那朵枯萎了的玫瑰花”。最后,当昊荪甫事业败北要去牯岭避暑时,这什物又从少奶奶的膝头“掉在地上!”这些小小的道具,时时牵动着人物——作家——读者的心,在不断复现中强化着象征的意韵。

3.细节性象征

细节性象征是相对于主题性象征和情节性象征来讲的。细节性象征的象征物通常在细节描写中显现出来,达到强化思想,引入深思的目的。例如:林佩瑶在小客厅沉思的处境便是如此,那被关在笼子里的鹦鹉的细节描写。这对于阔绰的资本家的客厅来说,是很恰切的点缀。这个“小东西”不时地叫出“不成腔”的“话语”使吴少奶奶从“忆想中惊醒”。它有时也发出一声怪叫,冲击着小客厅中的沉郁的空气,这该是作品情境氛围的需求吧。然而,它的存在,也会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冲击,从而在昊少奶奶与鹦鹉之间产生某种暗示性的联想。是以艺术描绘的直接性唤起间接性的超然的联想,它给人们的启示会因审美接受层次不同而异,但其象征的指向比实体丰富、深邃、开放。诚然,现实主义的某些情节、细节可能就是为了增强写实,渲染生活气氛,但是,精心的作家在任何细微的机运中都想取得“一石三鸟”,发人深思的效应。如果说,这种解释也许重于批评主体的领悟的成分了,那么《子夜》第十二章,当昊荪甫在旅馆中向刘玉英面授机宜,决心同赵伯韬火拼时,突然切入一个细节,应该说是颇具匠心的:“这花玻璃上出现两个人头影子,一高一矮,霍霍地在晃。昊荪甫陡的起了疑心,快步跑到那窗前,出其不意地拉开窗一望,却看见两张怒脸,瞪出了吃人似的眼睛,谁也不肯让谁,原来是两个瘪三打架。”这个细节的插入,自然也有烘托气氛,深化生活气息的意义,但是,它所寓含的潜在内容,显然比画面艺术实体提供的东西要多得多。作家也许唯恐人们还不在意,所以接下写道:“窗外那两个瘪三突然对骂起来,似乎也是为的钱。‘不怕你去拆壁脚!老子把颜色你看!——这两句跳出来似的很清楚。”到这里,谁会认为这个细节是“闲笔”呢?这精妙的构想,正是象征的妙用。从两个瘪三之战到赵伯韬与昊荪甫这两巨头之争,还不都是为了金钱在拼死拼活!

4.结语

茅盾在《子夜》将象征主义的创作方法与现实主义有机地结合起来,在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同时,表现更为深广的社会意义。《子夜》中不但在细节性象征的运用上独具特色,而且将主题性象征与情节象征集于一处,三种象征手法兼收并蓄,以主题性象征的“指向性”,情节性象征的“贯穿性”,细节性象征的“强化性”的方式为表现文章的主题服务。

参考文献:

[1]莫莉.象征主义视角下解读《子夜》[J].长城,2014(06):94-95.

[2]张进.象征主义视角下对《子夜》的解读[J].鸭绿江(下半月版),2014(04):57.

[3]孙漫.消亡·迷惘·同化——试分析《子夜》中传统的载体与象征[J].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1(06):6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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