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呼兰河传的美学研究
2018-10-09程雅倩
基金项目:湖北理工学院校级科研项目“萧红作品的美学研究”,项目编号:17xjr07Q。
摘 要:萧红的作品《呼兰河传》至今仍受到读者的欢迎,其中有儿童视角的运用,还有反讽手法的运用,整篇小说充斥着儿时快乐与社会压抑、苦闷的强烈对比。该小说批判了当时民眾的愚昧性。
关键词:儿童视角;反讽;批判
作者简介:程雅倩,硕士,馆员,研究方向:图书情报。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6-0-02
1940年12月12日,萧红于香港完成小说《呼兰河传》,整本书共分为七章,从萧红的小时候的记忆一直到后来长大的回忆,整本书中充斥着一种压抑、郁闷的情怀,唯有关于她和祖父关系的一段生活,是本书中难得的欢乐。
萧红并没有受过专业的写作训练,她在1933年的时候,根据自己的切身经历发表了第一篇小说《弃儿》,所以萧红的写作可以说是生命的写作,几乎是根据自身的经历来写。
萧红的感情生活很不顺,一生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伴侣,而在她寻找爱情和亲情的过程中,她也损耗了她的健康,这样一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人,却成了爱情的殉葬品,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
该小说描写的是中国东北呼兰河村的生活,小说根据作者以前的生活而写成的,写了以前她家乡的人和事,以及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景。通过对这些场景的描写,表达了作者对呼兰河村人民扭曲人性的批判和对当时社会的讽刺,整篇小说的写作风格充满着压抑和苦闷与儿童的快乐形成强烈的反讽。总体来说该小说是对民众愚昧性的批判。
茅盾在《呼兰河传-序》中说,这本小说不只是一篇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它更是一部中国现代文学创作中不可多得的独特的小说经典[1]。
说起《呼兰河传》,不得不提的就是作者在写作时的童年视角,该小说就像作者的回忆录,所以作者采用童年的视角来回忆过去,其中夹杂着成人对以前事情的评价,这种复调的写作模式,丰富了小说的思想性,拓展了读者的思考角度。当作者使用童年视角的时候是主观式写作,当作者使用成人视角时是全知型写作,这种角度的不同变化,有利于揭示当时民众的苦难,也有利于批判当时民众的愚昧。当作者使用童年视角去感知那些周围不幸的人们时,是带有同情的眼光的;当换做成人视角时,是带有批判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萧红熟练地运用这两种视角的变化,既使文章读来有层次,又通过对比更加强烈的揭示出成人的残酷世界。我们唯有正视过去的愚昧,才能迎来崭新的未来。
其次就是关于祖父的回忆,作者从儿童的视点出发,让人读来不像是一部小说,更像是一部回忆录,作者可以通过儿童的口吻来表达对祖父的喜爱和思念,让读者读来也更加的情真意切。人到中年,记忆犹新的只有童年的事情,这正说明萧红这悲惨的一生。但是她敢于回忆过去的美好,更多的是故乡的丑陋,说明作者受到新文化的影响,已经有独立的精神支柱,去批判过去,迎接未来。
另一个使用童年角度进行回忆的好处是,儿童的记忆是片断的,可以不像成年人一样有很强的逻辑性,是感性多于理性的,是图片式的,跳跃式的,可以没有逻辑性,这种文风和作者诗化的语言刚好有一个很好的契合。茅盾曾以揣测的口吻说过,在某些读者的眼里,《呼兰河传》“不是一部小说”,“他们也许会这样说,没有贯串全书的线索,故事和人物都是零零碎碎,都是片段的,不是整个的有机体” [2]。而作者运用儿童的视角就调和了这一点不协调。原本零散的、碎片化的缺点,却因为使用童年视角而富于诗意。
最后是童年视角带来的拟人化语言的运用,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在孩子的眼中,植物也是有生命的,整个这短话通过拟人的话语来表达出了作者追求自由自在的心声,话中最多的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旧时封建的思想太顽固了,禁锢了人的身体的自由,更禁锢了人的精神的自由。和谐的大自然和扭曲发展的社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孰对孰错一目了然。作者还运用了孩子的语气来叙述,比如其中的反复、通感等语言形式。像其中有:“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这有点像鲁迅先生的文章,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除了这是文字的一种客观表现外,还制造了一种缓缓的语态,表达了一种沉稳而冷静的一种心态,把作者的孤单、孤独和倔强的形象印入读者脑中。虽然这种重复性的话语没有传达出什么故事情节,看上去是多余的,但是这像诗一样的语言很有抒情性。
除了这种反复性的语言以外,就是通感的方式,整部小说中很多这种通感的话语,这样就使得难以表达的感情可以用很直白的话语来表达出了,更加有力量。例如:“那粉房里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
《呼兰河传》到现在还是受到读者的喜爱,除了上面儿童视角的运用,还有很多的原因。其中就有反讽的叙事手法的运用。这部小说充满了魅力,小说写了作者记忆中的乡村,引起了读者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写了“北方人民对于生的顽强,对于死的挣扎。”[3]其中有一个章节就是猪掉到泥坑里变成了死猪,然后人们就装傻,继续吃瘟猪肉,有个小孩子说了实话,结果被一堆人追着打。这个地方就有点像皇帝的新衣,大臣和民众屈服于权势和皇帝的威仪,再加上有从众心理,大家都不说真话,都撒谎。只有一个小孩子说真话。因为孩子没有大人的世故圆滑,没有被落后的思想改造,还保持着真善美。再有就是对小团圆媳妇的描写,“她脸长得黑乎乎的,笑呵呵的”,就是这样一个爱笑的姑娘,却遭遇了悲剧,作者最开始是听到她哭,再接着就是民众观看团圆媳妇当众洗澡,这群善良的人本着救人的目的,却把人治死了。就这样被封建迷信折磨死了。这不得不说是个极大的讽刺。
正是萧红天才般自然的运用这些修辞手法,浑然天成的运用到小说中,才使小说具有永恒的魅力。
参考文献:
[1]引自萧红《呼兰河传》2004第2页。
[2]茅盾:《〈呼兰河传〉序》,《茅盾论中国现代作家作品》,北京大学出版社1980年版,第292、291页。
[3]鲁迅:《〈生死场〉序》,引自《萧红全集》第2页, 哈尔滨出版社199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