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河的花草情缘

杜思高

著名作家二月河因创作《康熙大帝》《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等系列小说，和金庸一起被称为中国文坛的南北大侠。因为文学缘故，笔者得以接触二月河先生，并深为他的花草情缘所感动。

二月河原名凌解放，祖籍山西昔阳，创作时，笔名取二月黄河冰凌解冻之意。先生人高马大，身材壮实，乍一看仿佛英雄莽汉，实际上二月河先生菩萨心肠，心细如发，有情有义。他于创作之余爱好书法，尤爱绘花草，笔下杨柳迎风，牡丹吐艳，葫芦、葡萄常常缀满枝头，栩栩如生，形象逼真，让人赞不绝口。南阳每年举行救助贫困群体的书画拍卖活动，二月河先生总是参加，所得款项全部捐献。2011年冬天，二月河在南阳参加“书画义卖救助百户困难家庭”活动，绘就一幅《红梅报春图》，当场拍出3.5万元，全部捐给困难家庭。2015年12月16日，二月河在深圳参加电视节目，与金庸对话。当听说有一个捐助贫困儿童的活动后，他现场展纸，泼墨挥笔，创作《牡丹图》，题诗：“邯郸酒美歌未歇，洛阳故宫钟满绝。北邙一坡春牡丹，掩尽汉家残陵阙。”12月26日，《牡丹图》在深圳成功拍卖，以4.5万元的价格被一位欧阳女士收藏，所得拍卖资金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大隐隐于市。二月河先生居于卧龙区委院内西南角，家是上个世纪80年代单位分的一处二层小楼，红墙白灰缝，古朴庄重典雅，还有一个七八十平米的院子。院子虽不大，但植满花草树木。二月河爱好花草，恐怕来源于其父亲凌尔文先生的影响。凌尔文是位老革命，在戎马倥偬的战争年代出生入死，新中国诞生后，来到南阳工作。他在屋外头的空地上开垦出一小块土地，种上月季、菊花、桂花、芍药，还有牡丹，闲暇时，还采来接穗，对桂花嫁接。凌尔文的嫁接技术很好，枝接、劈接、芽接相当熟练，尤其擅长嫁接桂花。他把桂树皮削掉半边，把母本贴上，用草绳绑紧，再用塑料袋子包上湿沙土严严实实地裹在嫁接部位，以促进愈合。第二年春天，在嫁接的部位把母本桂花原枝剪断。这种办法虽然很土，但很实用，接一棵活一棵。他时常喊着儿子凌解放一起刨地浇水，这些活动，潜移默化地在二月河心中留下种子，教他勤奋朴实，热爱大自然，敬畏生命。二月河成名之后，特别是在写完《乾隆皇帝》后，身体极度透支，就一边养病，一边种花，一边写作，偶尔画画。他的小院成了花园，而他的笔下，也开出了一朵朵鲜花，结出了一串串果实。

二月河每天一幅花草画，特别是他画的南瓜抽象可爱，画旁，作《瓜趣歌》：“这瓜名叫南瓜，地里头长也，可搭架。秉性，愈是年景不佳，它结得愈多愈大。三年困难瓜菜代，说的就是它。活人无数，功在天下。而今，消渴症遍世界。它低热、少糖，仍旧济世不暇。这是平民瓜，是功勋瓜，是南无活菩萨瓜。其貌不扬，穷人富人都需要它。”是不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味道？

二月河画的莲花：浅墨色的荷叶，深墨色的叶脉，粉红色的花朵，一朵呈盛开状，一朵情窦初开；叶下水中几只小蝌蚪似乎在游动。画楣，他用毛笔题诗：“佛藏经典如恒河沙数，义理有万千之分。即禅亦别，南北顿渐。然，佛性爱莲。无佛，无莲，则同是故。金刚经云云，佛说是莲，即非是莲。是名是莲，佛怀慈悲大矣。”

二月河爱南阳。2015年，为宣传南阳月季，南阳市政府在北京香山脚下北京植物园内建设南阳月季园。月季园由南阳市林科所负责，经过数月的辛勤工作，如期完工，我们请二月河先生撰写匾额。当时70岁的二月河先生正在外地讲学，电话中他爽朗地应允。讲学归来后，他在斗室挥笔写下“南阳月季园”几个大字，笔力遒劲，极是潇洒飘逸。今天，在北京香山脚下，“南阳月季园”几个字同南阳盛开的月季一起，展示着改革开放的美好风采。

二月河先生重情义。好友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周同宾过生日，总要收到二月河的花草画贺礼。前年周同宾过生日，二月河送去一幅画，上面葫芦连葫芦，喻意福禄，表达对老友的真挚祝福。但二月河的字画难求！早些年，在北京开全国人大会期间，一位大人物想请二月河写幅字，二月河碍于面子推辞不掉，只好前去應酬。饭罢酒足，茶也喝了，但二月河借口说眼睛不好，回去写好了再送来，巧妙地推了这件事。

这就是二月河，一个胸纳天下，却又爱着花花草草、至真至纯的汉子。

责任编辑：黄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