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和水库氧化亚氮通量分析

谢燕红,张 弥*,肖 薇,王 伟,李旭辉,卞 航



湖泊和水库氧化亚氮通量分析

谢燕红1,2,张 弥1,2*,肖 薇1,2,王 伟1,2,李旭辉1,2,卞 航1,2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大气环境中心,江苏 南京 210044；2.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气象灾害预报预警与评估协同创新中心,江苏 南京 210044)

内陆水体中,湖泊与水库作为重要的N2O潜在排放源,在氮循环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通过调研文献,在获取全球479个湖泊和83个水库N2O通量数据的基础上,主要分析了湖泊和水库所处的纬度、面积、深度以及营养状况4个因素对N2O通量的影响,并估算全球湖泊和水库N2O年总通量.结果表明,湖泊和水库表现为N2O的源,湖泊N2O平均通量[(3.21±5.71)μmol/(m2∙d)]低于水库N2O平均通量[(20.82±113.94)μmol/(m2∙d)].在全年尺度上,湖泊和水库N2O通量随纬度增加呈下降的趋势;湖泊N2O平均通量随着面积的增加而增加,水库N2O平均通量随着面积的增加而下降;深水湖泊的N2O通量大于浅水湖泊;富营养湖泊及水库的N2O通量高于贫营养湖泊及水库.湖泊和水库N2O年平均总通量分别为0.12和0.06Tg N/a,占到内陆水体N2O排放的12%和7%.

湖泊；水库；N2O通量；影响因子；N2O年通量

N2O作为第3大温室气体,其百年增温潜势是当量CO2的298倍[1],同时还是消耗平流层臭氧的重要物质[2].由于化学氮肥的大量使用,大量的氮(N)进入水生生态系统,使得水生生态系统储存的N增多[3-4].全球湖泊和水库的面积为3.0×106~4.8×106km2[5-7],占到内陆水体的83%~89%.并且,这两类水体作为内陆水体最终的氮汇聚地,被认为是N2O潜在的排放源.因此,湖泊和水库向大气中释放的N2O受到了重点的关注.

目前,对湖泊和水库N2O通量进行了大量的研究.Mccrackin等[4]在2011年首次利用模型和IPCC方法估算得出全球湖泊和水库N2O平均排放量达到0.6Tg N/a,但该研究的估算方法只考虑了大气N输入对湖泊和水库N2O排放的影响,并没有包括农田氮肥径流和污水输入的影响,因而估计值可能偏低.也有学者通过文献调研的方式对全球湖泊或者水库的N2O排放进行了估计,但由于并没有考虑湖泊及水库N2O的时间代表性问题,可能导致其估计值偏差较大[8-9].因此,在对全球湖泊及水库N2O排放进行估算时还存在不确定性,需要考虑湖泊、水库的空间及时间的代表性.

水体N2O主要是由微生物的硝化和反硝化过程产生,并通过扩散途径释放到大气中[10],在其产生和排放过程中会受到诸多因子的影响.对于单个湖泊和水库,N2O主要受到水体物理化学参数的影响.研究表明,N2O浓度与水温、含氮无机盐(DIN、NO3-、NH4+)呈正比,与溶解氧(DO)、pH呈反比[11-12].在全球尺度上,不同湖泊和水库的地理位置、形态特征以及营养状况的不同差异可能决定着N2O的排放量.因此,在全球尺度上,得到影响湖泊与水库N2O排放的因素成为准确估算全球湖泊及水库N2O排放的关键问题.

本文基于文献调研,在收集全球不同区域湖泊与水库N2O排放通量数据及相关数据的基础上分析湖泊和水库所处纬度、形态特征(面积和深度)、营养状况对N2O通量的影响;并对全球湖泊和水库N2O排放量进行估算,通过与河流、湿地等水生生态系统的N2O排放量进行对比,进而评价湖泊和水库在内陆水体N2O排放中的水平.从而为全球不同水体的N2O排放的准确估算提供基础.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及特征描述

本文通过调研已发表的文献,获取湖泊和水库N2O通量的直接测量数据.共筛选了43篇文献,包括479个湖泊和83个水库,其分布见图1(详细信息见表1和表2),可以看出选取的湖泊和水库主要集中在北美、欧洲和中国这3个地区,纬度跨度为70°S~70°N.调研的北半球的湖泊和水库为549个,南半球的湖泊和水库为12个.参考Soued等[9]对湖泊的纬度划分,本文调研的湖泊和水库位于热带地区(纬度<24°)的有23个,占到调研湖泊和水库总数的4%;位于温带地区(纬度在24°~55°之间)有451个,占到调研湖泊和水库总数的80%;位于高纬度地区(纬度>55o)有88个,占到调研湖泊和水库总数的16%.

本文选取的文献测定湖泊和水库N2O通量的方法有2种:箱式法和顶空平衡法,分别占到40%和60%.筛选的湖泊和水库中,观测时间最早从1977年,最新至2017年;最短为1个月,最长为7a,具有全年观测的占到29%.空间采样点最少有1个,最多有29个,其中,观测点数>3的占到30%左右.

图1 本文选取湖泊及水库的地理位置

不同符号代表位置比较集中的湖泊

1.2 数据提取与处理

1.2.1 湖泊和水库N2O通量数据提取及处理 本文筛选的湖泊和水库的N2O通量既有全年的平均值,又有不同季节的平均值(表1、表2).具有全年观测的湖泊有116个,占到调研湖泊的24%.其中102个湖泊包含在12个区域内,文献仅给出该12个区域对应的N2O平均通量,故在之后的结果分析中用该12个平均观测值代表对应区域的湖泊[28];另外14个湖泊具有其各自的年N2O通量,其中太湖和Dendre stone pit lake的年N2O通量通过4个季节平均获得[19,29],Muskegon Lake的年N2O通量通过月平均获得[23],Lake Neusiedl的年N2O通量通过月份和空间平均获得[27],其余均是文献中给出的年平均值.对于进行季节观测的湖泊,Lake Huahu的N2O通量通过空间平均获得[21],其余也均是文献中给出的平均值.

表1 湖泊的地理位置及观测时间

续表1

续表1

表2 水库的地理位置及观测时间

续表2

续表2

全年观测的水库有49个,占到调研水库的60%.其中Lake Wivenhoe、Lake Baroon和Little Nerang Dam的年N2O通量通过4个季节平均获得[35], Harsha Lake的年N2O通量通过月份和空间平均获得[45],玉渡山水库的年N2O通量通过季节和空间平均获得[47],其余均是文献中给出的年平均值.对于季节观测的水库,Lake Lungern、High C reservoir site、Medium C reservoir site和Low C reservoir site的N2O通量通过日平均获得[49-50],Gold Creek Reservoir的N2O通量通过空间平均获得[10],2nd Baoshan、Liyutan和Tsengwen的N2O通量通过月和空间平均获得[40],其余是文献中给出的平均值.

在调研的湖泊中,Great Lakes和Lake Baldegg给出N2O通量范围,本文用所给范围值中最大值和最小值的平均值代替[24,26];Muskegon Lake、Lake Neusiedl和玉渡山水库的通量数据以图的方式给出[23,27,47],本文用Get Data Graph Digitizer软件提取所需数据;另有在加拿大Québec地区、中国天津市、北美五大湖地区、爱尔兰地区以及英国的Upper Thurne catchment分别进行了多个湖泊的观测,但只给出了区域的平均值,本文用平均值来代替这5个区域湖泊的N2O通量[9,22,24,28,30-31];有3个湖泊(太湖、鄱阳湖和Lake Daming)、加拿大Québec地区湖泊以及1个水库(三峡水库)出现了重复观测,本文选取采样点更多和观测时间更长的来代表该湖泊(区域湖泊)或水库的N2O通量,但是对于有不同季节观测的,会保留以便于体现季节变化对N2O通量的影响[9,12-13,15-20,28,42];对于在湖滨带测量得到的N2O通量,只选取了长期淹水区域的数值[21,48].

尽管具有季节观测的湖泊和水库占到71%,但由于N2O通量存在季节差异[17,29,43],因此,主要对具有全年观测的湖泊和水库N2O通量进行探讨,并用全年观测得到的数值进行全球估算.

1.2.2 湖泊和水库特征数据提取及处理 除了统计湖泊和水库的N2O通量外,本文还收集了湖泊和水库的地理位置信息、面积、容量、滞留时间、水库库龄、深度(包括平均深度和最大深度)、水温、营养状态.对于文献没有提及的,通过其研究相关的文献或相关网站获取.对于仍无法获取经纬度的湖泊或水库,选择用其所在地区的经纬度信息代替.

基于Kolmogorov-Smirnov 检验发现湖泊和水库的N2O通量均不符合正态分布,因此在结果部分不同面积、深度以及营养状态对N2O通量的影响均采用非参数检验.

2 结果与分析

2.1 湖泊和水库N2O通量

基于筛选,本文得到34个湖泊站点年N2O通量数据(表3),得出N2O通量的变化范围为-5.32~ 21.28μmol/(m2∙d),平均值为(3.21±5.71)μmol/(m2∙d).其中,71%的数值为正,说明湖泊主要表现为N2O的源;29%的数值为负,说明有小部分湖泊表现为N2O的汇,其原因可能是这部分湖泊的N2O处在极其厌氧的环境下被进一步还原成N2,或是由于NO3-浓度水平受到限制,抑制反硝化速率,进而影响N2O产生,N2O浓度在水中的浓度减小,从而导致N2O从大气进入水体.不同于自然湖泊,水库作为人工水体,受到人类的干扰更大,基于50个水库站点年数据(表4),N2O通量数值波动较大,变化范围为-2.50~ 815.50μmol/(m2∙d),平均值(20.82±113.74)μmol/ (m2∙d),98%是正通量,说明水库也主要是N2O的源.综上所述,水库N2O通量变化范围较湖泊的大,并且水库的N2O平均通量也高于湖泊的N2O平均通量.

表3 开展全年观测的湖泊N2O平均通量

表4 开展全年观测的水库N2O平均通量

2.2 影响 N2O通量的因素

2.2.1 纬度对N2O通量的影响 从图2(a)可以看出:将文献调研的所有数据,包括全年、不同季节的数据与纬度建立关系,发现随着纬度的增加,湖泊N2O通量的变化趋势不明显,N2O通量在-5.46~ 38.70μmol/(m2∙d)范围内.由于对湖泊N2O通量的观测主要集中在夏季和全年,分析纬度对湖泊夏季和全年N2O通量的影响发现:北半球湖泊夏季N2O通量与纬度呈线性减小(2=0.34,<0.05,=13)[图2(b)].图2(b)中圈出来的点是由74个湖泊的N2O通量数值平均获得,这74个湖泊的N2O通量随纬度增加呈指数递减(2=0.13,<0.001,=74).基于湖泊全年的数值,在北半球N2O通量与纬度也存在着较好的负相关关系(2=0.21,<0.01,=33)[图2(c)].

(a)~(c)分别代表湖泊所有时间段、夏季、全年;(d)~(f)分别代表水库所有时间段、夏季、全年

对水库的分析与湖泊相似,将所有调研数据与纬度建立关系时,水库N2O通量随着纬度的增加也并无明显的变化趋势,N2O通量的范围为-3.18~ 815.50 μmol/(m2∙d)[图2(d)].相比湖泊,夏季水库N2O通量并未随纬度增加而有明显的变化趋势[图2(e)];全年水库N2O通量尽管随纬度增加呈下降的趋势[图2(f)],但是在北纬40o附近,出现两个较高的值.

2.2.2 面积对N2O通量的影响 基于湖泊和水库站点年数据,湖泊和水库面积大小范围分别为0.03~3210km2和0.5~4318km2.参照Downing等[6]的研究对湖泊和水库面积大小的分级,分成6个等级(<0.1km2、0.1~1km2、1~10km2、10~100km2、100~ 1000km2和>1000km2).图3(a)、3(b)所示,湖泊N2O通量最低出现在0.1~1km2范围内,为(2.15± 3.06)μmol/(m2∙d),最高值出现在面积>1000km2范围内,为(7.77+8.65)μmol/(m2∙d);湖泊面积大于0.1km2后,N2O通量随湖泊面积增加而增加,但不同面积大小等级之间的N2O通量并无显著差异.

(a)湖泊,(b)水库;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0.05),相同字母表示差异不显著

水库N2O通量最低出现在面积>1000km2范围内,为(1.25±2.10)μmol/(m2∙d),最高值出现在1~10km2范围内,为(173.72±321.33)μmol/(m2∙d);水库面积大于1km2后,随着水库面积的增加,N2O通量呈下降的趋势,但不同面积大小等级之间的N2O通量也并无显著差异.

2.2.3 深度对N2O通量的影响 根据明尼苏达州污染控制机构给出的标准,认为当湖泊最大深度<4.6m时,为浅水湖泊.基于获取的湖泊和水库站点年数据,本文将最大深度£4.6m的湖泊及水库归为浅水湖泊及水库,将最大深度>4.6m的湖泊及水库归为深水湖泊及水库.深水湖泊的平均N2O通量[(5.22±6.41)μmol/(m2∙d)]要大于浅水湖泊[(2.26± 2.64)μmol/(m2∙d)], 但二者差异并不显著(图4);由于本文统计到的浅水水库最大深度的样本量小于3,因此并未对水库进行分析.

图4 湖泊N2O通量随深度的变化

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0.05),相同字母表示差异不显著

2.2.4 营养状态对N2O通量的影响 根据文献调研的湖泊和水库站点年数据,湖泊和水库营养状态有4种:贫营养、中营养、中富营养和富营养.由于在调研的湖泊与水库中只有1个水库是中富营养,因此在后面的结果与分析中没有考虑.如图5(a)所示,虽然湖泊N2O平均通量是中营养湖泊[(11.62± 10.87)μmol/(m2∙d)]>富营养湖泊[(3.89±5.24)μmol/ (m2∙d)]>贫营养湖泊[(0.75±1.21)μmol/(m2∙d)],但不同富营养程度之间无明显差异.对于水库 [图5(b)], N2O通量平均值是富营养水库[(109.63±285.62) μmol/(m2∙d)]>中营养水库[(3.28±0.64)μmol/(m2∙d)]>贫营养水库[(1.73±0.98)μmol/(m2∙d)],但其相互之间也没有显著性差异.

(a)湖泊, (b)水库; 不同字母表示差异显著(<0.05),相同字母表示差异不显著

2.3 估算全球湖泊和水库N2O年通量

基于湖泊和水库站点年数据得到的N2O平均通量值,即(3.21±5.71)μmol/(m2∙d)和(20.82±113.94)μmol/ (m2∙d),再根据文献得出的全球湖泊和水库的面积,分别为2.7×106~4.5×106km2[5-7]和0.3×106km2[52],按平年(=365d)计算,最后估算得出全球湖泊和水库N2O年总通量分别为0.09~0.15Tg N/a和0.06Tg N/a.

3 讨论

3.1 湖泊和水库N2O通量的对比

水生生态系统储存的氮主要有以下3个过程:反硝化过程、沉淀到底泥以及被水生植物吸收.其中,反硝化作用是最主要的机制[53],即大部分的N会以N2O或N2的形式释放到大气中.相对于湖泊,由于水库具有更高的径流系数和N表观沉降速度,以及更大的N平均负荷率,使得水库单位面积上每年储存的N要大于湖泊的N[54].由于水库有更多的可利用N,更有利于发生反硝化作用[55],进而导致水库N2O平均通量要大于湖泊的N2O平均通量.本研究结果与此一致,即水库的N2O通量高于湖泊.

3.2 湖泊和水库N2O通量的影响因子

对于湖泊夏季、全年以及水库全年,N2O通量均随着纬度的增加而呈下降的趋势.即纬度是N2O变化的影响因子,这主要是因为纬度直接影响温度,温度的改变导致N2O通量的变化.但本文调研的湖泊(包括水库)N2O通量与水温却不相关(=0.04,=0.78,=62),这说明N2O排放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由于低纬度地区湖泊和水库的N平均表观沉降速度要高于高纬度地区,表明低纬度地区湖泊和水库保留的N比高纬度地区的多[54],再加上低纬度地区的温度高于高纬度地区,更有利于硝化和反硝化过程,进而使得低纬度地区湖泊和水库N2O通量要高于高纬度地区.由于本文提取到的南半球湖泊和水库较少,南半球湖泊和水库N2O通量与纬度的关系并不明显[图2(a)、2(d)].

湖泊及水库面积的大小,决定了湖泊及水库与周围生态系统物质和能量的交换量.在全球尺度上,小型湖泊和水库单位面积上每年储存的N要大于大型湖泊和水库[54],并且每年由反硝化过程释放的N也要大于大型湖泊和水库[55],因此小型湖泊和水库单位面积上产生的N2O可能要比大型湖泊和水库的多.本文得出小型水库的N2O平均通量高于大型水库的结论与上述解释一致.对于湖泊而言,由于面积在1~10km2范围的湖泊中,Lake Baldegg的N2O通量主要由数值范围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平均获得[26],面积在1~10km2和100~1000km2范围的湖泊中,Muskegon Lake和Lake Neusiedl的N2O通量是通过提取数据的平均获得[23,27],会导致结果产生一定的不确定性;面积>1000km2的湖泊主要来自于中国大型的富营养湖泊,根据2.2.4结果可知富营养湖泊具有较高的N2O通量,从而导致湖泊N2O通量与面积的关系与之前的研究不相符,因此湖泊N2O通量与水域面积的关系还会受到湖泊富营养化程度的影响.

本文分析发现,深水湖泊的N2O通量大于浅水湖泊,即深水湖泊有利于N2O的产生和排放.对于深、浅水湖泊,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在于水体溶解氧含量,即湖泊深度越接近底泥,溶解氧越低.对于浅水湖泊,溶解氧含量较高,有利于硝化作用的发生,而由深水湖泊营造的厌氧环境则更有利于反硝化作用[56].尽管极厌氧环境下,N2O反而会被消耗而生成N2[57],且N的去除与湖泊的平均深度呈负相关[58],但在深水湖泊,N2O除了主要由底泥产生外[26],也有研究发现变温层是N2O的第二个源,并且这部分N2O是由硝化作用产生[59],因此可能使得深水湖泊释放的N2O通量较高.

总氮(TN)、总磷(TP)和叶绿素a是评价湖泊和水库富营养化状态的重要指标.其中,与N2O直接相关的是TN.研究表明N2O浓度与TN呈正相关[11,32].但也有研究发现在TP浓度较低的情况下,反硝化速率反而更快[56].Knowles等[60]发现一个N:P比较低即TP浓度高的富营养化湖泊可能会使得细菌的反硝化代谢所需的N和P比例失衡,进而影响反硝化速率.本文得出中营养湖泊的N2O通量具有相对较高的水平,说明这些湖泊TN和TP浓度比例可能更有利于N2O的产生.贫营养湖泊和水库由于受到N的限制使得到的N2O通量最低,这与其他研究一致[32].

3.3 与相关研究的比较

本文调研得到的湖泊N2O通量值为(3.21± 5.71)μmol/(m2∙d),年通量为0.12(0.09~0.15)Tg N/a (表5).水库的N2O通量为(20.82±113.94)μmol/(m2∙d),年通量为0.06Tg N/a,由于本文是在Deemer等[8]的研究基础上再增加了水库的样本量,并且采用的是水库站点年数据,因而得到的N2O通量的平均值相对较大,估算的N2O排放量是Deemer等[8]得出的排放量值的两倍.整合湖泊和水库得到N2O通量的平均值为12.02μmol/(m2∙d),年通量为0.4~0.6Tg N/a,与McCrackin等[4]得到的均值(0.6Tg N/a)比较相近,但由于其采用的是IPCC方法计算得到的结果,在使用IPCC方法时,没有针对湖泊的排放系数,且给出的排放系数为0.0075,不确定性范围较大(0.0005~0.025之间),得到的估算值可能也会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本文得到的湖泊和水库N2O年排放量与Soued等[9]得到的结果接近.

根据表5,相比于其他水生生态系统,湖泊N2O通量值相对偏低,尤其对比河流,湖泊N2O通量低了20倍左右,而水库N2O通量则处于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对于年排放量,湖泊和水库N2O年排放量均低于湿地、河口、大陆架以及海洋的排放量.对于河流N2O排放量的计算既有单纯文献调研的方式得到的数值[9],又有通过模型或IPCC方法计算得到[3,61-66].由表5可知,本文得到的湖泊N2O排放量与Soued等[9]得到的河流排放的值相当,但与用模型或IPCC方法得到的排放量相比又处于较低水平.

表5 不同水生生态系统N2O通量的比较

基于表5不同水生生态系统的N2O年排放量(湖泊和水库均用的是本文得到的值,河流采用的是平均值),本文计算得出湖泊排放的N2O占到内陆水体排放的12%,水库占7%.即在内陆水体,湖泊和水库N2O排放占19%.在计算总的内陆水体排放量时,忽略了池塘这部分小型水体的排放量,因而该比例被高估.如果考虑小型水体的排放量,湖泊和水库所占比例可能会降低.此外,根据Dowing等[6]和Lehner等[52]的估算,全球有3.0×108个湖泊,1.67×108个水库,而本文通过文献调研到479个湖泊和83个水库,约占全球湖泊的1.58×10-4%,全球水库的4.97×10-5%.尽管所占的比例较小,但本文调研的湖泊和水库位于中高纬度地区的占到调研总数的90%以上,且包括了热带及亚热带的湖泊,因而仍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由于文献调研的方式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因此需要建立模型得出更精确的结果.

在本文调研的文献中采用箱式法和顶空平衡法观测N2O通量的比例比较接近,并且有观测得到N2O在水体里面是以扩散方式为主[10],因而本文在对数据进行分析时,并没有考虑观测方法的问题,而假定这两种方法之间是没有显著差异的.但也有研究表明水平衡法得到的通量要低估箱式法得到的通量[70],因而观测方法的不同仍会增加N2O通量及排放值估算的误差.因此,在之后的研究中需要考虑观测方法带来的不确定性.

4 结论

4.1 湖泊和水库均主要表现为N2O的源,湖泊N2O通量的变化范围较水库的小,其N2O通量的平均值[(3.21±5.71)μmol/(m2∙d)]小于水库的N2O通量[(20.82±113.94)μmol/(m2∙d)].湖泊N2O年总通量为0.12Tg N/a,水库N2O年总通量为0.06Tg N/a,湖泊和水库N2O年排放量均低于其他水生生态系统的排放量;通过计算,湖泊和水库N2O排放分别占到内陆水体排放的12%和7%.

4.2 在年尺度上,无论是湖泊还是水库的N2O通量,都随着纬度的增加而呈下降的趋势.湖泊N2O通量随着面积大小等级的增加而增加,而水库N2O通量随着面积大小等级的增加而降低;深水湖泊N2O通量大于浅水湖泊;不同营养状态湖泊和水库的N2O平均通量均无显著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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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感谢University of Oslo的Dr. Yang Hong提供了北欧74个湖泊详细的经纬度、面积、深度、TN、TP和N2O通量数据.

Analysis of nitrous oxide flux from lakes and reservoirs.

XIE Yan-hong1,2, ZHANG Mi1,2*, XIAO Wei1,2, WANG Wei1,2, LI Xu-hui1,2, BIAN Hang1,2

(1.Yale-NUIST Center on Atmospheric Environment,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 Technology, Nanjing 210044, China；2.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on Forecast and Evaluation of Meteorological Disasters, 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 Technology, Nanjing 210044, China)., 2018,38(9)：3481~3493

Among inland water bodies, lakes and reservoirs are potential N2O sources and play important roles in nitrogen cycle. Based on the N2O flux data of 479 lakes and 83 reservoirs collected from published literatures, the influences of the latitude, area, depth and trophic status of the lakes and reservoirs were analyzed, and the global mean total N2O flux from lakes and reservoirs was estimated.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most lakes and reservoirs acted as N2O sources. The mean N2O flux from lakes [(3.21±5.71)μmol/(m2∙d)] was lower than that from reservoirs [(20.82±113.94)μmol/(m2∙d)]. At the annual temporal scale, N2O flux from lakes and reservoirs decreased with increasing latitude. The N2O flux from lakes increased with increasing area, but opposite for reservoirs. The N2O flux over deep lakes were larger than those over shallow lakes. The N2O flux over eutrophic lakes and reservoirs were higher with comparison to oligotrophic lakes and reservoirs. The annual mean total N2O flux from lakes and reservoirs were 0.12 and 0.06Tg N/a, respectively, and accounted for 12% and 7% of the total N2O emission from inland waters.

lakes；reservoirs；N2O flux；impact factors；annual N2O flux

X511

A

1000-6923(2018)09-3481-13

谢燕红(1992-),女,广西桂林人,南京信息工程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是地–气温室气体交换.发表论文2篇.

2018-01-1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41575141,41475147);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资助项目(41505005)

* 责任作者, 讲师, zhangm.80@nuist.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