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上海对话：业界聚焦市场新热点

□ 木子

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理事长、文化部原副部长、国家文物局原局长 励小捷

苏富比亚洲区高级董事、亚洲区业务董事总经理 Sebastian Fahey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会长 黄小坚

上海自贸区国际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胡环中

2018年8月9日，“上海对话—2018艺术开启未来”高峰论坛在上海浦东陆家嘴举行。“上海对话”作为上海自贸区的重要文化品牌，已成功举办3届。秉持高端论坛的开放性、专业性、广泛性、互动性和创新性，第四届“上海对话”高峰论坛邀请文化产业、艺术品行业、金融业等海内外知名企业与专家学者参与，全方位、多视角地对文化产业进行权威解读、深入交流和创新研判。

主旨演讲 解读行业发展新动向

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理事长、文化部原副部长、国家文物局原局长励小捷主题鲜明提出三个观点。第一，我国文物艺术品市场走向“稳中求进”。2016、2017年虽然出现了令人满意的增长数据，但仍缺乏结构性调整。2018年上半年继续保有利好消息，但受国际贸易摩擦的影响，出现一些不确定因素；第二，要继续为文物艺术品拍卖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入境文物艺术品增值税减免的问题已经提上日程，他建议适当增加拍品种类，扩大拍品资源，进一步激活市场。同时他提出随着新一轮放管服务，审视拍卖行业的不合理之处，使市场真正发挥资源配置的决定作用；第三，进一步夯实诚信体系，使用一些新的技术手段，公开企业透明度，把对拍卖企业投诉率作为考核拍卖企业的指标之一。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会长黄小坚在发言中提到三个关键词：感恩、改革和服务。第一，回顾艺术品市场改革开放的历程，感恩社会各界对文物艺术品拍卖的支持。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作为改革开放的产物，中国文物艺术品市场经过了近30年的发展，已经具有一定的规模，市场份额在国际上名列前茅。第二，以实行改革支持市场发展。过去一年里在党的十九大精神的鼓舞下，政府相关部门高度重视文物艺术品的市场发展，在深化放管服务的改革中，进一步完善法律法规，制定发展规划，调整相关政策，开展市场整顿，为市场发展指引了方向，创造宽松的政策和营商环境。第三，牢记服务人民美好生活为宗旨，市场的发展永远是源于广大人民群众的需求。作为艺术的传播者，艺术品市场的从业者应当主动担当起服务人民美好生活的责任。当前，全国具有持续文物艺术品拍卖能力的拍卖企业有300多家，市场成交份额基本保持在300亿左右，在国际市场占1/3的市场份额。

苏富比亚洲区高级董事、亚洲区业务董事总经理Sebastian Fahey从全球艺术品拍卖角度对近几年的全球艺术品拍卖市场的趋势进行了分析。他认为，目前全球艺术品市场处于增长性周期，2016～2017年全球艺术品市场从560亿增长到630亿，增长了12%，就苏富比来说，在200多年的历史上即将实现最高的一个销售额。在2017年，中国在全球艺术品拍卖市场占21%的份额，仅次于美国的42%，超过英国的20%。从全球近现代艺术家的表现来看，毕加索无疑是最受欢迎的，但赵无极已经排到第四位，齐白石、张大千和李可染都在前十的排名之内。

上海自贸区国际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胡环中在主旨演讲中对自贸区五年来的文化产业工作做以盘点。首先，是文化产业政策突破创新，政策流程设计的引领者。上海自贸区五年来，各方面的经济产业领域都实现了快速发展，自贸区占浦东新区1/10的面积，创造了浦东新区3/4经济总值，占上海市1/50的面积，却创造上海市近20%的产值。每一年自贸区都在往前走。尽管每年这一步都可能不大，但是没有止步。第二，始终是推动中国对外文化贸易的一个推手。今天的上海自贸区文化贸易基地汇聚600余家企业，每年国际贸易以翻番态势增长。2017年已经突破了350亿的贸易规模，今年必将突破400亿，期待自贸区文化产业成为又一个千亿级的平台。第三，锲而不舍地推动文化产业贸易能级的提升。今年四季度，全球体量最大、设施最先进，运营和管理最规范的艺术品仓储设施将投入使用，同时配套启用的还有版权运营中心和评估鉴定中心。上海自贸区不仅仅在硬件设施上为大家提供保障，在所有的政策流程和便利化操作上也提供了全流程的服务，具体到进关保证金的垫付、税务，工商、外汇等各个环节为文化艺术品的交易提供最好的政策环境。

四大报告出炉 以数据解析市场现状

论坛秉持往届传统，聚焦艺术行业的发展数据，解读行业发展最新风云，共发布4份专业报告，深度解读艺术品行业现状，对国内外艺术市场进行具体分析，透析市场动向，为行业发展趋势研判提供客观、科学的数据支持。

首先，Artnet大中华区总监及Artnet新闻中文网出版人张然发布《2017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全球统计年报》。她首先介绍了市场总体情况。2017年中国文物艺术品全球拍卖总额达到71亿美元，尽管没有达到预期的市场反弹强度，但比去年仍实现了7%的增长。对于顶级拍品，2017年拍卖市场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需求，共有38件拍品以1亿元人民币以上的高价成交。同时，较小规模拍卖行仍举步维艰，去年超过200家中国大陆的拍卖行陷入了停滞期，期间没有举行任何一场拍卖，而这一数字在2011年是86家。她进一步具体解析2017年拍卖报告中的重点发现。第一，中国艺术家齐白石的一幅作品首次拍出了超过1亿美元的价格，使他成功跻身亿美元艺术家之列；第二，从海外的数据观察，2017年中国文物艺术品在北美地区的拍卖总价相较于上一年增长了62%。其中最大的推动者为纽约佳士得举行的藤田美术中国古代艺术品单场拍卖，这场拍卖当场成交总价达到2.826亿美元，超过了前一年北美地区所有中国文物艺术品的销售总额；第三，结算有误或者拖欠付款问题仍然困扰中国大陆市场。截至2018年5月15日，2017年所售出的拍品付款率只有49%，跌至2011年以来的最低点。18件售价超过1亿人民币拍品中只有两件在2018年5月15日前完成了支付；第四，海外成交率继续过去几年总体下降的趋势，中国文物艺术品的海外销售成交率在2017年出现了明显下滑。这一数字从2011年69%减少到了2017年47%，首次低于中国大陆的成交率；第五，中国20世纪和当代艺术品拍卖的收藏市场在海外继续保持良好势头。随着市场规模的缩小和拍品质量的提升，成交的平均价格也提升了19%，达到20.74万美元。由此超越了2011年达到的上一个市场巅峰。受到高端市场爆发的影响，收藏类中国传统书画作品的成交平均价也在中国大陆实现了历史新高，达到了3.29万美元，而中等市场的规模则在继续缩小，成交率跌到自2011年以来最低点。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秘书长李卫东发布《2017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统计年报》。李卫东秘书长以详尽的数据，通过四个方面来介绍2017年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发展情况。

第一，市场统计综述。企业数量从2016年451家，增加到2017年525家。资金注册从2016年68.51亿，增长到2017年77.4亿，从业人员从2016年4033人降到2017年3710人。2017年成交额是310.52亿元，比2016年293.66亿元增长了5%多。但成交额和每年的结算还是有一定的差距。2016、2017年两年结算大体在成交的50%左右。

第二，拍品结构及价格分布。首先，从现在艺术品7个板块来说，近现代书画和当代书画在2017年有明显的增长，其他的各个板块相对保持一个平稳的规模。其次，2017年是亿元成交的拍品最多的一年，2016年则是成交量最多的一年。再次，100万至500万区间内的拍品成交量有明显增长。最后，拍品均价基本上保持一个稳定增长的态势，体现了近几年来一个减量提质的趋势。

Artnet大中华区总监及Artnet新闻中文网出版人 张然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秘书长 李卫东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负责人 徐翠耘

上海自贸区国际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范金林

第三，区域比较。第一，按照全国区域划分。京津地区占到全国68.55%，排在第二位是长三角地区，占全国21.14%。珠三角地区占全国6.86%，其他地区占全国3.45%。第二，按省份来比较。北京占到全部成交额的70%，其次是上海地区，接下来是浙江、广东，还有其他省份。第三，对各地区的运营能力进行比较。2017年，京津地区结款能力下降，长三角保持平均略有增长，增长最快的是珠三角地区。从佣金水平来看，最高的是珠三角地区，达到15.95%，京津和长三角地区比较平稳，保持在15%左右。最后从盈利面来看，企业经营最好的长三角和珠三角是30%，京津盈利只有16.45%，其他的地区是25%。

主题论坛之文化多元：艺术品市场新业态——融合、跨界和转型

第四，从行业评价方面介绍艺术品市场情况。从数据看，第二梯队的企业力量正在增强，相对增强12.34%。从2016年和2017年两年的成交额情况来看，其他的板块基本上都相差不大，只有排在6～20名这个板块里面2017年相对2016年增长的比较高，增长了2.21%。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负责人徐翠耘发布《2018年春拍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调查报告》。2018年上半年中国境内共有217家拍卖公司举办拍卖会，上拍数量是19.7万件，成交8.47万件，成交额267亿元，春季大拍成交总额在10亿元以上共有7家，20亿元共有4家。

从价格方面对比，近几年高端艺术品成为拉高拍卖总额的中坚力量。1000万到1亿元人民币的数量是呈上升趋势，成交总额达到48%的提升。从市场收益率来看，中国书画投资成功概率最为可观，大约在78%左右，而它的平均年化收益率7.32%。整体来看2018年上半年拍卖市场的增速是放缓，同比增长4.5%，2017年的增幅是在6.58%。

从拍卖门类看，瓷器杂项上半年表现比较好，市场份额达到45.82%的比例，现当代艺术也表现出较好的状态，占14%。书画份额继续压低，整个市场份额的比例在34%。书画板块2018年上半年呈现量价齐缩，同比减少14.2%，其中古代书画的市场份额比去年同期有5%的上升，市场份额31%；近现代书画比例被压缩至56%；当代书画行情下滑，市场份额在13%的比例。瓷器杂项发展势头良好，成交总额在122亿人民币，同比有17%的增幅。它的高端艺术品的市场支撑力度是比较强的。具体到瓷器的市场，瓷器指数上升35%，重器高价频出，例如1.96亿成交的花卉碗，1.06亿成交的天球瓶。在杂项专场，鼻烟壶、玉器也呈上扬的态势。

根据长期的观察，中国艺术品市场有7年左右的长周期、有3～4年短周期的变化。从2012年到2017年整个艺术品市场经历了一个稳定发展的状态。预测2018年下半年市场在整个宏观经济没有大的波动下，市场与2017年秋拍接近，将达到370亿元。

上海自贸区国际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范金林发布《2018年上海自贸区文化艺术蓝皮书》，从微观方面对上海自贸区文化艺术产业进行介绍。第一，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总体情况。第二，上海自贸区文化产业的相关政策介绍。第三，上海自贸区文化产业平台建设的基本情况。第四，上海自贸区文化产业发展的新亮点。

艺术金融 尝试艺术转型融合

多维度的重要因素影响下，新的问题、现象、变化，可以说是处在转型期的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的一个新的常态。艺术品产业与新兴文化产业的跨界融合发展是中国艺术品产业调整的关键。在中央财经大学文化与传媒学院院长、文化经济研究院院长、国家文化创新研究中心主任魏鹏举，保利文化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北京保利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蒋迎春，雅昌文化(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中华文化促进会副主席万捷，圣约翰大学法律博士、皮尔森·马卡龙&雷德曼律师事务所合伙人Michael Mccullough，前苏富比拍卖研究部主任、前英国铁路养老基金美术投资组合监管人、杰里米·埃克斯坦顾问公司创始人Jeremy Eckstein，中国平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大文化事业部总监吴岱围绕“文化多元：艺术品市场新业态—融合、跨界和转型”这一主题进行深度探讨。

魏鹏举表示，艺术品市场还构不成艺术品产业，因为产业最重要的还是能够实现规模化、标准化。要建立一个艺术品市场新的生态，至少需五个层面：首先，要有良好的艺术品创作的环境条件；第二，要有艺术品鉴赏的条件和环境；第三，要有艺术品消费；第四，部分艺术品的投资与收藏，当前是一个畸形的发展；第五是艺术品金融。万捷提出，画廊产业作为一级市场还是一个弱势群体，只有画廊的一级市场发达了，真正的消费市场才能够有保证。Michael Mccullough指出，过去20年可以说是一个数字化的阶段，将来的20年，我们将会看到一些新的技术出现，并影响艺术品市场的发展。Jeremy Eckstein认为艺术金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大众来接触这些艺术作品，比如英国一家艺术协会，对于第一次购买年轻新兴艺术家作品的人会提供贷款，分批来偿还贷款。吴岱如也表示，平安保险在2011年已经推出了国内第一款专门艺术品的保险，这款艺术品保险借鉴国外经验的同时又融合了本土的实际现状。他指出，国内的金融和艺术结合不到一块，主要还是市场上一些不确定因素的影响，比如对如何管控风险方面没有太多的底气。对此他提出四点建议：第一，尝试使用区块链的技术。第二，要有一个权威的数据库。第三，可以尝试建立一些和国际化接轨的制度体系。第四，要在管理和制度方面对于行业监管、指导，包括在法律上的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