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俑、埙、长恨歌的西安城市空间与历史之间的缜密关系

2018-09-15

北京青年周刊 2018年37期

“城市就像一块海绵，吸汲着这些不断涌流的记忆的潮水，并且随之膨胀着。……然而，城市不会泄露自己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它被写在街巷的角度、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到西安之前，没有想到会跟历史联系得如此的紧密，直到在西安临潼悦椿温泉酒店席地坐在矮桌子后面，感受了一下唐代侍女侍奉下的午宴；直到看华清池长恨歌看弦乐齐鸣宛若电影中的大唐盛世，“云想衣裳花想容”；直到在古城墙的角落吹埙悠扬，绵长的古韵翩然降临；在有池塘的院子中放下一盏写着“金榜题名”的许愿灯……

很多文学爱好者是从作家的作品中看到一个城市的，很多人是因为贾平凹开始重新认识了埙，“埙是泥捏的东西，发出的是土声地气。现代文明产生的种种新式乐器，可以演奏华丽的东西，但绝没有埙那样蕴涵着的一种魔怪。上帝用泥捏人的时候，也捏了这埙，人凿七孔有了灵魂，埙凿七孔便有了神韵。”人说西安人嘴大多噘着，是因为祖上吹埙吹的。老的制埙的匠人，生活在乡村里面。住的是现代楼房连接着窑洞——楼房给儿子孙子居住，楼房紧连着的就是窑洞，窑洞里面挖出来的黄土可以做埙，窑洞冬暖夏凉。窑洞这种“穴居”的方式体现着古老的人类的智慧，而居住环境一点点从窑洞到楼房的过渡，恰恰呈现了正在行进当中的西安农村的人的生活方式。即便是制作埙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举起埙来，嘟着嘴巴，也能吹起当下时兴的乐曲。从悦椿温泉酒店坐车去兵马俑十几分钟就到了，正值西安最热的几天，太阳在头顶明晃晃地晒着，照耀着，缓缓排队去看这世界第八大奇迹。

兵马俑是始皇帝的陪葬陵，从兵马俑这边其实是可以看到骊山，华清池也就建在骊山的山脚下。人物造型是千人千面。据说当年做兵马俑的工匠是照着同伴的脸来做的。传说，每个佣脚下都标有工匠编号。工匠对自己的作品终生负责，手坏砍手、脚坏砍脚。

且不说技术的先进性当年的能工巧匠手工为金属加上的防氧化膜，此技术远超德国两千多年。真实的生活胜似之前看过的所有带领部队打仗的影视作品，那殉葬的决绝好像还是拥有征服疆土的能量。

去看《长恨歌》是因着《妖猫传》的“云想衣裳花想容”，这部实景历史舞剧的背后是群山，骊山山体为背景，以华清池九龙湖做舞台，以亭、榭、廊、殿、垂柳、湖水為舞美元素，运用领先世界水平的高科技手段，营造了万星闪烁的梦幻天空，滚滚而下的森林雾瀑，熊熊燃烧的湖面火海以及三组约700平米的LED软屏和近千平米全隐蔽式可升降水下舞台，将历史与现实、自然与文化、人间与仙界、传统与时尚交融在一起。舞蹈的演出当然是美的，把整个山体作为背景并且处理的绝妙，可以看出主办者的诚意。让呈现安史之乱的环节的时候，舞台上真的燃起熊熊的火焰，当伤别离的时候，也真的有雨水喷薄而出，哗哗哗哗持续了很久，喷薄得观众都跟着伤感。

西安人一直以汉唐文化为傲，在西安临潼悦椿温泉酒店便有很多跟汉唐文化相关联的环节，比如说客人到了会有一系列的迎宾活动，给每人发书简，请侍女协助进入到自己的房间，那些漂亮温婉的姑娘，穿上那些旧日的漂亮衣饰，每一个都像是杨贵妃本人。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这又是另外的一种丰盛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