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别处
2018-09-12徐智宇
徐智宇
人们常说“一花一世界”,花之于世界犹如人之于生活,人之精神外寓于物并与之产生共鸣,便成就了“别处”的生活。
别处的生活本就是一个哲学命题,看似唯心,实则辩证。“别处”二字内涵之丰富最值得推敲。物质世界之“别处”标度着空间、时间、运动的范畴,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将人的肉体围困,亦成就了千离万恨;而精神世界之广博则令人唏嘘不已,它超越了时空羁绊,以“心”为标度,跨越历史,浩渺烟尘,千载如生。
苏轼坦言:“此心安处是吾乡。”流寓于黄州的苏轼的心一端衔着黄州,一端系着家乡。然而苏轼毕竟是宋人,冷然而上超脱感性一层,达到了物我合一的知性境界。黄州人却未必会认为“竹杖芒鞋轻胜马”。对月引觞,颓然就醉,于他们而言,是别处的生活,亦是历代文人雅士梦寐以求的生活。
生活在别处并没有想象的那样自如。生活与人是无法割裂的,生活的物质基础首先是人的肉体,客观上来讲,无论是人的生活亦是人的思维,注定要围绕物质层面展开,这便构成了哲学中的矛盾。
“生活在别处”与唯物主义的矛盾又存在同一性。在物质充裕的基础上,精神的转移不失为人生的拔节,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中华文化之所以博大精深,或许就因为古代文人士大夫阶层“别处”的价值观念。
樱桃红破,杨柳绿齐,绿杨城郭,曲水流觞。烟波画船间兰桡初驻,虹桥修禊是文人们的“别处”;听昆腔咿咿呀呀,别离惊变是富贾们的“别处”;不避讳当年的薄幸荒唐,雅欲共赏是凡夫俗子们的“别处”。生活在别处是一种可贵的生活态度,不是曲高和寡的阳春白雪,而是一种普世的精神向往,这是人类社会意识发展的至善境界。
然而,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生活在别处”已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它如同明镜中花,虽仍可窥其一斑,却再难静嗅其芬芳。
失却“别处”的生活是可悲的。这意味着人将劳劳碌碌,终其一生。洪应明在《菜根谭》中写道:“忙处事为,常向闲中先检点;动时念想,预从静中密操持。”我们的生活应是快慢有致、动静结合、虚实相生的。生活在别处,为我们的生活缀锦,为我们的精神点睛。
展望未来,我们不希望“生活在别处”被裱在画框里。“人人皆可为君子”,它应当生生不息地燃烧在每个人的心中,上升为时代的精神標杆,作为青年,这样的责任不容推卸,我们的使命也已明确。青年必须义不容辞地扛起时代的大旗,引领精神的自我完善。
“生活在别处”,却又不在“别处”,就在你我之间。
(编辑:王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时候,生活不只是一种物质世界的存在方式,它会隐形,会游离于现实之外,穿梭于精神所构筑的世界,在那里攫取罕有的体验,这种游离的亲历便是别处的生活,也就是“生活在别处”的精神定义。这篇文章对兰波提出的“生活在别处”这一命题既有个体的深度思考,又有不囿于其中。文章以议论见长,兼有文辩之精巧,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但在某些段落的议论与文辞之间还缺乏些从容的过渡,转得稍显生硬,因此白璧微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