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遥远之境印加三国的骑迹

2018-09-11朱志文

户外探险 2018年9期
关键词:印加玻利维亚高原

朱志文

从世界尽头乌斯怀亚到阿拉斯加,这仅仅是环球骑行征途上的一段路,玻利维亚—秘鲁—厄瓜多尔更是其中的一小段。这三个国家之间的关联,不仅仅是安第斯山脉的连绵盘旋,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印加帝国曾经对秘鲁、玻利维亚、厄瓜多尔绝大部分领土的控制。这些国家所在的大部分安第斯山区里,仍有印加后裔、印第安人在此生活。回想起在这三国曲折道路上的点点滴滴,天空之镜不是起点,赤道之线不是尽头,美洲之路泛美骑,安第斯山脉延绵不绝,山外有山,路无尽头,印加风情回荡山间。

三国:玻利维亚 秘鲁 厄瓜多尔

行程:约1年

方式:长途骑行

路线亮点:骑行去欣赏覆盖着森林、荒漠、高原、峡谷、冰川和雪山的安第斯山脉,奇妙的天空之镜,神秘的天空之城,印加古道上的点点滴滴,是风景与人文双重吸引。

玻利维亚篇 BOLIVIA

我在天空之镜有个家

从浓郁的山林攀升至空旷的高原之地,绿油油的山林切换成赤红的大地,有山林,却是层色分明的沙林。玻利维亚的高原是寒冷的,白昼的艳阳高照还算暖和,但是到了晚上,即便裹严全身也是飕飕的冷,衣着厚实的玻利维亚人,高原红的脸,有点发紫般的黑。男人短裙,健硕性感;女人肥硕的身材,大大的屁股,穿着摇摆的裙,两根长长的辫子,发尾绑结在一起。男女老少都戴着帽子,是一种风情的存在,其实是对太阳的回礼,对紫外线的抗拒。

乌尤尼小镇是热闹的,它为乌尤尼盐沼而存在,天空之镜不过是乌尤尼盐沼的梦幻美称,这是外界赋予它的传奇色彩。每天来来往往的游客趋之若鹜,一心只为那块广阔的天空之镜。

乌尤尼小镇与盐沼的距离,不过区区20公里,前往的方式却有很多种,自驾拼团是主流方式,任何一家旅行社都会告诉旅客他们有自己的越野车,只要报名交钱,客满即可发车去往乌尤尼及周边;还有很自由的方式,可以骑行前往,摩托车或者自行车,甚至徒步,没有任何约束,如果条件允许,扎个帐篷,待上十天半个月也是惬意的。毕竟这个世界级的景点不收任何费用,无需门票、无需营地费、无需车辆管理费。

生活在这里的人民丝毫没有受到来自世界各地游客的影响,他们保留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喧闹的乌尤尼集市里,我流连于五颜六色的摊位之间,摊主是大妈、大姐、小姑娘,她们的穿着充满印第安风情,乐呵呵地好奇我这副推着车买菜的东方面孔。

菜的品种倒是不多,胡萝卜洋葱西红柿土豆是主流菜,结账的时候摊主只是看了一眼袋里的菜,便给了个价,如此不精准且奇妙的估价方式流行在拉美的菜场小店里,他们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慢悠悠骑出乌尤尼小镇,向天空之镜进发,低飞的云,稀薄的空气,平坦的主干道,临近之时,是跌跌撞撞的盐沼之路,泥土与盐的混合倒是让道路变得坚固。

初见天空之镜,从眼球到身心乃至整个灵魂,都被眼前广阔的景象所惊艳,但是我不急于去狼吞虎咽,和湖面里打闹嬉戏的游客们共同欣赏完烈焰红唇的日落,送走他们,我贪婪地让这片天、地、湖与我完美融合。

扎营天空之镜的湖畔,没有白昼的喧嚣,没有风的干扰,静悄悄的世界只剩下帐篷里锅碗瓢盆击打出来的美妙旋律,用高压锅焖煮一锅饭,炒上一锅蔬菜大杂烩,开一瓶玻利维亚红酒。星河璀璨,整个世界被闪烁的星芒所包围,置心所栖,把身体和灵魂交予这片天地。

波多西和蘇克雷 高原徐行

离开乌尤尼,骑行前往波多西和苏克雷,拉开了玻利维亚高原骑行之旅的序幕。粮食和蔬菜塞入驮包,相比重量超标造成的前行缓慢,路上没有补给造成的窘境更让人抓狂,汽油不足,捡柴火在高原上是一件费劲的事情,水还可以在路过人家的地方借一两升,至于洗澡,行走天地间的人,谁还在乎身体到底有多脏呢?

高原的奇特地貌有时会令人瞠目结舌。坡微陡,却很长,长到没有尽头,从此山之巅到那山之顶,一条地裂、一开峡谷,飞奔而下暴爽到泪飞,慢慢爬行生无所恋。

波多西,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海拔4090米),城市街角的壁画在述说它过往的历史,由苦难塑造的辉煌篇章:从1544年被发现盛产白银以来,就是西班牙殖民统治时期主要货币的来源,扮演了重要的历史角色。1672年,一家造币厂建立,专门制造钱币以满足这里的人口增长。也正是在这段时间,86间教堂拔地而起,城镇人口也迅速增长至近20万,使得波多西迅速成为了当时拉丁美洲乃至世界最大、最富有的城市之一。

苏克雷作为南美解放者玻利瓦尔的助手,为玻利维亚的独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由于功勋卓著,苏克雷被选为玻利维亚的第一任总统。1839年,苏克雷城成为玻利维亚的首都,翌年以总统苏克雷之名命名。1898年成为法定首都(议会、政府设在拉巴斯)。

乡镇保留原有的乡土淳朴气息,即使我扎营在镇上的广场,也没有人来骚扰,多是友善的招呼,好客的会送上一杯热饮或者再加一块面包。若扎营在店家门口,害羞的小女孩好奇于我在帐篷里的忙碌,我便在做饭的空隙给她做做鬼脸,她时不时探头过来,变脸、吐舌,变着花样来玩耍。

骑行在曲折蜿蜒的高原山路上,让身体长时间适应稀薄的空气,节约用水的窘迫,让身心保留在干渴燥烈的状态,这些其实慢慢都可以克服,倒是有时高原上的阵雨让人避之不及,不仅仅是全身湿透狼狈不堪那般简单,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寒冷。躲雨的方式有很多种,披上冲锋衣蹲在地上,不至于全身湿透;如果能遇到桥洞,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在桥洞还能看看书,或者给远方的朋友写张有思绪的明信片。

死亡公路与山谷首都拉巴斯

飞奔而下抵达拉巴斯,气派的山谷之城,不远处有神山守候,远观的宁静,近觅的喧嚣,车水马龙,缆车在空中纵横交错,行走缓慢的人群装点着这个城市最后的灵气。

从拉巴斯到科罗伊科的路线被外界命名为世界上最危险的道路,即死亡公路,那是一条从陡峭断壁上凿出的一车道,几乎没有护栏。由于该地区多雨雾,不仅路面视线受阻,四周视野也不好,使得危险升级。由于频繁发生坠落事故,而被称作“死亡公路”。

扛着帐篷和少有的装备,一路飞速而下,穿梭在仅2米宽的车道,旁边是看不到底的悬崖,没有减震系统的旅行车双轮跌跌撞撞地一路滚动而下。小心翼翼却又刺激连连,或许是骑行死亡公路最好的心态诠释。60公里陡峭的盘山土路,从寒冷的高原,穿透云雾弥漫的浓郁山间,下到闷热无比的热带雨林,扎营于山腰,万籁俱寂,任何声响仿佛都会带来恐惧。

拉巴斯的当地旅行社有组织山地车穿越之旅的项目,死亡公路团报价要200多元人民币/人,旅行社的小巴会把单车放在车顶,连人带车拉到永加斯公路入口,戴上头盔和手套,就可以在死亡边缘穿行;而自己有单车前往,更自由一些,但离开拉巴斯也是痛苦的,从哪个方向离开拉巴斯都需要爬大坡。它在极乐的盆地,可以很轻易地来到,却只能痛苦地离开。

秘鲁 PERU

库斯科|印加王朝的中心

秘鲁库斯科同样坐落在四面环山的盆地里,一块很大的、狭长的盆地,城市中心挤在西北角落,从东南角进入,仿佛是轻松的,但也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需要翻越。躲过乱糟糟的城郊,进入干净整洁的街道,鹅卵石错落有致平铺在古朴的小道上,城墙古老,房宇古典且威严,城中巨大的广场被四周古典华丽的教堂、长廊所包围。我知道,自己已置身于曾经辉煌的中心。

印加帝国是11~16世纪时位于南美洲的古老帝国,亦是前哥伦布时期美洲最大的帝国,印加帝国的政治、军事和文化中心位于今日秘鲁的库斯科。其中心区域分布在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脉上,主体民族印加人也是美洲三大文明之印加文明的缔造者。

喜欢库斯科,不仅仅因其是一座历史名城,有大起大落的荣辱兴衰史,喜欢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灵魂,孩童可爱,人民淳朴,仿佛这里与外界隔开了一道屏障,说不清道不明。历史的遗迹在这里完美呈现,印加人的生活方式仿佛没有改变,他们依然保留传统的鲜艳服饰,在热闹市场里买卖纯手工衣物和饰品,他们还保留自己的克丘亚语,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过自己的节日,印加人最盛大的节日当数一年一度的太阳祭。

在库斯科举行的太阳祭(克丘亚语Inti Raimi,意思是“太阳的复活”)每年都吸引数以千计的游客参观。太阳祭在南半球的冬至6月24日举行。当天,全秘鲁的人都会参与这场盛会,军队队长、政府官员及各诸侯都会精心打扮,并准备最精良的武器及乐器赴会。

太阳神殿,是库斯科和整个印加帝国最神圣的寺庙,供奉太阳神因蒂,其墙壁和地板曾经覆盖纯金,相邻的庭院充满金色的雕像。1526年,西班牙一支168人的军队从巴拿马南下,发现了印加帝国,他们勒索印加国王阿塔瓦尔帕的赎金,大部分的黄金来自太阳神殿。最后,阿塔瓦尔帕还是被西班牙人杀死了。西班牙军队与数十万名原住民盟军将印加征服,帝国灭亡,沦为西班牙帝国的殖民地。

天空之城|马丘比丘

离开库斯科,骑往下一个殿堂:马丘比丘。这是一段糟糕的虐心之旅,但是值得细细品味。乌鲁班巴的河水流淌于峡谷,奥扬泰坦博的美丽爱情传说还在流传,印加子民流连乡野、幸福绵长。

印加古道隐藏在山间,去往马丘比丘的公路也是百转千回,想要一口气从山底冲到山顶,需要超强的爆发力,而我只有蜗行的耐力。蛇形的坡很漫长,爬到天黑也不见尽头。而这仅仅是三个长坡中的一个:离开库斯科得爬,离开奥扬泰坦博是折磨灵魂的爬,最后从圣塔玛利亚到热水镇更是绝望的爬。

从圣塔玛利亚前往热水镇之路,是一条尘土飞扬、破碎泥泞的原生态之路,坡陡路窄,偶有车辆经过,吃尽尘土。临近之时,有一座火车站,我把单车行李搬运到山上的铁轨旁,欲沿着铁轨推车前往热水镇,费半天劲铁路工人却不允许我推车行走在铁轨旁。天将黑,他们让我把单车停放在铁道办公室24小时,轻轻松松徒步前往热水镇,10公里。在热水镇睡一觉,摸黑买张门票,跳跃山头,来到天空之城:马丘比丘。

我静静地在山头发着呆,古老遗迹上空白云飘浮,蓝蓝的天逐渐乌云密布,马丘比丘的天气每天都在变化,没有定数,仿佛是对成千上万游客的回应。

从阿雷基帕前往科尔卡峡谷的道路,误入了一条无人之径,水没带够,粮食也不多,从米斯蒂和查查尼两座山之间的垭口穿过,道路原始,弯弯曲曲,攀升陡峭,这60公里无人区庆幸在两天内穿越成功,多停留片刻,都意味着身体被掏空,饥饿与缺水只会让自己变得难堪。

白色之城|阿雷基帕

从乌鲁班巴河谷,爬到连绵的荒芜高原,每天下午定点报到的雨水,或细雨连绵,或雨打衣裳,有时防不胜防、躲之不及。少有人家的旷野,有时从公路进入小镇采购粮食和蔬菜,向当地人取水,挑一处平坦之地扎营……周而复始,直到阿雷基帕,从高原一路而下。

米斯蒂火山与查查尼峰守护着阿雷基帕,我静静地欣赏着这座白色之城,在街角相遇独特的家庭,他们来自智利,一家老少开着房车随走随停,慢悠悠地穿行美洲,期望能开到阿拉斯加。我说我也骑去阿拉斯加,能搭个伙吗?他们只是嘻嘻哈哈地祝我好运。

从阿雷基帕前往科尔卡峡谷的道路,误入了一条无人之径,水没带够,粮食也不多,從米斯蒂和查查尼两座山之间的垭口穿过,道路原始,弯弯曲曲,攀升陡峭,这60公里无人区庆幸在两天内穿越成功,多停留片刻,都意味着身体被掏空,饥饿与缺水只会让自己变得难堪。

奇瓦伊的恰兰戈

科尔卡的海岸线

翻越无名的垭口,飞速下到奇瓦伊(Chivay)。在青旅休息一晚后,我游荡在奇瓦伊广场上。一个女孩子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比画手里的Charango(恰兰戈,拉丁美洲小吉他),我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听着。

她看到我,笑得灿烂,却又不好意思起来,她会说英语,我们便在长椅上从打招呼到围绕Charango扯了起来。她叫Jessica,来自哥伦比亚卡利,却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教西班牙语,热情、大方。与我相谈甚欢,聊了彼此旅途上的趣事,她是短期旅行,时不时会寻找当地的咖啡馆餐馆打打零工,换取食宿。她建议我在路上也可以这样,以劳动的方式换取食宿……我告诉她我可能明天就会离开,毕竟在奇瓦伊已经住了一晚。她建议我留下来,说奇瓦伊马上有一个很盛大的活动,并给我推荐了更为便宜的旅馆。这个盛大节日便是“圣母无染原罪瞻礼”。当天主教节日遇到奇装异服的秘鲁少数民族会是怎样的场景?被供奉的圣母,花花裙子,还有漂亮的男人。

告别Jessica,一路骑往太平洋沿岸,前往科尔卡峡谷的壮丽蜿蜒。连绵的海岸线,无尽的荒漠,纳斯卡千年未解之谜的图腾,躲过利马的云雾弥漫、人口爆炸的喧闹,攀爬到瓦拉斯体味安第斯世外桃源般的神秘,唏嘘特鲁希略曾经辉煌的奇穆王朝没落到只剩黄土。一直翻越山脊到达山的另一边、海的这一侧,依然还是荒漠,空气还是干燥,还有些许盐腥的味道,秘鲁的海岸线便是这样,尽是荒漠,偶尔周旋在河口三角洲才能短暂被绿意滋润心田。

荒漠没能吞噬一个孤独的灵魂,快到厄瓜多尔边境的200公里也是如此。我在沙漠腹部扎营一晚,平静地进入,平静地离开。

厄瓜多尔 ECUADOR

昆卡|赤道之国的风情

从秘鲁冲到厄瓜多尔,不过是从酷热升级到炙烤的跨越。因为身处赤道,厄瓜多尔的海岸线是酷热的,瓜亚基尔仅仅是酷热的中心,四周都被热浪所侵袭。想重回安第斯山的怀抱,因为高原的气候是温和的,赤道上的高原也不例外。从瓜亚基尔翻越卡哈山去往昆卡,接受的洗礼不仅仅是太平洋热浪冲击山的这侧,还有冷热交替造就卡哈山常年大雾弥漫、雨水连绵。

我还没爬上垭口,便已在团团迷雾中做无谓的困兽斗,粮食耗尽、前路难行,白天浓雾里能见度不过5米,除了忍受滚滚发烫的汗水煎熬,还得提心吊胆关注前后车辆情况。最后还是昆卡人满怀热心,把我载离了雾区。

昆卡,是一个安第斯山脉里有着浓浓高原风情的历史城市,巴拿马草帽修饰着这个城市的风格。巴拿马草帽是“高贵”的,也透露出丝丝高傲,这贴合了昆卡人的性格:孤傲。和昆卡人聊天,他们会告诉你瓜亚基尔有多么得热、基多有多么得乱糟糟、昆卡有多么得好,他们觉得昆卡是明珠,别的地方比不得。

罗伯特,一个昆卡青旅里的老板,也是一名吃货,而且有一个“中国胃”,他收藏了茅台酒瓶,白酒早已喝完,他会使用筷子,还收藏一瓶绍兴黄酒一直舍不得喝。对他起初没什么特别印象,无非是到过中国,喜欢吃中国菜而已,毕竟我在路上遇到很多国外背包客都曾到过中国。

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在昆卡被抢劫了,但我没有被歹徒的嚣张气焰所吓倒,赤手空拳地打回去,后果是鼻子被螺丝刀搓伤,但是歹徒也在我的周旋下被路过的警察抓住。从警察把我送回旅馆的那一刻起,羅伯特看到我一次就说一声sorry,仿佛我受到的伤害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的歉意打动了我,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起去市场买了一大堆的菜,他想吃啥,我能做啥,能买上的尽量都买上。忙活两三个小时,我做晚餐的想法被提前到午餐,中国小酒杯满上,再酌上一杯。席间扯扯他在中国的见闻,他从事过“厄瓜多尔倒爷”,把义乌小商品从中国贩卖到厄瓜多尔,从中赚取差价。流年不利,他赔本了,亏得一塌糊涂。

他也没患得患失,挺随性的,现在窝守着小旅馆,赚不到什么大钱,也不至于太差。市里有旅馆,山上有农场,生活还能继续。等我离开旅馆准备补交房费的时候,他优惠我一晚、免了我一晚,我硬要付款他还跟我争执:“那是你应得的,你做中餐给我们吃,你付出了劳动,房费是你应得的报酬。”

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初体验了一把以劳动换取食宿的旅行方式。

猜你喜欢

印加玻利维亚高原
秘鲁“国饮”是如何打败可口可乐的
高原往事
迸射
高原往事
高原往事
在秘鲁,可口可乐低下了高贵的头
打败可口可乐的秘鲁“国饮”
印加果
跳起来
祸从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