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辱家族凝聚力是怎样保持的
2018-09-10保罗·萨利文
保罗·萨利文
我们大都只知道祖父母辈的亲人。加上我们的孩子,我们可能也只了解四代人。但是,有些家族可以将其历史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举例来说,西尔维亚·布朗( Sylvia Brown)就是资助布朗大学( Brown University)的家族的第11代传人。阿莱西亚一安蒂诺里( Alessia Antinori)则是意大利一个酿酒家族的第26代传人,该家族的公司以其姓氏命名。
对这些家族来说,他们的紧密关系往往源于后代传承的财富、形式各异的企业、家族成员间的合作关系以及基金会。事实上,任何家族都可以采用那些让家族凝聚在一起的策略,无论是否存在金钱关系。
如果没有共同的财富会是什么样
那些繁荣兴旺的家族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通过企业或基金会共同拥有财富的理念。
“拥有某些东西看起来是最重要的因素,因为你对它负有责任。”剑桥家族企业集团( Cambridge Family EnterpriseGroup)董事长、哈佛商学院前教授约翰A一戴维斯(John A.Davis)表示。“你对它的责任会影响到你能从中得到什么,既包括财务方面,也包括自尊方面。”
家族企业通常都是家族财富的保管者和创造者,这使得针对企业的决策变得更加困难。“我经常问财富家族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共同的财富,这个决策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你很穷,情况会有所不同吗?”家族财富顾问机构布卢姆&萨夫洛夫公司( Blum&Savlov)的创始人杰夫-萨夫洛夫(JeffSavlov)谈道,“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让这些家族大获成功的就是家族本身。”这些家族也包括那些靠财务联系在一起的家族得以持续繁荣的原因在于:家族故事、家族渊源和共同记忆。“除了财富以外,让这些家族积极进取的,还有家族的使命感。”戴维斯先生指出,“这个家族想做什么?第二个问题是: ‘我如何为这一使命做出贡献?”
这样的家族共同采用的另一个策略是,要让家族成员拥有一个共同的愿望——了解他们的历史,家族的一切,包括缺点。布朗女士谈到,她曾在布朗大学听过一个讲座,让她深受刺激——那个讲座的主题是她的家族与奴隶制度的关系,因此她开始深入研究自己家族的历史。她意识到,自己无力反驳那些在她看来并不真实的论述,因为她对自己家族的历史并不很了解。
“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围坐在一起,讨论我们祖先的经历。”布朗女士说。所以,她叫来自己的父亲和叔叔,想弄清她听到的是否是事实。“他们的态度是:我们无能为力。我们的祖先在18世纪是成功的商人,当时,大西洋经济以奴隶贸易为主。他们曾涉足其中。但我的直系祖先是反对奴隶制的。”
与那些将这类事情抛诸脑后的人不同的是,布朗女士开始深度挖掘家族档案,并写作了《努力解决遗产问题:罗德岛的布朗家族以及美国慈善事业的推动力》-书。她在书中指出,她需要接受“两个看似截然相反的重大事实:我父亲将其继承的财富(以及我的财富)捐赠给了布朗大学,以及布朗家族成了奴隶贸易这一邪恶行为的典型代表。”
除了探究自己家族的历史以外,她还希望这本书能让家族成员——她这一代人只有8位直系后裔——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
仅有家族遗产是不够的
安蒂诺里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1000年,该家族1385年进入葡萄酒行业,现在,他们的关系依然由家族的葡萄庄园和豪宅维系在一起。这个家族生产意大利两种最好的葡萄酒:天娜( Tignanello)和索拉雅(Solaia),以及经典的基安帝( Chianti Classico)。
“如果你是在艺术、美好的事物和家族传统的包围中长大的,你小时候不会觉得这样一个多世代家族与别的小家庭有什么不同。”与两个姐姐共同管理家族企业的安蒂诺里女士谈道。“可慢慢地,你会逐渐感受到其中的差异。”她与家族企业的关联始于自己的工作,和姐姐们一样,她年轻时也与父亲协同工作:葡萄酒营销以及在国外物色葡萄庄园。“从来没人强迫我们在家族企业里工作。”她认为,仅有家族遗产还是不够的。因为人们会离开儿时的大家庭,长大成人以后也不一定会回来。所以,沟通变得至关重要。家族通讯是让家庭成员保持联系的一种简单方式。但是,这种形式需要有人牵头,并指定一位继任者。
梅特兹-普尔度( Mitzi Perdue)是喜来登酒店(SheratonHotel)财富的女继承人,也是养鸡大亨弗兰克·普尔度(FrankPerdue)的最后一任妻子。她请每个家庭成员写一篇关于身为家庭一员意味着什么的文章,并将这些文章编纂成册。普尔度女士说:“我们要了解每个人,而每个人都对身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意味着什么怀有不同的想法。”
慈善的意义
慈善事业常常用来帮助家族成员团结在一起,尤其是当家族已经不拥有企业时。布朗女士的家族支持罗德岛的公益事业已有大约250年的历史。但是,慈善成为传统,包括有些后代选择在其他地方留下自己的印记。
布朗女士谈到,现在只有她和一个堂兄弟居住在罗德岛的首府普罗维登斯( Providence),家族里和她同一世代的其他六人都住在很远的地方。说到家族的基金会,那些亲属的兴趣并不仅限于该家族传统上一直给予支持的那些组织。
戴维斯谈到,慈善事业往往是一个成功家庭的关键中枢,同时也是一个提醒后人想到他们视为理所当然的财富的途径。“人们需要提出的问题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并进而提出一个意义更广泛的问题是:‘我们家族的目的何在?”他谈道。
家族共度时光
要想回答这些重大问题,共度时光是无可替代的。布朗女士谈到,她的同代人每年都会回普罗维登斯或罗德岛的避暑胜地纽波特( Newport)一次,尽管不是同时到来。他们确实会召集家族会议,不过他们往往打来电话,而不是亲自出席。
普尔度夫人谈到,她家族的亨德森( Henderson)部分(她的娘家)——也是喜来登酒店的财富之源——每年都在新罕布什尔州都柏林( Dublin)一所设有舞厅的家族宅邸共度年假。她谈到,同样,弗兰克-普尔度也为家族度假留下了一笔捐赠,每18个月,普尔度的家人会一起去某个地方旅行,最多的时候可达60人。
安蒂诺里找到了一个大部分周末大家都在意大利沿海小鎮保格利( Bolgheri)的自家庄园里共同度过的方法。“以前,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时光。”安蒂诺里女士谈道,“对我们的后代来说,重要的是与我的父亲共度时光,因为他了解家族历史、拥有商业学识。”共度时光让这个家族成员的关系变得更紧密了。“我们对有些事情的看法并不一致,但重要的是,我们抱持同样的价值观——尊重、热情,以及想让企业留在家族的愿望。”
安蒂诺里女士说。
无论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姐妹相处得多么融洽,家族都不是个封闭的系统。家族成员的配偶会带来其他家庭的传统,找到接受他们的方式是个棘手的问题。学者萨夫洛夫先生谈到,家庭的融合必须小心处理,这样配偶们就不会将自己老家庭的传统抛诸脑后了。接受配偶的家庭同样必须多加注意,因为一位新成员可能不想立刻全盘接受新家庭的一切。
普尔度夫人谈到,她会与准备跟亨德森家人结婚的人见面,让他们谈谈他们的生活,并将他们的个人经历写出来供家人传阅。新配偶也会得到亨德森家族成员写的文章。“如果你一下子进入一个大家庭,要见60个家族成员,的确是个让人望而却步、难以招架的事情。”她谈道,“可如果你之前看过他们的照片,知道他们的兴趣,那么,你的融入就会轻松许多。”
这种透明度可以帮助家庭成员诚实地看待自己的过去并共同前进。正如布朗女士所言:“如果你是家族的第11代人,而家族又保留着一丝不苟的历史记录,那么,你就难免会发现一些不体面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