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史方法论述评

摘 要：近百年来中国艺术史的研究涌现了各种新的依托于其他人文学科的研究视野和方法，被不少学者称为“学科危机”。至于是否存在学科危机，对于新的各式研究方法而言它折射出哪些研究艺术史现状与问题，本文对其进行了研究与分析，认为解开这些理论难题，还需回到艺术史的研究宗旨，建构合理的艺术史学研究方法论体系。

关键词：中国艺术史；学科危机；方法论体系

一、艺术史研究的困惑与挑战

（一）艺术史与跨学科研究

跨学科研究是目前国内外相对热门的研究方法，这样的研究体系能够打破原有学科划分过细、不同学科之间不相往来的弊端，从而带来意想不到的新的研究成果，推动新的研究领域的诞生。因此，目前出现很多将艺术学与其他理工人文社科类学科紧密联系的重要趋势，例如，东南大学艺术学院国家重点学科下就有“985工程”、“科技、伦理与艺术”重点研究基地，取得很多重要的成果。另一方面，我们在将艺术学与其他学科门类交叉研究的同时，也应该重视艺术学内不同一级学科的门类艺术史之间的交叉与互动，例如图像与表演等。目前国内这一方面的跨学科研究相对薄弱，较成体系的如图像学从某种角度来讲也只是将“图像证史”的方法运用到乐器学研究中，还需进一步拓展其研究的视野与空间。

（二）艺术史研究内容

艺术通史与艺术思想史是一般艺术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并不是全部内容，通史纂修的方法并不适用于个案研究。

首先，通史编撰很大程度上是已有成果的集成，其中的绝大部分史料与艺术思想都是客观存在并已有定论。其次，一般艺术史的研究目标是针对艺术史发展的总体规律，这种总体规律或者说普遍规律并不是先驗的存在的，同时也绝不是普适的。因此，一般艺术史研究在明确自身研究目标的同时，应当对“普遍规律”这个术语保持学术上的警惕，通过以具体的个案分析作为研究的出发点，探寻不同时期不同艺术的具体细节中所存在的共性，这种共性应当是巴克森德尔式“时代之眼”的观照。

（三）艺术史学与方法论的研究存在普遍误区

我们目前尚没有一般艺术史研究方法论专著的出版，而我们普遍认同的那些艺术史家与方法论类别绝大多数都是美术史学的。虽然古典艺术史并未明确细分门类，但现代意义上的艺术史学却是在美术领域诞生的，并随之发展壮大。目前国内美术史学史与方法论研究在范景中教授与曹意强教授的带领下，已经形成了蔚为壮观的研究体系与传承，向大家展现了该领域广阔的研究视野。尤为值得注意的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些著名的西方艺术史学家，绝大多数都以建筑、绘画、雕塑等视觉艺术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与出发点，研究范围并不涵盖听觉艺术或表情艺术等其他艺术范畴。

二、艺术史研究方法论之融通与构建

（一）艺术观念史之统领

自从洛夫乔伊在20世纪初提出观念史的概念尤其是1940年《观念史杂志》的诞生，艺术观念史独特的研究方法就已经成熟。观念史即观念史力求找出一种文明或文化，以求在漫长的精神变迁中，产生并发展某些中心概念，以再现在某个既定时代和文化中人们对其自身活动的看法。观念史虽然本身是一个哲学研究的方法，但自其诞生之初就与艺术研究紧密结合，如以赛亚·伯林则在《浪漫主义的根源》一书中，成功地将艺术史与观念史融合在一起，并认为历史上的很多重要观念如“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等，如果不是发源于艺术，就是在艺术中获得了最鲜明的表现形态，从而提倡一种观念史中的艺术史转向。从这个角度来看，艺术史与观念史的融合有其明显的优势。

（二）外史学方法论的引入

曹意强教授曾指出：“整个西方艺术史学史就是一部所谓的‘内部艺术史和‘外部艺术史的对抗与平衡的调节过程。所谓‘内部艺术史，一般指鉴定、形式与风格分析和材料研究，所谓‘外部艺术史则是指社会学和相关的政治和文化史探索。”

大多数艺术社会史的个案研究都是从具体的艺术家、艺术作品出发，从某种角度来讲更像是美术社会史，而非我们所说的一般性的艺术社会史，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其他外史学方法论的研究中。从国内目前的现状来看，如何正确处理个案研究出发的外史学方法论交叉，或者从数个具体艺术现象出发——如一幅油画、一首交响乐或一件雕塑，运用社会学、心理学的方法进行交叉研究探讨一般艺术史，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

（三）内史学研究方法论的可行性

前已述外史学方法论的引入问题，这必然要涉及内史学研究方法论的可行性问题。之所以说可行性是因为，虽然前述美术史研究体系中存在着明确的内史学研究方法，例如形式分析、图像学、鉴定等具有鲜明的美术史学特色的方法论，但适合一般艺术史研究自身特色的方法论尚处于探索之中。

美术史以视觉形象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因而无论是形式分析、鉴定等方法在其研究范围内都具有一定的普适性，这也成为了传统美术史学体系建构的基础。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有理由相信，一般艺术史研究中必然会存在具有自身特色的方法论，这样的方法论不仅能够对绝大多数艺术形式、艺术现象乃至艺术观念进行整体且深入细致的探究，同时又能从根本上很清晰地与更为抽象的美学或更为具体的门类艺术学等学科进行有效地区别，这还需要学者们进一步深入研究。

三、余论

由此可见，一般艺术史学方法论体系构建存在很多值得探索且尚处空白的领域与范围。但同时，我们也需要清楚的认识到，一般艺术史学方法论体系的建构一方面要广泛吸收、借鉴、“拿来”各个门类艺术史乃至其他人文学科的研究方法，展现自己具有兼容并蓄的宏大理想与使命，不在个案研究中主观排斥门类艺术史方法论的具体应用，人为设置学术壁垒。同时也要明确自身的特色，形成能够与其他学科研究具有一定区分度的方法论体系，真正做到理论自觉与理论自信。此外，上述方法论研究途径在具体实施中究竟能够是否真正可行，能够做到多深，是否存在其他更多更适合的方法论，这些问题都需要艺术史学研究者在具体学术研究加以探索与求证。

参考文献

[1]马采著.艺术学与艺术史文集[M].中山大学出版社，1997.

[2]曹意强.欧美艺术史学与方法论[J].新美术，2001（1）.

[3]宗白华.宗白华全集[M].安徽教育出版社，1994.

作者简介：

李明霞（1995-），女，聊城大学美术学院17级研究生，专业为艺术学，研究方向为设计史论。

（作者单位：聊城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