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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在太原公园里的那些记忆

2018-09-10边缘

都市 2018年6期
关键词:主席台假山滑梯

边缘

迎泽公园

每天早晨锻炼,经常就进入了迎泽公园。现在的迎泽公园已经不收门票了。但经常会想起以往在迎泽公园度过的有趣岁月。

小的时候,公园收票,迎泽公园3分,人民公园2分(现在的文瀛公园),动物园5分,动物园太远了,去得少,于是几个无所事事的半大小子就经常在迎泽公园与人民公园里转悠,当然能逃票决不买票,翻墙、钻栏杆、跟着买了票的人往里混,等等。总要进去的。

记得那还是小学时,去迎泽公园,寒冬腊月,数九寒天,冬天我们去滑冰,就在冻得结实的湖面上滑冰,那时候,由于收门票,公园人很少,到藏经楼那儿就没人了,我们曾经还遇到过大一点的孩子抢钱,我的同学由于个子高,惹人触目,还挨了打。当然钱他是抢不走的,尽管搜,因为我们就没钱。说起冬天湖面滑冰,再大一些时,我的一个同学还在那儿搞了个对象,还发展出好多故事,这里就不提了。后来,只要一等到下雪,几个人还去迎泽公园照相,打雪仗,好多照片我现在还留着。有段时期,到藏经楼西南的旱冰场滑旱冰,摔得全身关节疼,到了学校得让同学捶一锤才好受一些。

还记得,1991年迎泽公园灯展踩死人,出事前两天的晚上,我们五、六个小伙子还去看,那人多的啊,摩肩接踵,人挤的啊。2元一张门票,一般人都买不上,幸亏是我们这些小伙子,才能挤得买上票,进门后,从东面开始走,沿着路线看,人那个多啊,我们走路基本上可以双脚腾空,就会顺着人流走。七孔桥上挤满了人。现在想,老百姓可怜啊。没什么娱乐活动,只能去挤了。我们年轻,该看的看了,该喊的喊了,该挤的挤了,痛快地回家了,第3天,就听说出事了,踩死好多人。多少次就隐隐觉得,像我们这么大的半大小子也没起了什么好作用,因为当时大家挤得还非常高兴。只要迎泽公园有什么大型活动,我们是必去的,有一年还在好像是元宵节放礼花,在现在西北角的假山上,整个迎泽大街堵的啊,水泄不通。

我想在太原生活过的人,在小时候都到迎泽公园靠近东门的那个地方去滑过滑梯,那儿有一个水泥做的大象滑梯。我记得我记事起,它就在那儿矗着,每次到迎泽公园,大象滑梯是必玩的,那时候,周围不像现在,玩具林立,但给人一种乌烟瘴气的感觉。旁边只有一个旋转木马,还只有5分一人次。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年过“五一”带着我妹妹走了三站地过去,五一、国庆、过年公园是免费的,进去后,排大队,从早晨8点多一直排队到中午11点多,才坐了一次木马。印象奇深。那时候大约就11、12岁的样子。在那个时候大象滑梯当时孤零零地矗立在此,但给我们的欢乐是无与伦比的。它用水泥做成,从屁股爬进去,经过身体,从鼻子滑下。大家轮流,爽啊。现在的鼻子上外围包了一层铁皮了,当时没有,滑梯永远是锃光瓦亮的。

现在每次我走到那儿,看到许多儿童还在那儿滑梯,就觉得迎泽公园没把他撤了,没有收费,也相当的够意思了。前几天带儿子去玩,看见一个30多岁的女子在孩子们中间也趁机滑了一次,从旁人鄙夷的目光与她带着不好意思神态的哈哈大笑中,我觉得读懂了什么。

人民公园

人民公园现在早改名叫文瀛公园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就在人民公园西南角的围墙外,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发现在围墙外有一个旧的废弃锅炉,我们就经常从锅炉上爬上去,上到墙头,围墙内正好是假山,我们跳下,然后就开始了快乐的生活。

那个时候,人穷,湖里的鱼儿也没吃的,文瀛湖的鱼虾奇多,我们中午下课后,反正也不像现在,娃娃们家长接送,我们那时候是没人管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带两个罐头瓶,找一个废弃的铁窗纱,不知谁找了一点馒头,还找了一点鸡骨头,跳进去后,就在文瀛湖后湖那儿,把栓着绳子的铁纱窗,里面搁着吃的,放进水里,过几分钟一提,小鱼,小虾,活蹦乱跳。一会儿功夫,一瓶就装满了。大家分一分就各自回家,因为下午还要上学。好几次地去,最后终于出事了。我们兴高采烈地拿着战利品回家时,正好被从幼儿园接孩子的我们的班主任发现,当时没说什么,下午上课那个训呀,我们一个个站在教室前面,垂头丧气。后来就不敢去了。

当时六一儿童節我们去得多的地方就是这两个公园。清明扫墓也去人民公园,那儿有烈士纪念碑。

人民公园的假山,可以钻来钻去捉迷藏,小孩子总是想探索一些东西,进假山里面去找东西,当然什么也找不到,只有便便。假山上还有一座琉璃塔,现在还在。

五一广场街心公园

小时候,五一广场前面是主席台以及两个观礼台,四周华灯锦簇,主席台后面是一条小路,在后面就是街心公园了。我小学在起凤街上学,家住在火车站附近,这地方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回忆。

那时候,放学后在学校排队一直走到今天的影都,原来叫人民电影院,一把火烧了后才修起了现在的影都,走到这儿就可以鸟兽散了。我们中午放学后,就在主席台后面与街心公园的那条中间马路上看热闹,那条小路上,铺着砖,现在觉得就像老北京的天桥,那时候不清楚这些,只觉得有意思。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卖药的,耍猴的,劈砖的,钢筋棍围脖子的,顶喉咙的,甚至还有拍电影的,《神行太保》我们就跟着看过好几回拍,有一次我们小孩还当了一回业余演员,在导演的指挥下,不让看摄影机,只让往前挤。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就和现在的锅盖一样上面全是锡箔纸的东西,我们也很好奇。还拍自行车队经过五一广场,我们也看,很有意思。但后来没正经地看过一次这部电影,前几天在少儿频道上看了看,是剪辑下的,没看见我们,遗憾啊。等哪天再翻出来看看,我估计侧面群众中说不定还有我。哈哈,扯远了。

再说我们中午下学后,不回家,围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耍猴,耍猴人又不向我们要钱。看卖艺的,一直在想那些人咋地就能用手指在砖头上钻个洞,几个同学还商量下次他让人拿砖时,我们去拿,给他拿个黑心砖或耐火砖,看他能不能钻个洞,可人家一次也没让我们去拿过砖。还有把手指粗的钢筋围在脖子上,憋的那人满脸通红,用两头尖的铁棍两个人顶喉咙的,也是满脸通红,还有把钢球吃到肚子里,再吐出来的。当然,这些有的是卖大力丸药的,有的是要钱的。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卖补药的,还给人讲故事,那时候的人们,很纯粹,他讲,你晚上正睡觉着,忽然进来一美女,上你的床,你就……他也不讲了,人们哈哈大笑,他主要是卖药,治阳痿、早泄、梦遗之类的药,当然那时候我们是不懂这些词的。那时候街上的电线杆上贴满了老军医治性病的小广告,我们有时候也研究研究。主要看他写的是什么意思。还不到青春期的孩子,我们那时候发育全晚,到初中以后才发育,不像现在的娃娃发育早,见识多。懵懵懂懂,以好奇为主。就这样每天12点多下学,看到快1点,跑回家,吃了饭,然后再去上学。

下午放学后,玩的地方就更多了。主席台上爬来爬去捉迷藏,主席台正对着大街,中间是主席台,锁着门我们进不去,也爬不上去,远看,上面有毛主席的大幅照片。两边是两个观礼台,较低一些,就是锁门我们也能爬上去,当然个子低,爬是很费劲的。83年严打,在那上面开会,那个人多啊,我就只能挤到晋阳饭店门口瞧了瞧,当时还枪毙了一个我认识的小伙子,他是因为抢劫,两个人打伤门卫,抢了几十快钱,还有点粮票全枪毙了。这是我在街上四处贴的通告上看到的,那时候每次枪毙人都要出通告,他的名字上用红笔打着×。记得他原来还带我去迎泽大街上,只要找到那些卖瓜子花生的人,就让我往口袋里装,我不敢,他就给我装,那些卖瓜子花生的人也不敢吭气。那时候,在迎泽大街上全是从安徽来的女人,拿两个包袱皮,一个里面卖瓜子,一个里面卖花生,随时走,随时卖,挺多。主席台后来也拆了,其实留着挺好。还有斜对面的老火车站前面的毛主席雕塑,当时拆觉得无所谓,多少年后就感觉遗憾了。

我们主要就进入街心公园里玩。街心公园当时四周用铁栏杆拦着,进去不收门票,但我们从来不从正门进,翻栏杆,或者钻栏杆,什么地方有两个栏杆之间缝隙大,只要进了头身体就能进去,我们清清楚楚。就从那个地方钻,在电影院对面,有两处,在五一大楼对面有两个地方,我们全知道。进去后,就是我们的世界了。那时的公园,靠南有假山,那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再往后还有一个几条鱼做的喷泉,现在还在,只不过比当时修葺的好看多了,当时喷泉经常不开,还灰不拉几,不是我们玩的地方。整个公园当时树木参天,有林荫小道,但我们是不注意这些的。我们在里面的地下商场里面捉迷藏,实在无聊,就看人,看顾客,看售货员,看人们买卖东西,当时,地下商场与火车站的地下饭店是齐名的。记得小时候,回老家,一个小朋友还疑惑地问我,那它们在地底下,人怎么进去啊?呵呵。在那里,总是太过火了,有人会赶我们的。我们主要在假山上,那是我们的天堂。假山不高,也不大,但我们的兴趣大,多少次爬到假山的最高处,躺在那块园石头上,捉迷藏,打弹弓,累了就在上面聊天,惬意无比。

说起弹弓,有一段时期,每人一个弹弓,就是用粗铁丝围一个架子,再加上一根橡皮筋,这是简单的,复杂的,就用皮子做了,后面还有块衬皮,劲大,力量强,射程远。我只有简单的,而且由于没劲,只能用一截粗铅丝做了一个弹弓架,配上皮筋也能用。后来学校大检查,没收了好多,到我这儿,我就把架子拽直了,铅丝做的,软。老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没收。当时全班同学大笑。过去二十多年了,有时候碰上小学同学说起,还在大笑此事。说当我拽直铅丝后,一脸的无辜相。假山有山洞,我们经常进去探索,看有什么,主要是看有没有搞对象的。但里面除了尿骚味和垃圾什么的就没有什么了。再后来听说里面山洞里发生了杀人案,假山就拆了。那时我们已经上初中了。

在公园的东部,就在五一东街口,靠北是康乐商店,那时候商店少,我们经常在里面买东西。有段时期,里面卖一种叫格瓦斯的汽水饮料,很好喝。现在不见了。靠南是一个什么副食店,还做冰棍,我们经常悄悄进去,但只能看看,拿不上,冻得太硬。只能旁边流口水了。

在公园的东部,即五交化的对面,也就是五一广场东街道上,原来有一座公共厕所。里面是那种一个坑道,分成几格,定时水冲的那种厕所。不知道谁先发现的,后来大家就知道了,里面每格的上面写满了文字与图画,是用钢笔或圆珠笔写的,就是现在所说的厕所文学。这下子,去看的人就多了,经常不管有无便意,总是占住茅坑不拉屎,在那儿假迷三道地蹲着,其实是在看这些厕所文学,并且还记住了好多词,大家互相转告。那时候的人们生活艰苦,文化空虚,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墨宝。有的写得很有水平,从另一个意义上讲,有文化的人还是出在民间。这个厕所什么时候拆的,就不清楚了。但好像比公园还拆的晚一些。

动物园

那时的动物园就是现在的龙潭公园,也叫黑龙潭,前些年动物园才搬走,搬到现在的卧虎山。

小时候,其实动物园也不远,坐车很方便,我们坐4路、5路电车都能到。坐到解放大楼下车,那时候,解放大楼太原的人谁不知道啊。跟前还有人民市场,七一电影院,全是有名的地儿。坐车到那儿后,下车向西走,好像也是个市场,走一截儿就到了动物园。动物园我有印象第一次去,是跟着老爸单位的一个人去的,刚过完年,数九寒天,看见了大象、猴子与懒散的各种动物,狼啊什么的,除了记住进家看见大象外,就记住她给我买了一根冰棍,天冷,吃冰棍,冷啊。后来听说那头大象死了,动物园后来好像多少年都没有大象。

动物园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时关猴子的地方,那时候还是铁笼子,外面再加一层栏杆。我们去那儿一般都是逢年过节去的,手里兜里总有些吃的,那时候的小孩子过年除了炮以外,就是瓜子、花生,还有糖,这是喂猴子的最佳机会,平时去让喂东西咱也没有啊。虽然人家盯着,不让喂东西,我们就悄悄地喂,看见那猴子吃东西的样子,特别是那些小猴子吃东西,或伸出手来索要,它还得时刻提防大猴子,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我们全愿意喂它们。也知道了,猴子吃东西也很讲究,原来以为它们吃瓜子花生不剥皮,后来才知道它们竟然知道剥皮,吃橘子之类的东西,也知道剥皮后再吃。再后来,猴子搬进了猴山,感觉猴子离人就远了。每次去,还要去看看那些猛兽,如虎啊、狼啊,但那些动物与人没有互动性,估计人也不敢与它们互动,而且它们永远是懒散地在睡觉,或孤独地走来走去,大家来看它们也就是为了加深书中的印象而已,“可见到真的老虎了。”有时候再跑到西门哪儿去看骆驼、鸵鸟等东西,但基本上没意思,还不如逗逗孔雀,鼓动周围戴花头巾的女人在孔雀前面抖动,那个时候戴花头巾的女的也多,不像现在,去哪儿找啊。看孔雀能不能开屏,但很少见绿孔雀开屏,倒是见白孔雀开屏了,那个没意思啊。由于动物园远,去了后,待的时间总不长,所以在那儿玩的机会就少多了。

在动物园,我还有影响深的是,一次夏天雨后的下午6点多种,搞对象,在动物园靠南面那儿有一片小树丛,在里面坐着聊天,穿着袜子,脚上让蚊子叮下了许多包,奇痒。身上没多少,因为衣服比较厚,而且一直在驱赶,结果蚊子就朝穿着薄袜子的脚面去了。真是动物园啊,那个蚊子多啊,让我记忆犹新。

后来动物园搬走了,年纪也大了,好像去的就少了,多少年都再没去龙潭公园了。新动物园倒去过几次,最近一次是五一,那个人多的啊,干什么都在抢,就好像什么也不要钱。就那樣还什么也抢不上,到了任何一个动物前面,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动物,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着外面欢乐的人群。人们在外欢声笑语,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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