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研究

吴云峰，张景静

（长春理工大学，吉林长春，130012）

一、问题的提出

任何一种产业都必须符合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在中国面临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今天，各大产业都在积极寻求自身转型发展的正确道路。根据产业经济学中的演进动因理论可知，单个产业会因低附加值、进入壁垒低而发展为高附加值、进入壁垒高的复合产业。产业融合能很好的解决单一产业发展的不足，在产业交叉融合中促进彼此的发展。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具有融合基因，两产业同是第三产业，具备耦合基础。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将产生文化旅游新项目，丰富旅游产业的文化内涵，提高文化产业的活力，使文化产业更具趣味性和生动性，使两产业达到互利共赢的局面。近年来，产业融合理论越来越被重视，该理论已被广泛应用于促进产业发展的研究中。产业融合是指随着技术的进步、管制的放松，不同产业之间或同一产业内不同行业之间相互渗透、交叉，渐渐的产业之间的边界模糊化，最终产业边界消失，融为一体，进而形成新型产业的发展过程。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符合产业融合理论，是指在技术进步和市场需求变化的推动下，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二者互相渗透、交叉，两产业间原有的边界消失，最终形成一种新型的文化旅游产业。

目前，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得到了政府的关注与支持，2014年，国务院颁发《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意见要求旅游产业应坚持融合发展，不断开发文化旅游新产品。2016年文化部颁布的《关于推动文化文物单位文化创意产品开发的若干意见》中也提到，要促进文化产品的开发，缔造文物旅游产品。2017年中国共产党吉林省第十一次代表大会将旅游产业定为优势产业，会议强调，要扎实推进旅游产业的迅速崛起，推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协调发展，加快文化强省的建设步伐。故在宏观大环境下，吉林省应该着力发展文化旅游创意产业，促进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融合，通过两产业的融合发展，推动旅游产业的繁荣，增加文化产业的附加功能，实现文化产业的保值增值，形成文化产业新兴业态。

旅游和文化实现融合将是现代旅游产业实现顺利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选择，也是解决文化产业瓶颈的关键举措。因此促进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将有助于推动吉林省发展新型产业，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为该地区经济振兴助力。同时有助于推动旅游产业发展为支柱产业，促进文化产业繁荣，实现吉林文化旅游强省的建设目标。因此本文立足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的实际状况，结合产业融合理论，测算两产业的偶和协调，在和国内其余省份比较的基础上，给出促进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建议。

二、文献综述

Rosenberg在研究美国机械设备业发展的进程中首次提出了产业融合的思想，如今该理念已扩展到整个现代经济领域。目前市场需求的变化、竞争压力的增大、管制的放松、行业壁垒的减小等因素构成了产业融合的推力、拉力、支持力。近年来，国内外学者敏锐的洞察到产业融合理论的现实意义，已有很多学者对产业融合的问题进行了剖析探讨，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对于产业融合的概念，Greenstein，S.和Khanna，T.认为产业融合是为了追求产业的发展，导致产业间的原有边界逐渐消失的过程。胡金星从系统的角度研究了产业融合的内涵，他认为在一个开放的系统中，产业融合是指由于创新元素的出现与传播，导致构成不同产业的各个要素间相互竞争、协作或同步演进，最终形成新兴产业的过程［1］。

从产业融合的效应方面，周振华认为产业融合将会产生巨大的增长效应，有助于推动社会综合发展和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进程［2］。胡金星通过构建产业融合产生过程模型，提出融合型产品有助于新兴产业的产生与发展，产业融合对产业结构的升级至关重要［3］。单元媛、赵玉林认为产业融合是促进产业创新和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因素，是减少企业成本和提高企业效率主要途径，有助于产业间发展新型的竞争协同关系［4］。邓永进从经济和社会层面分析得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将有助于推动社会公益事业的发展，使两者均获得更高的社会价值和经济效益［5］。

对于产业融合的路径，方守林、于婧以河北省为例，基于SEM模型，探讨了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模式，并提出了河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具体融合路径［6］。朱蓉基于产业融合的视角，以浙江省为例，研究了文化产业升级的路径［7］。

从驱动产业融合的动力方面，董桂玲分析了动漫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的动力系统，构造产业融合的动力系统模型，进而研究动力系统因素的相互作用［8］，但是没有量化各因素的大小。鲍洪杰、王生鹏使用评价模型，对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的耦合关系进行了定量分析，得到了一种评价指标来评价旅游文化的融合程度［9］。赵蕾、余汝艺研究了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融合的动力系统，建造两产业融合的四种路径和产业融合的动力模型［10］。黄蕊、侯丹通过测算东北三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度，认为文化要素的渗透、文化消费的扩大、技术创新和不断放松的政府管制构成了文化产业融合的动力机制［11］。

对于产业融合的产物，Kole研究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将会产生那几种产品，他认为夏威夷塔希提的舞蹈、爱丁堡的火把节等，都是两产业融合的重要产品形式［12］。Nelson V.Place指出，实现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的融合，需要软、硬实力多方面的融合来实现［13］。从实证分析方面，翁钢民，李凌雁运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方法，分析了中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和空间相关性［14］。南宇、孙建飞、张萍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类比为生态系统，利用Lotka-Volterra模型计算融合度数值，分析了甘南民族地区两产业间是否存在竞争互利关系［15］。

综合而言，各学者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的研究焦点是定性的分析两产业融合的内涵、路径、模式以及融合后的产品形式，实证分析文献较少。基于耦合协调度模型对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融合实证分析的文献更是寥寥无几，并且目前还没有结合吉林省实际发展状况实证分析两产业的融合程度。故本文结合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实际状况，借助耦合度模型构建产业融合发展模型，计算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度，实证分析，给出促进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建议。

表1 2005～2016年吉林省文化产业发展情况

三、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现状分析

（一）吉林省文化产业发展现状

吉林省文化产业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沉淀，形成了以关东文化为中心，多民族文化交相辉映的文化格局。吉林省是多民族聚居的地方，这些民族有着鲜明的特色和独特的文化，吉剧文化、东北秧歌、吉林新城戏和二人转等无不展现着吉林省的文化底蕴。

从供给方面分析①数据来源：《2005～2016吉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统计年鉴》，由表1可以看到吉林省艺术表演团体机构数由2005年的61个减少至40个；博物馆由18个增加至77个，数量增幅较为客观；客观文化馆从67增加至78个，且近四年来数量并未增加；公共文化事业从业人员数程逐年增加的趋势，2016年达到6739人。从需求角度分析，艺术表演团体演出实现收入万3411.3万元，增长至3736万元，然而12年来增幅并不理想；文化事业费由26566万元增加至165689万元，12年来实现了6倍的增长；全省文化机构经营收入由2005年的402万元增加至542.1万元，增幅为34.85%，而全国文化经营机构收入增幅为712.57%。由此可见，吉林省的文化产业发展状况并没有从数字上让我们看到欣欣向荣的一面，演艺团体和文化经营收入都呈现下降趋势，其余指标增幅也不明显，这也表明了吉林省文化产业的发展状况并不是阪上走丸的繁荣。

（二）吉林省旅游产业发展现状

独特的地理位置给予吉林省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省会长春有伪满洲国旧址、净月潭森林公园、苏联红军烈士纪念塔、汽车城和长春电影制片厂等；吉林市有龙潭山、高句丽山城、北山公园；敦化有六顶山、渤海古墓群；延吉有城子山山城；长白山有自然保护区有天池、瀑布、温泉群及大峡谷；通化有靖宇陵园；集安有丸都山城；伊通有火山群等等。吉林省旅游资源数不胜数，处于旅游资源优势地位。

从供给角度分析②数据来源：《2005～2016吉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统计年鉴》，星级饭店总数由198减少至193家；旅行社由303家增加至1036家，实现三倍的涨幅；五星级宾馆由2007年的5家增至7家，十年内仅增加了2家。以此可以反映出吉林省旅游走的依旧是低端路线，主打旅游客户是国内普通大众，而在引进来和走出去的时代号召下，吉林省要注重部分高端旅游产品的设计和开发，吸引国外游客前来观摩体验，将吉林省旅游推向世界。从需求的角度来看，吉林省国内旅游总收入由2005年的219.34亿元增加至2016年的2845.94亿元，增幅高达12倍，占GDP比重由6.07%增加至19.12%，超过国内平均发展水平（国内有2.82%增加至5.30%），由此可以看出旅游产业对吉林省GDP贡献率较大，且近年来呈现出上升趋势，前景可观；全省接待国内外游客由2881.35万人增加至16578.77万人，增长475.38%；旅游外汇收入由1.20亿美元增加至7.91亿美元，涨幅高达7倍，超过全国4倍的平均水平。一系列指标反映了吉林省的旅游产业正处于方兴未艾的境态，总体发展趋势不断增长，再加之政府不断地出台促进旅游产业发展的文件，使得旅游产业成为吉林省经济发展新的突破点，正在一步步成为吉林省的支柱产业。

四、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计算

依据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度①数据来源：《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吉林省统计年鉴》、《中国文化统计年鉴》和《中国旅游统计年鉴》。

（一）数据标准化处理

由于各指标的量纲存在差异，故在计算耦合协调度时首先运用极差标准化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公式（1）中xij为第i年、第j项指标的原值，xjmax和xjmin代表2005～2016年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公式（1）在数据标准化后处理后，有出现0的可能，所以标准化的数据均加0.01。

在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时，旅游产业选取11个评价指标，文化产业选取10个评价指标，如表2所示：

表2 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评价指标

（二）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

第i年第j项指标占该指标整体的比重：

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

第j项指标的效用值：

第j项指标的权重：

以上公式（3）中m代表评价年份数，公式（5）、（6）中m代表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指标个数。

旅游产业综合评价函数为：

文化产业综合评价函数为：

公式（6）（7）中，m代表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中的指标个数，Wj代表各指标的权重，代表第i个指标经过标准化处理后的值。根据上述公式，可得到吉林省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综合评价指数。

（三）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度：

公式中C为耦合度，U1(x)、U2(x)分别代表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综合评价的综合值。k代表调节系数，取值范围为［2，5］，本文调节系数k取4。耦合度反映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融合程度，C的取值范围是0-1，C接近于1，表明两产业融合程度越深；反之，两产业融合程度越低。

据该公式，计算得到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度。

在某些情况下，融合度有时不能稳定的揭示出两个系统间的融合发展程度，所以我们采用稳定性更强的耦合协调度来描绘两产业的融合发展水平。

综合评价系数：

本文α和β综合发展水平的权重，本文二者均取0.5。

耦合协调度：

利用折线图更直观的描述吉林省2005年～2006年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变化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吉林省2005～2016耦合协调度变化趋势图

依旧判定标准，0.1000～0.1999属于严重失调；0.2000～0.2999属于中度失调；0.3000～0.3999属于轻度失调的判定标准，吉林省2005～2008年均属于严重失调程度，2009～2016年均处于轻度失调程度。由此可见近12年来，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并未达到优质协调发展。但值得欣喜的是近12年来，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数值一直处于上升趋势。

五、对策建议

实证结果显示，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并不是阪上走丸的繁荣景象，在产业融合的大背景下，推进两产业的融合发展刻不容缓。参照翁钢民对全国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研究结果，发展北京，江苏，广东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较高［14］。在借鉴三省两产业发展经验的基础上，结合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的实际状况，总结以下几条促进文化旅游产业融合的建议。

表3 2005年～2016年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评价指数

表4 2005年～2016年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度数值

表5 2005年～2016年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评价系数

表6 2005年～2016年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数值

（一）刺激文化旅游消费

现如今，随着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求文化精神的洗礼，但传统乏味、无聊的文化产品又难以激起人们文化消费的动力。当代人们可谓是有想法但缺乏足够有趣的文化产品吸引他们接受洗礼，拉动文化消费水平。所以，新颖、有趣、体验感强的文化新项目急需被开发。另一方面，随着当代人们消费观念的改变，旅游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变得愈加普遍，但是随着人们的生活压力不断增大，旅游消费者越来越不满足于看山看水看风景的观光式旅游，他们追求一种旅游新体验，文化和旅游的融合能使旅游变得更加新奇多彩，满足现代人们的旅游需求。而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融合也势必会增加文化产业的趣味性和生动性，使人们的文化洗礼需求得到满足，同时带动巨大的文化消费和旅游消费，推动着吉林省两产业的融合发展。

（二）加大网络技术创新力度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互联网建设的问题，提出建设互联网强国的目标，跟随国家产业政策的引导，互联网产业未来将是我国的支柱型产业，其对产业融合的促进作用必将加强。在区块链火爆的今天，注重互联网、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三者之间区块链技术的应用，而区块链技术的应用核心在于互联网科技的发展。故吉林省应结合实际建立一套属于自己的互联网发展方案。另一方面，在促进科技的发展创新中，人才必不可少，但是近几年东北地区人才流失严重，因此必须构建与吉林省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融合发展相匹配的人才培养方案和留住人才的鼓励方案，重点引进高端人才，建设科技创新的后备军，使他们成为推动技术创新中坚力量。

（三）采取多元化宣传方式树立文化旅游品牌

必须把现有文化旅游产品宣传出去，让大众消费者得知、熟悉该地区的文化旅游产品，如此，文化旅游产品才能得以生存发展。要把吉林省文化旅游产品宣传出去，提高人们对于该地区文化旅游产品的认知能力和接受能力，让更多的人了解吉林省的旅游景区和文化特色，才能把旅游消费者吸引过来。

地区的品牌是一笔无形资产，品牌效应会影响消费者的选择，所以，我们不仅仅要把文化旅游产品宣传出去，还要努力打造品牌效应。在网络时代，信息在网络的传播速度非常迅速，故在文化旅游品牌时，要充分利用互联网科技，只有把消费者吸引过来，现代企业开发项目才有利可图，才可以使企业开发文化旅游项目的模式得以运营。借助于现代先进科技，丰富多样的营销和宣传手段将吉林省的旅游景区宣传出去。为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政府、旅游企业、文化企业要为所宣传的产品依据其自身特点量身定做宣传方式，大规模开展宣传活动，持续扩大品牌效应。

（四）完善管理机制

吉林省目前还未建立起与文化旅游产业发展相适应的多部门融合管理机制，如产品供给效率不高，创新力度不够，新型产品体系不健全等一系列问题制约了吉林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步伐。因此吉林省要积极推进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管理机制的完善，坚持全域文化旅游战略，建立起与之相适应的公共服务体系和文化旅游综合管理体制，搭建共享的产业促进平台，重构文化旅游产业链条，切实推进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和资源共享。管理机制的完善离不开政策的引导，吉林省政府应推出一批富有含金量的政策措施，配合一带一路战略，坚持以法兴旅、以法兴文的基调，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管理机制的完善提供政策支持，促进管理机制的完善与提高。

（五）发挥财政资金的杠杆效应，健全投融资机制

资金在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过程中至关重要，缺少资金会阻碍产业融合发展的步伐。政府可采取财政工具——政府投资，促进该地区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但是政府的资金投入只是杯水车薪，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近几年来吉林省经济发展不佳，所以我们要通过政府引导性投资的杠杆效应，调动文化旅游企业的积极性，多途径的增加文化旅游企业的资金来源，完善投资融资机制，发挥政府资金的杠杆效应。类似于财政政策的汲水政策，通过政府投资，去诱导和撬动更多的社会资本，带动民间资本，吸引全国各地的资金注入，让不属于政府的钱听政府的话，发挥财政投资“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将这些资金投资于一些效益好、前景高的文化旅游项目，提高经济增长率。所以吉林省要积极完善投资和融资机制，为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提供更健全的投融资平台，对金融产品进行创新，设立一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基金项目，从根本上扫除吉林省文化旅游产业融合的资金障碍，促进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