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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教育的“理性”之维

2018-08-28陈晓琪

北方文学 2018年21期
关键词:理性

陈晓琪

摘要:康德将教育分为自然的教育和实践的教育,自然的教育教予人知性,使人合乎自然的规律地行动,实则理性发挥其认识功能,使人作为自然人而非自然物而存在;实践的教育以理性为基,从人身上引出理性,进而将理性上升到“义务和法则”的概念,遵守自己理性确立的法则,以理性造就道德人。

关键词:自然的教育;实践的教育;自然人;道德人;理性

康德认为教育包括自然教育和实践教育。自然的教育是人与动物共有的教育,而实踐的教育是塑造人的教育,使人能够成为自由行动的存在者。

一、自然的教育:知性——自然人

康德哲学体系中物是有“表象”和“物自体”之分的,相应地,人也有自然存在物和理性存在物之分的。作为自然存在物,我们有着动物性,有追求自由的倾向,并且在未经教育之前是偏好而不是义务在引导我们行动,因为我们并未形成关于“道德”、“义务”之类的概念,如此我们可能会向恶。自然的教育教予人们知性,知性以“人”性而不是“动物”性为基,只有在经由训诫去除野性之后,自然的教育才能将我们身上潜有的自然禀赋发展出来,形成一定的知性能力。

由此,康德自然教育实现的是以知性合于自然人,我们本只是自然“物”还未至自然“人”,知性驯服野性,使我们遵守不能不遵守的自然法则,合乎自然的规律地行动,作为自然人而存在。

二、实践的教育:理性——道德人

康德的实践教育把人视为一个理性存在物。作为一个理性存在物,人能够自由运用自己的理性,确立普遍性道德准则,出于义务行动,成为道德存在者。

成为道德人的基础是有理性的。

在理性的引导方面,康德主张从受教者自身引出理性,引出理性之后受教育者就会自然运用自己的理性去确立道德法则。康德显然是将我们当成一个必然的理性存在物,可事实是:我们可以却不必然是一个理性存在物。尽管在自然教育时受到文明的培养,这并不必然保证自然教育的效果能在任何时候都实现让受教育者克服自身的惰性与怯懦,我们并不必然是成熟的,因而我们并不必然就会去运用理性。退而言之,即便我们是一个理性存在物,我们如何去运用自己的理性从而确立道德准则,康德并未确切告诉我们答案。但康德认为“出于义务就是出于理性”,出于义务,是我们在遵从人类理性确立的法则行动,遵从由我们自己确立的法则时我们便是自由地运用自己的理性。这个问题的回答在认识康德将“理性提高到义务和法则的概念上”之后会更明晰。

成为道德人需将“理性提高到义务和法则的概念上”。

康德主张教孩子出于义务而不仅仅是合于义务行动,才能是真正自由的道德存在者。首先只有出于义务的行为才是有道德的,合乎义务地行动不一定值得高度推崇,唯有出于义务地行动,才没有受到其他外在的因素影响,是纯粹的。再者出于义务的行动的道德性不在于它能实现什么而在于它所遵从的原则。出于义务的行动,我们就摆脱了仅仅作为一个自然物的他律地位,具有不受自然限制的自由和尊严。理性确立的法则是出于义务的行动的根本原因。尽管“道德”是抽象的,但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中谈及,“实践理性的对象(善与恶)不可能像认识对象那样有自己的“图式”(Schema),但却可以有自己的模型(Typus)”[2],道德还是可实现的。

由此,康德实践教育所要实现的以理性造就道德人,理性为基,从人身上引出理性,进而将理性上升到“义务和法则”的概念,实践理性合乎创造的终极目的——道德人。

三、自然的教育与实践的教育——理性

自然的教育实现以知性合于自然人,实践的教育实现以理性造就道德人。

二者都是实现理性的教育。自然的教育并非只是实现知性的教育,还实现了理性的教育。自然的教育培养人们的高等知性能力,知性使我们得以以人之视角察自然之物。知性实际是理性在现象界的运用,发挥理性的认识功能。而实践的教育进行道德化的教育,是实践的理性。实践的教育基于理性,从人身上引出理性,教人出于义务地行动,遵守普遍法则,最终是想塑造道德人。而道德人才是得以实现真正自由运用自己理性之人。由此自然的教育和理性的教育最终都落脚于实现理性,只不过实现的理性所发挥的作用有所不同,前者显现理性的认识功能,后者实现理性的意动功能,以理性造就道德人。

但在实现理性的教育层面,实践的教育在自然的教育之上。自然的教育教予人们知性,追求“什么是”和“如何是”,对“理性”亦是如此。而实践的教育则上升到“创造”理性的阶段,因为实践的教育是引出人身上的理性。自然的教育教予人们知性、判断力、理性,这些理论理性在时间的长河是流变的,但“创造”理性却可以永恒的,在于它由人而出,有着自由并欲求真正的道德自由。“创造”理性,乃人之为人的依据。

自然教育和实践教育是实现理性的教育,但二者似乎并不必然自己直接过渡。要实现这一过程需要另一协调者,自然教育教人以真,实践教育教人求至善,唯有“美”能有效衔接二者。按照康德的哲学体系,以判断力实现,以文化发展来促进。康德在《教育学》中也提及教育是世代性的过程,文化的发展正是这一过程的实现,判断力联结知性与理性,合乎自然的目的,形成文化人,在自然人和道德人之间起桥梁作用。

参考文献:

[1]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2]康德.实践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3]洛克.教育片论[M].熊春文译.上海:三联书店,2004.

[4]康德.康德教育哲学文集[M].李秋零译注.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5]肖朗.人的两重性和教育的两重性—康德教育哲学思想探析[J].南京大学学报,2003,40(1):117-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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