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爱老 提升文明水位

南方周末评论员

保姆打老人的新闻，不是第一次见了。2018年8月5日，一位姓刘的先生打开手机的监控软件，亲眼目睹视频中保姆正在毒打自己86岁的老母亲。目前，保姆因涉嫌虐待被看护人，已被刑事拘留。不久前，湖南常德一位刚被请来五天的保姆，除了掌掴，竟然持刀威胁93岁的老人。后来又继续施暴，导致老人摔倒骨折，不久老人逝世，保姆被判入狱六个月。

保姆为什么要打老人？无非三个原因。一是老人可能对保姆有“不礼貌行为”，导致了报复；二是保姆希望老人能尽量少“麻烦”自己，但老人因为健康等原因无法使其如愿，惹起保姆的情绪；三是保姆见老人有病又无还手之力，心生不喜，倚强凌弱。这三种情形，一个比一个恶劣。刘先生的母亲被打，属于第三种最恶劣的情形。

我们每个人都会老的，站在老人的角度想想，如果在自己一生的最后日子，受到如此对待，这一生的所有辛苦奋斗，成就和光荣，又有多少意义？可是，这些保姆的思考逻辑是，我虽然领了工资，但只要你拿我没办法，我就可以随意对待你。她们信奉的是一种强盗逻辑，不是权利义务对等的逻辑，更不是仁者爱人的逻辑。

对此有几个直接方法。一个是在家里装上摄像头，子女可以随时监控到保姆的行为。可是，上面两个被打的老人家里，都是装了的，并没有避免被虐待的命运。只是在被虐待后，子女替老人出了口气。其二是整肃提升家政服务行业，提高市场准入门槛。其三是刑法对涉嫌故意伤害老人的行为的处罚，要更严格到位。

这些虽是事后惩罚式治理，但因能提升作恶者的成本，也能部分解决问题。不过，一个社会，要完全做到“老有所养”，首先还是诉诸亲亲之情，即子女或其他家庭成员有能力亲自照料的，最好亲自照料；实在无法亲自照料的，也最好生活在一起，可随时了解老人的最新情况。我们也了解，必定还有“空巢老人”问题，因为就业机会并非均匀分布，不少子女不得不在外工作；还有没有子女或失去子女的老人问题。对于这两类老人，尤其对于其中的失能老人而言，养老院之类的社会化养老或不可避免。但无论是商业性的，还是政府兜底性的，都需要政府一边放开准入、增加供给，一边严厉监管，从技术与法律上免除所有人的后顾之忧。

同样重要的，我们要在全社会形成爱老敬老的氛围，提升全社会的文明水位，大小共同体凝聚爱的共识与爱的行动力。最终，在“老有所养”上，子女赡养、亲戚协助、市场机制、社会补位甚至国家兜底形成一个连续的分布，满足各类老人“老有所养”的需求，让每一个老人有尊严地“老有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