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望而生畏的自由

熊玉娟

摘 要：相信只要一说到美国，大多数人就会很自然联想到“自由”、“民主”“人权”这些词，足以见得在某种程度上美国俨然已经成为自由民主的代名词。美国曾被人誉为“当今世界上最民主最自由的国度”。然而，被当今众多的年轻人所推崇的“绝对自由”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完美，本文将结合美国社会近期频频发生的枪击暴力事件，来谈谈美国社会所谓的“自由”背后潜伏着的巨大危机，以及这些危机产生的原因，如何去化解这些危机，以及对我国的启示这几个方面来阐述。

关键词：自由；枪支文化；宪法；枪支管控

如果有人问你，当今世界上最自由，最民主，最讲究人权的是哪个国家？相信绝大多数人会选择美国。这个被称为世界上最自由最民主的国度凭着它强大的文化输出能力，让我们身边的年轻人深受其宣扬的“绝对自由”思想的荼毒。他们天天吵嚷着为什么自己不能享有美国公民一样的“绝对自由”，为什么自己的人权不能得到和美国公民同样的保障，为什么中国社会没有美国民主，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所谓最自由，最民主的社会背后所潜伏着的巨大危机。近期频频发生的枪击事件就是这一危机的初步显露。

一、“自由”的代价

近几年来，美国社会枪击事件频发，枪支暴力事件远超世界上其他发达国家，并且呈现出愈演愈烈之势。2015年12月2日，美国加州社区服务中心发生枪击扫射事件，社区员工共十四人丧生，二十二人受到不同程度枪伤。2016年6月12日，美国不明人士于弗罗里达州蓝光俱乐部开枪射击并劫持人质，造成了大程度伤亡和社会恐慌。2017年10月1日，美国拉斯维加斯发生近年来死伤最严重的枪击案，举国哀悼，悲恸之时，弹药管制呼声再次高起。2017年10月24日，美国休斯顿市接连发生至少六起枪击案，震惊全市。2018年2月14日，美国佛罗里达州帕克兰，当地一所高中发生枪击案，已造成17人死亡。根据美国“枪支暴力档案”网站日前发布的最新统计，2017年美国共发生61377起枪击事件，平均每天发生约170起枪支暴力事件，致死人数达15562人，另有31163人受伤。

坦白来说，在写这篇文章之前，虽然经常从新闻中了解到美国社会枪击事件频发，但如此庞大的伤亡数字，如此高的发生频率着实震惊到了我。我想身处良好治安环境中的我们，应该很难体会到那些亲身经历枪击事件的人们的惶恐和无助吧。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在美国这样一个发达国家，在一个经济、政治、文化、科技各个方面都居于领先地位的国家，会如此频繁地发生枪击事件，难道说在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国民面对一个几乎每天都可能会发生枪击的社会环境不会惶恐吗？不会不安吗？一个国家连国民最基本的生命权利都无法保障又如何去保障他们的其他权利呢？生命权都难以保障，所谓的自由，所谓的民主和人权又何从谈起呢？

面对着这一串串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我不禁要问：为什么如此严重的枪击事件频频发生，这么多无辜的平民被无情杀害，美国政府却仍能无动于衷，为什么能如此冷漠，难道他们不担心有一天被伤害的就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吗？显然，美国政府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频发的枪击事件的症结在哪里，就如同一个人知道自己得了病，却治不了自己的病。

二、美国社会的痼疾——宽松的枪支政策

美国社会的痼疾是什么？我认为就是它一直难以解决的枪支问题。从拉斯维加斯枪击案再到得州枪击案再到2018刚刚发生在弗罗里达的校园枪击案，这次枪击案共造成了包括一名华裔男孩在内的17人遇难。根据官方的报道，此次行凶的罪犯就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曾因在学校不遵守纪律而受到老师的批评，并且还存在精神不正常的迹象。

这只是所有枪击案件中的一例，至于罪犯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而报复社会，滥杀无辜我们不得而知。有可能是因为种族歧视，民族矛盾，也有可能是政治分歧，或者极端势力的煽动，亦有可能是因为个人心里失衡或者存在精神上的疾病等等，总之，犯罪的动机是多种多样的我们不可能一一列举。

但是我想说这些问题不光在美国社会存在，在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也一样存在着这些问题，就比如说中国，也不例外地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社会矛盾，可是为什么在中国，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就很少发生大规模地枪击事件呢？因为在美国枪击比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更容易取得，正因为枪支的轻易取得，轻易持有，给那些社会上的不稳定分子，给那些仇视社会的人，给那些精神或心理上存在缺陷的人提供了报复社会，伤害无辜生命的机会。简单来说，如果在中国有一个恐怖分子想报复社会，他能采取的方式也就是携带一些凶器在小范围内砍杀击打受害者，因为在中国严格的枪支管控政策下，他们几乎不可能取得枪击，更不要说持枪去实施大规模袭击了，而在美国，那些危险的罪犯拿着各式各样火力强劲的枪支，对准无辜的平民，有多少鲜活的生命，美满的家庭就在这一瞬间毁于一旦，这种危害是难以想象的。

三、美国社会宽松的枪支政策形成的原因

了解到美国枪击事件频发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其宽松的枪支政策之后，我一度单纯的认为，枪支持有量多了那就减少枪支的持有量，枪支太容易就取得那就加强对枪支的管控和审核程序。如果像中国一样，对枪支的生产，运输，出售，持有等各个环节进行实施严格的管控，那么美国的枪击暴力事件肯定会大幅度减少。事实证明，问题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美国作为西方世界中唯一法律允许私人拥有枪支的国家，其背后蕴含着各种复杂的因素，接下来我们就详细分析一下。

（一） 乘着“五月花”来到北美大陆的枪支文化

有一种说法，枪支之于美国，犹如汉堡包、热狗、摇滚乐之于美国，是美国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记得之前曾经看过一部描述美国历史的纪录片《我们的故事》，其中就描绘到当第一批欧洲人乘着五月号来到北美大陆，面对的是野兽出没的广袤荒野，时不时还与印第安人发生冲突，他们可以依靠的只有手中的槍，也是因为手中的枪他们才得以在北美大陆定居下来。在美国西进运动中，开拓者们就是凭着手中的一杆枪来对付凶猛的野兽，和不断来侵扰的印第安部落居民，最终才得以安全存活。1775年4月19日，民兵在莱克星顿打响的第一枪，拉开了美独立战争的序幕。在这场战争中民兵发挥的决定性作用为之后公民合法持枪增加了神圣的意味。也正因为如此，有美国学者断言：“美国诞生之时就有一支来复枪在手中。”内战期间，林肯政府为了确保北方的胜利，大力鼓励武装北方的民众和加大武器的生产，从而进一步确立了枪支在美国人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二）公民持枪自由的宪法盾牌——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

作为当今世界上法制化程度最高的国家，在美国，他们制定任何重要的决策都必须得到法律的许可和保障。因此，关系国计民生的枪支政策自然也要有法律基础。美国宪法第二修正案对公民持枪权利规定如下：训练有素至民兵乃保障自由州安全所必需，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可侵犯。2010年6月28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裁定，宪法第二修正案确保个人拥有枪支的权利适用于各州和地方枪支控制法，从而将美国人以自卫目的拥有枪支的权利扩及全国。可见，在美国，公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被认为是一种天赋人权，而且在宪法中规定这种权利不可侵犯，这也就奠定了美國民众持有枪支合法化的法律基础。

（三）持枪自由——利益集团博弈的结果

除了前面所说的传统枪支文化和宪法修正案的规定之外，美国推行宽松的枪支政策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民主党和共和党以及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博弈的结果。

在美国，枪支买卖是其重要及经济支柱之一，它不仅给枪支制造商带来了巨额利益，也为美国政府创造了数千亿美元的税收。军火商们拥有强大经济实力，和政治影响力，他们甚至能够对总统选举产生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共和党或民主党为了寻求他们的资助，往往会答应他们保护军火商利益的诉求。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尽管美国社会枪击案件频发，美国当局仍然坚定不移地主张行持枪自由也就不足为怪了，毕竟规则的制定者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身的利益。

四、持枪自由—— 悬在美国头上的利剑

现如今，美国频发的枪击暴力事件，极大的削弱了其国民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它一直以来所引以为傲的“自由”此刻已然变成了悬在人们头上的一把利剑，反复摧残着公民可怜的安全感。不可否认的是在美国建国之初，人们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必须依靠枪支来维护自身的安全，然而，时代在改变，现如今的世界以和平和发展为主题，世界上的绝大数国家都提倡并且也在实践以更加文明缓和的方式来解决矛盾和纠纷。

现在美国的社会环境早已不需要用枪支去对抗野兽和原始部落居民了，还实行如此宽松的枪支政策，只是为那些仇视社会，报复社会的暴徒提供了更多的便利，给无辜平民的安宁生活埋下了巨大的安全隐患。你甚至不能保证孩子上学的校园中，静谧宁静的咖啡馆，热情洋溢的音乐会现场，庄严神圣的教堂会不会在下一秒变成“人间地狱”。

五、有界限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认为任何的自由是有边界的，这个边界即无害于他人原则，是要受法律制约的，是要受道德约束的，任何社会都不会存在绝对的自由。正如现如今很多年轻人都崇拜的美国式自由。是的，不可否认的是美国的民主化进程和公民的个人权利意识确实是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的。但是说允许公民合法持有枪支就是自由的体现，这一观点我是不认同的。因为这种“自由”，对于其国民而言是处处潜伏着的危机，是难以消除的恐惧感。你永远不能保证拿着枪的那个人是不是正常，是不是会做出过激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一种赌博，是拿公民的生命健康和生活安宁为赌注，一旦出现偏差，最终受伤害的还是无辜的平民。所以，在我看来这种“自由”反而更像是一种危机。因为任何自由都是有限度的，都是不能有害于他人的。美国社会允许公民合法自由持枪并不是所谓的“自由”反而应该是一种不负责任，是一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思维，为了个人或者某一部分人的利益或者政治前途，就罔顾普通大众的人身生命安全，这是极为卑劣的。

联想到中国，个人认为我们在这枪支管控方面做的还是很好的，首先我国法律明确规定禁止私人持有枪支，我国刑法第128条规定：违反枪支管理规定，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其次，我国对枪支实行全方位无死角的严格控制，不仅通过实行颁发许可证的方式，使枪支处于稳定可控的状态，而且对于持枪者从申请到许可、从培训到使用、从领枪到上缴，每个步骤都有严格的管理制度。

而美国在枪支管制上远远没有中国严格，只是在枪支的生产、和销售环节作了一定的限制，因而存在很多漏洞，使得枪支的监管和控制越发困难。正是因为我国对枪支实行严格的全程管控，因此私人很难取得枪支，这也直接导致了我国持枪暴力案件的数量远远低于美国。而美国正是因为其采取的宽松的枪支政策使得对枪支的管理和控制难上加难，当然这也是美国枪击暴力事件频发的一个最直接的原因。

据美国 2010 年人权报告数据表明，美国每年发生至少1.2万件以枪支为犯罪工具的凶杀事件。且就近年来美国发生的多起校园枪击案来讲，包括枪支在内的武器的使用，扩大了暴力犯罪的危害范围，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每一次严重的枪击案发生之后，就会有一部分人出来呼吁禁枪，呼吁制定相关法律来管控枪支，要求政府采取措施，然而，这种情况一般不会持续太久，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旦事过境迁之后，人们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这一表现也充分说明在美国推动禁枪是十分困难的。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美国都不会采取相关的立法来管控枪支，但是可以采取一些技术性措施来加强对枪支的管理。例如，建立全国范围的枪支持有着数据库，对持枪者的身份进行严格核查，同时加大对智能枪支的研发力度，使的枪支只能为特定的具有合法身份的人使用，从而降低通过窃取，抢夺的枪支而进行枪支暴力犯罪的风险。

尽管当前美国国内政治环境的现实，使得近期的枪支管制运动遇到较多的困难，但从长期发展的眼光来看，随着社会的进步，城市化的不断提高，公众对于枪支危害性认识也会增强，要求枪支管制的呼声会越来越高，枪支管制组织的力量就会日益壮大。力量的天平就会发生倾斜，这是发展的大趋势。毕竟，目前美国的社会状态和200多年前建国前后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全民皆兵已经越来越同时代的发展不相符。希望在不远的将来，美国的国土上不再充斥枪声，能还所有美国公民一个平安祥和的生活环境！

安全，是人的最基本需求，然而在世界上哪怕西方发达国家，安全都正在成为奢侈品。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要珍惜我们来之不易的和谐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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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