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击垮蒋介石
2018-08-14王丰
王丰
1969年9月16日上午,蒋介石还神采奕奕地主持了军事会谈,台军高级将领都出席了那天在阳明山举行的会谈。
依蒋介石生活作息安排,中午喝过午茶、吃过点心,下午4点钟前后,如果天气允许,会和宋美龄坐车到台北近郊兜风,这是他行之多年的“散心”形式。
这天下午5点,其座车刚要结束兜风行程,从山下回阳明山官邸,当车队上坡沿着阳明山仰德大道前进,到岭头、永福附近地方时,刚好有一辆下山开往市区的公路局客运班车停在永福附近一站牌处,等候乘客上车。
这时阳明山军事会谈分组会议刚散会,军用汽车一辆接一辆鱼贯下山,风驰电掣。
当蒋介石车队的“先导车”——即第一辆开道车,驶过一道大弯,开到那部停靠在路边的公路局客运班车前面两三百米时,忽然发现有一部军用吉普车,猛然从公路局客运班车左后方超车窜出,迎面朝“先导车”疾驶而来。
“先导车”的司机极为机警,当下立刻踩刹车,吉普车刚好擦身而过幸未撞及,紧跟在“先导车”后方的蒋介石座车司机徐达生,或许是一时分神,也或许是紧张过度,原本也应该急踩刹车的,却错把油门踩到底,轰然一声,整部座车硬生生朝“先导车”的后车厢撞个正着。蒋介石座车的车头和“先导车”后车厢,都撞了个大窟窿。
撞车瞬间,蒋介石坐在右后座的座位上,正倚着拐杖闭目养神。坐在左后座的宋美龄,则是习惯性地跷着二郎腿假寐。座车追撞突发于一两秒钟内,完全猝不及防,蒋介石的身体就像一只瞬间弹出的皮球,正面直冲驾驶座后侧隔板。由于冲撞力道过猛,嘴巴、胸部、下部,都受到强力冲击,蒋介石嘴唇和假牙两相挤压,当场撞出血来。胸部更是一阵闷痛,蒋介石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宋美龄当场疼得哇哇大叫。
蒋介石夫妇被送到“荣民总医院”急救后,医师初步诊察,仅只发觉蒋介石受的是外伤,主要是嘴唇小范围撕裂伤,阴囊瘀青浮肿,胸部无明显伤痕,事后蒋介石也不觉胸部有任何不适,所以压根没想到胸腔或心脏受伤的问题。倒是千金贵体的宋美龄,从仰德大道出事现场,一路尖声叫疼叫到“荣总”,一会儿抱怨安全工作没有做好,害她受伤受苦,一会儿叫“荣总”医师要给她彻底检查。医生、护士為了应付老太太,冲进冲出,忙成一团。侍卫长、侍卫官则全部排成一排,站在病房外低头认错,不敢吭声。随后赶到的蒋经国,在一旁唉声叹气,频频摇头。
事实上,叫疼叫得最厉害的宋美龄,除了腿部和膝盖略有拉伤,身体其他部位及内脏反倒毫发未损。蒋介石嘴巴上讲没事,事后证明他的胸腔心脏部位受创极重,内伤造成他数个月之后,心脏发生扩大现象。
几个礼拜之后,蒋介石发觉体力大不如前,起先未以为意,后来猛然省察,方知车祸后遗症阴影逐渐笼罩他的健康。
1969年夏天的那场车祸事件之后数周,“御医”安排蒋介石至“荣民总医院”做例行的身体检查。在心电图检查项目中,医师发觉了隐藏的严重危机。蒋介石的心脏大动脉部位,传来一阵阵杂音。心脏专科医师终于证实,阳明山车祸撞击的瞬间,蒋介石的主动脉瓣膜曾受到重创,但是,蒋介石和当时的医师都没有察觉撞击瞬间带来的直接后遗症。
蒋介石的侍从医官熊丸事后回忆时指出,蒋介石之后精神状况不如先前那么好,除了年纪老迈因素,更和车祸导致心脏瓣膜受伤脱不了干系。熊丸表示,人类的心脏主动脉瓣膜破裂,等于抽水机的活塞坏了一样,血打上去又会倒流回来,这是日后蒋介石心脏衰竭的一大原因。
1971年5月22日,蒋介石到“荣总”做例行体检,医师告诉他第二个不幸的消息,情况进一步恶化,他的心脏有明显扩大现象。车祸后遗症一天比一天突显,蒋介石心里阴霾重重。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蒋介石的随从们都不会忘记那个诡异的下午。1971年11月间,蒋介石偕同宋美龄,到高雄“澄清湖宾馆”避寒度假。某日午后,蒋介石解大便不顺利,交代值班的侍从副官钱如标为他塞通便甘油球。钱如标心不在焉,塞甘油球时,塑胶瓶的尖形嘴子理应对准直肠方向,钱如标却稀里糊涂死命往里塞,这一塞不但塞偏了,还刺破了肛门肉,第一瓶甘油球塞偏之后,还接着塞第二瓶,钱如标仍未察觉。蒋介石低头惊见马桶里鲜血淋漓,并觉肛门一阵剧痛,蒋介石大声叫骂,其他的随从赶紧趋前探视,得知钱如标闯了大祸,马上高声斥责。
蒋介石肛门受创,之后又发炎溃烂,整整治疗了快两个月才痊愈。车祸后原本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摘自“人民网” 图/陈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