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篱牵牛花

胡运玲

我曾问过不同的朋友同一个问题：这世界上，有没有人不喜欢花呢？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花儿如此美丽，好像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喜欢吧。

我喜欢花花草草。每年春天，我都在阳台上忙活着种花。到了夏季花开的繁盛季节，小小的露天阳台，俨然成了一个小花园。那是我心灵的后花园。每每空了、累了、闷了，就去阳台转一圈，浇浇水，松松土，赏赏花。心情瞬间得到了过滤，变得轻盈愉悦起来。真可谓是：我养花生命，花养我心情。

去年春天，在网上淘到一小包牵牛花的种子，迫不及待地种下。很快，种子破土而出，顶出两片嫩绿的小叶子。不起眼，颜色却很养眼。我着急地盼望它们快点长大、开花。而它们呢，倒是不急不躁，一副慢性子，慢慢地长着。

等牵牛花长到一筷子多高时，我就找来一根根细绳，把牵牛花的枝蔓绕在绳子一头，另一头拴在防护栏上，让它顺着绳子爬上护栏，再继续攀爬。

果然，牵牛花很听话地按照我给它们设计的路线，一点点往高处爬。前期，牵牛花长得有些慢，但是，只要一开始攀爬，它们就长得飞快，每天都步步高升一截。而且分枝越来越多，不用多久，护栏就变成了一面绿色的牵牛花篱笆墙。

初夏的一个傍晚，我发现牵牛花长出了几个小花苞。第二天一早，我跑去阳台看看花开了没有，惊喜地发现：两朵蓝色的牵牛花，迎着晨曦绽放了。它们是那么小巧，那么素雅。

牵牛花一般前一天傍晚花苞饱满，第二天一大早就绽放了。遗憾的是，花期特别短，在阳光炙热的盛夏，它一般只在早上开一会儿，很快就焉了花瓣。所以，为了欣赏牵牛花开，我一早就起床跑去阳台。可是每次，牵牛花都开好了。

牵牛花有个别名叫“勤娘子”，寓意勤劳的花。据说凌晨四点左右开。為此，我专门定了清早四点的闹铃，起来看牵牛花到底几时开。结果，那个时间我跑去阳台时，牵牛花已经开了。牵牛花的早勤，在宋代诗人陈宗远的诗里可见——绿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绕竹篱开。披衣向晓还堪爱，忽见晴蜓带露来。

到后来，牵牛花多得数不清。从春到夏到初秋，一篱牵牛花，装扮了整个阳台。在我心里，与牵牛花有个无言的约定：期待春来早，早早种牵牛。牵牛花儿开，开在我阳台，更绽放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