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余琐谈
2018-08-05沈飞德
今天午前,我收到家住深圳的吴松营先生发来的短信,说“稿费收到,今天看到《作家文摘》转发了《世纪》今年第二期上我的那篇文章”(刊于4月20日的报纸)。《世纪》创刊后一直受到海内外众多报刊的关注。北京的《作家文摘》20多年来不知转载了《世纪》多少文章,即使进入新媒体时代的当下,《世纪》每期发表的一些文章,仍旧受到诸如《新民晚报》《扬子晚报》《作家文摘》等有影响力的纸媒的青睐。许多读者是通过转载《世纪》文章的媒體才认识《世纪》的,也有不少作者因文章被有影响力的媒体转载而加深对《世纪》的赞誉和好感。我想,吴松营先生看到自己的文章被《作家文摘》转载,兴许其心情比收到稿费更加开心呢。
吴松营先生说的“那篇文章”就是《记录邓小平南方谈话精神的台前幕后》。这篇文章的由来,应当首先感谢广东文史馆麦淑萍副馆长。早在去年夏末,我与麦副馆长探讨沪粤两家文史馆如何合作开展文史研究以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最后商定今年5月以“多学科视野下的沪粤城市发展”为主题在广州举办学术座谈会,同时利用《世纪》和广东文史馆的《岭南文史》为平台,选发文史馆馆员的征稿。她当时就跟我提起曾任深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深圳特区报社长兼总编辑等职的馆员吴松营先生,在1992年邓小平视察深圳时参与接待并负责记录、整理邓小平的“南方谈话”,前几年还出版了一本有关的回忆录。出于职业的敏感,我听了非常激动,心想文史馆真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广东文史馆还有这么一位传奇人物。后来我托编辑部的年轻人从网上买了吴先生的回忆录《邓小平南方谈话真情实录》,书中“作者简介”称其为“1992年,邓小平视察深圳时的全程记录人”。我拜读后就设想做吴先生的口述历史,觉得他经历的邓小平南方谈话题材仍有许多深入挖掘的细节,有很高的历史文献价值。我把自己的想法先告诉麦副馆长,得到她的赞同。因为事前有麦副馆长与吴先生打了招呼,因此当我电话向吴先生和盘托出拟为他做口述历史的想法时,大概他出于对《世纪》和我的信任,就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今年元月中旬,我欣喜地获悉吴先生写了篇文章要给《世纪》,就是第二期发表原题为《没有邓小平南方谈话就没有今天中国的世界第二》那篇。拜读吴先生的文章,又生出几个月前拜读他回忆录时的激动和感慨,那就是中国的改革开放来之不易,邓小平是当之无愧的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吴先生作为邓小平南方谈话的见证人、参与者,抚今追昔,对改革开放的艰辛历程、伟大成就和美好未来,有着深邃思考和清醒的认识。我特别敬佩他在邓小平南方谈话后,为深圳大胆冒险破例宣传邓小平的谈话精神所表现出“舍我其谁”的勇气和担当。由他“经过反复思考、筹划”,长篇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邓小平同志在深圳纪实》在《深圳特区报》发表后,一度中央高层和主管部门对这篇今天已载入史册的报道保持了异常的沉默,以致他做了被“双开”,甚至受更严厉处置的最坏打算。
我与吴先生缘悭一面,心存遗憾,但我今年来已受赠了他的四本著作,除了《邓小平南方谈话真情实录》,还有《深圳的艰难与辉煌》《风云突变》《计划市场——老路、邪路与正道》。他礼贤晚辈,在赠我的每一本书的扉页上都客气地写了“沈飞德同志指正”,令我有受宠若惊之感。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想,以书为媒,以文会友,乐在其中,见面与否,似乎已并不重要了。
(2018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