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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及其障碍因素研究

2018-08-04李若洁崔许锋

上海国土资源 2018年2期
关键词:武汉市城镇化障碍

李若洁,崔许锋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湖北·武汉 430073)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发展迅猛,在快速发展过程中必然伴随着结构不合理、资源环境超载等问题。国家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于2013年正式提出“走集约、智能、绿色、低碳的新城镇化道路”;是年12月召开的中央关于城镇化工作会议提出今后推进城镇化的主要任务,强调了中国城镇化发展的“稳中求进”、努力实现“人的城镇化”等方针。之后,颁布了《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这标志着中国城镇化发展的重大转型,核心强调人的城镇化,总体要求是“稳中求进”。2015年12月,城市工作会议对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道路进行全面系统的阐述[1]。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城镇化转型,加快新型城镇化建设步伐势在必行。

国内学者对城镇化进行了丰富的研究,从概念理解角度出发,建立评价指标对城镇各子系统进行分析,杨惠珍参照国家城调总队构建的城市化质量评价指标,从经济、社会、生活质量、社会和谐、民生保障5个方面选用21项指标对全国30个省市进行城镇化质量评价[2],杨丽霞等以长三角城市群为研究对象,构建一个以城镇化质量为目标层,以城镇化发展水平、城镇化发展效率、城乡协调发展为准则层,分设8个因素层19个指标层的城镇化质量综合评价体系[3];还有学者对内部协调性进行研究,马骏等在评价并计算城镇化质量基础上,构建城镇化要素人口—土地—经济耦合协调性模型,分析讨论长江中游城市群发展要素间耦合协调性的时空特征[4],谈可可研究广东省人口和土地城镇化发展协调关系[5],徐夕湘对福建省人口、空间、产业的时空耦合性进行分析[6]。关于新型城镇化发生和发展起推动与拉动作用的动力机制,陈明星和赵永平将其划分为内源力、外向力、市场力、行政力[7-8],另外许皎琳等专门从供给和需求两个方面针对土地城镇化驱动因素进行研究[9]。由于学者研究重点、研究方法以及建立评价指标体系有所差异,从而影响城镇化评价结果。本文基于新型城镇化概念理解,从人口、空间、经济、社会、环境和区域协调发展六个方面,运用多因素综合评价法对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并采用障碍度分析模型,明晰影响发展水平的主要障碍因子。

1 研究技术与方法

1.1 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构建

本文基于新型城镇化发展理念,在借鉴有关新型城镇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10-11],根据全面系统性、主导性、层次性、可操作性和导向性原则,从人口、空间、经济、社会、环境和区域协调六个方面,选取十八个指标对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进行评价。人口发展水平从人口城镇化和人口素质两个方面选取指标来衡量;空间发展要改变过去“摊大饼”粗放的发展模式,提高土地资源的利用效率,综合考虑土地资源的投入和产出;经济发展要逐渐转变过去传统粗放的发展模式,以新型工业化为推动因素,提高产业科技附加值,因此考虑第三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状况;新型城镇化核心是“以人为本”,强调人的主体地位,重视城镇居民生活质量和生活保障水平,社会发展通过失业率以及基础设施完善程度等指标来衡量;环境发展水平评价选取反映城市生态环境质量、污染控制等方面的指标;城镇化包括城市现代化和农村现代化,城乡协调发展同样也是城镇化评价的重要指标,选取收入、消费系数等来反映城乡差距,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消费)比=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消费支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消费支出),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比=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12]。

本文确定各指标理想值时,参考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统计监测指标体系、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全国平均水平以及相关文献[13],理想值取值结果见表1。

表1 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new urbanization in Wuhan

1.2 数据来源和评价方法

数据主要来源于《武汉统计年鉴(2004—2015)》,数据标准化处理:

Xij为正向指标:

式中Yij为标准化后的值,Xij(i=1,2,…,m;j=1,2,…,n)是第i年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值,Xj为指标理想值,若Xij>Xj,则令 Yij=1。

Xij为负向指标:

式中Yij为标准化后的值,Xij(i=1,2,…,m;j=1,2,…,n)是第i年第j项指标的原始数值,Xj为指标理想值,若Xj<Xij,则令 Yij=1。

利用熵值法计算各指标权重Wj,如表1,对标准化后评价指标值与其对应的指标权重,采用加权求和法测算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指数F。

1.3 障碍度分析模型

为了明确影响新型城镇化综合水平提高的主要障碍因素,对准则层和目标层指标障碍程度大小进行评估。障碍因素计算采用因子贡献度、指标偏离度和障碍度3个指标进行分析诊断,因子贡献度(Vj)是单项因素对总体目标的影响程度,即单项因素对总体目标的权重;指标偏离度(Uij)是子系统指标得分与新型城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目标之间的差距,即单项指标因素标准化值与100%的差距;障碍度(Mij,Bi)分别表示指标层和准则层指标对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影响程度[14-15]。

2 评价结果分析

2.1 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结果分析

将原始数据经过计算和汇总,计算出新型城镇化综合得分和人口、空间、经济、社会、环境和区域六个子系统的城镇化发展水平得分,如图1。

图1 武汉市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得分(a)和各指标发展水平得分(b)Fig.1 The scores of the comprehensive (a) and each index (b)of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in Wuhan

依据方创琳等对城镇化修正后的“S”型曲线,将城镇化划分为四个阶段:综合发展水平指数F在(0, 0.3]区间,为低质量发展阶段;0.3<F 0.6,为加速提升阶段;0.6<F 0.8,为优化提升阶段;0.8<F 1,为完善阶段[11]。结合武汉市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数,按照时间序列展开比较与评价。

第一阶段为低质量阶段(2004年)。该阶段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较低,但是具有良好的发展势头。从新型城镇化分项指标贡献效率来看,如表3,该阶段空间发展水平指数贡献效率最高,人口和区域发展水平的贡献效率比较低,城镇化内部各指标之间差距较大。说明在这一阶段,空间发展是城镇化发展的主导因素,由于武汉市城镇化起步比较早,传统工业发展较为成熟,在经济社会等方面和空间城镇化配合逐渐紧密、相互协调,但是城镇化经济总量偏小,第三产业和新兴产业比重偏低。在未来的发展道路上,武汉市根据城镇化发展现状,顺应社会发展趋势,调整产业结构,增加城镇化的内生动力;提高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建设,降低失业率,完善城镇功能;加快城乡一体化建设,缩小发展差距,提高城乡居民生活质量。

第二阶段为加速提升阶段(2005-2011年)。该阶段城镇化发展水平快速增长,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由2005年的0.32增长至2011年的0.57,在2005-2008年年均增长12%,2008-2011年增速放缓,但还是保持年均7%增长速度实现稳健增长,说明武汉市城镇化发展由低质量发展向稳定发展逐步过渡,其中以空间发展、经济发展和环境发展增长显著,至2011年分别增长了0.09、0.07和0.07。虽然人口、社会和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有略为增长,但是增长幅度有限,并且一直处于较低发展水平。从新型城镇化分项指标贡献率来看,人口、经济和环境发展水平指标贡献值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经济发展水平贡献效率增长最显著,前期受金融危机影响,贡献率基本保持每年0.01增长速度,后期贡献率稳步提升,在2011年贡献率达到0.18;空间和环境发展水平贡献效率位居第一位和第二位,分别为0.39和0.22,但是空间、社会和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贡献值呈负增长。总体来看,本阶段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快速提升主要集中在空间、经济和环境发展三个方面,说明武汉市在城镇空间建设和发展经济的同时兼顾生态环境保护;但由于社会保障和就业财政支持不足以及城乡收入消费差距,该阶段经济发展和社会矛盾比较尖锐,城乡发展差距没有得以改善。在今后新型城镇化发展过程中,武汉在提升经济总量的同时,加强区域协调一体化发展,改善城市社会环境。

第三阶段为优化提升阶段(2012-2015年),该阶段武汉城镇化发展水平稳步提升,到2015年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增长到0.75,其中主要以经济发展带动,空间和环境发展两项指标发展程度始终保持较高水平,增长幅度趋于平稳,发展态势良好。从新型城镇化分项指标贡献效率来看,对于空间、经济和环境三大主要贡献指标,经济指标贡献率呈正增长,但空间和环境指标贡献率呈负增长,主要由于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迅速,带动经济发展水平快速提升,而空间和环境发展已经达到较高水平,后期逐渐趋于稳定。目前武汉市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还未进入完善阶段,并且人口、社会和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较低,城镇化内部各指标发展差距较大。今后应坚持“以人为本”的新型城镇化道路,加强社会公共服务体系建设,统筹城乡协调发展。

表2 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各指标发展水平贡献效率Table 2 The contribution eきciency of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indexes in Wuhan

2.2 障碍度诊断结果和障碍指数分析

为深入挖掘影响武汉市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演变的内在障碍因子,引入障碍度分析模型,对各项指标的障碍度大小进行评估,以便为发展战略的制定提供科学的决策依据[16]。按照准则层和指标层对影响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的障碍因子进行测算和排序,如表3、表4。排序在前五的指标层障碍因子反映在准则层的各个方面,可以看出其中反映人口、空间、经济和环境发展的因子最为集中。

表3 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准则层障碍度Table 3 The standard level obstacle degree of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new urbanization in Wuhan

在2004-2007年主要障碍因素集中在每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C3)、人均建成区面积(C4)、地均财政收入(C6)、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C9)和城镇生活污水集中处理率(C15),反映在准则层上可以看出经济发展水平的障碍度位于首位,其次是空间发展水平、环境发展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影响程度始终保持在高位,这表明其在武汉市城镇化发展中阻碍作用是最大的,而且城镇化水平越高阻碍作用就越显著,经济发展指标将成为影响城镇化水平进一步提高的重要因素。

2008-2012年主要受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C9)的影响,经济发展水平障碍度不断上升,经济是城市发展的原动力,今后武汉市城镇化发展过程中,应加快调整产业结构,增强高新技术产业和第三产业发展活力。空间和环境发展水平障碍度不断下降,尤其是环境指标障碍度在2010年下降至最低值0.0043,该阶段城镇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C14)得到显著提高,城镇居民人居环境得到明显改善。人口和社会发展水平障碍度保持平稳波动上升,在2008-2010年,人口发展水平障碍度超过环境发展水平障碍度位居第三位,在2010年-2012年,人口发展水平障碍度开始逐渐下降,社会发展水平障碍度不断上升,超过人口发展水平障碍度,其中障碍度较大的指标有每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C3)和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C10)。

表4 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指标层障碍度Table 4 The index level obstacle degree of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new urbanization in Wuhan

2012-2015年障碍度较大的指标有每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C3)、人均建成区面积(C4)、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C9)、城镇登记失业率(C11)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C16)。经济发展水平障碍度最高,这是由于我国发达城市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平均值为4914.48亿元,而目前武汉市仅达到2185.1亿元,还存在一定的发展差距。空间发展水平障碍度在2013年下降至0.0308,随后空间和人口发展水平障碍度基本都保持稳定,分别位于障碍度第二位和第三位,其主要受人均建成区面积和每万人在校大学生人数指标的影响。武汉市城镇化起步早,空间开发程度高,今后发展提高土地利用的正外部效益和中心城市、重点产业的辐射带动作用,加强人力资源的合理配置和区域流动,充分发挥劳动力价值,做到空间、人口等各方面协调发展;积极贯彻新型城镇化的核心——“以人为本”,注重人口城镇化“质量”的提升,加大对教育科技的投入,加强价值观念、生产生活方式、人口结构等方面的转变。社会和区域协调发展水平障碍度在2015年分别下降至0.0058和0.0010,但是城镇登记失业率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指标障碍度位于前五,今后发展应继续大力加强就业扶持,城镇化质量的提升是城市现代化和城乡一体化的提升,城市的发展既要重规模也要重效率,既要重数量也要重质量,统筹农村和城市、大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

3 结论和建议

3.1 结论

本文在对新型城镇化内涵的理解基础上,构建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基于2004-2015年武汉市的人口、空间、经济、社会、环境和区域协调六个方面的数据,运用多因素综合评价法,对武汉市的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进行系统分析。在此基础上结合障碍度分析模型,诊断影响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

研究表明,武汉市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水平保持不断上升趋势,目前正处于城镇化发展的优化提升阶段,保持了良好的发展势头。前期空间和环境发展水平较高,后期环境发展水平趋于平稳,经济发展水平显著上升,和空间发展水平共同主导着武汉市城镇化发展方向,人口、社会和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较低,城镇化发展还缺乏内部协调性。为进一步说明武汉市新型城镇化质量提升过程,计算各指标贡献效率,各指标贡献效率和综合发展水平变化趋势相近,经济、环境发展指标呈上升趋势,其他各项指标保持稳定下降。根据障碍度分析模型,经济发展障碍度始终位于首位,并且与其他各指标差距悬殊,主要由于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指标历来是主要限制因子,空间发展障碍度次之,环境发展障碍度在前期位居前列,后期明显下降,达到障碍度水平的最低值,人口、社会和区域协调发展障碍度始终处于较低水平。根据研究结果可知,并从主要问题中抓住主要矛盾,要在总体上提升武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依然要把经济发展作为根本的着力点,为推进城镇化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控制城镇用地的外延扩张,加强内涵挖潜,合理有效提高土地资源的承载能力;坚持把“以人为本”理念作为发展的核心,注意加强对人才的保护和培训开发,实现人口的合理流动、有序分配,实现人力资本的区域分配和合理流动,发挥各类型人才的才能[17],优化提升城镇化质量,尽快进入城镇化完善阶段。

3.2 政策建议

(1)经济发展为城镇化提供内生动力,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提升其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合理推进城镇化进程。以武汉为中心,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群和第三产业,以提高城市综合竞争力为中心进行传统产业的改造,并逐步增加知识经济的比重,如光电子信息产业、现代制造业、生物技术与新医药产业等[18];其次,大力推动传统第三产业的发展,如金融、管理、商贸、旅游等,增强城市的对外综合服务功能,形成对周边城镇经济、文化的福射和吸引能力,推进武汉城市圈的发展。优化产业结构,繁荣城乡商贸联动发展,为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提供足够的就业岗位。推动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市场化、信息化、社会化、集群式发展[19]。

(2)土地资源是城镇化发展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的资源和载体,合理推动土地的开发利用和布局来提高城镇化空间发展水平,严格贯彻实施国家土地政策,在保持土地资源的持续性基础上充分发挥资源的价值,在土地利用规划中综合考虑各项因素,实现多因素动态协调。加强土地资源与产业发展相匹配,充分考虑资源禀赋和自身产业发展定位,突出产业发展特色,营建“产城融合”模式,更新淘汰落后产业,提高单位面积土地上产业附加值;加强土地利用与人口要素相协调,目前武汉市经济社会发展处于湖北省的“一极”,导致大量人口聚集,应该充分发挥中心城市的核心功能和辐射带动作用,突破“点”状聚集的局限,形成“面状”的扩展[20],加强资源空间流动和合理配置,调整人口结构。

(3)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资金投入,完善社会公共服务体系,全面提升服务品质。完善城镇供水、生活污水集中处理和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等环境基础设施,提高城乡居民生活质量,创建和谐的人居环境,加快城镇“五位一体”建设。社会公共服务方面,政府部门应提供周到服务、创造宽松环境、解决具体问题,激发创业的信心和热情,积极开展职业技能培训,使劳动者掌握必备的劳动技能,不但有利于劳动力的输出,提高劳动者市场竞争力,同时加强技术帮扶,缩小地区差距,不断提高社会总体知识积累,大力推进就地城镇化来进一步实现新型城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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