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环境下学习者持续学习意志的研究*

李世瑾，周 榕

（陕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一、引言

随着在线学习、开放资源等的推广，带动了全民教育、终身学习的蓬勃发展。MOOC以“大规模”“开放性”“网络化”等特征激发了越来越多学习者的参与热情，一定程度上为教育信息化的深入推进以及智慧教育与创新学习提供了契机。《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明确指出，在线教育、创新学习对教育发展具有革命性的影响，必须予以高度重视[1]。

MOOC在线学习环境下，教师的 “教”和学生的“学”变得更为智慧。MOOC在线课堂更需要学生自主坚持式学习，因此学习者需要拥有持续学习的意志[2]，如何激发并维持学生在线学习意志？目前国外关于该领域的研究比较领先，国内还没有成型的研究体系，并且鲜有学者从国内外的对比研究视角探索。鉴于此，本研究以MOOC学习者为研究对象，通过相关已有的实证研究，同时考虑我国在线学习者、平台资源建设、教育管理机制等特征，对MOOC环境下学习者持续学习意志进行研究，进一步比对国内外研究结果，梳理并提出了今后我国MOOC持续学习意志培养的若干策略。

二、研究设计

1.数据来源

本研究回顾了国内外2000年至2017年关于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相关实证研究，中文文献来源于CNKI数据库，检索关键词为“持续学习意志”“MOOC学习体验”“MOOC学习满意度”和“MOOC学习效果”，来源类别为CSSCI，初步检索260条记录。外文文献来源于Web of Science数据库，检索主题词为“continuous learning intention”（持续学习意志）、“MOOC learning experience”（MOOC 学习体验）、“MOOC learning satisfaction”（MOOC 学习满意度）及 “MOOC learning effect”（MOOC学习效果），来源类别为核心数据集，初步检索181条记录。通过实际阅读剔除无关样本后，最终获得有效期刊文章样本134篇，博士学位论文样本7篇，硕士学位论文样本42篇。

2.研究方法与工具

运用文献题录信息统计分析工具SATI3.2、社会网络分析工具Ucinet、统计分析软件SPSS20.0等，采用引文分析[3]，揭示出“MOOC持续学习意志”主题文章数量特征和内在规律；共词分析[4]，反映出研究主题词之间的亲疏关系；词频分析[4]，有效分析出“在线学习持续意志”研究领域的热点；聚类分析，分层归纳出该研究领域的聚类情况。另外进一步对比国内外的研究结果，并结合我国新时代教育理念、学习者、资源建设特征等，真正找到提高MOOC在线学习完成率的途径。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1.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团队、资源分布

（1）研究团队分布

美国统计学家洛特卡（Lotka A J）指出：作者数与发表论文数量之间具有一定的关系，如果发表1篇论文的作者数与所有作者数之比低于60%，则该领域已形成核心队伍，反之亦然[5]。梳理国内“MOOC学习满意度与学习效果”“在线持续学习意志”相关研究的论文作者，研究发现：发表论文3篇的是尹铁燕，占总数量的3.4%；发表论文2篇的有刘春志、袁桂平、孙艳超等，明显可见国内关于“MOOC环境下持续学习意志、在线参与满意度”研究领域还没有稳定的核心队伍。采用内容分析法梳理国外相关文献，发现国外学者有较为完善的研究团队，如Houlc团队关于三因素模型的研究，Sheffield、Burgess及Boshie等团队关于持续学习意志量表设计的研究，以及Zimanerman团队关于在线持续学习意志的实证研究等。

（2）资源分布

经统计分析，国内关于该领域的资源分布中，硕士论文22篇，占25.6%，期刊文章居多，占74.4%；学科分布中，社会科学类居多，高达58.0%。国外资源分布更加全面，期刊、硕博士论文、会议集均大于45%。表1为MOOC持续学习意志资源分布情况，结果表明：无论是发文数量还是引文量，美国均居第1位，说明美国该领域的研究处于领军地位；中国台湾地区则居第2位，继续追踪台湾地区的文献研究发现，其强大的技术团队支撑是它处于前位的原因。总体而言，随着技术手段的更新，国外MOOC迅猛发展的同时，研究团队注重学习者自我效能持续感的满足，继续追踪国内外研究资源，发现国外关于在线学习意志、学习满意度的研究资源、研究力度，明显高于国内的研究。

表1 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地区分布

2.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词频分析

（1）关键词频统计分析

使用文献题录信息统计分析工具SATI3.2，将国内外文章题录数据分别导入软件转换后，再按照关键词抽取字段，对其进行频次统计。提取国内外排名前12的词语为高频词汇，从表2中可以看到，国内研究集中于在线环境、自主学习、教学模式创新变革的研究，国外则集中于学生自我效能感和参与满足感的研究，并且国外学生更多的是享受MOOC学习过程中的乐趣。当然，仅依据关键词频统计不能得出该领域的研究主题，还需要进一步分析高频词汇的共词矩阵情况和高频词之间的关联。

（2）共词矩阵统计

表2 MOOC持续意志研究的高频词统计（部分）

通过上述关键词的提取，设置矩阵行列数，将12个关键词按照相异矩阵模式生成12×12的共词矩阵，表3和表4为关键词共词矩阵的情况。相异矩阵中，数值越小表示两词的相关程度越大，反之亦然。国内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中，与学习意志紧密相关的依次是自主学习（0.9662）、在线环境（0.9688）、教学模式（0.985）和影响因素（0.9952）。其中，持续学习意志与自主学习关系最为密切，说明国内研究认为自主式学习、自发性的学习是维持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最佳途径。国外与学习意志紧密相关的是在线学习 （0.9768）、自我效能感（0.9774）和合作学习（0.9846），说明国外更侧重在线学习者自我效能感、参与热情和满意度的体验，更加强调激发学习者的内在动机，注重低完成率、高辍学率的内在情感激发机制，从本质出发，切实提升在线学习各个环节中的情感体验，真正实现MOOC学习者自发性的持续学习意志的产生。

表3 国内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的关键词共词矩阵（局部）

表4 国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的关键词共词矩阵（局部）

（3）共词网络图分析

为了进一步厘清各关键词之间的关系，使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对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MOOC持续学习意志共词网络图（图1）可以直接反映出各关键词之间的整体关系。结果表明：国内在线持续学习意志研究领域关系交叉复杂，没有明确固定的聚集体；而国外研究则集中于几个稳定方面，如在线学习者满意度、自我效能感满足、多元化评价设计等，并且国外关于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的激发策略与方法途径更为高效具体，深度提升MOOC在线学习者的完成率与满意度。

图1 MOOC持续学习意志高频关键词的共词网络图

四、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聚类与发展趋向

将共词矩阵数据表导入SPSS20.0软件，运用Q型聚类统计方法，得到了图2关于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的分层树形图。进一步分析树形图，归纳出国内外该领域的研究主题，结果显示：国内研究主要集中于MOOC学习者持续学习意志的现状探讨、影响因素、激发和维持策略研究以及资源平台建设机制的探讨。而国外则注重学习者自我满意度、自我效能感的内在动力机制的激发、新技术理念对在线学习者情感意志的影响及反馈机制。尽管国内外学者都对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影响因素以及激发和维持策略进行了相关的研究，但归纳梳理研究结果，发现国外更加强调主体要素方面的研究，国内则侧重客体要素方面的研究。结合中国MOOC学习者、学习资源特征，吸纳国外优秀的实践研究经验，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

图2 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聚类树形图

1.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聚类对比分析

（1）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影响因素

对比国内外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影响因素，发现影响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因素分为两大层面：主体因素和客体因素。国外研究更注重主体影响因素，即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和满意度的内在层面，如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好奇心、满足感以及新技术环境下的协作交流等。国内研究则更注重客体影响因素，主要从资源平台、内容建设、媒体模式等客观条件入手。虽然国内也有少数学者从内在层面出发，如谢幼如[6]、陈秋珠[7]关于自我效能感的相关研究，但该层面的研究还很少。产生这一现象可能的原因是：国内外学习者特征不同。国内学生具有明显的行为定向，他们倾向于通过改变外在学习条件来达成个体自身的学习目标；国外学生则更强调在线学习过程中个人思维、自我效能感、满足感等的发展，他们更易发生持续学习意志的倾向。

（2）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激发和维持策略研究

把握在线学习者持续学习意志的激发和维持策略，可以大大提高在线学习者的学习效果、参与热情以及满意度。通过对比发现，国内关于激发与维持学习者意志的研究，主要从客体因素着手，在线课程设计、平台管理、媒体资源呈现形式的改变来激发学生学习意志；国外研究则注重主体因素的激发，如新技术对学习者情感体验和在线交互性的激发，个性化的认证机制对在线学习者体验的满足，Su&Cheng[8]运用移动技术增加在线学习者交互性的研究。产生这一现象可能的原因是：国内外学习者的学习风格不同。国内在线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倾向于保持沉默、被动，讨论热情和参与度不高。而国外学生则喜欢发表个人意见，享受学习过程的快乐和积极解决问题的归属感、自我效能感。

综上关于激发和维持学习意志的研究启示：在线学习应该充分激发和维持在线学习者的主体性因素，如运用AR、VR、雨课堂等交互性的新技术，增加学习者在线交互、情感体验的满足，不断提升国内学生在线参与力度和交流互动率，真正激发国内MOOC学习者持续学习意志的内在因素。

（3）MOOC持续学习意志对在线教育质量的影响

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研究具有实用性价值，它对提升在线学习完成率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信息技术环境下，在线学习者的感知有用性和学习者的参与热情、自我效能感体验等，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MOOC学习者持续学习的意志。综上所述，充分提供我国在线学习者的学习支持，如课堂及时反馈系统、在线学习平台、可视化活动设计等，不断加深学生对知识内容的深层感知，真正激发在线学习者的内在学习机制。优化MOOC学习的时间成本和精力投入，满足在线学习者的情感体验是提升在线教育质量的正确途径。

2.我国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的发展趋向

为充分提升我国在线教育的坚持率与完成率，真正激发在线学习者的内在学习意志，通过比对国内外该领域研究的具体情况，进一步结合我国主体要素和客体要素的情况，深入分析了我国MOOC持续学习意志研究的发展趋势：

（1）丰富和深化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研究内容

借鉴国外研究现状并深度结合我国国情，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深化：①研究视角的多维性，可以借鉴国外Sang、Doo和Thomas等人关于学习意志的结构成分研究，也可从兴趣、自我效能感等学习意志的指向性分析研究，还可以从学习意志的过程、种类等方面展开研究。②研究影响因素的多层性，可以从群体，如文化差异层面分析研究；亦可从个体，如年龄、性别、学习经验层面研究。国外具有代表性的是Doo关于在线学习意志经验维持的研究。③利用技术的高效性，可以从新技术实用性的角度，如Ross M.Higashi利用技术促进在线学习坚持率[9]，AR、VR技术关于情感体验满足的研究。

（2）吸纳多元化、多维度的研究方法

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影响因素错综复杂，研究方法选取的成败直接影响着研究问题的进展及结论的有效性，如监测学生学习意志的内部因素的方法、网络教学有效的指标、教学环境的合理性监测、在线学习材料的测评[10]等，这些内隐的因素分析往往需要采用新的研究方法，所以在研究该领域问题时，不仅可以从传统的研究方法入手，还可以从多视角、多维度、跨学科领域等方面寻找合适的研究方法。国外具有借鉴价值的有：Visa、Fred的单因素被试间设计，Dianna的多因素混合实验设计，Laszlo运用教学动机问卷的研究，Frances借鉴动机理论的研究等。因此可以采用多维度的研究方案，如教育实验、问卷及测量方法及定性和定量研究混合研究等，当然一定要结合实际特征选择最为合理的方法。

（3）深入全面考虑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影响要素

在线教育中的主体是学习者，研究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时候，多数都从学生的角度出发，往往忽视教师的作用，最后导致部分学生因自控力不高容易自由散漫地学习，孤独感、自负心理等也会频繁产生。国外Chia-Jung、Bill等研究发现通过及时反馈可以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因此，考虑影响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要素时，除重视学生的主体地位外，也不能忽视教师、在线平台、技术等因素的影响。如教师借助平台频繁发送电子邮件、督促学习进度、提供及时的交流反馈；通过技术支撑，开展在线讨论、音频/视频会议和聊天促进学生和教师之间的直接交流；通过学生作业互评增加同伴之间的交流讨论；通过在线学习成绩的新管理办法，增加成绩以外的态度过程评价来刺激学生的学习意志。总之，全面考虑各个环节要素有助于更好地提升在线学习者的学习意志，保证高效的在线教育质量。

五、结束语

通过文献梳理可以知道，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影响因素包括主体（学习者）和客体（教学与管理）两方面。目前，我国多数研究停留于研究现状、影响因素等客体层面，而主体层面关于激发和维持在线学习者意志的实证研究较少。优化学习支持，强化在线学习者的“在场感”与“参与感”，结合实践深入探讨MOOC持续学习意志的培养等问题，仍是MOOC实践效果未来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