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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兽

2018-07-28郝亚萍

世界家苑 2018年7期
关键词:现代主义创造人性

郝亚萍

摘 要:对于现代文学来说,品鉴作品已经不能揣摩试问主题了。有的作品主题性不强,它们只是唤起读者的感知,甚至无法明确的表达出一个意思,但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却能感受到心理上的满足,他的新鲜性和抽象性价值已经远远高出了昭示某个理论,我个人称之为写作中的享乐主义。

关键词:先锋文学;现代主义;创造;人性

残雪这个名字,在诸位教授老师的反复强化下,我内心对她充满好奇,得空读了其许多作品,本文浅谈残雪老师的短篇《山上的小屋》。

整篇小说用一种怪诞的视角描述了一个梦幻的境界,这个梦中世界是生活的原生态在时代缩影下的扭曲体现,更是人性的暴露,所以文章题目本来想叫做人性,但又觉得似乎有些大,人兽也更契合文风。

整篇小说给人以一种阴郁而又诡异的观感,甚至让人感觉在看悬疑片。刚开始读这种晦涩的文章时,大家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篇文章透漏出来的气场可能会让很多人感觉不舒服,因此也有很多人因为不想影响心情所以放弃。这样的布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环境的塑造,其次是诡异的人物关系设置。就环境而言,这座山上的小屋实在让人感到很危险,它是一简陋的木板房,地处荒山,四周渺无人烟,是在凶猛北风与凄厉狼嚎夹击中挣扎。似乎透过文章都能感受到那种木地板在在阴湿的环境下腐烂的气息。在太阳照射下,石子闪耀着光,不是正常的温暖的光耀,而是地狱般的白色的火焰,这种环境,处处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但是,外部环境纵然如此恶劣,却不是这种恐怖感的最主要源头,小屋里,一家人的生活充满了紧张感。在这里,母亲的笑容是虚伪的、更像是一种人形的小屋,小妹的目光永远是直勾勾的吓人的,父亲的眼睛在我”看来是一只熟悉的狼眼、是母亲的帮凶。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一点的安全感,一家人在相互猜疑与戒备,原本最为牢不可破的亲情居然如此畸形,不由让人窒息。而在这之中其所想表达的主题也就是——生存环境的缺失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双重夹击,不寒而栗。

残雪极力想表达的是这个世界的荒诞、混乱。家庭内部的人与人之间老是做对,而“我”的抽屉呢?“我每天都在家中清理抽屉”但“抽屉永生永世也清理不好。”“我”越是想把它整理好,便越是受到阻遏。永远都是在清理抽屉里的东西,但抽屉里永远都是很乱。这一意象象征了什么?不正说明了我们面前这一混乱、不管怎样治理却依然混活吗?最有头脑的动物,伪装的本领越来越高,所以残雪说不要用心理学角度分析他的文章,这太过动物性。精神的绝对自由是如此困难,那么人只有借助潜意识和梦境来发泄本性,找回本我。于是,这一切荒谬甚至有些赫人的故事以一种扭曲虚无的梦境出现也就有了原因。是一场美丽的梦吗,跟黑暗的美丽的大地联系起来的希冀。小屋象征着人物内心的向往,抽屉象征着人物的内心世界,我家的屋及家中的亲人象征现实的阻隔。一开始就被作品中人物怪异的语言吸引——没有过渡和任何关联,似乎是自顾自的表演秀。“我”作为一个有病而且受家人孤立反感的形象,“独自面临空荡荡的世界,迎风站着”。近藤直子的评价很透彻。那读完看来,到底是我病了还是我清醒着呢,这似乎成了最大的问题,没有人可以解答。但是我们从文字中看到的残雪的挣扎和坚持,看到了人性中一些不可融合元素的碰撞,而这种碰撞,我认为是永恒的,不论时代如何转变,这一点始终无法改变,只能因人而异。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事,《山上的小屋》似乎没有故事情节,从人物形象上看,只有角色而沒有人物。即使有物称谓,但只不过是一些没有确切与实在个性意义的人的共性标志的符号而已。它所代表的正是现代现实社会中的人,它所揭示的是人与人之间那种疏远与敌意的关系。那些所谓的零星的情节更像是作者的想象、恐惧和梦呓。其语言特色反倒有些像莫言,虽然这两位作家有着极大的不同,但这篇文章出乎意料的让我想起了《檀香刑》。大量的活生生血淋淋的词语、比喻活着生动的动作描写,不拘小节又一针见血。

于是不少人联系了当时的时代背景,认为小说中的“爸爸”和“妈妈”是指传统意志自上而下的渗透方式,是传统意识在家庭这个微循环系统中的实现途径,是作者在当时文革的背景下的痛苦呻吟,文中的父母并不是真正指称现实中的“爸爸”和“妈妈”。这也无可厚非,盘背景算是努力理解作者的一个捷径,先锋小说还是要大胆些放空些看好了。小说中的“抽屉”就具有这样的符号角色和意志角色。小说中的“爸爸”“妈妈”及“小妹”的第一角色,是小说的叙述角色。把每个角色都以一种好像是更深层次的东西表达出来,不是遮遮掩掩而像是一种畏惧,对薄凉情感的畏惧,对现世的不信任。小说如果作为人类的一种宝贵的精神财富从不过时的存在在我们生活中的话,现世的价值应该很重要,但残雪让我认识到了有一种作品像是品鉴一副画,你看的懵懵懂懂,但就是站在它旁边不想离去,现在已经不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的年代了,同样的也不需要讲述带有煽动性抑或昭示“真理”的故事了。残雪的作品创造了一个新的空间,向着纯粹精神体系跨越,它有着更深远的使命感,从中流露出的没有对不堪回首的去的逃避,更多的是一种从烈火中重生的勇气,以非常态的语言和审美空间开拓了新的意境,处处体现出对人性的透视。交错渗透的时空自由转变,无疑是对形式美的最大颠覆,这尤其突出的是人性饥渴下的怪诞视觉,这体现出超越现实的现代主义意识,而相比较后现代,残雪的这种现代主义意识是在创立、构建一个轮廓而不是为所欲为的、极度的、提倡毁灭的。创作上广泛采用暗示、隐喻、象征、联想、意象、通感和知觉化,以挖掘人物内心奥秘和意识流动,不仅仅是在推动小说发展的过程中,更在感触上给人以感同身受,并且有鲜明的画面感和体验感。

对我们来说,开端并不是结束,两者是根本不同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两种未知之间如纯火一般地燃烧。我们命中注定要在完美的世界,即纯创造的世界里得到满足,像动物一样。

在原始的兽性中制造人性或者说创造人性,这也就是我们需要做的吧。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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