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画中的装饰性

袁静娴

摘要：工笔人物画发展至今，有着悠久的历史与强大的生命力，是中国绘画传统中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其中的仕女画追求绘画手段的装饰韵味，造型手法上以线为主，对物象进行概括、提炼，用笔精细、造型严谨、神态逼真，强调“以形写神”、“以工写意”。

关键词：仕女画;装饰性;色彩;线条

中图分类号：TS941;J2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編号：1005-5312（2018）18-0030-01

装饰表现是中国工笔人物画中尤为重要的艺术特点。所谓装饰，就文字上来看，仿佛有附加的意思或奢侈的意味，能予人一种多于价值之感，但我们要知道，这不是装饰的本义。

装饰的本意，无论是对构造的、平面的都以实现其调和为目的，以能显现和美的价值便是要点。故无装饰处而能得到装饰的效果，仍不失装饰的本意，不一定要附加许多装饰才装饰。所以在工笔人物画中，装饰并非简单的图案或纹理的重复摆置，工笔人物画的装饰韵味主要通过线条的组合排列、平面化的构图、色彩的主观运用和造型的程式化等方面来体现和表达，而其中仕女画就具有独特的装饰性。

周昉可以说是匠心独运，独具特色。周昉创造的最著名的佛教形象是“水月观音”，见于记载。长安光德坊胜光寺塔东南院有周昉的画迹，敦煌莫高窟发现的一帧及安西万佛峡的洞恿壁画中至今尚有唐人水月观音图的实例。

周昉作品的特点，据当时人记载是“衣裳劲简”，“彩色柔丽”，所描绘的妇女形象是“以丰厚为体”，这些特点都可以在现存周昉的作品：《挥扇仕女图》、《簪花仕女图》中见到。

《调琴啜茗图》和《挥扇仕女图》过去都被认为是周昉的作品。作品的时代和风格都是和周昉接近的。《调琴啜茗图》表现两个妇女在安静地期待着另一个妇女调弄琴弦准备演奏。图中啜茶的出神的背影和调弄琴弦的细致动作，都被描得很精确而富有表现力。这幅画，通过刹那间的动作姿态，描写出古代贵族妇女在无所事事的单渊生活中的悠闲心情。

《挥扇仕女图》在这一点上同样也获得成功。开卷处一个贵妇懒散地倚坐着，若有所思的神态也透露出她们生活的寂寞。《挥扇仕女图》全卷凡十三人，表现了宫廷日常生活的景象。《簪花仕女图卷》取材宫廷妇女的生活，装饰华丽奢艳的嫔妃们在庭园中闲步。人物体态丰腴，动作从容悠缓，表情安详平和，嫔妃们的身份及生活特点表现得很充分。环境只是借两只鹤和小狗暗示出来而未加以直接的描写。这幅画的主要成功是在形象及动态的刻划方面。这些仕女画中最通行的主题就是古代贵族妇女们狭窄贫乏的生活中的寂寞、闲散和无聊。描写了她们的华丽的外表，也通过她们的神态揭示了她们的感情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封建社会对于妇女的束缚。周昉作品在唐代很受朝鲜人的欢迎。至今也还可见日本保留有周昉风格的古代仕女画。面型丰腴的妇女形象在唐代特别是中唐及其以后是广泛流行的。

周文矩也擅长仕女，他多以宫廷贵族生活为题材，他的仕女画，继承了唐代周昉的传统，在面部造型上，得其“闺阁之态”，画风近似于周昉，但也有他独创的地方：比如人物更加纤丽，这是由于不同时代的审美风尚和不同地域的妇女体态所存在的差异所决定的。并且行笔多用较瘦劲的“战笔”（颤动的线条）来表现衣纹，这就独具装饰韵味，有别于周昉“秀润匀细”的画法，但周文矩画仕女不用战笔：在设色上不同于周叻的“秋艳”，而是“不施朱傅粉，镂金佩玉，以饰为工”。

画史说周文矩精于画仕女，并说他作仕女时不用颤笔，“大约体近周防而纤丽过之”。周防的仕女画如《挥扇仕女图》等，多表现宫中妇女生活的豪华和空虚，周文矩的《宫中图》在情调上确与之相似之处，一宫女于腰带间插一玉笛，侧身而立，目视手指，表现刚演奏之后，情意凝伫，若有所思的样子。但这一卷除个别处施淡彩外，都用白描，也许是一卷未完成的稿本。线描熟练而富于结构感，人物神情微妙，以线作为表现语言是中国画的主要特点，也是工笔人物画的基础和骨干，装饰手法是它的重要表现手段之一。线性结构形成了工笔人物画的基本程式，也形成了工笔人物画独特的造型体系。再加上周文矩善于深入观察和体会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人物，把握他们的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征，因此，塑造出来的人物各不相同，达到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

工笔人物画具有独特的审美形式和表现力，强调线的表现力和装饰韵味。通过简练的线条将复杂的宫中妇女进行概括，线条的穿插、排列组合、疏密对比、抑扬顿挫、长短粗细、浓淡干湿、虚实收放的合乎规律的运用构成了线条的装饰美，产生了富有规律的节奏感。以流动的线条来表现画面的韵律感，使线融于形象之中，营造出富有装饰韵味的造型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