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本土化理论及实践
2018-07-19杨锡聪
文/陈 涛 杨锡聪 陈 锋
一 国外的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
发展性社会工作是一种强调将促进人们的经济参与、发展与改善其社会功能问题相结合的社会工作理论与方法,其突出的特征是综合干预和大量使用社会投资策略。一般认为,该理论模式起源于南半球、特别是西非一些国家从殖民地独立前后的实践,及20世纪五六十年代联合国推动的“社区发展”,但是经由八九十年代以来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社会福利学院教授米奇利等推动的“社会发展”理论,[1]至2010年米奇利与康利合作出版《社会工作与社会发展:发展性社会工作的理论与技能》一书[2]才得到较系统的阐述。
米奇利等在20世纪90年代阐述了“社会发展”(social development)理论及其实践含义,提出了“发展型社会福利”(social welfare for development)、“发展型社会政策”(social policy for development)等概念。而格雷在《南非的发展性社会工作》中明确使用了“发展性社会工作”(developmental social work)的概念,其主张发展性社会工作是在社区层面的整体介入,关注社区人群的经济活动,致力于促进其生产能力的提升以改善整体处境,并实现社区发展。[3]巴克也以南非的一些实务经验为基础,提出发展性社会工作是变革的社会工作,更突出强调其“增权”的含义。[4]
2010年,米奇利与康利等人在书中进一步系统地论述了发展性社会工作的基本理念和主要的策略方法等。[5]概括地说,以米奇利等为代表的国外学者关于“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模式的基本假设包括:(1)“发展”包括“经济发展”是人的一项基本需求,也是社区重要的基础性需求;(2)人和社区都存在着经济发展与全面发展的动力和潜能,但在某些情况下(如灾害的影响与过度市场化),这些动力和潜能可能得不到有效发挥,导致发展受阻并产生关联问题;(3)社会工作专业应当且适合介入有关人与社区经济发展和整体发展的领域,通过运用其整体分析视角和助人自助技能消除障碍、增强能力,促进人与社区的经济社会协调发展;(4)通过支持体现社会面向的经济发展行动,促进有关人群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的统一,可以有效解决某些社区和群体发展受阻的问题,并对改善群体问题起到积极作用。
而他们通常认为,在此理论模式中社会工作介入的总目标是:促进人包括经济发展在内的发展能力的释放和发展潜能的实现,支持其更好地满足自身经济发展需求和其他多样的发展需求。具体目标则是:针对经济发展能力受限或潜能受到抑制的人群,协助其克服限制和障碍,探索能满足自身经济发展需要的有效行动路径,逐步实现其经济发展需要;关注整体发展,以改善社会性发展的能力和状况为焦点,全面协助其身心恢复发展、经济生活发展等,支持有关人群迈向自主性的生活和全面可持续的发展进程。
同时,米奇利等人认为,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模式下,社工介入的手法策略是综合运用个案工作、小组工作等直接服务方法,并以社区工作和投资策略措施为中心,进行教育培训、倡导、行政等活动,支持形成以相关人群为主体的经济发展行动体系。
二 国内对发展性社会工作的理论探讨
事实上,在米奇利本人于2010年明确使用“发展性社会工作”这个概念之前,中国已有论者提出相似的概念。早在1994年,刘继同就发表了以《发展型社会福利与发展型社会工作教育》为题的文章。其中除概要地介绍了社会发展在社会福利领域的思想外,他提出了“发展型社会工作教育”的概念:“所谓发展型社会工作教育,是指以发展型社会福利思想为基础、以促进人和社区及国家发展为目标、以发展中国家为主要对象、以提高人们的综合福利水平为任务的社会福利教育体系。”[6]此后,国内还有一些学者陆续发表相关论文,主要在理论层面对“发展性社会工作”进行探讨。例如,吴利娟翻译了米奇利的《社会发展——社会工作实践的一种取向》一文;[7]马凤芝发表了《社会发展视野下的社会工作》[8]和《流浪青年的发展性社会工作介入策略——以社会企业介入模型为例》;[9]邓锁最初关注“社会发展”理论、尤其是谢若登的“资产建设”观点,从此角度讨论其在社区工作中的运用,他与谢若登等合作在中国出版了《资产建设:亚洲的策略与创新》一书。[10]
这些论文和著作侧重介绍和阐释国外学者的有关理论内容,特别是米奇利所代表的相关理论观点。同时,在探讨中也逐渐对于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模式有了一些更自觉的认识。参与讨论的这些中国学者们认识到,发展性社会工作确与通常的社会工作不同,是更加强调受助者的优势与潜力的,并要求社会工作者从政策、策略等方面为服务对象提供实质的社会投资,来真正提高其能力,促进他们参与社区生活以及“生产性”的经济活动。
与此同时,国内另一些人,主要是密切参与相关实务活动的中国高校社工专业师生,更多基于在国内开展的一些社会工作实践,也就发展性社会工作做出论述,其中包含了更多本土化的理论认识之发展。例如,向荣基于连心社区照顾中心在昆明等地多年开展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阐述了“发展型社会工作人才队伍建设”的实践经验;[11]兰小伟参与了2008年汶川地震后在四川绵竹的救灾社会工作服务,引发其思考而在学位论文中明确提出了“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概念,探讨以发展性为取向寻求更好地解决社会工作服务及专业机构自身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12]可以说,他是中国国内第一个明确使用“发展性社会工作”一词的学人,同时他也提供了理解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内涵的一种本土化的角度,即在社会工作服务机构管理运作上的可持续性和相应涵义。
尤需指出的是,2008年汶川地震后由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社工专业师生为主组成的“青红社工”团队,在四川绵竹汉旺镇等地开展了持续至今的灾害社会工作服务。在十余年的时间里,团队明确使用“发展性社会工作”作为概念和理论指引进行相关服务实践,团队成员陆续发表了诸多有关该理论模式探讨及其实践运用的文章和书籍。[13]
青红社工团队结合自身实践探索的经验,主要提出了如下一些有新意的观点见解。首先,指出发展性社会工作作为一种特定的社会工作形态,实际上意味着社会工作整体模式上的变化,涉及三个层面与以往有所不同的含义,而不仅仅只是在实务层面上的不同。发展性社会工作意味着社会工作服务的整个生产、组织和提供的模式,是有别于长期以来城市取向且过度职业化、专业化、机构化乃至建制(体制)化的模式,而更关注农村等贫困地区和人口、更重视社区志愿的传统(社区化、志愿化)以及在地化甚至非正式化的组织与服务传递模式。
其次,在实务上,提出发展性社会工作实务的核心是推动社区生计发展与社区生产性组织工作。尽管米奇利等认为,作为发展性社会工作实务策略与手法之突出特质的投资策略运用,可以有多种不同方式,包括以个人或各个家庭为本的资产账户或私人企业扶持发展等,但是青红社工团队坚持认为走“社区生计”路线是更恰当的。以他们的做法来看,这种社区生计组织包括家庭生计互助组、合作社、平等参与的手工作坊等形式。青红社工进一步拓展了“生计”的意涵,提出凡能有助于增进社区的经济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乃至文化、自然资本的活动都是生产性的,因此发展性社会工作实务的核心内容也就是社区生产性组织工作。
再次,提出在发展性社会工作实践中,社会工作者需综合担当并递进把握作为所服务人群的照顾者到陪伴者再到同行者这三种角色。初期,社会工作者仍然需要高度关注和密切照顾服务对象的各种现实迫切需求,但应致力于通过陪伴激发他们的自主行动力,最终走向与之同行共进,共同追求可持续的、经济社会同步的发展进程,也借以解决他们其它的需求和问题。
可以说,青红社工团队的以上见解,是对于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的本土化推进,初步提出了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的一个本土化的框架。
三 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本土实践案例及其经验
除了青红社工团队等在发展性社会工作方面已做了较长期的本土实践与探索外,国内还有其他一些社会工作团队也秉持同样或相近的理论模式进行着类似的实践探索。其中广东绿耕社会工作发展中心以原云南大学、现中山大学的一些社工专业师生,及香港理工大学的一些学者为主组成团队,进行了多年的实践。“绿耕”团队强调,发展性社会工作在应用上所重视的,是如何发展社区中具有的力量,通过能力的建设,促进可持续的社区发展。所以以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思维,社会工作要做的并非单纯为社区居民提供需要的服务;提供社区服务可以理解为只是工具,而目标是在工作的过程中,把不同社群参与社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他们成为社区发展的主体,主动寻找社区的需要,结合社区的资源,在满足需要的同时,共同缔造幸福社区,达成社会和谐。下面以“绿耕”在广东的两类尝试作为例子,展示本土实践发展性社会工作的经验。
(一)汕头妇女创新项目计划
广东省汕头市妇联通过李嘉诚基金会及汕头大学妇女研究中心的支持,尝试借助台湾地区的社区营造策略,鼓励各妇女之家提出项目建议,用一年的时间,寻找不同的凝聚妇女、贡献社区之道。最后在众多的申请中挑选了下面12个项目做创新的尝试(见表1),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汕头妇联创新项目体现了较明显的发展性特征。首先,这一批创新项目的启动点,是基层妇女干部都先接受了台湾地区流行的社区营造的培训。台湾地区自1993年起推动的社区营造,重点不是靠政府或其他资源建设社区的硬件设施,而是先鼓励社区居民发掘自己社区的“宝藏”,然后好好加以运用。所谓宝藏,其实就是指本身已存在于社区的资源,包括“人、文、地、产、景”,例如“人”可以是一些手工艺的能工巧匠,“文”是社区文化历史,“地”是一些地方特色,“产”是地方的特产或者特色产业,“景”是社区里特色的景物。“发掘”社区资源而不是“建设”,意味着社区必然存在独特的资源只是等待发现;而社区工作的过程,是要吸引居民走出来,共同寻找这些被忽略或埋藏的资源。走这一步,往往就会邀请居民共同绘制社区资源图,或者发动社区义工,通过走访社区老居民整理社区的故事,把不同的社区特色寻找出来。可以说,这些行动的目标,表面上是营造“社区”,但实际上是
营造“人”。社区资源是社区发展的工具或者助力,然而,关键是社区居民对社区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是否能被激发出来,进而成为推动社区发展的核心力量。这样,社区营造就具备了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性质。
表1 汕头妇女创新项目表
其次,12个创新项目的方向及设计,并非由上级或政府提出,而是要求基层妇女干部按各自社区的条件及特色作出建议。各项目点必须先在项目社区内招募志愿者,共同绘制社区资源图,并提出发展这些资源的具体行动。因此,这12个项目无论性质是属于发展社区经济,抑或是社区服务还是社区文化挖掘与传承,都是试图找到属于这个社区独一无二的特色加以利用。从各项目的实施过程进一步分析,大致有下面几个共同特点:
一是挖掘出最少一项社区的资源/宝物。例如过百年的荔枝树,或者咸淡水交界造就莲藕的特色甜味;即使不是当地的特产或品种,例如菊花、龙须菜,但发现本社区的土质种出来的菊花香味特别浓郁,或者清澈的海水养的龙须菜品质特别好。当然,资源不限于产品或产品特色,还可以是粿品的工艺人,也可以是村里一群关心子女成长并愿意做点什么的妇女。这些资源不需要假手于人,而是就在社区内已有的,当它们被发现就使参与其中的人有一种自豪及互相认同的感觉。
二是活动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妇女的需要。所以能吸引到她们的关注、认同,从而愿意协助推动活动。
三是活动开始在社区得到关注,参与活动的人增加,吸引家庭其他成员共同参与。就像广场舞,最初妇女不敢当众展示,家人也不理解为何要跳,所以好几个项目的妇女开始都是在较僻静的地方开展,也很难找到他人加入。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放弃,就自然有人开始观察进而接受,参与到团队当中。社区的气氛随之改变,“社区感”显现。
四是社区里的一些能人被发掘,成为活动开展的重要资源。这些能人被遗忘的技艺知识被重新发现和肯定,使他们的自我价值感也得到提高,因而更有积极性协助活动的推广,整个社区的面貌因而得到改变。在不少的项目中都可以看到,正是社区动力促使社区的人愿意向“内”看,使已经快被遗忘的老人变成达人,从而进一步发现社区原有的“东西”,再发展成为有用的“资源”,进而改变了社区的面貌。
五是更多妇女的参与让大家感觉到热闹、温馨,更有动力维系大家的关系。大多数项目都建立了参与者自发组成的微信群,妇女们互通社区信息或分享感受,她们之间的凝聚力得以提高。
六是有些项目特别是社区经济性质的项目,很快已经着手成立合作社,务求把项目长久扎根在社区。
这些特点可以说反映了发展性社会工作在实践过程中的一些特色。正是社区人力资本和社会、文化资本得到发掘和培育发展的过程,为推动社区不断向前注入了宝贵的动力。
(二)广州从化农村发展项目
广州从化农村发展项目由广州市民政局资助,是全市唯一的农村社会工作试点项目。项目由广东绿耕社会工作发展中心负责执行,选择在广州市从化区良口镇内的仙娘溪村作为起点,计划慢慢拓展到附近其他村落。
“绿耕”作为积累多年农村发展实践经验的社工机构,对社会发展有比较明确的立场,因而以“城乡合作、公平贸易、共创生态文明和可持续生活”作为整个工作的目标。一方面要让农民有基本合理收入,所以“绿耕”主张借助农村本有的优势,发展特色产业,吸引城市消费者的支持。但这种支持又绝非基于慈善、怜悯,而是平等交换、互惠互利,以农村宝贵的自然生态环境,换取城市居民的绿色消费,所以是城乡合作、公平贸易。反过来,城市居民的消费,保障了农民生计的可持续性,同时也增强了农民保护自然生态的动力,最终城乡居民同时受惠,共创生态文明与可持续生活。不过要强调的是,共创的不单是可持续的生计而且是整个生活,“生活”意味着不单只是经济劳动和物质消费,更根本的是生活价值。因此,“绿耕”要在农村发展中推动的,是寻找农村社区本有的历史、经验、智慧与特色,让当地农民对乡土找回感觉,产生认同与集体的凝聚力,这样才是可持续的生活。
有了上述对社会发展的理解,项目开展之初,“绿耕”主要以口述历史收集作为行动研究的起点。农村社工跟村民共同生活,逐家逐户深入了解村民生活及村落现状、历史故事,并进而与村民一起寻找社区的资源。经过几个月的了解,团队最终选择了两个入手点:其一是村中有很多弃置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成的旧土房子,房子简陋但有特色;另一方面,村里只有两个姓氏,宗族关系紧密,只是靠近广州城区,早年中青壮劳动力已走出去工作,村里变得冷清也很少再有宗族活动,历史悠久的祠堂面临废弃。既然要想办法稳住村民生活,“绿耕”首先邀请村里十多位家庭相对贫困的妇女,商讨先由项目出资修建老旧土房子,然后鼓励她们成立小组经营乡村旅舍。结果当中七位妇女认同计划,决定行动起来,寻找土房子承租、装修、布置,“绿耕”工作人员则配合协助她们在网上宣传。这七位妇女由上山出卖劳力艰辛打零工,转变成为乡村旅馆的经营者,这是“绿耕”在村里成立的第一个村民小组。接下来是跟进祠堂,宗族组织成员讨论如何由“绿耕”出一部分资金,村民合作修复祠堂,使之重新成为凝聚村民的焦点。有资金支持,宗族组织立时恢复活力,花了不到一两个月时间,祠堂焕然一新,并且举办了一场已十多年不见的全村流水宴,不少在外打工的村民都回来参与,非常热闹。
在接近两年的时间里,算是走了第一步,接下来的方向就是发展更多元的生计小组,吸纳更多村民的参与。乡村旅舍小组以外,最成功的要算是加工小组。“绿耕”社工眼见农民砍伐已失去经济价值的梅树(一斤只值几毛钱),找来村民讨论发展梅加工产品的可能性。结果,有几位村民愿意参与。“绿耕”协助请来老师指导他们如何把梅加工为梅精、梅酒、酵素、梅干等系列产品。经过一年时间的试验,把几十斤的梅制成梅精,换取100多元的价值,村民们看到了希望。另一个小组则是导赏小组,成员主要由返乡青年组成。既然乡村旅舍已经吸引到一些城市居民前来入住体验农家生活,而且旅舍也要经常接待由“绿耕”承办的培训班的学员,因而想到可以由村民扮演导赏员角色,让参与者认识当地村落历史故事、生态特色,甚至可以体验农耕生活。几个年轻人加上一位退休教师,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农村学堂的讲师。
有了这些村民小组作为基础,“绿耕”近年来更试图把这些小组拉在一起,成为类似合作社的组织。要走这一步,一来是为了项目撤离提前做好准备,因为政府的资金支持不可能是永久性的,还要考虑把项目发展到附近村落,而且作为社工“助人自助”的精神,也希望终有一天村民要自己承担起发展的责任,反过来帮助其他村民改善生活。二来“绿耕”也要尝试促进村小组成员由关注生计,慢慢转化为关注整个村庄的可持续发展,因为个人家庭生活的可持续性与社区环境能否得到保护,完全是息息相关的。到目前,这个小组之间的联合组织,已在这一两年间做过不少有趣的事情,由合作一起在村里修建小桥,到利用小组盈利购买水杯送给村民鼓励减少使用一次性杯碟,减少垃圾的制造,再到为空巢老人在过节时煮食送饭,在村里路边种树,再到全村各家投工投劳,共建了一个广场,让村民有一个共享的公共空间,等等。
四 总结与讨论
通过前述的梳理与经验观照,目前或可以大致把社会工作的基本形态划分为发展取向的社会工作与补救/治疗取向的社会工作两种,或者是“发展性社会工作”与“照顾性社会工作”两种。所谓“照顾性社会工作”即传统主流的基于城镇、补缺型的社会工作和社会服务方式,主要表现为院舍照顾、心理咨询等。而“发展性社会工作”也可称为“生产型”的社会工作或社会福利模式,它是一种不同的社会工作形态。
考虑到中国的国情,以及对于福利服务发展模式相当长时期以来的讨论,特别是对于其与经济效率之关系的关注,应当重视发展性社会工作努力协调经济与社会发展的目标,并促成一个“福利社会”的建立而非单单依赖于国家福利。无论是从广东的有关项目实践,还是从其他地方已有的一些实践探索来看,以发展性社会工作理论为指引的社会工作干预,是可以取得这方面的一定效果的。因而,值得对此理论模式予以更大的关注。
当然,发展性社会工作作为外来的社会工作理论与实践模式,其在国外的实践经验亦并非全面、具体及有高度的参考性,所以可以理解为仍然处于一个建构的过程当中。但是毫无疑问,作为理论它有其吸引力,特别是对于基层人民如何面对全球化下基本生活的冲击与挑战,发展性社会工作整合了传统的社会工作模式与方法,并给出了新的重要的指引。不过,理论与模式需要实践的尝试与支持,那理论才可以“活”起来,理论的内涵才会更有意义。因而,因应本土具体情况的实践经验至关重要,不仅仅为理论的可行性及操作性提供关键资料,更有机会衍生发展出属于本土的社会工作理论。为此,期待有更多这方面的实践出现。
注释:
[1]James Midgley, Social Development: The Developmental Perspective in Social Welfare, Thousand Oaks, CA: Sage, 1995.
[2]James Midgley,Amy Conley, Social Work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eories and Skills for Development Social Work,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
[3]M.Gray, “Developmental Social Work: A Strengths Praxis for Social Development”, Social Development Issues, vol.8, no.3 (2002).
[4]M.Bak, “Can Developmental Social Welfare Change an Unfair World? ” International Social Work, vol.47,no.1 (2004), pp.81-94.
[5]James Midgley,Amy Conley, Social Work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eories and Skills for Development Social Work,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
[6]刘继同:《发展型社会福利与发展型社会工作教育》,《国外社会科学》1994年第11期。
[7]詹姆斯·米奇利:《社会发展——社会工作实践的一种取向》,《中国社会工作》1998年第6期。
[8]马凤芝:《社会发展视野下的社会工作》,《广东社会科学》2014年第1期。
[9]马凤芝:《流浪青年的发展性社会工作介入策略——以社会企业介入模型为例》,《中国青年研究》2014年第3期。
[10]邓锁、迈克尔·谢若登、邹莉、王思斌、古学斌编:《资产建设:亚洲的策略与创新》,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
[11]向荣:《发展型社会工作人才队伍建设实践经验研究——以云南连心社区照顾中心为例》,《中国社会工作》2011年第19期。
[12]兰小伟:《生计发展取向的社会工作服务研究》,硕士学位论文,中国青年政治学院,2010年。
[13]李硕:《发展型社会政策视角下的社会工作介入》,《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年第3期;陈涛、陈锋、王小兰:《震后社区生计项目实践与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探索——绵竹青红社工服务站的经验及反思》,《社会工作》(学术版)2011年第4期;陈涛:《社会工作专业使命的探讨》,《社会学研究》2011年第6期;陈涛:《重构社会工作专业的使命》,王思斌主编:《中国社会工作研究》第8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陈涛:《发展性社会工作的探索与思考》,朱健刚、赖伟军主编:《公益研究》2012年第1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陈涛、钟丹:《以社区为本的康复社会工作——以绵竹青红社工服务中心为例》,欧羡雪主编:《灾害康复社会工作》,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陈涛:《论社会工作的组织模式问题》,《社会建设》2014年第1期;陈涛:《农村社会工作及其主体角色定位》,《湖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3期;王小兰、陈涛:《发展性社会工作的理论与实践》,王思斌主编:《中国社会工作研究》第15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年;陈涛、王小兰:《疗救与发展:灾害社会工作案例研究》,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