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私家园林女性心理及行为空间探析
2018-07-14吴若冰
吴若冰 杜 雁
中国古典园林具有复杂而广泛的意义,正如周维权先生所言,古典园林所包含的内容涉及文化的所有层次——物质层的文化、制度层的文化和心态层的文化[1]。“(社会)空间是(社会的)产物”[2],性别作为社会关系的一种,将性别差异投射于空间之中从而构成社会性别空间,空间本身所包含的意义往往因使用者的性别不同而有所差异。当西方的女性主义逐渐渗透到政治、经济、历史等学术领域时,她们意识到占用空间是一项政治行动,进入空间的权利紧密关联着社会地位和社会权力,而改变空间的分异与改变社会之间,也密不可分[3]。当空间研究的视角从空间中的生产(production in space)转向空间本身的生产(production of space)①,社会空间代替物质空间成为社会与文化地理重要的研究对象[4],女性主义空间研究的热点也转向女性、空间与权利,城市规划[5-11]和建筑学[12-18]等领域。在风景园林领域,研究者目前较多关注女性视角②下的当代风景园林设计问题[19-24]和女性风景园林师的从业情况[25-31]。虽然女性对于园林空间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女性生活空间的边缘化以及女性活动空间形成的被动性造成传统园林空间的女性视角研究着实不易,当前有少量研究成果体现在古代建筑与园林中的女性情感与行为[32-34]、古典园林中的女性影响因素[35-36]、女性美与园林美[37]等方面。因此有学者认为“尽管女性与园林的关系极为重要,园林的女性特征作为园林文化极为特殊的组成部分,却至今未曾受到应有的重视,相关的研究寥若晨星”[38]。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空间结构对女性进行怎样的规训、女性究竟对传统园林空间营造产生什么影响等问题还亟待进一步探索和研究。
1 古代女性与园林空间的社会性别含义
埃米尔·杜尔凯姆(Émile Durkheim)认为空间是特定社会组织形式的投射,它依附于社会而存在[39]。社会关系将自身投射到空间中并在空间中固化,就形成了空间本身。古往今来,建筑空间及园林空间始终都是社会关系的外化,性别空间同样伴随着中国封建社会传统文化的发展而产生。
1.1 传统的禁锢
中国封建社会中长期存在的性别不平等,即男尊女卑的传统性别观念,强烈地体现在生存空间的每个层面:空间的归属、空间的活动、空间的感知和记忆……空间作为行为的产物,能够促成或禁止某些行为。《女论语》规定:“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40]”从西周开始,男尊女卑的传统意识成为女性的枷锁,兼之北宋时期兴起的女性缠足风俗对古代女子出行能力产生极大的残害,女性遭受到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禁锢。
“重墙绕院更重门,春风无路通深意”“楼头画角风吹醒,入夜重门静”“门外秋千,墙头红粉,深院谁家”③,诗词书画中描绘了大量女性生活于重门深院中的景象(图1),李清照也有“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帝里春晚,重门深院”等名句。“重墙”与“重门”不仅营造出“庭院深深”的多重空间层次,还在精神形态上对女性的意识进行束缚和压迫,在限制女性活动范围的同时划分出严苛的空间秩序。《牡丹亭》[42]中,南安太守杜宝终年忙于公务,不但自己无意踏足园中,还要求女儿杜丽娘“手不许把秋千索拿,脚不许把花园路踏”。在杜母看来,“女孩儿只合香闺坐,拈花翦朵”“最不宜艳妆戏游空冷无人之处”。女性被束缚在“重门掩幽怨”的深闺中,由传统人伦思想支配的性别与空间关系使园林场所也往往成为闺中女性的“禁地”,因此才有杜丽娘“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的感慨。
芍药栏④、蔷薇架⑤、荼蘼架⑥、木香棚⑥等园林要素在诗词书画中与女性的园林生活往往密不可分(图2~4)。一方面,这些园林要素满足了造景的需要,成为扶助花木的别样景致;另一方面,通过植物棚架往往可以再次分隔或围合空间以丰富层次,满足多样的使用要求。计成提出“芍药宜栏,蔷薇未架,不妨凭石,最厌编屏”[43],从一个侧面说明当时编花做屏的盛行。花屏不仅丰富了园林空间景致,更重要的是它作为园林中划分空间、营造内向型活动场所的手段以保障活动空间的私密性。亦如屏风作为园林空间中完全封闭的界面,不仅是内外空间的分隔者,也是社会结构划分的一种隐喻[44]。
图1 杨晋《豪家佚乐图卷》局部[41]
图2 佚名《胤禛美人图》局部[45]
图3 陈枚《月曼清游图·四月庭院观花》[46]
图4 陈枚《月曼清游图·十月文窗刺绣》[46]
私家园林空间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伦理的缩影,其空间程式更多的与园主人的生活行为密切关联,中国古代女子有“长大避深室,藏头羞见人”⑦的禁忌礼俗,因此计成强调傍宅地须“设门有待来宾,留径可通尔室”[43],园林中的假山、曲径、花木和回廊等景物,营造出幽曲婉转的空间氛围。清·陈枚《月曼清游图》描绘了侍女们一年之中的园中生活,通过生动的画面可以管窥古代女性生活与园林空间的密切关系。《四月庭院观花》(图3)高墙和花屏重重围合形成内向型的封闭空间,假山和花木进一步加深了“深深几许”的空间氛围。又如《十月文窗刺绣》(图4),描绘出由高墙、栏杆、花屏、假山和花木围合而成的幽闭空间。图册所描绘的其他仕女图景,或闲亭对弈,或庭院荡千,或碧池采莲,或桐荫乞巧,其活动空间大多呈现出曲折幽深、封闭内向的特质。
因此,从女性角度而言,古代私家园林“一勺水,亦有曲处;一片石,亦有深处”⑧的空间形式,其生成逻辑不仅仅在于有限空间范围内创造无限景色的造景意图,依据伦理文化而产生的社会性别空间结构作为空间生成逻辑的重要部分,其投射在园林空间中的意义更多在于通过空间形式、空间层次以及空间秩序等空间营造手段对女性进行规训、束缚和保护。
1.2 可能的自由
相对城市、房屋规则、对称、直线、等级森严、条理分明的形制而言,花园自然、不规则、非对称、曲线、起伏曲折的空间更让人感觉不羁和自由⑨。园林空间以其自身的特点为情感的酝酿和发生提供特定的场所。后花园作为家庭空间的一部分,虽无法脱离社会制度和社会伦理而独立存在,但因其外于闺闱,为女性的日常行为活动提供包容性的临时空间,成为女性生活中自由的可能。这种自由并非仅仅指女性在花园空间中行动的相对自由,同时也作为承载女性情感的空间,更为女性亲近自然,释放天性提供可能。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⑩。少女在花园中荡过秋千后,遇客知避,迅速从小径回避到闺阁之中,一个天真纯洁、感情丰富却又矜持的少女形象跃然于花园的意象中,显示了女性在园林空间中的娱乐和情感。“一声笑语谁家女,秋千映、红粉墙西”“墙里秋千人笑语,花飞撩乱处”“是处丽质盈盈,巧笑嬉嬉,争簇秋千架”⑪。女性虽然被拘禁在重门深院之中,却因为空间的相对独立而得到较多的自由。虽然这样的自由是短暂的,但女性在园中丰富的情感和活动,那种生机盎然、欢乐洋溢的生活氛围,却是封建传统社会下绽放出的自然天性。
园林空间常常也是男女爱情萌动的场所。“有美佳人兮牵我情肠,徘徊不见兮只隔东墙”⑫。院墙既是内外空间的屏障,也为儿女诉说情思、逾越枷锁提供更多机会。王实甫《西厢记》[47]中崔莺莺与张生在后花园萌生了爱情,张生隔墙而望、翻墙而入示爱莺莺,从而引出一段美好的姻缘(图5)。园林空间的自然性不仅寄寓了女性丰富的情感思绪,也使女性在咫尺山水之中相对自由地释放天性、回归本真。
随着明代中晚期社会风尚的转变,女性虽然仍处于父权社会的制约之下,但随着她们社会地位的提升,活动领域也逐渐扩大,较之于此前重门深锁的闺中生活,她们获得了更多的自由,不仅在私家园林中拥有更良好、自由的生活环境,还能够更多地融入社会,甚至参与到文化或政治活动中。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是闺阁女儿结社作诗、观花赏月的自由天堂,林黛玉将吟诗写诗作为其常态化的休闲方式,更有众多姑娘集体参与结社作诗的活动,如结海棠社做海棠诗和菊花诗、芦雪广即景联句并作梅花诗、林黛玉重建桃花社等[48]。相比《清明上河图》中女性在城市街道等公共空间中的消隐⑬,《姑苏繁华图》中街头巷尾的女性身影显著增多。明清时期女性游览风景名胜成为普遍现象,“虎丘中秋游者尤盛。仕女倾城而往,笙歌笑语,填山沸林,终夜不绝”⑭。甚至晚明青楼文化的繁荣,也成为青楼女性参与社会交往与游园活动的契机,文人携妓出游成为一种时尚。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闺阁作为一种文化禁忌形式,虽然成为束缚和压迫女性生命的政治工具,但另一方面,它在拘禁和束缚女性的同时,对男子涉足于女性活动空间的禁忌是同样有效的[49]。因此园林空间为女性相对的独立和自由提供了可能性,尤其是未出嫁的女子待字闺中,往往不受男权文化干扰和熏染,具有自己独立之个性和自然之真情,女性生活空间也由此产生了更为重要的意义。
图5 清人仿仇英《西厢记册页》[美国弗利尔美术馆(the Freer Gallery of Art)藏]
2 性别意识与园林空间营造
2.1 性别意识的功能表达
在男尊女卑观念的深刻影响之下,两性关系在园林空间的整体布局中得到了鲜明表达。“园林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一种生活的状态……以前的文人在造园时,很多本身设计的、建造的、使用的纠集在一块了,个人同时承担了这几个功能。其实在造园时,他想象的是我在后院里,坐在这里看书时我要怎么样,接待客人时要怎么样。家里有几个妾,假山是跟哪个小妾碰头的地方等。这其实是为了生活的一个活动或场景而构的……”[50],李翔宁从男性视角分析了古代私家园林空间营造的深层含义,这种功能导向的园林空间营造逻辑,不仅仅适用于男性意识,将女性的身体与意识作为主体来审视空间的功能和意义也同样成立。
园林空间功能的灵活性满足了不同性别游园者的多种行为需求。在男性主导下形成的私家园林是其游赏娱乐、交友集会的主要场所,其描绘的画面大都是男性主人的理想园居生活⑯ 。女性身份的消隐并不意味着女性被排除在园林空间之外,而是因为园林空间功能的灵活性能够包容不同活动发生在同一空间之中。闺阁生活虽然被桎梏于高墙之内,但古代女性在园林中的家居生活却同样需要相应的活动空间。闺中消遣和娱乐的“弹琴、吟诗、围棋、写画、蹴鞠、临池摹帖、刺绣、织锦、吹箫、抹牌、秋千、深谙音律、双陆”[51]等活动发生的场所往往是园林中的亭廊轩榭。正是由于园林空间功能的灵活性使男女活动空间得以重合,这也是女性在园林空间中行为活动相对自由的重要原因。除此而外,由于男女行为需求和道德约束的差异,园林空间往往会具有多选择性的空间属性。以拙政园入园路径的多选择性为例,达腰门后有左中右3个入园方向,每一方向若到远香堂又可分出多条游线,而中路经由黄石假山的分隔和引导后可穿洞可登顶可走傍山蹬道可行花街铺地,提供了多种路径和游览体验(图6)。这种路径的多选择性形成不同的空间序列,为不能远游见识,只能日常进出后花园的女性提供了“日涉成趣”的空间体验;同时,由于女性生活和行为空间具有明确的区域和边界,因而在路径的设计上,也需考虑到女性生活、娱乐、回避和窥视等不同行为空间的连接性和隐蔽性。
女性日常生活的需求也映射在园林花木的配置中。“富贵之家如得丽人,则当遍访名花,植于阃内,使之旦夕相亲,珠围翠绕之荣不足道也。……寒素之家……亦当种树栽花,以备点缀云鬟之用。他事可俭,此事独不可俭”[53],说明植树栽花对于女性生活的重要性。以鲜花簪首作为一种习俗,早在汉代就已出现⑰ 。无论家庭贫富,鲜花都是女子最常用的发饰,古代仕女画常有采花、簪花场景(图7)。因此《红楼梦》里女性在园林中的日常生活大多与花木相关[48]:祭奠花神、踏雪寻梅、海棠结社,以及黛玉葬花、宝钗扑蝶、湘云醉卧芍药茵……即使从事女红,往往也会在选择花间林下:“春来闺阁闲多少?长向花阴课女工。[42]”
图6 拙政园中多选择性路径示意图
药栏花榭作为园林中必不可少的景致,与园主人的生活需求密切相关。闺阁女性刺绣、玩月、荡秋千和蹴鞠等活动同样需要灵活多样的园林空间(图8)。“桑柘外秋千女儿,髻双鸦斜插花枝”“蹴踘屡过飞鸟上,秋千竞出垂杨里”⑱。花径、秋千、垂杨和花枝等景物常伴随女性的活动出现在园林中。而在私家园林漫长的发展过程中,这些女性意识逐渐反映在空间之中,不仅通过空间功能进行表达,也成为象征女性身体和意识的一种空间意向。
图7 仇英《贵妃晓妆》[52]
图8 仇英《四季仕女图》局部[54]
2.2 园林空间的女性特质
空间是否存在性别属性?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中国古典园林追求的自然美,与中国传统美学中象征自然美的女性美是相通的。“美人有态有神有趣有情有心。……惜花踏月为芳情,倚阑踏径为闲情;……神丽如花艳,神爽如秋月;神清如玉壶冰,神困顿如软玉,神飘荡轻扬如茶香,如烟缕,乍散乍收”[55]。女性的容颜、情态不但与自然中的花、月、冰、烟等风物相映衬,而且与惜花踏月、倚阑踏径等园林中的行为相关联。传统美学范畴的“韵”“逸” “虚静”“自然”“中和”等,都与女性文化和女性审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这些范畴的主阴特质和女性文化的内在精神相契合,并受其影响[36]。
空间呈现不同的性别景观,形成了不同的审美特质。“非美人借韵于山花水月也,山花水月直借美人生韵耳”[56]。女子或凭栏远眺,或蹴罢秋千,或于梅边吟思,或于屏后私语……女性身体及意识投射在这些空间之中,花月、秋千、屏风和坐石等景致都隐约蕴含了女性的某些气质。这些包含女性气质的空间单元可以组织形成一个复杂的空间体系,因包含与女性相关的符号和象征而具有了特性和意义。反过来说,这种空间体系也是女性身体和意识的映射。
综上所述,私家园林虽为男造园林,其空间形式隐约呈现礼制对于女性的压制和束缚,但是园林空间在营造过程中往往表现出女性的文化意识,并将柔性渗透到了造园要素之中。这些造园要素不仅成为女性身体和意识的表征,还构成了完整的、具有女性特质的空间体系,其空间层次、空间序列和空间形式等方面不仅仅具有提示行为,对女性进行规训和约束的作用,更形成了多深邃、多幽曲、旷奥相生的园林风格。从园林美学的角度来讲,这种幽深曲折、含蓄内敛的整体造园风格,更多地与女性气质的某些方面相互映衬。同时,“虚静”“自然”和“中和”的女性审美观营造了完整的空间意境,也是形成中国古代私家园林细腻柔美的阴性特质和崇尚自然的审美情趣的原因之一。
3 结语
学者在有关园林空间的研究中不断追寻着空间的秩序与意义,空间的秩序倾向于表现园林空间之间的相互关系,而空间的意义往往揭示了园林空间与社会、历史和人之间联系[57]。“如果空间是生产的,那么必然有其生产过程,对生产过程的考察也就具有了历史维度”[58]。性别关系铭刻在建筑和园林空间之中,它将不断在物质空间显现和发展,在日常生活和建造过程中演进。女性与园林空间之间联系的形成,不仅有女性生理、心理方面的自然因素,更多的是女性所处的社会环境和家庭地位等历史因素。通过考察凝结在传统园林空间中的性别伦理,不仅能够揭示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中社会性别空间的结构与特征,或许还可以通过女性视角考量园林空间与性别、社会和历史的关系,思考中国古代私家园林的营造逻辑,进而解读园林空间构成和形式的深层意义。同时,女性与园林空间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存在于历史之中,在现代园林空间的规划设计中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以女性视角审视园林空间,开启了新的研究视野,也将对现代园林规划设计起到一定的思考和借鉴作用。
注释:
① 亨利·列斐伏尔认为空间的知识就是对生产过程的复制和揭示也即空间解码活动,因此应从对空间中事物的关注转向对空间生产的关注。
② 女性视角尚无确切定义, 综合文献可看到“女性视角”既强调生物性别(Sex)差异又重视社会性别(Gender),既关注身体意义上的女性特质和经验,也关注社会文化下的女性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
③ 分别出自张先《踏莎行·中吕宫》《青门引·春思》和仲殊《柳梢青·吴中》。
④ (明)汤显祖《牡丹亭·惊梦》:“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⑤ (唐)元稹《蔷薇架(清水驿)》:“五色阶前架,一张笼上被。殷红稠叠花,半绿鲜明地。风蔓罗裙带,露英莲脸泪。多逢走马郎,可惜帘边思。”
⑥ (清)曹雪芹《红楼梦》第十七回 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了荼蘼架,再入木香棚,越牡丹亭,度芍药圃,入蔷薇院,出芭蕉坞。”
⑦ (西晋)傅玄《豫章行苦相篇》。
⑧ (明)恽格《瓯相馆画跋》。
⑨ 李允鉌先生在《华夏意匠》中提到一位西方建筑师评论中国建筑说:“城市、房屋受儒家思想观念支配,形成规则、对称、直线、等级森严、条理分明、重视传统的人为形制。花园风景由道家观念形成不规则、非对称、曲线、起伏曲折形状,对自然本源、神秘、深远、持续的感受。”
⑩ (宋)李清照《点绛唇》。
⑪分别出自赵孟頫《花心动》、施绍莘《谒金门·春欲去》和柳永《抛球乐》。
⑫(元)白朴《董秀英花月东墙记》。
⑬《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女性非常之少,如余辉在《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卷新探》中提出:“《清》卷表现的人物以男性为主,女性只有十多位,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妇女限行的陋习。”
⑭(明)李流芳《游虎丘小记》。
⑮据《江南园林志》综合实测绘制,与现状相异之处在于:远香堂与听香深处间有连廊,腰门处“左通、右达”东厢房可穿越。
⑯《拙政园三十一景图》《东庄图册》《求志园图》等大量传世的园林绘画中的人物全部是男性。
⑰爱花不仅仅是女性的天性,男性簪花在唐宋时期也成为一种社会风俗。游园赏花、花木插瓶也成为文人士大夫愉悦身心之事。
⑱分别出自卢挚《蟾宫曲·寒食新野道中》和王维《寒食城东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