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社会转型期我国绿色发展的困境与路径研究*

2018-07-13

观察与思考 2018年2期
关键词:绿色生态发展

党的十九大提出:“我们要建设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既要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进入新时代,要建设“绿色现代化”,就必须“加快推进绿色发展”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战略。社会转型期,在利益分化加剧,社会矛盾凸显、社会阶层趋于固化、资源环境约束日益趋紧、环境容量日益减少、人与自然生态矛盾日益尖锐的严峻形势下,当代中国实现绿色发展面临着发展阶段转型艰巨、发展理念转换困难、科技创新动力不足、国际贸易绿色壁垒森严、发展路径依赖性强和发展与生态治理矛盾较难协调等一系列困境。破解影响和制约我国绿色发展问题的基本路径在于通过全面深化改革创新,提升绿色发展的理论支撑力,凝聚绿色发展的社会向心力,协调绿色发展与生态治理相统一的聚合力,强化绿色发展的法治约束力,激发绿色发展的科技与制度创新力。

一、社会转型期加快推进绿色发展的重大意义

(一)加快推进绿色发展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价值遵循。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基石和主体内容,也是指导当代中国实现绿色发展、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理论基础。马克思主义辩证的自然观以及社会有机体理论深刻揭示了人类、自然与社会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辩证统一关系,闪耀着绿色发展思想的灿烂光辉。自从人类产生以后,自然界在人类实践活动中以崭新的形式,延续自己的存在和发展。人类通过生产劳动的实践存在方式,越来越深刻地影响和塑造着自然,同时人类也在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生产劳动实践中被自然改造,这就是自然的人化和人化的自然的相互转化过程。马克思主义社会有机体理论揭示了,人类与自然之间存在着固有的物质交换关系,自然界既作为人类直接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来源,又作为人类自身生命活动的对象和工具,在漫长的生产劳动实践中转化成人类无机的身体。生产劳动使人类从统一的自然界中分化出来之后,人类更深刻、全面地依赖于自然和社会的物质运动规律。当人类由于受自身的认识能力和社会历史条件的限制,造成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冲突时,就要适时调节自身的社会生产方式,积极寻找协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方法和途径,使自然界与人类文明共进退。 因此,通过发展理念的不断转换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实现人、自然、社会的和谐有机统一,便成为人类必须面对的永恒主题。绿色发展的核心内容就在于:合理地调节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关系,创造一个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人类本性的绿色自然生态与社会生态环境,实现人、社会、自然三者有机整体的和谐与协调发展。唯物史观高度注重生产力对于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作用,体现绿色发展内涵的生产力是促进人与自然和谐、人与社会和谐以及人与人和谐的生产力,这种生产力本质上是有助于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绿色生产力。

(二)加快推进绿色发展是我们党全面总结改革开放实践经验教训、深刻反思传统发展理念、发展模式和发展路径,探索中国经济社会与环境协调共赢转型发展新路径作出的重大战略选择和重大理论创新。改革开放40年来,依靠比较优势和有利的国际国内发展环境,中国经济一直领跑世界,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进入新时期以来,随着自然生态日益恶化和资源环境的压力不断增大,依靠生产要素的投入驱动经济发展的高能耗、高污染、低效率、低产出、粗放式的外延增长型经济发展方式已经难以适应新形势的发展需要。创新发展理念,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加强和改善环境治理水平,实现绿色发展已经成为当代中国经济社会转型发展的必由之路。我们党在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中,围绕“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这个重大的时代命题,始终坚持与时俱进的理论创新品质,不断调整和校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航向。从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首次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党的十三大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写进党的政治路线,到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提出“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著名论断;从党的十六大报告强调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到“科学发展观”的创立,再到党的十八大以来“五位一体”发展战略总布局和“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无不彰显了党具有理论创新的无限张力。绿色发展理念的提出,标志着党对自然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三大规律”的认识达到了新的高度,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理论,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境界。

(三) 加快推进绿色发展顺应了世界历史发展的趋势与潮流。自1989年英国经济学家皮尔斯在《绿色经济蓝皮书》一书中首次提出“绿色经济”概念以来,绿色发展便成为世界发展的潮流,联合国倡导的“绿色新政”也日益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纷纷写入世界各国政府和政党的施政纲领。在实践层面,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无论是西方发达国家,还是广大发展中国家都把发展绿色经济作为实现经济复苏的重要支点和抢占经济制高点的国家战略,力图通过实施绿色新政促进经济转型,实现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世界各国政府和人民认识到,实现绿色发展不仅可以节能减排, 而且能够更加有效地利用资源、扩大市场需求、提供新的就业,是保护与发展经济的重要结合点,也是应对和破解人类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和生态矛盾,推动人类文明永续发展的必然选择。

二、当代中国实现绿色发展面临的困境

面对资源环境约束日益趋紧、环境容量日益减少、人与自然生态矛盾日益尖锐的严峻形势,受认识与实践等多重因素的制约,我国绿色发展道路将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当代中国实现绿色发展面临着发展阶段转型艰巨、发展理念转换困难、科技创新动力不足、国际贸易绿色壁垒森严、发展路径依赖固化和绿色发展与生态治理矛盾较难协调等一系列困境。

(一)发展阶段转型的困境。经过三十多年的高速增长,我国目前进入了工业化提速、城市化加速的中后期阶段。这一阶段最显著的特征,一是以高消耗、高污染为标志的石油、化工等重化工业的快速发展为标志,意味着资源能源的消耗和环境破坏进一步加剧。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导致温饱型消费开始转向大规模地进入购买汽车、住房等大宗商品的高消费时代,催生了重化工业的快速发展,由此必然带来资源环境的压力。二是城市化加速发展,导致人口、资源和环境矛盾进一步加剧。国际经验表明,当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城市化水平从30%向70%迈进的时候,就属于城市化加速阶段。目前我国的城市化水平已经达到50%以上,正处于加速阶段,在城市化快速推进的未来十多年当中,为了满足更多进入城市的居民的基本生存需要,我国必然要加大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扩大工业生产规模,由此必然带来能源资源的大量消耗,资源环境容量及其承载压力进一步加大,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环境治理的矛盾和冲突将更加凸显。三是单一的能源结构对我国能源安全和绿色发展构成严峻挑战。先天性资源禀赋和单一能源结构的缺陷决定了我国当前仍处于高碳消费结构阶段,十分不利于我国的绿色发展。我国是一个多煤少油缺气的国家,煤炭的比重占能源结构的60%以上,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短缺。①谢振华:《绿色发展:实现“中国梦”的重要保障》,《光明日报》2013年4月15日。由于经济的快速扩张,我国已成为全球主要的煤炭生产国和消费国。煤炭作为二氧化碳排放的主要来源,对以节能减排为核心目标的绿色经济的发展十分不利,也给我国推进绿色发展带来了严峻的考验。处于工业化、城市化快速推进阶段的中国,实现绿色发展的道路注定是不平坦的。

(二)发展理念转换的困境。我国改革开放40年来所经历的一条急功近利的规模化快速扩张型发展道路。如何克服物质至上、急功近利型GDP中心主义发展冲动,实现向人文、包容、可持续型人本主义发展理念的转换,这是我国实现绿色发展所要面临的又一个严峻课题。传统的GDP政绩考核制度过度重视经济增长速度与数量,一些领导干部违背经济规律,一味追求经济发展的数字增长,造成了资源危机和环境破坏。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受到传统的GDP中心主义发展模式和发展理念的影响,片面追求GDP的高速增长,重发展速度和数量,轻发展效益和质量,采取粗放型发展模式,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导致自然资源匮乏和环境污染严重,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失衡。绿色发展理念的核心在于促进绿色经济增长与人民福利水平的同步提升,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由“物的发展”向“人的发展”转变。党和政府在多大程度上成功实现发展理念上的深度调整和深刻变革是决定我国绿色发展能否实现的关键。随着中国经济体量的扩张,在未来中国经济发展中,传统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必定是一个渐进、缓慢的过程,GDP至上的急功近利的发展理念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彻底的清除和改造。因此,中国绿色发展的进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实现绿色发展需要解放思想,进行一场触及灵魂的发展理念的思想革命。

(三)科技创新动力不足的困境。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加速资本雇佣劳动,驱使劳动力创造过度剩余价值,造成资源恶性损耗,破坏生态,又可以使自然力代替劳动力,形成污染少、自然生态满足人们需要的丰富的使用价值或社会财富。实现绿色发展,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离不开以科技创新为标志的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实施。改革开放以来,尽管我国科技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科技创新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率还比较低,与美国等科技强国科技创新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率达70%以上相比较存在很大差距,国内总体技术水平相对落后。在制造业领域,我国以产业体系比较完整、人口红利的比较优势享有“世界工厂”的美誉。然而,经济体量大并不代表经济和科技实力强。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如何推动绿色发展,实现经济由“黑色”向“绿色”、能源由“高碳”向“低碳”、产业由“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的转变,最大的制约因素在于我国整体科技水平相对落后,尤其是节能环保技术的开发与储备滞后,科技创新动力不足。在原创性基础理论研究与科技开发能力和高端装备制造的设计生产能力等方面与发达国家有较大差距。尽管我国是《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的签约成员国,根据公约规定有权获得发达国家提供的节能环保技术转让,但在许多情况下,西方发达国家出于自身利益考量,对这些技术专利实施垄断和封锁,使得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发展中国家只能通过国际技术市场向发达国家购买引进。对中国而言,庞大的技术引进成本显然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另外,我国的科技创新进程较为缓慢,由于传统观念对绿色科技创新的制约、有关环境保护的法律法规不健全对环境管理造成的疏漏、科技创新体制机制的束缚,以及科教兴国战略推进力度不够等因素,影响了企业绿色科技创新费用投入的信心和动力。

(四)国际贸易绿色壁垒的困境。自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我国参与经济全球化的广度和深度空前提速,我国迅速跻身成为世界贸易大国行列,越来越广泛深入地参与到国际分工与国际竞争当中。我国提出绿色发展战略一方面顺应了世界潮流,有利于抢抓机遇,加速发展;另一方面也面临着来自西方发达国家的遏制与围堵。由于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的存在,我国在参与国际分工与合作过程中常常遭遇不公正对待,处于不利的竞争地位。尤其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西方发达国家经济发展陷入衰退,经济持续低迷的状况短期内难有改观,我国出口导向型经济受到巨大冲击,经济下行压力大增。更为严峻的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为了维护本国利益,违背自由贸易精神,以绿色贸易壁垒为掩护实行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制造国际贸易摩擦,实施贸易制裁,抬高中国对外贸易、投资、出口的门槛和交易成本,这对我国绿色发展战略构成了潜在的威胁。

(五)发展模式路径依赖的困境。任何一种发展模式一经固化,缺乏创新的动力,就很容易演变成发展的路径依赖。首先,依靠生产要素过度投入的粗放型增长模式的路径依赖。长期以来,由于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展才是硬道理”、“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等我们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片面理解,许多地方党政领导干部在领导经济建设过程中,以手段取代目的,以量的增长代替质的发展,在片面追求GDP总量和规模扩张的冲动中,逐步陷入“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低产出”的粗放型发展模式的路径依赖。这种“见物不见人”的发展模式,以牺牲资源环境为代价,过度透支了我国经济社会和自然生态的未来发展空间,后患无穷。不从发展理念、制度、文化等方面遏制当前这种饮鸩止渴式的发展冲动,绿色发展就没有生长的空间。其次,GDP至上型党政领导干部政绩考核评价体系的路径依赖。长期以来,党的组织人事部门评价和考核政府各级官员政绩及其职务升迁的制度设计过程中,事实上还是陷入了以GDP增长作为主要指标的惯性思维和路径依赖。在GDP崇拜的功利主义政绩观这根无形的指挥棒的导向下,作为党的经济社会发展方针政策的主要决策者和执行者的地方各级政府官员热衷于创造一个又一个GDP神话,而对事关全局、影响人民群众生存和中国长远发展的绿色经济缺乏热情和动力。发展模式的路径依赖,以及政府官员政绩考核和职务升迁评价体系的路径依赖,这是制约我国未来经济实现绿色发展的又一大困境。

(六)绿色发展与生态治理矛盾难以协调的困境。长期以来,在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价值天平上,尽管国家从政治层面已经意识到了唯GDP至上主义主导下的经济社会发展的种种弊端,也尝试创立绿色GDP评价体系,但是,“在地方发展面前,绿色GDP指标往往被有意或无意间忽视,因为大面积地投入生态治理,必然影响地方政府的GDP增长,甚至会出现短时期的负增长,这是任何一个地方政府都不愿看到的结果。在各地以GDP为标准的‘政治锦标赛’上,还是有一些地方不愿优先选择做生态治理的先行者”①张劲松:《论生态治理的政治学考量》,《政治学研究》,2010年第5期。。地方政府由于受“经济指标”至上的政绩观的引导, 在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二者关系的认识上陷入误区, 人为对立了二者的关系。政府生态责任的模糊加上监督政府履行生态治理问责机制的缺失,致使政府在环境保护的生态治理与经济发展的政绩考量之间迟迟难以做出取舍。

三、破解当代中国绿色发展困境的路径选择

绿色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政府、企业、社会、个人的多方联动,形成合力,整体协同推进,方能见成效。破解影响和制约我国绿色发展问题的基本路径在于通过全面深化改革,以创新引领发展,提升绿色发展的理论支撑力,凝聚绿色发展的社会向心力,协调绿色发展与生态治理相统一的聚合力,强化绿色发展的法治约束力,激发绿色发展的科技与制度创新力。

(一)提升绿色发展的理论支撑力。思想是行动的先导。绿色发展,离不开先进理论的指导和支撑。绿色发展理论作为科学发展观的深化,是对传统增长理论的超越和扬弃,正如美国生态经济学者戴利深刻指出,“未来进步的道路是发展而不是增长”②[美]赫尔曼·E·戴利:《超越增长: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学》,诸大建、胡圣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17页。。人类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不仅是生产方式与科技手段的危机,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人类认识的危机,因此,“气候变化绝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科学的问题,反而更是一个社会科学问题。不是科学造成了气候变化,而是科学在社会层面的误用造成了气候变化;解决气候变化问题不能单靠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作用更加重要”③[澳]大卫·希尔曼、约瑟夫·韦恩·史密斯:《气候变化的挑战与民主的失灵》,武锡申、李楠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2-3页。。社会科学在推动人类社会发展中具有前瞻性、基础性作用。首先,实现绿色发展,要充分重视和发挥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优势和作用,加强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中生态文明理论丰富内涵的系统研究,用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中国化的成果指导绿色发展的实践。被恩格斯称为马克思一生两大发现之一的唯物史观蕴涵着深刻丰富的绿色发展思想。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揭示的关于自然发展、人类社会发展和人自身发展的三大规律,及其将自然解放、社会解放和人的解放融合在一起的社会整体解放的学说,闪耀着绿色发展思想的灿烂光辉,为当代中国实现绿色发展提供了建设的理论基础和行动指南。其次,要重视挖掘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的生态思想,丰富绿色发展的人文内涵。中华文明源远流长,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儒家“天人合一”的辩证自然观,墨家的节用观,道家的万物平等的生态伦理思想等等,为我们解决当代的环境问题提供了独特的文化视角,为中国实现绿色发展道路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二)凝聚绿色发展的社会向心力。实现绿色发展,需要在党的领导下动员社会各界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上下联动,相向而行,增强社会向心力,推动中国绿色发展的不断前行。首先,要充分利用广播、电视、网络、报刊等新闻媒体开展舆论宣传,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开展多层次、多形式的绿色发展宣传和科普教育,倡导绿色发展理念,普及绿色发展常识,使绿色发展理念深入人心。其次,要将绿色发展所蕴涵的生态文化价值观融入国民教育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发挥学校在宣传普及绿色、环保、低碳等生态文明价值观,引导公民正确认识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主渠道作用。再次,制定政策措施引导公民积极实践绿色消费、低碳生活的绿色生活方式,倡导低碳、适度、可持续的绿色消费观,引导人们从追求消费数量转移到消费质量上来,使消费真正成为人全面自由发展的手段,从而以消费带动生产,拉动经济社会全面实现绿色转型,努力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此外,还要重视民间绿色环保组织在推动绿色发展中的力量,鼓励和扶持绿色非政府组织的发展。

(三)构建绿色发展与生态治理并举的聚合力。完善治理体系,凝聚绿色发展合力,构建健全而有活力的绿色治理体系。以绿色发展共同目标为导向,更好地发挥政府在绿色发展中的作用,提升政府科学决策水平,鼓励社会资本进入生态环保和社会服务市场,引导和扶持环境保护、社会绿色组织发育成长,支持群众对生态环境领域公共政策制定过程的参与和行政管理过程的参与,把握互联网时代特点推进便捷、分享、互动、高效的电子治理模式,将治理主体能力、治理机制、治理手段结合起来,通过完善的治理体系,凝聚政府、企业、社会、个人的绿色发展合力。

(四)强化绿色发展的法治约束力。实现绿色发展,法治建设必不可少。要探索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适应的法治经济,将绿色发展纳入法治化发展的轨道。一是健全促进绿色发展的法律法规体系,研究制订确保绿色发展的法律法规。以绿色发展理念为向导,修订完善现有经济法律法规,清理与绿色发展相冲突或不利于绿色发展的法规、法条,解决法律之间相互冲突、脱节、重复、罚则偏软等问题,增强法律法规的可操作性。二是建立和完善有利于绿色发展的环境评价标准体系。提高产业准入的能耗、水耗、物耗、环境标准。加快修订高耗能产品能耗限额标准、终端用能产品能效标准、建筑节能标准和汽车燃油经济性标准等。制订再生利用、再制造、低碳产品标准。建立满足氨氮、氮氧化物控制目标要求的排放标准。三是强化绿色执法监督。加强法律监督、行政监察、舆论和公众监督。加大妨碍绿色发展的违纪违法行为查处力度,解决有法不依、违法不究、执法不严的问题。四是健全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按照环境资源与生态治理责、权、利相统一的原则,强化政府、企业、社会利益集团和个人在生态治理中的不同主体责任,维护生态公正。

(五)加强绿色发展的制度创新力。实现绿色发展,离不开科学合理的制度保障和制度创新。首先,按照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要求,着力破解制约绿色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形成激励与约束相容的一套环境治理长效机制和绿色发展制度体系。要强化最严格的环境保护制度,用制度的刚性约束遏制政府盲目冒进的经济发展行为。探索制订经济社会发展的考核评价制度和资源生态环境管理制度;强化激励性补偿,建立横向和流域生态补偿机制;建立健全责、权、利相统一的环境资源分配与消费制度。其次,摒弃传统的政绩考核评价体系,充分发挥绿色GDP综合考核制度在推动绿色发展进程中的评价尺度和价值导向功能。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指出:“一定要彻底转变观念,不要简单以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论英雄”,“如果生态环境指标很差,一个地方一个部门的表面成绩再好看也不行,不说一票否决,但这一票一定要占很大的权重”。①《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58页。绿色GDP是处理经济发展、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利用三者关系的综合指标,是政府政绩和干部考核的重要指标。因此,“中央政府在生态治理上的政治制度必须创新,需要有可考量的绿色GDP指标体系,以之衡量地方发展的质量,并以之与官员晋升挂钩”②张劲松:《论生态治理的政治学考量》,《政治学研究》,2010年第5期。。

(六)激发助推绿色发展的科技创新活力。当代人类遭遇的生态危机和严重的环境污染困扰,无不与传统落后的科学技术对环境的污染与破坏有关。因此,实现绿色发展还必须从技术层面探索出一条利用科学技术解决传统发展导致生态环境问题的科技型绿色发展之路。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绿色发展中的积极作用,大力发展高科技环保产业,消除导致生态危机的污染源。利用科技手段发展低碳产业,避免利用科技去发展高碳产业,既可以加速生态的修复,又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这正是绿色发展的要义。政府要在立法、政策、资金和制度设计等方面大力支持、鼓励、引导国内企业加大在新能源、新材料等高科技领域的研发投入力度,积极创造条件促进先进科技成果转化成先进生产力,为我国实现绿色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科技创新动力。

猜你喜欢

绿色生态发展
迈上十四五发展“新跑道”,打好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牌”
国企发展如何提高“质感”——以陕汽党建引领发展为例
秦药新生态之二 药好才是真的好
长抓政治生态
《营利》的生态批评解读
绿色大地上的巾帼红
生态公园,四季皆景
图说创新发展
教师发展
再造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