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尔·安·达菲诗选
2018-07-09卡萝尔·安·达菲冯岩
卡萝尔·安·达菲 冯岩
永久的皇后
永久的皇后不会死。
年轻的时候她低俯着
王冠下沉重的头
她仰视伯爵的第二个儿子,外国王子
公爵的继承人,君主,准男爵,伯爵,视泰姆为丈夫
她成为永久的皇后
她是什么皇后?
女人、女孩、老处女、女巫、主妇、奶妈
魔女、寡妇、妻子、所有这些妈妈们的角色
她法律上的代名词是嫁接到男人身体上、手掌上的骨头
在荒凉的人生舞台上跳舞
没有女孩出生后不是永久的皇后总是孩子
无视,她裁决和统治;有些人说
她在城堡里,有些人说她在塔的黑木心里
有些人说她在外面的垃圾屑里,伪装着
从坏的里选出好的
她派出她的探险者在那摇曳的船上也是皇后
这么做的女性她们活着的时候都死了
向所有的皇后致敬
什么是她的法律?
童年:是否是一个女孩从最糟糕的噩梦醒来
或晕厥在其他的记忆里 失去的,被剥夺的
或者三分之一像写在记录单里 而四分之一从
没有留下来
擦洗市场和商店里的旧书和旧玩具——
没有女孩不成为皇后的掌上明珠
血:证明 永久皇后的色彩
一个女孩第一次流出高贵的红
疼痛是无关紧要的 没有理由抱怨
这就是每月一次地,像月亮的潮汐,直到中年
才改变的法律
泪水:似盐水里的珍珠
带着永久皇后手指上的珠宝作为她细数悲哀的重量
分娩:更多的是位于产床上
直到屋子里的尖叫和孩子坠地哭声爬进她们的臂弯里
才得到一束剧痛的鲜花
一些似乎是教母、姨妈、老师、大话王
但所有人这种痛的诅咒是值得的
没有母亲生女儿不被荣耀地命名她们为“皇后”
她的高兴是故事,或真或假
在夜晚來临 她从高高的窗上眺望漂流的空气
忏悔或惆怅、诽谤或奇闻、隐私
她把耳朵里调着女孩的轻音乐 中年女人的鼓,老年女人微弱的弦
永久的皇后 她所有的财产就是那一瞬间
女人地图
一个女人的皮肤是一张
她从小生长的小镇的地图
外出时,她用衣服、围巾、帽子
手套或暖手筒、围巾、绑腿,裤子或牛仔裤盖着
用一个裹脚的长衫、斗篷,头巾和长袖手套遮罩
但——出生的胎记,纹身——
生长着A-Z街的地图,是一张精确的第二张皮肤
如果她无限地放纵 就会身枯影单
至关重要的是结束或回到开始的地方
在她的乳房上是小镇的心脏
从市集广场到电影院
经过圣玛利亚教堂的路上
在三角形的小路和街道上散步
她的静脉像地图阴影下的线
动脉像蛇形的河流伸向她脖子的北方
她知道如果你穿越她乳头上的桥梁
一只左面一只右面你将来到墓地
这里有头发花白的英语和历史教师
男士兵们 市长和议员们
被钟爱的妈妈妻子修女和牧师们
她们的身体在土壤里像一页褪色的纸
你可以坐在一条木凳上看
一对奔跑的新人 带着戒指来自于教堂
五彩的纸屑蹦跳在大理石上
大钟叮咚敲击的致敬声来自天堂
你将知道怎样结婚什么时间在哪死亡
或在咖啡店附近找到你
等待开启时间 你的小脸
陷入窗里的厚厚玻璃瓶底 像一只昆虫
谁看见你抄捷径穿过小树林广场——
那条路像指甲的边缘压在肉体里——
在雨里留下你空空的杯
匆忙喊他的名字?
她洗澡时地图瞬间闪现在她身上
深蓝色的墨水来自笔尖
她知道你可以溜走去绿街
挤进高高的房 明亮的商场 天鹅酒店
直到你来到电影院
坐在发霉的黑暗里看披头士的合唱
排着队等火车或达斯汀·霍夫曼尖叫着伊莱思!伊莱思!伊莱思!
或在2001年太空人漂浮在斯特劳斯上
她用海绵擦洗,用肥皂擦洗:
监狱和医院铭刻在她的后背上
整齐的公园在她的肚皮上
她的肚脐标着空空站立的舞台
河流再一次流向南方
像一条清晰的手术疤痕
战争的记忆面对着火车站的火车在月台上叹息
渴望着格拉斯歌 伦敦 利物浦
她知道你可以站在铁路桥上
挥手与你注视消失在人流里的陌生人再见
在舌尖上品尝你的未来时光
她知道你可能跑回家——
那是在她的大腿上——
朝着南方的道路切断左边
大房子被他们平静地抛锚在绿草坪后面
板栗果像珠宝跌落在你的脚边
鸭子窜入纳尔逊、丘吉尔、吉普林和米尔顿家的路
也直接到你家
她现在不住在那,她住在南方 在国外 在途中北上
在飞机上或火车上或在船上 在路上
在酒店里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在电话里
但地图在她的长筒袜里 在她的手套下面
在她喉咙下面柔软的丝巾里
在她薄薄的面纱下 一个精致的盲文点
他左膝盖标志着她自己的房地产网格
当她跪下时 她感觉到她爸爸的房子压进她的骨头
然而在她的脑袋里听到循环的声迹——
一只网球不断地重击一面墙
一辆冰激凌车哭喊着呼啸而来
孩子们尖叫地咆哮来自于生长过的土壤
他们从房子里跑出来
高速公路呻吟着离开了视线
她知道你将链接13岁女孩知道的
和她做的看不见的
她听到一个孩子在挑战前穿越整整六条小巷
他像一只球被投掷在空气中的卡车
但高速公路是一条闪着金色光芒的河一闪而过
分别用英语 法语 德语 意大利语说 加油 再会 再见
她开始在镜子前穿衣服 双臂抬过她的头
路就像东部和西部从肩膀转到手腕
在每只胳臂下面是模糊的森林或乡村
只有她的脸是清晰的
她的手指像在光滑的奶油里滑动
她孩子般的蓝眼睛不确定他们看到自己
但她的身体理解自己的每一英寸每一英里
也知道每个角落和每个缝隙
死胡同 阶梯 回来的路 高速路 低速路
她走过的单行路
所有的又回到玻璃前
她堆放着亚麻布 缎子 丝绸 皮革 羊毛 香水和摩斯走出去
她进入豪华轿车 地图在她的衣服下流汗
她乘飞机 地图在她的肉体里沸腾
她用一个外国人的语调说话
地图翻译回所有的东西给她自己
她证明用光明和爱人的双手
在黑暗的地图中从南到北的拥抱
迷失的旅行者漫步在这或那
所有的手指大拇指 她们在微风中拍打着地图
因此有朝一日在那继续漫步
她回来 驾着一辆车在白天和午夜的车
直到这个小镇出现在她的左面
在城堡里陈腐的蛋糕在山巅破碎
她带着风景租了一间屋子沉浸在浴室
当天色变黑 她走出去
她想她喜欢的地方像她的手背
但有时是错的 她在拱桥边迷了路
街道用了新的名字
在人行道里 她发现仅外表是那么地相似
回到她旅馆的屋子 她剥去衣服躺在床上
在她睡觉的时候 她皮肤像蜕皮的蛇
她腿上的皮肤像长筒袜
银色 透明 像她胳臂上长长的手套
薄薄的女背心從她胸上完美的链接薄纱的袜子
上脚的肌肤
她睡的时候把她剥掉 从她的腹股沟举起了她 人字形的蜜月
一只精美的胸罩从她的乳房上揭开
所有这些都是A-Z的地图
在黑暗中一个小十字架在她父母的头盖骨上咧嘴笑
她新的肌肤显示着赤裸的符号
她醒了并在地板上蔓延着地图
她在寻找什么?她的皮肤是她自己小小的幽灵
盖在裹尸布上 一张报纸上的旧新闻曝光
用礼品包装垃圾 自杀留言信
她把它留在那 装饰 检查 装上车
她开车的时候 小镇早上的阳光闪烁在她后方
她耗尽里程 她的皮肤发痒
像皮疹 慢慢燃烧 不断伸展
尽管它也属于一些人
在骨头深处老街的隧道慢慢燃烧 追逐着家园
(选自《香稻诗报》2018春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