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国声音传播中国善意

顾时宏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要精心做好对外宣传工作，创新对外宣传方式，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笔者自2011年起作为中国新闻社记者被派驻印度尼西亚，在六年的采访生涯中，耳闻目睹了印尼部分媒体对中国企业在印尼正常投资合作项目的谣言与抹黑，深深体会到总书记提出“传播好中国声音”这一重大命题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谣言再现：印尼媒体对中国的抹黑

自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后，西方媒体对中国崛起和“一带一路”合作的抹黑一直没有停止过。在国际舆论格局中，对中国的报道仍存在片面的误读，甚至刻意的歪曲。近年来，与西方媒体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印尼部分媒体不断制造抹黑中国的谣言。例如，印尼政府旅游部门计划吸引1000万中国游客被抹黑成“引进1000万劳工抢印尼人的饭碗”，并将其宣扬成“潜伏军人”；将中国产品的正常进入说成是“控制”印尼市场；将中国抓捕逃犯抹黑成“迫害”新疆及西藏宗教人士；造谣中国投资公司拒绝聘用印尼员工；造谣中国在建材中走私毒品；造谣中国公司在印尼种植带菌稻米及辣椒，对印尼进行“细菌”侵入；造谣雅加达填岛工程是为中国移民而建等等，不一而足。谣言每天都在手机短信、互联网甚至主流媒体出现，这些蛊惑老百姓的谣言，印尼总统及有关部门也曾出面澄清辟谣。

以“1000万劳工”的谣言为例，由于该谣言最初出现在2014年印尼总统大选前后，因此这也被认为是另一总统竞选者普拉博沃的支持者对佐科的抹黑。在佐科当选总统后，此谣言并未平息，尤其是佐科总统与习近平主席就“一带一路”倡议达成合作意向后，争议更多。而争议的第二次高潮发生在2015年8月底，当时中国和日本竞标雅加达-万隆高铁项目，印尼《时代》（Tempo）杂志刊登了中国劳工涌入印尼的报道，引起印尼社会的广泛关注。印尼工会向政府施压，要求禁止没有职业技能的中国工人进入印尼，雅加达、万隆和三宝垄等市出现工人游行示威。伊斯兰传播委员会（DDI）还呼吁印尼政府拒绝与中国开展任何形式的合作。①

印尼目前拥有约1.32亿互联网用户，占其总人口的52%，同时也是Facebook注册用户较多的国家。2015年5月，时任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在印尼大学发表演讲，数天后，印尼社交媒体谣传刘延东在演讲中提到：“为了取得中印尼两国理想的经济合作，中国在未来数年内将送出1000万新移民。”实际上，刘延东的演讲并未涉及移民或劳工问题，也未提及任何数据。“1000万”这个数字源于佐科总统在《印尼-中国合作备忘录》中提到的“吸引1000万中国游客赴印尼观光”。这种移花接木式的抹黑方式，似乎非常奏效，许多印尼网民信以为真，即使官方新聞辟谣，也未起太大作用。②

2016年12月底，“辣椒事件”使公众再次聚焦中国劳工问题，印尼网民和媒体借机大肆渲染，称中国意图使用“生物武器”摧毁印尼。时任中国驻印尼大使谢锋辟谣称，“中方坚决反对印尼某些人炒作和过度解读个别中国公民涉嫌在印尼非法种植辣椒事件”。虽然中印尼双方都有官员辟谣，但各种关于中国劳工涌入印尼的谣言不断发酵，引起了印尼社会的广泛关注。③

由于事态大有愈演愈烈之势，2016年12月23日，佐科总统不得不出面辟谣，否认“1000-2000万中国劳工涌入印尼”的说法，明确在印尼的中国劳工数量仅为21，000人左右，“中国劳工的工资远低于本地工人”的说法系无稽之谈。据悉，印尼在2016年年底已关闭11个屡次发布假新闻、散播宗教和种族仇恨的社交媒体网站。为尽快平息事件，2016年12月31日，印尼各地的移民局针对在印尼工作的中国人进行大规模的执法行动，逮捕了数百名中国人。这些事件严重影响印尼的投资环境，打击中企的投资积极性。

据分析，印尼对中国的谣言主要分为三大类：第一类以议会第四委员会议长德德·优素福（Dede Yusuf）为代表，他认为，中国的失业率高达50%，约4000万人失业，中国想借“一带一路”让大量失业者去外国工作；第二类以极端宗教组织伊斯兰捍卫者阵线（FPI）为代表，他们认为，涌入印尼的中国工人实际上是解放军，意图伺机占领印尼；第三类受众最广，他们认为，1000-2000万中国劳工涌入印尼，他们工资比印尼人低，中国谎称“一带一路”倡议是合作共赢的机制，实际上连工人都自己带来，是“新中国式殖民主义”的典型表现，要求印尼政府取消对中国的免签政策并且禁止低技能中国劳工进入印尼工作。④

直面抹黑：以合作消除质疑

随着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影响力的提升和“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以及美国的“重返亚太”，世界局势重心开始由西转东。中国和泰国、印度尼西亚关系的良好发展，引起了其他国家的不安及不满，想方设法从中挑起争端，破坏中国与两国的友好关系。如泰国2006年9月发生军事政变，下台后的前总理他信到中国旅游，西方媒体便抹黑中国政府庇护他信，挑拨中泰正常的友好关系。而对近年来中国在泰国的高铁合作项目，日本及部分西方媒体也以挑拨离间式的造谣影响舆论。

对于与中国合作建设雅加达至万隆高铁，印尼政府经历了从最初的质疑到最后相信的过程。高铁招标初始，日方做足功课，提出的方案确实不错，但和中方的方案大同小异，小异方面就是高铁的技术和安全问题。中方通过努力，让印尼放心中国高铁的技术目前也是世界一流，而且安全系数不亚于日本新干线后，双方竞争的焦点就落在了优惠条件上。日方要求印尼政府对这段高铁进行政府担保，而中方认为高铁项目属于商业行为并未提及此要求，最终中方赢得了竞标。这条线路是中国高铁第一次全系统、全要素、全产业链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也是对习近平主席2013年10月份访问印尼时在印尼国会演讲中提出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的具体落实。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带一路”海外项目，对帮助印尼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具有深远影响。中方投标获胜后，日方心里很不平衡，驻印尼的日本媒体不断借南海问题煽风点火，并勾结西方媒体和印尼当地具有排华倾向的政党、社会团体质疑中国高铁的安全性。最终中国通过在雅加达举办高铁展览、工程师专家在印尼媒体的进一步说明阐释，以及海南高铁安全运行五年的事实说服了各方，证实了中国在热带建的高铁一样安全。在中印尼高铁项目的对外报道中，笔者和其他中国驻印尼的媒体一道，针对西方及日本媒体污蔑中国的言论发出一系列稿件进行反驳，对谣言及时澄清释疑。

笔者认为，在宣传中国与印尼的“一带一路”合作上，应该以“惠及当地民生，互利共赢”为重点，让更多的当地民众了解“一带一路”能够为他们带来哪些益处，能够为他们的生活带来哪些积极的改变。要特别杜绝“内宣外用”的现象（即只宣传或大篇幅宣传能够为中国、中企带来多少利益，而忽视对当地经济、民生等领域的积极影响），要以消除当地民众疑虑、促进百姓理解为首要职责。近来，中国一些大型矿业公司正在印尼苏拉威西、北马鲁姑、西加里曼丹等地投资兴建矿产冶炼工业园，投资镍矿、铝矿冶炼及制造工业，并兴建发电站、住宅区、商场、医院、学校等，帮助印尼偏僻地区兴建现代化市镇，给印尼人民带来就业机会与美好生活。正在建设的矿产工业园最少有十个，成为中印尼全面发展经济合作的良好样板。

印尼最大的铝矿冶炼厂青山工业园，十分关注周边民众福利，帮助他们搞副业、脱贫，产生了积极影响。青山工业园是习近平主席2013年访问印尼时，在两国领导人见证下签署的中国印尼重大合作项目之一。工业区建成后为周边大批老百姓创造了就业机会，为他们免费提供电力、医疗等便民服务的善举，获得了当地政府和百姓的好评。值得一提的是，中国企业还十分注意保护当地的绿水青山。笔者曾深入该工业区采写了《种下和谐，收获共赢》的通讯报道，对当地媒体污蔑工业园开发带来环境污染进行了澄清。

谣言化解：以中国声音传播中国善意

各种抹黑式的谣言给中印尼的合作项目带来了很多困难与阻碍，双方加强合作伙伴关系面临严峻挑戰。因此，对印尼的外宣工作应该加强发出利于构建共识的中国声音，传播中国的善意，扭转抹黑中国形象的海外舆论场局势。以下浅谈几点建议：

1.政府层面。针对印尼一些政客和狭隘民族主义者，对习近平主席倡议的“一带一路”大蓝图认识不足，或者被个别国内外团伙所误导，故意反对“一带一路”互利共赢、联手发展的具体行动，中国应继续从政府层面做更具体深入的交流工作。自2015年起，中国与印尼已建立副总理级人文交流机制。2017年11月29日，时任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再次访问印尼，她在雅加达会见印尼总统佐科时表示，“中印尼关系快速发展，不仅使两国人民受益，也促进了地区和平与发展。中共十九大为中印尼关系发展开启了新征程，注入了新动力”。佐科表示，“中国是印尼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印尼积极支持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愿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继续推进两国在贸易、投资、人文等领域的互利合作，实现共同发展”。此外，中国驻印尼大使馆一直就印尼社交媒体抹黑中国的言论与当地主流媒体多次举行座谈会，就有关问题作出事实解释，通过当地主流媒体的“嘴”对谣言进行澄清。

2.企业层面。由中资机构组成的印尼中国商会应就某阶段的谣言，及时召集当地主流媒体举行新闻发布会，对诬蔑中企在印尼投资的谣言进行反驳，同时应经常安排这些媒体参观了解中企在印尼的投资项目，积极宣传中国企业在印尼的社会责任和善举，说明中企的投资合作不仅没有污染当地环境，反而给当地老百姓带来就业和绿水青山的福祉。

3.人际交流层面。充分利用每年中国和印尼之间百名青年互访交流的契机，继续邀请印尼年轻人来中国观光考察，了解真实的中国，让他们回去给印尼人民讲述真实的中国故事，以消除印尼社交媒体谣言带来的负面影响，增进年轻一代的相互理解和友谊。

4.教育层面。继续加强教育留学方面的交流合作。充分利用一万多名印尼留学生在中国长时间的深造学习机会，引领他们深入了解中国的外交政策、“一带一路”倡议及经济快速发展给印尼带来的发展机遇。通过举办留学中国教育展吸引更多的印尼留学生前来了解真实的中国，传播真实的中国声音。

5.宗教层面。伊斯兰教的先知穆罕默德关于中国有句名言：“求知哪怕远在中国。”印尼是世界穆斯林人数最多的国家（占印尼总人口的87%），而中国有2300多万穆斯林，我们要通过他们的共同宗教信仰，加强和印尼伊斯兰教士理事会（MUI）的交流，通过印尼伊斯兰界德高望重的长老发出的正面声音，对印尼极端宗教组织伊斯兰捍卫者阵线等抹黑中国的言论进行反驳澄清。例如，2012年，印尼宗教与文化交流协会与印尼伊斯兰教士理事会、中国伊斯兰教协会曾一起主办了“回到远方”印尼穆斯林访华活动，印尼最具声望的35位穆斯林领袖、长老及著名穆斯林学者前往中国，赴泉州、厦门、西安、北京等地访问，他们回印尼后对促进中印尼友好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结语

2016年2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指出，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职责和使命是：高举旗帜、引领导向，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团结人民、鼓舞士气，成风化人、凝心聚力，澄清谬误、明辨是非，联接中外、沟通世界。这为我们做好新形势下的外宣工作指明了方向。

中国在现代化建设实践中，总结了治国理政新思想和命运共同体理念，可以与沿线国家交流分享，但不能强加在别人身上，要尊重对方治国理政的不同选择，以及对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同看法。在平等互利、开放包容的基础上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共同体随着共同利益的扩大，多方都能够受益，最终达到全球共赢。中国声音应着力讲述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梦想故事，尤其是“亚洲新安全观”“人类命运共同体”“新型大国关系”“一带一路”等立足地区和全球发展的新方案、新思想、新倡议。

由此可见，在应对印尼乃至西方媒体混淆视听的谣言中，如何发挥好对外传播媒体的作用，讲好“一带一路”上的中国故事，发出中国的正能量声音，传播中国善意，已经成为新时代对外传播工作者的历史担当与使命。

「注释」

①潘：《“一带一路”背景下印尼的中国劳工问题》，《东南亚研究》2017年第3期。

②同①。

③同①。

④同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