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通过“史上最严”反外国干涉法

本报驻澳大利亚特派记者　刘天亮

赶在7月议会补选之前，澳大利亚参议院6月28日正式通过“间谍和外国干涉”以及“外国影响透明度计划”两个法案。在经历长时间的争议后，澳最终把“反对外国干涉”的国家安全关切落到立法层面。

澳大利亚的反外国干涉法不仅包括刚通过的上述两个法案，还有一项“禁止外国政治捐献”法案。据美国《纽约时报》报道，后一法案有望在今年晚些时候通过。这一揽子的反对外国干涉立法，被澳大利亚视为“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国家反情报框架最重要的改革”。

从去年底澳总理特恩布尔提请对外国干涉进行立法时，这三个法案就被当成一个体系来设计。它们指向三个不同层面：禁止外国政治捐献，是防止国外势力通过民主选举干涉澳内政；间谍和外国干涉法案，针对的是传统意义上危害国家安全和商业机密的行为，但范围较以往有所扩大；外国影响透明度计划，旨在使外国对澳政治的影响更加透明，凡是代表外国政府和外国利益的组织机构和个人必须公开其行为，并在公开注册的名单上登记。

目前已通过的两部法案细节尚未公开，但从议会辩论和媒体报道看，有两个明显特点。首先是覆盖面广。据报道，新法案增加38起新的犯罪记录，包括代表外国政府窃取商业秘密，也拓宽了间谍活动等现有犯罪的定义。几乎所有外国机构和组织都可能要登记，具有国际利益或资金的教会、慈善组织和人权组织也不例外。其次是惩罚十分严厉。记者拥有机密信息哪怕没有公开，也不能免予起诉。代表外国政府游说本身并不违法，但没有登记将被追究刑事责任。有报道说，未经登记的游说行为，一旦被认为代表外国政府和外国利益，将面临最高7年的刑事处罚。

如此严厉的反外国干涉法，在一些关键问题和执行层面上却有含糊不清的地方。比如，“外国影响透明度计划”把游说行为登记视为是否违法的依据，但谁需要登记却无明确司法解释，只能由企业、组织或个人自己判断。此外，有评论称，新法赋予总检察长相当大的自由裁量权，他可以不经过任何程序单方面宣布谁是外国政府“代理人”。

澳大利亚自由党和反对党工党均赞成新通过的反外国干涉法，但绿党和一些中立人士批评法案的通过过于匆忙，他们担忧该立法影响言论自由、基于公共利益的新闻以及非暴力抗议。

从法律上看，澳大利亚的反外国干涉法并不针对任何国家，但舆论普遍认为此举有针对中国之嫌。澳总理特恩布尔一开始就拿中国的政治影响作为立法的理由。而在法案讨论过程中，中国经常被当成假想敌，一些中国公司和商人还被澳媒当成外国影响或间谍活动的例证，尽管这些说法缺少事实依据。

在澳政客不负责任的表态和澳媒的推波助澜下，中澳关系陷入困境。之后，特恩布尔政府一再澄清，此法案与中国无关。然而，这种说法似乎未能说服外界。英国广播公司28日称，澳在与华关系的紧张中通过反外国干涉法。当天在法案通过前，澳贸易部长乔博在堪培拉再次表示，反外国干涉法并非针对中国。路透社评论说，不断扩大的外交争端已令澳酒业对华出口受到影响。该国的养牛户和柑橘种植者也害怕成为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