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语体的特征分析

摘 要：小说在语体风格上表现出其与其它文学样式不同的特点，小说创作的成功与否和不同小说的各有特色都和语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因而对于小说的语体的分析是小说鉴赏的重要步骤。本文将以严歌苓小说《陆犯焉识》研究为例，对小说的语体特征进行分析。

关键词：语体；严歌苓；叙事时间；角度；修辞

作者简介：罗文娟（1989-），女，白族，云南省丽江市人，文学硕士，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教师教育学院助教，研究方向：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2-0-01

语体是人对语言运动规律的应用，而小说的语体承载着小说的整体，小说创作的成功与否和不同小说的各有特色都和语体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因而对于小说的语体的分析，是小说鉴赏的重要步骤。本文以严歌苓小说《陆犯焉识》研究为例，对小说语体的特征做出浅显的分析。

作为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学体裁，小说的语体有独有的特征。小说是叙事语体的下位语体，它将各种文体及话语形式杂糅之后熔铸，从而使之成为文本叙述的有机成分。现代中国小说语体在有机地借鉴西方小说语体形式的同时，加以变革与创造，形成自己“格式特别”的崭新的小说语体格局和规范。以下就以严歌苓小说《陆犯焉识》研究为例，对小说语体的特征做出浅显的分析。

一、叙事时间的特色

中国的古典小说，在叙事时间模式上，大多按事件发生发展的时序进行描述，即使有打乱时序的倒叙、插叙、补叙的尝试，也基本使用连贯叙述的方法。伊利莎白·鲍温在《小说家的技巧》中指出：“时间是小说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我认为时间同故事和人物具有同等重要的价值。凡是我所想到的真正懂得，或者本能地懂得小说技巧的作家，很少有人不对时间因素加以戏剧性地利用的。”[1]中国传统小说的时间意识并不那么强烈，在不断受到西方小说影响的过程中，渐渐体现出强烈的小说叙事时间的观点，既重视时间在小说中的重要价值，又“加以戏剧性地利用”，运用作者或作品中人物与自己的感觉方式来自由切割、扭曲小说的时间，增大审美的信息量，留下读者参与再创作的艺术空白，从而获得某种特殊的美学效果。

严歌苓的《陆犯焉识》将故事时间与书序时间的割裂重组，使小说获得形式上特殊的美学效果。小说的叙事时间有两种方式，一是打乱故事的自然时序；二是交错叙述，具有时间倒错的特征。《陆》有两个叙事时间，一是现在，指的是1958年陆焉识被押到青海西宁城外的监狱服刑以及之后到1990年离开上海的种种经历；一是过去，指的是1925年焉识丧父到被关押前的经历。过去的故事通过焉识的回忆插进现在的时间进程，故事不曾遵循自然时序依次出现，却逐渐补充叙述完整。叙述者采用这一手法，有一种史诗的意味蕴涵其中：政治、家庭与自由的矛盾，造就了陆焉识的悲剧性命运。来自于政治和家庭束缚，让人无法摆脱，更何况自由，当回顾起过去的种种，恍如梦中。运用交错叙述来处理叙事时间，不仅故事不失完整动人，也给读者带来很强的情感冲击，明明是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却割裂的像两个不同的人生，现在的落魄与过去的意气风发有着鲜明的对比，随着多个倒叙故事的不断插入，政治与家庭的因素、个体的挣扎在这种叙述中将两个看似不同的人生逐渐融合在了一起。叙述时间的错位，不仅加大了故事的起伏度、也加深了思想的深邃度。

二、叙事角度的特征

现代语体形式的标志除了叙事时间的多元化之外，不容忽视的还有叙事角度的变革，即由传统小说的叙事角度的单一性向多樣性的转变。陈平原参照帕西·拉伯克、托多罗夫、热·热奈特的理论在《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中，把叙事角度分为三种：全知叙事、限制叙事和纯客观叙事。

《陆》用了限制性叙事和全知性叙事相结合的叙事方式，即展现出故事的真实性，也便于叙述者对故事主角的经历得以做出超脱他所在的时代的冷静客观的评论，为本文带来了丰富的话语阐释空间。限制叙事是陆焉识对过往的回忆，增强了小说的可读性，但视域的特征给小说的自由表现带来了困难。作者既要多侧面地表现人物，又要防止叙述者的越位，破坏小说叙事视角的统一。为了保证小说整体的真实可信性，由第三人称叙述者“我”根据读祖父盲写出来的散文、笔记、回忆录等来想象他的一生，由此来补充限制叙事的视域限制。

三、修辞的特色运用

语体与修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语体是为适应不同交际环境、对象、任务而采用的不同语言材料所形成的言语特点综合体，同时，语体理论又指导选词、炼句等修辞活动。以下就从修辞方面对小说的语体特点进行分析。

小说中人物的命名，从来就是小说修辞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作者通过对人物的命名，向读者传达丰富的信息，揭示人物的命运，引导读者认识人物。在《陆犯焉识》中，陆焉识这个名字正好诠释了他的一生，充满文化气息的名字即暗含了他书香门第家境，也暗含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之后，吾身归来尔焉识？人名也好，人生也好，都一种凄凉无奈之感。与陆焉识纠葛半生的冯婉喻，婉意指和顺柔美，喻意指明了通晓。她人如其名，安静坚韧又义无反顾地爱着自己的丈夫，陆焉识也终于经历世间沧桑后看到了她的坚贞，领略了她的厚重与美丽。

四、结语

小说语体的特征是多元的，也是不断发展的。它是小说写作的灵魂部分，也是小说成败的关键。不同的小说语体特征为人们展现出了风格迥异达、情节多变的小说内容，我们对于小说语体的研究也应不断探索，不拘一格。

注释：

[1]伊丽莎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J].世界文学.1979.1.

参考文献：

[1]伊丽莎白·鲍温：小说家的技巧[J].世界文学.1979.1

[2]周芸：跨文体写作与语用主体的话语角色[J].修辞学习，2004.1.

[3]陈平原：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