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周刊 VS 塑胶小姐
2018-06-23
南都周刊:你每周会扮演塑胶小姐多久?穿戴塑胶小姐行头的过程是怎样的?
P:我会尽可能多地去扮演塑胶小姐这个角色,以确保一个持续的公众形象。Pandemonia是一个成品,无需化妆,所以不需要花费太久时间穿戴。倒是每次扮演结束后,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整理行头。
南都周刊:作为一名男性,长期穿高跟鞋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P: 穿高跟鞋改变了我的姿态,也彻底改变了我的态度。
南都周刊:你受到过例如“女士优先”的特殊待遇吗?
P: 一直都有!公众的回应就是我艺术表演的一部分。实际上,大家对我不仅限于对待女士的那种风度、礼貌。应该说,整个公众都是塑胶小姐这个国际风格偶像的制造者。
南都周刊:人们看不到你的面部表情,你如何传达情绪?塑胶小姐会生气会笑吗?
P: 身体语言很重要。
南都周刊:塑胶小姐这个角色是如何影响你的身份认同的?
P:Pandemonia这个角色允许我从不同角度看待这个世界。我生活在镜头前也生活在镜头后。秀场前排可以看到人性最好也最坏的一面。
南都周刊:你会把作为塑胶小姐认识到的朋友带到你私生活里去吗?
P:不会。
南都周刊: 你更喜欢塑胶小姐的名利场生活?还是卸装后默默无闻的生活?
P: 两者都不错!我确实在塑胶小姐里面迷失过,然后就想念起自己像大多数艺术家一样的生活:在画室里阅读、绘画。正是这些安静的时刻,给了我关于塑胶小姐的灵感。但同时,扮演塑胶小姐与这个世界互动,也十分令人着迷。
南都周刊:有厌倦扮演的时候吗?
P:有,很消耗体力。比如,洛杉矶艺术节七天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南都周刊:你曾说“去戏仿这个世界最好的方式是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明星。我以消费主义精神创作了一个真正的人造名人。”所以你对消费主义真正的态度是什么呢?你是有意反讽的吗?
P:我不是完全批判性的。消费主义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人的生活不可能完全脱离它。
南都周刊:你出道已经将近十年,对于“名气”以及“名流文化”的理解,与一开始相比改变了吗,有什么新的想法?
P: 我最近被名人的多元化和民主化的潮流所吸引。社交网络允许每一个人去接近甚至影响最小的亚文化。今天作为一个名人的体验,与十年前充当文化守门人去引导大多数人的选择是很不一样的。沃霍尔是对的,我们都有15分钟的成名时间。我们现在就处于沃霍尔所形容的时代。
南都周刊:你如何延续公众的关注呢?会担心人们有一天失去对P的兴趣吗?
P:我创作了一个新的概念。这些年我的作品仍旧是前卫先锋的。塑胶小姐是多维度的,横跨各种媒体。最近塑胶小姐就指涉了古典作品里的堂·吉诃德和古罗马诗人奥維德,当然还有很多待发掘的。你可以说我的艺术前无古人。
南都周刊:你工作中最有趣的部分是什么?
P:每次作品设计完成以后,我发现公众讨论这个部分是最吸引人的。在公众场合或者媒体上出现,随后紧跟大家的讨论,这是最令人振奋也是能启迪我的地方。
南都周刊:你想要在未来探索新的领域吗?
P: 我想要去做一些品牌合作、设计,同时推出一些时尚收藏系列。我已经产生了一些很棒的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