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击战转到运动战
2018-06-21王颖
王颖
1930年12月,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一次反“围剿”期间,毛泽东曾写下这样一副对联:“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這副对联生动地体现了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毛泽东等领导下的红军交互使用游击战和运动战打击敌人的谋略,以及在条件成熟的时候由“以游击战为主向以运动战为主转变”的军事战略,反映了毛泽东在反“围剿”的运动战中把正规性与游击性巧妙结合起来的战略指导思想。
所谓游击战,是分散游动的作战,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主动性、灵活性、进攻性、速决性和流动性。而运动战,是正规兵团在长的战线和大的战区上进行的外线速决进攻战的作战形式。一般说来,游击战属于“非正规的作战”,运动战属于“正规的作战”。红军当年从游击战到运动战的军事战略转变,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正如毛泽东后来在《战争和战略问题》一文中指出的那样,“曾经遇到很大的困难”。
力排众议,连续两次战略后退
井冈山时期,毛泽东和朱德运用“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率领红军打退敌人的多次“进剿”和“会剿”。1929年1月,面对敌人更大规模的“会剿”,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红4军主力离开井冈山,出击赣南。经过近两年的苦斗,建立了赣南、闽西革命根据地(后发展为中央革命根据地)。红军队伍不断壮大,成立了红一方面军,由毛泽东任总前委书记兼总政治委员,朱德任总司令。到1930年10月间,红一方面军总人数已达4万人。
对于毛泽东、朱德在赣南闽西的活动,蒋介石集团又惊又怒又恐慌。他们感到“匪祸之炽,唯江西最烈”,这片燎原烈火,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如不赶紧扑灭,势必毁灭国民党的统治。于是,1930年10月,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立即调过头来,兴师10万,以赣西南为重点,向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发动大规模“围剿”,并扬言要在3个月至6个月内彻底解决问题。
10月28日,蒋介石下令,任命江西省政府主席鲁涤平兼任第9路军总指挥。鲁涤平立即集结大队人马,准备向赣西南根据地推进。红一方面军主力当时所在的袁水流域,正处于根据地的前沿地区。
敌强我弱,形势严峻。对于红军来说,虽然过去打过许多胜仗,但这样大规模的反“围剿”正规作战还是第一次。怎样打,在哪里打,成了指战员热烈议论的中心。
当时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主张仍用游击战的一套办法来对付敌人;另一种意见则两眼照旧死盯南昌、九江不放,要拿大城市。
毛泽东认为,这两种意见都是不正确的。前一种意见,只看到敌人的强大,没有看到于我有利的形势变化。赣西南革命根据地当时已在34个县建立了苏维埃政府,拥有9座县城,人口达200多万。分得土地的贫苦农民积极支持红军和苏维埃政府,许多地方建立了游击队和赤卫队。与井冈山时期不同,红军已经拥有民众全力支持的广阔战场和充分的回旋余地。后一种意见,则不顾客观现实条件,只知进攻,不知防御,毕竟相对于敌军,红军人数还是少很多,武器装备也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紧急关头,毛泽东冷静地分析了敌我形势,主张在强敌进攻面前,不是要分散,而是要集中,不是先向敌进攻,而是先退却再反攻。他进一步发展了井冈山时期十六字诀的作战原则,提出了“诱敌深入”“退却到根据地作战”的运动战方针。
然而,苏区军民一时难以接受这一方针。一部分干部战士受到“左”倾冒险主义的“进攻路线”的影响,不肯承认敌强我弱的现实,把退却看作“保守路线”。一些地方干部和群众生怕红军一撤,让敌人进来打烂了“坛坛罐罐”。要说服这么多干部群众,打消他们的抵触情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毛泽东的第一个退却目标,是红一方面军从袁水流域东渡赣江,向根据地中部退。为了说服部队过江,毛泽东大会讲小会说,条分缕析,晓以利害。他用“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说明只有丧失才能不丧失,以一时丧失土地才能换得消灭敌人,然后再收回失去的土地。关于危害人民的问题,毛泽东说:“不在一部分人民家中一时地打烂些坛坛罐罐,就要使全体人民长期地打烂坛坛罐罐。惧怕一时的不良的政治影响,就要以长期的不良影响做代价。”
11月1日,红军总部发布撤退的命令后,毛泽东仍不放心,连夜找到红3军团总指挥彭德怀说:一定要说服部队按期过江。
毛泽东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红3军团的第5军和16军大多数是湖南平江、浏阳人,第8军大多是湖北阳新、大冶人,有些人从狭隘的地方观念出发,反对东渡赣江,主张1、3军团分家,夹江而阵。
好在彭德怀等人支持毛泽东的主张。彭德怀在红3军团会议上斩钉截铁地说“作了决定的东西,不能随便改变”,“要集中兵力,大量消灭当前蒋介石进攻之敌,有意见到江东去讨论吧,我是一定要过江的,总前委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红军要打遍全中国,不要地方主义”。
几天后,当鲁涤平率领7个师21个旅赶到袁水流域时,红一方面军已全部撤到了赣江以东。
11月16日,国民党内又下达“二期会剿”总攻击令,将攻击战略展开于赣江以东的吉安至南丰之间,妄图消灭红军于吉安、吉水、永丰、乐安、宜黄、南城一带。18日至20日,各路敌军分别进到上述各地,结果又一次扑空。原来红一方面军渡过赣江后,毛泽东又主动放弃吉安、吉水、乐安等13个县,有计划地向根据地中心地区的东固、龙冈一带山区进行第二次战略后退。12月1日,红军主力到达宁都西北部的黄陂、小布地区。毛泽东的战略意图,得到了实现。
召开誓师大会,分析六大有利条件
红一方面军“出没无常”,令蒋介石大伤脑筋。12月上旬,他到南昌,召集“剿匪军事会议”,制定了“长驱直入,分进合击”的作战方针。后又设立了“陆海空军总司令南昌行营”,任命鲁涤平为“剿匪”军总司令兼南昌行营主任,张辉瓒为前线总指挥。敌军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向根据地中心地区推进。
12月下旬,敌人在吉安至建宁一线布开了阵势。红军主力则在黄陂、小布一带集结完毕,休整多日,准备迎敌。天空乌云密布,寒风劲吹,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候,毛泽东主持召开了一个隆重的反“围剿”誓師大会。
会场设在小布附近的一处宽阔的河滩上。参加会议的除红军主力部队外,还有许多地方武装、赤卫队和群众共几万人。河滩上人头攒动,红旗招展,枪矛林立。
会场的主席台上,挂着毛泽东事先经过深入思考后拟就的对联。上联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下联是“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横幅是“苏区军民歼敌誓师大会”。这副对联,一下子把领导层的战略意图讲清楚了,大家一目了然。
朱德先致开幕词,然后请毛泽东讲话。在热烈的掌声中,毛泽东左手叉腰,右手挥舞着说:当前的局势是紧张的,敌人大兵压境,可是我们有足够的把握取胜。取胜的办法就是台上的这副对联。接着,毛泽东具体解释了“诱敌深入”的必要和好处,还分析了敌必败、我必胜的六个条件。他掰着手指,一一作了详细的说明:
第一条,我们军民一致,人民积极援助红军,这是最重要的条件;
第二条,我们可以主动选择有利作战的阵地,设下陷阱把敌人关在里面打;
第三条,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可以一部分一部分地歼灭敌人,一口一口地把敌人吃掉;
第四条,我们可以发现敌人的薄弱部分,拣弱的打;
第五条,我们可以把敌人拖得筋疲力尽,然后再打;
第六条,我们可以想办法造成敌人的过失,乘敌之隙,加以打击。
讲完有利条件,毛泽东又说,由于我们实行了“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两次大踏步地后退,敌人已经开始掉进我们的陷阱,敌情、地形、人民等条件,都已发生了改变,利于我而不利于敌。条件已经开始具备,胜利就在眼前!
毛泽东讲得活泼生动,会场上时而十分寂静,时而腾起一片欢笑之声。红军官兵从毛泽东符合实际又富于智慧的讲话中获得了战胜敌人的信心和勇气。
最后,毛泽东带领大家振臂高呼:“勇敢冲锋,奋勇杀敌,多缴枪炮,扩大红军!”“活捉鲁胖子,打倒蒋介石!”口号声像万丈狂涛,震动整个山谷。
精神振奋的红军队伍,会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战斗阵地开进。在红军指战员心中,那副对联,已经成为打败敌人的“锦囊妙计”。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需要高超智慧和仔细谋划。
毛泽东认为,敌虽有10万大军,但兵分八路,我取其一,仍可以多胜少,各个击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当时张辉瓒的18师和谭道源的50师,是鲁涤平的嫡系部队,是敌军主力。张辉瓒已进占东固,谭道源已达源头一带。如果把这两个师或其中一个歼灭,敌人的阵线就会被红军突破一个缺口,把东西敌人分割成远距离的两群,“围剿”就基本上打破了。
12月27日,听说谭道源师正在拉夫,准备出发,中途要经过地形复杂的小布,毛泽东和朱德便命令部队开到小布以北的山林中埋伏起来,准备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时值寒冬,滴水成冰,指战员们冒着寒风,在寒冷的工事里整整蹲了一天,结果连敌人的影子也没看见,只好撤回。第二天天不亮,部队又去设伏,一直到夕阳西下,路上仍是空荡荡的。狡猾的谭道源始终躲在工事里不出来。连续两天扑空,战士们有点沉不住气了,怪话、牢骚话开始多起来。毛泽东和朱德肩上的压力很大,但他俩坚持初战一定要慎重,叫战士们撤出小布阵地,继续耐心等待。
机会终于来了。12月29日,张辉瓒率领近万人的队伍,扛着汉阳造步枪,还有德国制造的克虏伯大山炮、哈克齐斯机枪等,气势汹汹向龙冈进犯。张辉瓒向来以他的“铁军师”自诩,且把红军的主动撤退视为“落荒而逃”“不堪一击”,气焰十分嚣张,急欲寻找红军主力交手。
龙冈位于永丰县南端,有五六百户人家。镇子后面是座大山,前面是条两丈来宽的小河,河对面又是一座坡度不大的小山,整个地形像个陷阱。毛泽东、朱德立即指挥红军开到这里,在山上设好埋伏,并派出一小部分武装会同地方游击队,去引诱张辉瓒上钩。
12月30日凌晨,细雨浓雾,张辉瓒率部由龙冈向五门岭推进,刚进入狭窄山路时突然听见嘹亮的冲锋号声,紧接着就是密集的枪声和震耳的呐喊声,红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不一会儿,红军又把敌人的队伍切成了几段,然后分割包围。敌军凭借新式武器进行顽强反抗,多次组织反击,企图突围。但是在红军的优势兵力面前,这种挣扎只能是徒劳。
此时,毛泽东、朱德正在龙冈和君埠之间的黄竹岭指挥战斗。望着漫天大雾,毛泽东风趣地对朱德说:“总司令,你看,真是‘天助我也!三国时,诸葛亮借东风大破敌兵;今天,我们乘晨雾全歼顽敌啊!”
经过数小时的激战,敌人组织的多次突围均被打退,锐气大减,到处乱窜。红军全歼敌军近1万人,活捉了张辉瓒。
张辉瓒的18师被歼灭后,红军又乘胜追击谭道源师,在东韶歼灭谭师一个旅3000多人。其他各路敌人争相溃逃。
第一次反“围剿”胜利后,毛泽东挥笔写下《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的著名词篇。它的前半阕是:“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雾满龙冈千嶂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
在战场上要活捉敌军的一个师长,绝不是靠勇气和运气就能做到的。毛泽东把高超的智慧和精到的战略战术,运用得恰到好处。
红军从游击战到运动战的战略转变中经历的困难
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一次反“围剿”,是红军在战略转变阶段以运动战方式歼敌的第一次战役行动。这次反“围剿”之所以取得胜利,正是因为全面实行了毛泽东制定的“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正确战略方针。正如朱德后来总结的:“第一次反‘围剿打得很好。……这说明了:只有依靠群众,依靠根据地,诱敌深入,才能大量歼灭敌人。……由此也可以看出毛主席思想的力量。如果不把‘立三路线反掉,把部队开去打武汉、九江,结果是很难设想的。”
国民党内部对于这次“围剿”的失败曾作过较为深刻的反省:“匪军盘踞赣南地区,曼延滋长,已达年余;凭借苏区组织,从事作战准备;灵活运用正规战术与游击战,行动机敏,分合自如。且熟悉复杂地形,得內线作战之利。故能彻底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国军之一部,以达其突破围剿之目的。”
运用和发展第一次反“围剿”的成功经验,红军又相继取得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二、第三、第四次反“围剿”的胜利。
1936年12月,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对他在反“围剿”作战中的指导思想作了总结和分析:“从一九二八年五月开始,适应当时情况的带着朴素性质的游击战争基本原则,已经产生出来了,那就是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后来我们的作战原则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到了江西根据地第一次反‘围剿时,‘诱敌深入的方针提出来了,而且应用成功了。等到战胜敌人的第三次‘围剿,于是全部红军作战的原则就形成了。”
毛泽东这里所指的红军作战原则主要是:以反“围剿”为主要形式,依托根据地作战;实行战略退却,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实行运动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在运动中发现敌军弱点,打速决战、歼灭战;不失时机地实行进攻,扩大战果。在这个过程中,实行正规军、游击队和赤卫队相结合,使主力红军的战争与人民的游击战争互为左右手。
毛泽东的这些战略战术思想建立在人民战争的基础之上,解决了红军如何以劣势兵力和落后的装备去战胜强大的敌人的问题,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军事学说的杰出贡献。
然而,到1933年下半年第五次反“围剿”时,临时中央全面贯彻“左”倾教条主义方针,排挤毛泽东,把红军指挥大权交给共产国际派来的德国人李德。李德不了解中国实际情况,只是搬用正规的阵地战经验。他们放弃过去几次反“围剿”行之有效的积极防御方针,实行军事冒险主义方针,主张“御敌于国门之外”。结果红军遭受惨重失败,不得不放弃根据地,于1934年10月开始长征。
直到1935年1月召开遵义会议,才重新确立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正确路线在中共中央的领导。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在毛泽东等指挥下,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灵活地变换作战方向,迈开铁脚板,忽东忽西,迂回曲折穿插于敌人重兵之间,使敌军感到扑朔迷离,疲于奔命,红军则处处主动。中央红军摆脱了几十万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取得战略转移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充分显示了毛泽东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
关于红军从游击战到运动战的战略转变中经历的困难,毛泽东后来说过:“这里有两方面的任务。一方面,要反对沉溺于游击性而不愿向正规性转变的右的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的倾向,这是由于干部对已经变化的敌情和任务估计不足而发生的。这一方面,拿中央红色区域来说,曾经做了艰苦的教育工作,才使之逐渐地转变过来。又一方面,则要反对过分地重视正规化的‘左的集中主义和冒险主义的倾向,这是由于一部分领导干部对敌情和任务估计过分,并且不看实情,机械地搬用外国经验而发生的。这一方面,在中央红色区域,曾经在三年的长时间内(遵义会议以前),付出了极大的牺牲,然后才从血的教训中纠正过来。这种纠正是遵义会议的成绩。”
尽管历经困难曲折,但毛泽东的运动战思想终究在实践中证明了它的正确性,成为人民军队的战略战术指导思想。在后来的战争中,我军战略方针又有所变化,高超的运动战,始终是我军作战的一个重要形式。
“军队无非是要学会两个东西,一个是会打,一个是会走”
全国性抗战中,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根据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确定了“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和“基本的是游击战但不放松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的作战方针。在《论持久战》一文中,毛泽东阐述了运动战“进”与“退”的辩证关系:“拼命主义是军事上的近视眼,其根源常是惧怕丧失土地”,“暂时地部分地丧失土地,是全部地永久地保存土地和恢复土地的代价”。“我们历来主张‘诱敌深入,就是因为这是战略防御中弱军对强军作战的最有效的军事政策。”
解放战争开始后,毛泽东即指出:“战胜蒋介石的作战方法,一般地是运动战。因此,若干地方,若干城市的暂时放弃,不但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必要的。”1947年3月,国民党投入胡宗南等部25万兵力进攻延安。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根据陕北群众基础好、地形险要、回旋余地大等有利条件,作出主动放弃延安的决定。此后,西北野战兵团采取“蘑菇”战术与敌周旋,先后取得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沙家店战役胜利,歼敌近3万人,粉碎了国民党军对陕北的重点进攻。
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开始后,毛泽东和中共中央明确提出运动战的方针,要求志愿军极力争取与造成运动歼敌的良机,以运动战的方式,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这一方针贯彻抗美援朝整个战争期间,中国人民志愿军先后取得了5次战役的胜利,将以美国为首的侵略军赶到了三八线附近地区,彻底扭转了朝鲜战局,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毛泽东后来总结运动战经验说:“军队无非是要学会两个东西,一个是会打,一个是会走”,“打就吃它一口,吃不了大的吃小的,吃了一口再吃一口”。
毛泽东的运动战思想在历次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指导我军大量歼灭敌人,转变了战争形势,取得一次又一次辉煌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