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看绿色GDP

熊沁茹 顾天鹏

摘 要：本文从中国国情出发，分析了GDP的局限性，提出关于绿色GDP的一系列理论研究，指出绿色GDP核算的困难与前景。

关键词：绿色GDP；中国GDP；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

一、中国GDP近况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飞速发展，人民生活总体达到小康水平。中国GDP从2008年的4.22万亿美元升至2015年11.2万亿美元。世界GDP排名于2009年超越日本，仅居美国之下。2016年10月19日，三季度主要经济数据出炉。中国GDP增长6.7%，增速与一、二季度持平。在世界经济复苏缓慢、主要经济体增速下滑的形势下，中国经济能平稳增长，振奋人心。

二、GDP的局限

中国粗放型的经济快速增长，必然对自然资源形成过度消耗，对生态环境造成持续破坏，同时，进行污染防治和环境改善的活动也需要大量投入。但现行的GDP核算体系没有扣除环境损害的价值，也没有扣除因环境破坏而投入的治理价值。相反，将产生环境污染的经济活动收益计入GDP，甚至将环境污染治理的投入也算成对经济的贡献。造成自然资源消耗越多、污染越严重，GDP增长就越快的格局。如此周而复始，就形成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恶性循环。由此可见，GDP的局限之一是不能反映经济增长带来的自然资源消耗程度和生态环境恶化程度。

三、GDP高速增长的代价

我们是时候慢下脚步回头反思，高速增长GDP的背后，中国付出了怎样的高昂代价？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各地政府在GDP的竞赛中，各地纷纷以超低的能源价格、水价格、环保标准、土地价格等所谓优惠措施竞争投资。不计任何后果地过度消耗资源，对环境肆意地破坏，使中国生态系统全面退化。

国家环保部的数据显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矿产资源消耗增长了40倍，2004年，中国GDP总量只占世界总量的4.4%，但消耗的原油、原煤、铁矿石、钢材、氧化铝、水泥却分别占世界消耗总量的7.4%、31%、30%、27%、25%和40%；全世界空气、水质、垃圾污染最严重的10个城市，我国就占了8个；城市河段90%收到污染；工业废气排放量由2000年的12.32万亿立方米增加到2009年的43.61万亿立方米，增长了足足2.53倍。

环境的破坏是不可逆的。在积累了高昂的待还环境成本下，一个苍白的GDP数字，是绝不能真实反映中国经济的。

四、绿色GDP的提出

从上世纪中后叶开始，随着环境保护运动的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兴起，一些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们就开始尝试将环境要素纳入国民经济核算体系。1989年，美国经济学家诺德豪斯和托宾提出了“可持续的经济福利量（SMEW）”。再次基礎上发展出两个流派：一是提出了“真实发展指数（ISEW）”的国际发展重新定义组织，从消费中扣减对水、空气和噪音污染的成本的某些估计值；另一个则更紧密地融入了国民经济核算领域——联合国与世界银行共同设计了“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体系（SEEA）”。SEEA的核心就是用绿色GDP代替传统的GDP来度量一个国家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五、绿色GDP的概念和核算方法

绿色GDP，即绿色国民经济核算，包括资源核算和环境核算，旨在以原有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为基础，将资源环境因素纳入其中，通过核算描述资源环境与经济之间的关系，提供系统的核算数据，为可持续发展的分析、决策和评价提供依据。绿色GDP，可以说是国内生产净值（NDP）概念的延伸。事实上，正如通过扣除固定资本的消耗将GDP转化为NDP，通过扣除自然资本的消耗以计算“经过环境调整的NDP”将很有意义。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一套公认的绿色GDP核算口径及核算模式。在我国，主要是在原有GDP指标基础上对其进行修正，修正的方法不尽相同，其中主要的修正公式是：绿色GDP=传统GDP-自然资源的消耗-环境资产的消耗。

六、绿色GDP的优越性

与传统GDP相比，绿色GDP考虑了经济增长中的环境因素，具有以下几点优越性：

第一，有利于真实衡量和评价经济增长的实际水平。由于绿色GDP反映了人类为促进经济增长所消耗的自然资源和对环境的破坏程度，所以能部分弥补传统GDP的缺陷和不足。

第二，绿色GDP与传统GDP分析方法基本一致。传统GDP数据经过SEEA调整后可以与绿色GDP相比较，保证了国民经济核算体系的一致性。

第三，SEEA由联合国与世界银行共同开发，有较完整的编算手册和操作说明，而且目前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也在尝试编制绿色GDP，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同时也利于国际比较。

因此，在我国国民经济核算中引入绿色GDP，开展核算研究，为决策部门提供参考，使经济发展具有可持续性，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七、绿色GDP核算面临的困难

中国要实施绿色GDP核算体系，面临着技术和观念上的两大难点。

技术上，GDP通常以市场交易为前提，市场供求规律所决定的自由市场价格，是GDP权威性的唯一来源。而环境要素并未进入市场买卖，便没有数据来明码标价。例如，因森林砍伐导致依赖森林生存的哺乳动物、鸟类、微生物的灭绝，这些损失没有市场价格，也没有货币符号，价值便无法准确衡量。专家们提出过许多办法，其中一个是倒算法，按市场成本来估算一个专题。例如，使黄河变清要花多少钱？如果做不到，那价值就是正无穷，这仍然无法准确计入绿色GDP。

观念上，绿色GDP一旦实施，人们心中的发展内涵和衡量标准就变了，扣除环境损失成本后，一些地区的经济增长数据会大大下降，结合中国现有的干部考核体系，当损害到个人利益时，必然会形成诸多阻力。绿色GDP的推行道阻且长。

八、绿色GDP在的实践

绿色GDP的核算虽然困难，但在发达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仍取得了很大成绩。

挪威1978年就开始了资源环境的核算，重点是矿物资源、生物资源、流动性资源、环境资源、土地、空气以及两类水污染物。为此，挪威建立起了包括能源核算、鱼类存量核算、森林存量核算、废旧物品再生利用、环境费用支出等项目的详尽统计制度，为绿色GDP核算体系奠定了基础。随后，芬兰学着挪威，也建立起了自然资源核算框架体系，森林资源和空气排放的核算采用实物量核算法；而环境保护支出费用的核算，则采用价值量核算法。

九、中国特色的绿色GDP

绿色GDP作为国家一项新的经济核算指标，不仅仅从数据上体现了国家对环境改善的重视，同时还意味着观念的深刻转变，意味着全新的发展观与政绩观。绿色GDP是建立在以人为本、协调统筹、可持续发展的观念之上的。同时，绿色GDP的启动实施面临着许多技术、观念和制度方面的障碍。但是为了实现整个社会的综合统筹和平衡发展，无论有多少困难，都应当立即开始进行探索，逐步建立起符合中国国情的绿色GDP。

参考文献：

[1]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对我们生活的误测：为什么GDP增长不等于社会进步》.新华出版社，2014.3.

[2]洛论左·费尔拉蒙蒂.《GDP究竟是什么》.台湾出版社，20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