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方式选择及模型构建
2018-06-11虎文华
摘 要: 攻克西部少数民族深度贫困地区是当前精准扶贫工作必须完成的任务。将农业产业化作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方式,在种植、养殖、加工、销售、管理全产业链环节上保证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实施的效果,是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发展思路。根据罗伯特·索洛开创的新古典经济增长模型,职业教育构建贫困区贫困个体的人力资本水平与农业产业专业化人力资本增量,实现与地方物质资本存量的匹配,是产生技术进步从而推动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增长的有效支撑和基础。
关键词: 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物质资本;人力资本;西部少数民族地区
作者简介: 虎文华,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技术教育原理。
中图分类号:G7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747(2018)23-0061-07
一、问题的提出
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精准扶贫战略,统筹全国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确保到2020年实现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2014年,《关于创新机制扎实推进农村扶贫开发工作的意见》在政策层面指导在全国开展实施精准扶贫具体工作,将我国新阶段的扶贫工作指向基础条件更差、发展能力更弱、致贫原因更复杂、贫困程度更深的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隨着精准扶贫进入关键期和深水区,面对深度贫困地区环境恶劣、基础设施薄弱、资源短缺、民族文化贫困、个体能力贫困等问题,扶贫实施入之愈深,其进愈难。2017年9月,在十九大工作报告和深度贫困地区脱贫攻坚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重点攻克西部地区特别是民族地区、边疆地区、革命老区、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深度贫困堡垒,解决区域性整体贫困,是当前精准扶贫必须完成的任务。坚持外部帮扶同扶智、扶志相结合,加大力度培育内生发展动力,从根本上彻底改变西部贫困命运。
在精准扶贫区域扶贫战略布局上,陕西、四川、云南、贵州、广西、甘肃、青海、宁夏、西藏、新疆、内蒙古、重庆等西部12省区是我国少数民族人口的主要聚居地,集中分布着蒙、回、藏、维、苗、彝、壮等43 个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人口占全国少数民族总人口的72.3%。长期以来,这些地区不仅生态环境脆弱、基础设施和社会事业发展滞后,而且民族观念和宗教信仰复杂,是国家发展规划中的难点,更是精准扶贫统筹全国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尤其重要的布局要点。解决这一区域性、顽固性的深度贫困,在2020年实现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精准脱贫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标志。
当前,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多数处于封闭原始状态,民族贫困地区基本上都没有被现有的扶贫工作所触及,这些地区发展滞后的问题没有根本改变,少数民族贫困人口生产生活仍然十分艰难。习近平总书记在贫困地区调研时多次指出,贫困地区发展要靠内生动力,只有把劳动力和农业产业二者结合,这个地方才能发展。十九大报告指出,要发展并创新农业产业,探索扶贫出路,没有特色农业产业的支撑,深度贫困地区的扶贫就没有出路。赵曦等(2007)认为,农业产业化是贫困地区稳定增收的经济基础,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贫困人口更要与区域农业产业化发展相结合,将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增长同减少少数民族贫困人口结合在一起。[1]汪三贵等(2012)认为,以农业产业化夯实经济基础,从农业产业化发展思路上深化对西部少数民族地区文化缺失导致的贫困延续规律的认识,将少数民族自身特有的文化特征、群体制度、文化制约与市场化、现代化相契合,从而提高少数民族参与农业产业化发展所需要的市场能力[2],只有坚持科学求实、把握规律,才能提高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效率。
加快发展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提高当地贫困人口参与农业产业化扶贫的文化知识与劳动技能,是扶贫、扶智、扶志三结合,实现可持续脱贫与发展的必然选择。职业教育推进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农业产业化精准扶贫,就是要求在农业产业化发展的种植、养殖、加工以及销售、管理等各个环节技术上确保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实施的效果。面对这种精准扶贫的展开方式,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同样也陷入了当前经济社会发展转型带来的“倒逼问题”以及自身能力建设“瓶颈问题”的“双重焦灼”,必须通过内塑质量、外铸能力,自觉回应农业产业化精准扶贫的新形态、新问题和新要求,紧扣时代经济社会发展脉搏,强化服务社会经济发展的传统使命,以战略性的眼光明晰“教育精准扶贫”赋予的历史使命。[3]
二、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内容
农业产业化是以国内外市场为导向,以提高经济效益为中心,对当地农业的支柱产业和主导产品,实行区域化布局、专业化生产、一体化经营、社会化服务、企业化管理,把产供销、贸工农、经科教紧密结合起来,形成一条龙的经营体制。农业产业化的本质特征就是农业、加工业、商业三者的有机结合。[4]将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农业产业化作为职业教育扶贫攻坚的实施手段,一是紧紧围绕农业生产中的种植、养殖到加工技术,对当地贫困农民进行农业技术培训;二是对当地贫困农民进行销售、管理等商业知识的培训,提高少数民族贫困人口参与市场的能力,引导少数民族特色农产品进入国内外市场,确保增收致富(见图1)。
(一)针对种植、养殖、加工等农业技术的培训
从2014—2017年教育部、扶贫办、农业部等部门颁布的精准扶贫政策来看,党中央及政府一致强调紧贴当地农业产业化发展,加大力度对农村贫困人口进行实用技术培训,强化职业教育发挥精准扶贫的功能。针对实用技术培训的内容包括:(1)测土配方施肥、地膜覆盖栽培、粮油高产创建等保障农产品稳步增产的技术培训;(2)基本的种植类、养殖类保障优质增收的技术培训;(3)深化农产品质量,推进特色农产品“一村一品”品牌化,提高农产品附加值,扩大收入来源的技术培训。农业产业化经营的技术培训构成了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第一项内容,这项内容对明确农业产业化经营的脱贫方向,把握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和人口稳步增收的经济来源,结合少数民族贫困地区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认识贫困长期延续的规律,理清扶贫开发思路,挖掘扶贫开发办法,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二)针对销售、管理等商业知识的创业培训
职业教育创业培训的重点是帮助当地务农贫困人口创造“工作岗位”,在创造的岗位上实现“就业”,将种植、养殖、加工等农业知识与农业生产技术运用到自己的“就业岗位”上,把销售和管理作为实现农业生产的根本途径,产生出能快速增收致富的经济效益。
我国西部少数民族地区与周边一些地区和国家在历史上民族相连、语言相通、风俗相近、信仰相同。《“十三五”促进民族地区和人口较少民族发展规划》指出,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要切实加强“精准扶贫”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无缝对接与深度融合,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精准脱贫与国家“一带一路”框架下推进的反贫困战略一脉相承。面对“一带一路”国际创业新潮流以及国内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蓄势待发的浪潮,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农业产业化发展环节断裂,发展不可持续,新的供应链、产业链、价值链尚未形成,因此,在创业培训上落实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提高少数民族贫困人口对农产品的销售、管理技能,有效对接种植、养殖、加工环节,是少数民族贫困地区和人口精准脱贫的现实所需,也是职业教育精准扶贫面临的新挑战。
三、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内容构建的理论依据
技术培训与创业培训构成了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两大块内容,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实施,既需要靠农业技术的进步驱动农业产业化发展,同时,也需要将技术培训中的种植、养殖、加工与创業培训中的销售、管理等环节紧密衔接,在农业产业化全产业链上确保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效率。依据Robert M.Solow开创的新古典增长模型,一个地区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来自技术的不断进步,人力资本、物质资本等生产要素的投入则是技术进步的必备条件和内生源泉。在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农业产业化发展的各个环节上实现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的有效结合与最优匹配,是职业教育精准扶贫实施的支撑和基础。
(一)经济增长取决于技术进步
Robert M.Solow把技术进步引入新古典增长模型,认为一个地区的经济增长处于相对稳定的零增长状态时,只有技术进步,才能解释经济水平的长期上升(见图2)。
图2为引入技术进步的新古典增长模型。图中k表示人均资本,y表示人均产出,sy表示储蓄曲线。储蓄水平越高,用于人均资本k的投资就越多。随着人均资本k的不断积累,储蓄曲线sy0逐渐下降,最终回落到初始水平O点。在O点处,将δ做为人口增长的比率,不断增长的人口增长率将会降低人均资本和人均产出的稳态水平,人均资本k0和人均产出y0将收敛于储蓄率和人口增长率之间的平衡(稳态)水平。A点即表示经济的稳态水平,将A作为技术状态的变量,假定A以一个固定的比率g增长,技术进步就会使人均产出从y0增加到yE,实现总产出(n+δ+g)k增长,储蓄曲线sy也会随着技术进步率g持续上升。这说明,人均生活水平的提高来自技术进步,只有技术进步,才能实现人均产出和总产出的增长,一个地区生活水平的长期上升只取决于技术进步。如果一个地区有一个不断提高的技术进步率,经济就将有一个和技术进步率相等的持续增长率。而增加的技术进步会推动经济有一个超越稳态增长率的增长。
(二)技术进步来源于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匹配程度
人力资本结合物质资本进行生产活动是技术进步的源泉。在两类资本相互作用的过程中,产生技术进步的两个维度在于人力资本水平与物质资本存量的匹配,以及人力资本增量与物质资本存量之间的匹配(见图3)。
如图3所示,储蓄曲线sy不断上升,使储蓄用于人均资本k的投资就越多,人均资本逐渐从k0增加到k1 、k2、 k*。生产设备、厂房设施等人均资本的逐渐积累就形成了生产中所需要的物质资本。在k1和k2处投入同一个劳动力L1、L1,就会使人均产出从y1增加到y2,说明人均产出的增加一是来自物质资本存量,二是靠人力资本水平,即人均产出同物质资本存量同步增长。同时,劳动力L1在k1 、k2处使物质资本的产出弹性最大化,说明人力资本水平是发挥物质资本存量效用的前提,劳动力到人力资本的转化依赖于物质资本,物质资本是人力资本形成的载体。物质资本存量效用的发挥需要人力资本水平与之相匹配。
当物质资本的存量达到一定的数量时,即人均物质资本从k2不断增加到k*,在a点处,同一个劳动力在k2、k*处将保持一个相同的人均增长量y2,在劳动力水平既定的条件下,产出将不会随着物质资本的存量而增加。这说明,一方面,单方面的物质资本持续投入会造成物质资本的产出弹性递减;另一方面,需要人力资本的数量对一定数量的物质资本进行操控,弥补物质资本持续投入所造成的产出弹性递减,解除物质资本边际产出递减的诅咒。此时,在b点处投入一个新的劳动力L2,就会实现产出y2增加到yE,说明人均物质资本存量效用的发挥需要人力资本在数量上与之相匹配。
在a点处,持续增长的技术进步率g来源于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人力资本水平越高,对科学知识和技术的进展与应用就越好,从而技术进步就越快。如图3,人力资本水平从L1提高到L1,对相应的物质资本存量k1、k2的掌控就越好,运用就越纯熟,高水平的人力资本促进技术创新。在b点处,持续增长的技术进步率g来源于人力资本的增量。增加与L1相同技术水平或高于L1技术水平的人力资本L2,相同类型的人力资本增量越多,对相当量的物资资本的操控越好,技术进步越快。实现这一规律的前提有如下两点:(1)人力资本必须和一定量的物质资本配合才能发挥人力资本的水平;(2)人力资本的增量需要在物质资本存量丰沛的物质生产环境和生产模式中才能创造价值。单纯的人力资本水平或人力资本增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单独成为生产力。
(三)人力资本内生经济增长
从微观角度,将生产中的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都包括在“资本”的内容之中,从“一般资本”的AK模型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点。相对于物质资本而言,人力资本未必存在边际报酬递减,可能是不变、甚至递增,它必须通过教育和培训等才能形成。人力资本有两种效应,一种是人力资本的内部效应,作为公共产品的科学技术知识,它具有非竞争和非排他性的特征,因而能够无限地增长,表示人力资本存量的增加,或者说,人力资本水平的持续提升会使得自身的生产率和收益得到提高。正是这种公共产品,使得人力资本的内部效应成为技术进步的机制。另一种是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人力资本能够带来正外部性,通过互动与相互学习,可以无成本地传递,所以人力资本的增加不仅能提高自身的生产率,同时,还会提高整个社会的生产率(经济个体在进行决策时不考虑这部分影响),这种外部效应就使技术进步变成了内生变量,使该模型能够产生递增规模收益。
在资本应用过程中,物质资本存量往往表现出规模报酬递减的趋势,因此,引入人力资本,发挥人力资本水平L1′的内部效应与人力资本增量L2的外部效应,克服物质资本存量的规模报酬递减,实现产出效益y2和yE,将生产过程调整为物质资本存量的规模收益递增,以产生经济的持续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容许自我持续的(即内生的)增长,[6]从而能够产生递增规模收益。
(四)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匹配程度取决于职业教育的效率
当前,精准扶贫取得成功的关键在于扶贫工作的效率。
首先,通过短时间的培训,一方面,实现了人与物的结合,即得到最大的产出价值;另一方面,在短时间内实现了劳动力向人力资本的转化。如图3所示,通过对劳动力L1进行规范的技术培训与文化知识的培训,实现了劳动力L1与物质资本存量k1的有效结合,得到二者的产出贡献率y1,同时,得到的产出贡献率即说明劳动力L1由此转化为人力资本。
其次,职业教育在短时间内提高了人力资本水平,保证了教育的质量和人的质量。在a点处,通过对L1的培训,使之对一定量的物质资本存量k2的利用率高,产出贡献率y1到y2增加明显,说明职业教育在短期内保证了人力资本的水平,即精准扶贫的关键点——初始人力资本水平即贫困人口自身的质量。
再次,新增的高水平专业化人力资本L2来自于职业教育的人才供给效率。专业化人力资本的形成来自相当长时间的岗位培训,职业教育是专业化人力资本的人才供给侧。在b点处,高水平、专业化的人力资本L2在相当量的物质资本存量K*处,得到高额产出yE,职业教育保障了新增专业化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存量的高效结合。
四、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人力资本微观机制构建
农业产业化发展中的物质资本存量是指在种植、养殖、加工、销售、管理农业全产业链上长期存在的生产物资形式,主要包括:(1)土地、厂房、农机设备、机器工具等基础设施存量;(2)原材料、半成品等存货形式的流动的物质资本存量。2016年,《农业行业扶贫开发规划(2011—2020年)》指出,贫困地区支持农业产业化发展的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欠账很多:农业抵御自然灾害能力弱,耕地破碎分散,机耕道建设滞后,农业机械作业困难;农产品处于原料直销阶段,产业链短,产品附加值低,精深加工产品少,产出水平低而不稳;仓储、包装、运输等基础设施滞后,农业生产发展与生态条件矛盾尖锐。当前,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农业产业化发展的物质资本存量建设是一方面,此外,如果不能在物质资本存量的基础上解决西部少数民族地区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与专业化人力资本增量投入的问题,是难以形成贫困区小康社会的。
(一)提高贫困人口初始人力资本水平,实现与物质资本存量的匹配
当地人力资本的水平,对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具有关键作用。舒尔茨认为,人之所以会贫穷,主要还是因为人的问题,蕴含于人身上的各种生产知识、劳动力和管理技能以及健康素质等才是影响一个人生活状况的最核心因素。只要人发生变化,人身上的技能发生了变化,人可支配的工具发生变化,就能从贫穷转向富裕。对于西部少数民族地区来说,造成其落后最根本的也是影响最大的因素是较低的人力资本水平,较低的初始人力资本水平是其经济发展陷入“增长陷阱”的根本原因。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的第一任务就是要把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初始型人力资本转化为技能型人力资本、组织管理型人力资本,提高初始人力资本在农业产业化中的种植、养殖、加工、销售与管理水平。
对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农业产业化发展所面临的物质薄弱资本存量问题,职业教育必须做出回应。
第一,以满足基本需求为核心,重点实施“四个一工程建设”:即通过与相关政府部门的扶持、社会援助和贫困人口自力更生,使每一个贫困户人均有半亩至一亩高产稳产粮田;每一个贫困户均有一亩经济作物或一个小果园;每一个贫困户每年出售一头商品畜;每一个贫困户有一个劳动力接受农业产业化的培训,使之能够发展多种经营、务工或从事第三产业。[7]通过贫困人口农业产业化生产生活条件的改善,为初始人力资本水平的提高奠定物质基础。
第二,职业教育要实现初始人力资本到技能型人力资本、组织管理型人力资本的转化功能,还需要教育扶贫环境,如培训实施主体、培训场所、师资队伍、课程设置等成套的硬件、软件设施保障。(1)强化农业主导部门、农业高等院校、农业职业院校、农业科研院所的有效衔接与联合,构建从中央到地方支持有力的教育培训实施主体;(2)依托现代农业产业园区、农业科技示范基地,结合当地贫困人口生产经营实际,创建教学实训基地,提高培训实效;(3)加快完成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职業教育精准扶贫的倒逼机制,满足地方中、高等职业学校的课程设置、师资队伍的现实需要,为初始人力资本向技能型人力资本、组织管理型人力资本的转化奠定扶贫基础设施环境。
(二)重视专业化人力资本培养,实现与物质资本存量的匹配
专业化人力资本是指一个组织中具有特殊的技能、知识和信息存量的技术骨干与管理人员,这类人力资本的形成途径是专业化的教育和在职的岗位培训。在产出效益增长过程中,具有特殊知识的专业化的人力资本不仅能自身形成递增的收益,而且能使物质资本和劳动力等投入要素也产生递增收益,从而使整个经济规模收益是递增的,进而才能够保持经济的长期增长。[8]习近平总书记常讲,脱贫攻坚战的关键在于人,要尽锐出战,在前线派最能打仗的人。要实现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脱贫,就必须在这类人力资本的问题上下大功夫。
第一,农业产业化全产业链中,从种植、养殖、加工到销售、管理的专业化人力资本,主要来源于四类机构:(1)中央到地方的相关部门和单位;(2)省市级农业科研机构;(3)高等院校及职业学校;(4)大型的农业产业类企业。其专业化人力资本构成如表1所示。
第二,设立专门负责农业产业化工作的职能部门。目前,国家设立了针对种植、养殖、加工等农业技术扶贫的专项计划,如科技特派员、院士专家工作站。此外,积极推动成立了创业培训扶贫专项行动,如“雨露计划”等扶贫基层工作的实施,但在面对贫困区成千上万的贫困人口时,这些计划和行动无法对贫困地区农业技术服务和创业带动实现全覆盖。分则力散,专则力全,因此,需要在国家层面成立专门的职能部门,统一认识、部署行动,做到人员到位、责任到位、工作到位、效果到位。同时,需要为地方性的职能部门人员提供全面、深入的民族历史、地理、语言、文化、宗教、政治等方面的知识培训,加强民族理解和文化理解教育,力促民心互通。
第三,注意与地方物质资本存量的匹配。专业化人力资本效能的发挥对地方农业产业化的物质资本存量提出了较高要求。国家政府只有在满足贫困个体人均物质资本存量的积累,以及地方农业产业化的基础设施建设的物质资本存量环境之中,才能实现专业化人力资本增量对农业产业化发展的创造价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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