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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潮”之变

2018-06-09

华声 2018年4期

40年前,我国开始实行改革开放,涌起了一股“打工潮”,很多农村出生的人离开家乡,南下或北上去了各自梦想开花的城市。而中国也历经40年的改革开放后,成了世界强国。

“打工潮”的变迁分为“三步曲”:改革开放初期,人流开始“往外走”,还处于混沌状态和摸索时期;上世纪90年代,迎来“打工潮”高峰,打工环境逐渐规范,打工者的权益得到保护;21世纪第一个10年过后,随着内地承接产业转移,越来越多的打工者回到老家就业创业;另一方面,很多当年的打工者成长为高级自领、企业高管,各种新的职业也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打工的方式和职业也新“潮”迭出。

与此同时,随着中国经济地位和国际影响力提升,越来越多的外国“打工族”来中国工作生活。这些“洋打工”或:是想借经济增长大潮获得发展的机会,或是希望能在中国实现人生理想,但都以自己的方式适应着中国的生活……

从“打工潮”“到创业潮” 田园 段伟朵

生于上个世纪60年代的河南籍全国人大代表、被称为“农民工司令”的张全收,对上个世纪90年代汹涌的打工潮至今记忆犹新。在河南省上蔡县,每逢年后,十几辆发往广东的卧铺客车整装待发。

在高铁贯通、高速公路修通之前,从河南到广东的距离是,走国道2天3夜,若是遭遇拥堵,则要整整一星期,张全收清楚地记得核定40人的车厢内,生生挤满了160多人。

绿皮火车和卧铺客车承载的,是一代外出务工者的致富梦,他们成就的,是在国际上圈粉无数的“Made In China”商品。

提及改革40年变化,张全收将农民工的变迁分为“三步曲”:改革开放初期,人流开始“往外走”;上世纪90年代,迎来打工潮高峰;21世纪第一个10年过后,内地承接产业转移,越来越多的外出务工人员回到老家就业创业。

记者采访多名河南籍全国人大代表,试图还原那个激荡的打工就业40年。一批批乡镇企业应时而起

改革开放初期,联产承包责任制解决了粮食问题,全国人民不再发愁温饱问题,此时,他们发现,需要一条致富之路。

张全收成为最早走出农田,外出务工的一批人。上世纪80年代开始,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断提升,一批来自农村的小伙子,他们来到城市,进入建筑队、砖瓦厂,加入修铁路、公路的行列。

全国人大代表黄久生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面:1983年,他跟着工友外出务工搬砖提灰,吃的是大锅饭,住的是临时搭建的窝棚,收入是备受村里人羡慕的数字:一天8毛钱。

1986年,中央“一号文件”规定:允许农民自理口粮进城务工经商。在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推动下,乡镇企业得到快速发展,中国的东部沿海地区,一批批乡镇企业应时而起。“外来妹”的细腻和坚韧

接到源源不断的订单,不断提高生产线的同时,率先下海的企业主发现,需要更多工人。全国人大代表王馨回忆称,此时,外出打工已不再局限于搬砖砌瓦,越多越多来自农村的女性加入打工者行列,她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外来妹”。

女工们细腻和坚韧,更适合在南方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的玩具厂、鞋厂、包装厂工作,她们用柔软的指尖,为工厂获得越来越多的订单。“在订单多的时候,工人们连夜赶货,有时候订单催得急,我们就几天几夜不合眼的工作。”王馨提及在东莞打工的那些年,她说,相比守着一亩三分地,报酬也是很可观的:一个月能拿到两百多的工资。那一路,走得惊心动魄

如果说,春运是一场人口迁徙,上世纪90年代的春运,就更为荡气回肠。张全收提及多年前的那场春运称,“那一路,走得惊心动魄”。

上个世纪90年代起,迎来全国的打工潮,驻马店上蔡县集齐了十辆卧铺客车,按照核载40人计算,这些车辆的总运力是400人。而当时,拎着大包小包等待坐车的打工者的人数是浩浩荡荡的近2000人。

“当时火车票很难买,坐大巴是很多打工者的选择。能承载不到40人的卧铺车,最终每辆车拉了160多个人。”张全收说,这些打工者坐在行李上,盘腿挤在一起,沿途上个厕所,就很难再挤上来。

一组数据也印证了打工潮的热度,1992年,大约4000多万农民工流入沿海和全国其他城市,这个数据还在年年上扬,1993—1994年增加到6000万,1995—1996年曾经达到约8000万。东部沿海省份吸纳了中国逾60%的农民工。他们来到密集型出口制造企业,大大推动了珠三角、长三角的发展。

中国加入WTO,带动农民工工资一路上升

时间的轮轴来到21世纪。中国加入WTO,经济环境发生深刻变化,东部和沿海地区企业飞速发展,带动农民工工资一路上升。张全收说,从上世纪90年代初的每月200元开始,逐年上涨,到2008年金融危机前夕,外出务工人员普遍工资是1200元。

2008年下半年金融危机,东南沿海地区国外订单锐减,企业开工不足,河南300万农民工失去工作岗位,提前返乡。

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消退,全国经济开始复苏,工厂订单持续增加,有的地方开始出现招工难。张全收认为,引发招工难原因是多方面,其中包括农民工权利得不到很好的保障,很多政策未得以落实等原因。

“由于之前户籍制度有多种限制,在外打工,最怕查暂住证,让很多外出打工者没有尊严。”王馨代表说,农民工人口的增加的速度不能满足中国制造业规模扩张的速度,也成为招工难的主要原因。

只要提供岗位,他们更愿意回家乡就业

张全收描述的“三步曲”,转折从2010年开始。

此时,河南省开始全方位、多层次承接沿海地区和国际产业转移,用“大招商”结出累累硕果,成为河南省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富士康、格力电器、奇瑞汽车等一批项目落户河南,为经济和社会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

当时,河南有2500万左右农民工,其中1000多万人在沿海。“相比年年‘孔雀东南飞,‘雁北飞更有吸引力,只要提供岗位,他们更愿意回家乡就业。”2006年回乡建厂的王馨对于这个变化特别有体会,家乡开了很多工厂和企业,很多返乡找工作的农民工说,更愿意就近工作,一方面照顾老人和孩子,另一方面在家鄉工作更加体面。

一组数据也印证了她的判断,2012年,河南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公布的一组数据显示:上半年,农民工从省外回流71万人,比上年同期的35万人增长一倍多。

家乡已水美路美乡村振兴让人无忧回乡创业

张全收代表的是最早外出打工的一批人,也代表了最早收到故乡的召唤,回乡创业的一批人。“最早出去打工的农民工,常年夫妻分居、无法跟老人孩子共享天伦,孩子上学问题、住房问题难以解决。随着河南经济的发展,在家门口就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张全收认为,以富士康为例,当时每个月能拿到2000多元,而且还在逐年攀升。

黄久生认为,常年外出务工的农民工,都有一个情怀:赚够了钱就回乡创业,就近和家人们一起做点事情。国家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农村更美了,大伙儿创业的积极性也越来越高。

从“外来妹”到“总经理”,王馨建议,家乡已铺就了美丽乡村道路,拿出满满的政策扶持,呼吁更多人回乡创业。

摘编自大河报客户端2018年3月13日

第一代打工者的“南渡北归” 王煜 陈薇

鸡年农历腊月二十三这天,陈永焕喝了八两白酒。从饭店出来,他心情大好,见谁都是笑眯眯,甚至觉得“马路都比平时要宽一些”。

酒是乔迁酒,这一天,陈永焕搬进了一套新商品房,三室一厅,115平米。他原来的房子住了10多年,楼道里粉刷的石灰浆都快剥落殆尽。

今年46岁的陈永焕,来自江苏省扬州市下辖的高邮市马棚乡。如果不是因为新房乔迁,他大概不会这么早回到家乡。从20岁起,他便出门打工。从珠三角到长三角,再到越南,陈永焕跟着制造业转移的步伐,被全球化推着向前走。

这是第一代打工者的故事,是一代人的芳华岁月。

广东:“建房子就像种水稻”

第一次出远门这年,陈永焕刚满20岁。他坐着农村常见的“三轮卡”(一种农用车),来到扬州市江都区,从这里出发,3个多小时后到达上海。接着,从上海火车站前往湖南株洲,再转车南下,在广州火车站与工程队集合,全程耗时三天两夜。

站在上海街头,陈永焕的眼前,是此前未曾见识过的世界:高楼、洋房、方头方脑的桑塔纳汽车,衣着入时的红男绿女在平整的柏油马路上来来去去。

1年前,陈永焕从扬州的一所农村初中毕业。学业并不顺利,他索性不再升学,进入离家不远的一家国营服装厂做学徒工,每天上班8个小时,一个月挣120块钱。

后来,一位老乡告诉他“广东好”,在广东做一名焊工,每个月可以挣500元钱,算上加班费,月收入可达700元,接近他在本地工资的6倍。

陈永焕想去试试,改善收入之外,也想出去看看“广东人怎么过日子”。此前,陈永焕的南国印象,是电影里的喇叭裤、年画上的波浪头、还有港产片里令人眼花缭乱的茶点。

陈永焕到达广州的这一年,是1992年。那一年,邓小平发表南巡讲话,提出包括“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等论断,推动了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

这是一个“春天的故事”。一千公里之外,陈永焕的人生,被南方来的风吹醒。

改革开放的桥头堡,此时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来自扬州江都的“建筑铁军”,正在珠三角地区一路攻城略地;“江都建安”的招牌,在南方的红土地上随处可见。

出发前,陈永焕穿上了白色运动鞋,理了发,换上一身牛仔服牛仔裤,这是他心目中的“港味”装扮。

落地之后的陈永焕,面对满大街穿着短裤T恤的男男女女,才有些懊悔自己穿得太正式。

在广州,他看到路两旁林立的塔吊,“建房子就像种水稻”。他还第一次见到几百种花样的广式早茶,尝到“看起来很清爽”的粤菜,并很快爱上吃叉烧。

“改革开放最前沿”的生活图景,让陈永焕经历了一次心理冲击。在陈永焕的记忆中,粥就是大米和着水,但“广州人吃的粥,里面居然还有肉”;他发现很多广州人不在家做饭,“天天下馆子”。

昆山:熟悉的工友

陈永焕在工地上做安装工程,也做电焊工。身边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工友,他们被称作“淘金者”。园区一个接一个开,工厂一家接一家建,陈永焕的工作地点,就一个接一个换。从广州到珠海,从东莞到中山,从肇庆到江门,8年间,他几乎跑遍了珠江三角洲。

一个黄昏,在深圳干活的陈永焕,爬上70米高的塔吊作业。回望几年前初到时的农田,已经建满高楼,工地相互连接着,似乎看不到终点。

珠三角的八年,顽强地在陈永焕的生活里烙下印记。至今,他仍然喜欢吃大排档,请客爱去粤菜馆,尤其好喝汤。

从20岁到28岁,陈永焕的“青春岁月都留在了广东”,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用陈永焕的话说,是“全国人民看广东”的十年。

进入21世纪后,陈永焕渐渐感觉到“环境在变”。园区建得少了,活也越来越难接,曾经遍布珠三角的鞋厂、电子厂陆续撤退,换成了各类带有“科技”字样后缀的“新企业”。

同一个厂区里的伙计告诉他,很多老板都将工厂开到了长三角地区。

那几年间,广播里、报纸上,园区的宣传栏上,都在谈“产业升级”,他不是太明白,但当广东的工资好几年固定在每天60元时,他听说,“到了江苏昆山,一天能赚90元”。

陈永焕准备走了。那时候,他的女儿刚满一岁,他需要挣更多的钱。

2000年春节后,陈永焕踏上归途,回到扬州老家。

昆山离家乡扬州很近,老乡也多,陈永焕很快找到了新工作。18年后,再回忆起初到昆山的这一天,他说,眼前的场景,仿佛时光倒流。

他看到熟悉的塔吊、货车,甚至是熟悉的工友。“到处是工厂,到处在建设”,大片大片农田被圈起、平整、建上厂房,“台商排着队等入驻”。在这里,“时间就是金钱”被再一次诠释,“广东人走路很快,来了昆山之后發现,这里的人走路更快。”

新建的昆山工业园区,与广东相比更为规整与封闭。住宿从广东的大通铺,变成了四人间、高低床;工厂里有食堂,一般生活需求不需要出厂,没有了广东工厂外成片的大排档。

陈永焕的收入从每天90元,逐步涨到200元。“只要工厂在建,就会一直有活干”,他想。

又是一个十年,变化悄然出现。

陈永焕发现,从2010年往后,活儿越来越少了;收入则在涨到260元每天后,开始停滞。

彼时,昆山赖以为荣的出口加工业,正在探索升级中。整个中国都在进行一场由“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的转型。几年间,高新技术企业进来了,创业孵化基地取代了工业园区。

“再干几年。就回家”

2016年春节过后,一名工友找到陈永焕,向他推荐了一个去处,越南。没有出过国的陈永焕答应了。

期间,陈永焕回了一趟广州。这时再也不用通宵排队抢票,挤上“厕所里都站满人”的绿皮车了。他用一只千元国产手机,从12306客户端买了一张从南京南站到广州南站的动车票,车程8个小时。

陈永焕去了当年工作的地方,广州市黄埔区某工业园区。工厂门前的大排档还在。打工20多年,青丝变白发,女儿快20岁了,仍然只能一年回家见一次。

他觉得有些累了,“再干几年,就回家”。家乡已经满是高楼和园区,收入不比广东,最关键是,能照顾家里人。

摘编自《新京报》2018年2月19日

“鞋博士”:从农民工到“准市民” 韩岩 孟珂

“西安人,又回城里去呀!”

刘贵锋每次从旬邑县老家出发前往西安,都会有乡亲这样和他半开玩笑地说。他总是笑呵呵地回一句:“走!一块儿进城去!”

今年45岁的刘贵锋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在这条路上往返过多少次。这条路见证了他17岁那年踏着“打工潮”第一次走进城市,见证了他在一路摸爬滚打中身份、生活、观念的一系列变化。

“我也算是个‘准市民了”

刘贵锋在西安开了一家修鞋店。尽管从1990年开始就来到西安打工,但直到2016年11月,接手了别人转让的这家店之后,刘贵锋才觉得在西安站稳了脚跟。

刘贵锋清楚地记得自己这些年闯荡的足迹。在农村劳动力大规模进城务工的浪潮中,他从农民变为农民工,在早点铺和夜市上做过厨子,在农贸市场摆过摊卖过菜,在建筑工地扛过水泥,在服装商城收过废品。

后来,刘贵锋瞅准了修鞋的行当。进行相关技术培训后,他接手了太乙路上的一家修鞋店,决心潜心经营,在西安扎下根。

现在,每当刘贵锋回到旬邑县老家,乡亲们和他打招呼时准会说“大城市的人回来啦”。这让刘贵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忍不住开心:“我也算是个‘准市民了。在社区交够两年社保,就能在西安落户了,到时候就能成为真正的市民。”

“孩子能进城上学了”

1997年,刘贵锋回老家结婚,1999年大儿子出生。

他说:“以我当时的经济能力,还不能把孩子接到城里抚养,而且孩子上学也是个大问题。”

多年过去,刘贵锋的生活发生了诸多变化:从没活儿干拿不到工钱、曾经整整两天没吃上一口饭,到收入稳定让一家人不愁吃穿;从和工友在城中村20平方米的平房里挤了七八年,到在老家的院子里盖起能容纳三代人的新房,再到租住在修鞋店附近78平方米的小三室……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但不能给孩子更多的陪伴,始终是刘贵锋的心结。

起初,刘贵锋一人外出打工,妻子尚且能在老家照看孩子。2016年,妻子也来西安找了份工作。当时,他们的小儿子刚上4年级,年仅9岁。他们不得已只能把孩子送进县城的寄宿学校。

2017年春季开学,刘贵锋的小儿子按政策就近入学,在太乙路小学上了4年级。“孩子能进城上学了,我这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说话间,刘贵锋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鞋博士”的新规划

“2007年左右,我的废品回收生意做得最好的时候,手里的钱能有二三十万,西安刚开始流行大灵通的时候我就买了。”刘贵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让刘贵锋最引以为豪的,莫过于他已经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2016年,大儿子考上了山西一所一本大学。

欣慰之余,刘贵锋对自己也有着新的规划。他给自己的店起了个洋名儿叫“鞋博士”,这也是他对自己的期许——做一个技艺精湛的修鞋匠,在平凡岗位上创造不凡的业绩。

他琢磨着,等手头有了积蓄,要买一套全产权的商品房,也许还能把自己的修鞋店做成连锁店。

摘编自《陕西日报》2018年3月14日

旅游式打工: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吴铎思

诺大的庭院里,满满的绿意。在厦门环岛路的一家民宿,以“打工换宿”的形式受到旅行者的欢迎,不少年轻人来到这里,帮民宿做些服务工作,以换取食宿,以生活的方式接触社会,从生活的角度来了解这座城市。

“打工换宿”这种旅游方式在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加拿大等国家和地区十分流行,尤其受年轻人的喜爱。他们以劳动、专业技能换取免费食宿或者金钱,主要目的是希望通过在当地工作和深度旅游的经验,真正融入当地生活。

近年来,我国不少地方也开始兴起,不少年轻人特别是大学生利用假期,选择出门打工度假,在边打工边度假中收获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花很少的钱,去了不少地方,而且不是走马观花的游玩。”小石是福建师范大学的一名在校生,从大一开始,就尝试“打工换宿”,通过这种方式,他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月,游遍了大大小小的景点,在丽江、三亚也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小石告诉记者,这种旅行方式很适合年轻人,他身边不少人都尝试过。“主要是帮助做些简单的活,比如打扫卫生、接送行礼等。基本实行轮班制,干一天休一天,可以自主安排時间游玩。”

据专业人士介绍,民宿所提供的工作机会,大致分为“一般换宿”与“专业换宿”两大类,前者指打扫、锄草等体力活,后者则包括烹饪、翻译、装潢、导览、田野调查等。如果拥有酒店、餐饮方面的专长,或是在旅游方面很有经验,更容易被挑中,可负责煮饭、花园布置、拍摄等工作。

陈冰刚工作不久,但她却是一名资深的“打工换宿”旅行者。她用极低的花费游览了南亚、中东和非洲的十多个国家,体验到了各国的风土人情。

厦门马克客栈开展“打工换宿”有7个年头了,每次交换期限为30天。该客栈制定了一套制度,来保障参与者的权利与义务。大学生来这,主要做些房间清洁、前台管理、帮客人倒茶、接送客人等工作。

“决定想去的地方后,就可以开始针对特定范围寻找工作机会。”陈冰介绍说,目前网络上有很多经验分享、雇主也会主动发出征人启事,要想“打工换宿”顺利,一定要做好事前功课。

吸引年轻劳动力助力旅游业

“通过工作,换来的不仅是免费食宿,还换到了一份有趣的经历,对自己的成长很有帮助。”小石说,通过“打工换宿”这种旅行方式,不仅做到深度游,真正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而且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通过工作锻炼,培养自己的独立性与待人处事能力。

小石说,现在年轻人之所以热衷于“打工换宿”,最主要动因包括开阔视野、提升语言能力与培养独立性、满足对世界好奇等。

厦门马克客栈负责人马克认为,“打工换宿”受到青睐是因为它可以让旅行者用新方式了解一个地方的风情,“用不一样的方式去生活,它并非是纯粹的旅行,而是用生活的方式去旅行。当然,这种旅行方式对民宿业者和旅行者来说都是双赢。”

对于民宿业者、旅游机构而言,“打工换宿”的新潮方式可以吸引年轻劳动力,以缓解劳动力的短期不足,助力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摘自《海峡都市报》

都市新潮打工族 文松国

新闻线人、精神护士、钟点文秘、专业道歉人、租房经纪等,这些都是现代都市涌现出来的新潮职业。

新闻线人:从“摩的”司机到“报料大王”

由于报业竞争日益激烈,如何获取独家和第一手新闻,便成了各家报社的“杀手锏”,于是他们纷纷打出有偿征集新闻线索的口号。基于此,一种以专门提供新闻线索获取酬金为谋生手段的职业新闻线人也就应运而生了。

来自湖南的阿军,原是穿梭于深圳市龙华镇大街小巷的一名摩托车拉客仔。一次,拉客途中他碰巧目睹了一场车祸,他给深圳的一家报社报料后获得100元报料奖,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成了一名专职新闻线人。一开始,他还是以摩托车拉客为主业,同时充当兼职新闻线人。后来,他利用当“摩的”司机的有利条件,结识和培植了一大批“新闻耳目”。短短一年多时间,由于他接连报出了七八个新闻猛料,他被深圳、广州多家报社的记者当作朋友,还被他们誉为“民间记者”、“报料大王”。现在,他的报料月平均收入已达到数千元,成了一个名副其实靠报料为生的职业新闻线人。

精神护士:精神陪护陪出一片天

孤独已日渐成为许多居住在钢筋水泥楼里的城市人的流行“病”,他们渴望倾诉,渴望有人慰藉他们内心的孤独。精神陪护成了他们迫在眉睫的精神需要。从事这一精神陪护工作的人群,人们称之为“精神护士”。她们一般以钟点计酬,价格可以事先约定,一般为每小时20—50元之间。服务对象多为随儿女居住或闲居在家独处的老年人。

30岁的刘小姐是湖北襄樊人,2000年初下岗后,她来到了深圳,暂住在宝安区一个开有商铺的高中同学的家里。同学两口子上班后,空荡荡的家里就剩下同学从乡下来的老母亲。刘小姐的到来,老人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天到晚拉着刘小姐说个没完,精神也好了许多。老人的变化让孝顺的儿子大为吃惊,了解情况后,他感叹之余,干脆就提出让刘小姐不用找工作了,只要她陪着老人说说话,散散心,包吃包住之外,每个月付给她2000元工资。受此启发,在内地一直干工会工作的刘小姐觉得陪护老人应是一种很有前途的职业,因为像深圳这样的新兴移民城市,年轻人大多为生活为前途而拼命工作,在物质上尽量满足老人,对于老人的精神需求相对地就忽略了。于是,刘小姐又让同学介绍了小区里的几位平时孤身在家的老人,作为她的陪护对象。从此,刘小姐就做起了专职的“精神护士”。如今,刘小姐的月收入已达到五六千元,远远超过了她当初南下时定下的奋斗目标。

钟点文秘:一片方兴未艾的处女地

时下,有一种职业在大都市悄然走红,它就是“钟点文秘”。所谓“钟点文秘”,就是指一些商务单位因业务需要,通过电话、电传或者网上招聘等方式,“遥控”文职人员,让其在网上或亲自到客户公司计时服务的一种新型服务方式,主要对象为一些白领青年和在校大学生。这些年轻人利用业余时间,为客户临时服务,并按时间收取酬金。

冯先生毕业于甘肃一所大学的中文系,在大学的四年时间,除练就了一手好文章外,英语成绩也相当不错。毕业后,他被深圳南山区一文化单位聘用。工作之余,他常常爬爬格子,偶尔也上上网。因为他的名字频频在报纸杂志上露脸,渐渐地,他有了点名气,周围一些没有专职文秘的企业和公司找上他,要他写个报告或宣传文章什么的,顺便还捎带上弄个翻译资料。当然,每一次的报酬都不低,一篇千字文,酬劳是300元,高的甚至达到了800元。如此一来,他每个月赚取的外快都超过了他的工资收入。尝到甜头后,冯先生趁热打铁又在网上和报纸上打出广告,专为个人和公司代理文秘工作,可按时也可按件收费。结果,找他的人纷至沓来。冯先生笑言,因为一些企业和公司规模小,请专职文秘不合算,钟点文秘正是迎合了这种需求。

专业道歉人:道歉是一项甜蜜的事业

日前,国内某些大都市出现了专业道歉人,他们专为一些闹了别扭却彼此不好协调的人提供专业服务。比如夫妻之間、朋友之间以及同事之间等。

阿蓉来自天府之国四川,文文静静,却又不失泼辣。说起当专业道歉人的起因,她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是2000年9月的一天,因为一位同事给客户错发了一份传真,在接到客户的投诉电话后,来自台湾的上司不由分说就对身边的一位女同事发起了火,这位女同事被搞得莫名其妙,委屈得当场哭了。事后经了解,发现是另外一位同事所为。这下,台湾上司很没面子,想道歉却又拉不下脸面,于是委托阿蓉代为道歉。当阿蓉把上司的歉意转达给这位女同事时,女同事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事后,上司为表示感谢和诚意,还专门请她们喝了一次咖啡。

后来,细心的阿蓉发现了许多类似的尴尬现象,而当事人却因为面子问题或表达能力等原因,芥蒂和误会非但没有消除,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这让阿蓉萌生了创办专业道歉公司的想法。为稳妥起见,阿蓉花了一个星期对市场进行了问卷调查。令她惊喜的是,调查结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经过紧张的筹备,一个月后,阿蓉的“含羞草”道歉公司正式开张营业了。开业那天,她公司的电话几乎被打爆。目前,阿蓉的公司已有18名员工。谈及未来,阿蓉充满信心地说:“道歉既是一种学问,也是一门艺术,它不但要求道歉者具备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礼仪知识,更重要的是要表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每当看到客人在我们道歉之后冰释前嫌,握手言欢,那种感觉真是比吃了蜜还甜。”

租房经纪:靠“吃租”的“二房东”

郑先生原是深圳岗厦一家外资公司的行政助理,3年前,他老家山东来了几个老乡,要他帮忙找工作。管吃管喝倒也算了,为难的是给他们安排住处。租房过程中,郑先生无意中有了一个大发现:竟然有人专门从房东手里包下房子,然后转手租给打工一族,自己从中赚取差价。郑先生从中发现了商机。一个月后,他拿出打工几年的部分积蓄,在公司附近包下了一栋刚刚完工的6层私人住宅。没几天,所有的房间全部租赁一空。他一算,这栋房子每个月就可赚取差价4000多元,一年下来就接近5万元!仅仅转一下手,不用每天上班下班,只需平时管管水电,月初催催房租,就能轻松地赚到相当于以前上班的收入。这以后,郑先生干脆辞了职,做起了专职的租房经纪人。一看到那些人气旺的地带建起了新的私房,他立马就交下定金把它租下来。

如今,郑先生不仅在市区买了一套住房,还把一家老小从山东农村接了出来。说起他的故事,郑先生毫不讳言地说,其实他就是一个靠“吃租”的“二房东”。

摘编自新浪网

“洋打工”淘金中国 程婕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地位和国际影响力提升,越来越多的外国“打工族”来中国工作生活,他们被称为“洋打工”。这些“洋打工”因为不同的理由踏上这片土地,或是想借经济增长大潮获得谋生机会,或是热爱中国文化希望体验不同的生活,或是希望能在中国实现人生理想,但都以自己的方式适应着中国的生活,也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中国人对世界的认知。

从中国边境小镇到国际化大都市,都有外国“淘金者”的身影。按照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2010年全国外国人总数为59万,分布集中在东南部大城市,其中上海14万人,北京9万人,广东7万人。来华外籍人士中有22%的人来华目的是就业。“半个中国人”

德国人Uwe Guemmer先生现在天津某酒店担任餐饮部总监,他前前后后在中国的香港、澳门、上海、北京等地工作和生活了十几年,不仅如此,还娶了个中国女孩做老婆。套用我们中国民间“一个姑爷半个儿”的说法,Uwe Guemmer先生算得上是“半个中国人”了。1964年出生的他,很喜欢自己“龙”的属性,他说,我知道龙在中国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很愿意告诉人们——我属龙。

Uwe Guemmer先生喜欢中国的古董,比如中国的古瓷瓶、筷子架;比如中国的古木器、小摆设;比如中国的水墨画、书法等等。他很得意地告诉记者,目前他已经有了十几件收藏,都在他德国的家里。他还对京剧脸谱格外喜欢。

Uwe Guemmer先生说,他1991年第一次来中国时,手续还很复杂,现在不同了,中国正在以一个大国的姿态向世界开放。在他看来,中国对世界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国家,所以很多外国人都想来中国看一看,亲身感受一下中国的变化,他是幸运的。

学习酒店管理和餐馆的Uwe Guemmer,二十几年来,一直在亚太地区工作,虽然工作性质是相同的,但在不同的国家工作和生活感受却大有不同,尽管这些国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给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中国,“中国太大了,工作之余,有太多的事情可做——购物、旅游等等”,他告诉我们,工作之余他去过中国的很多地方,比如唐山、承德、哈尔滨、苏州、香港、澳门、三亚等。但在其他一些国家就不同了,比如在韩国,他的大部分时间是用来工作的,因为,除了工作,实在找不到更多的事情做,最多也不过是去健身。在中国,每一个城市都有着它不同于其他城市的魅力,比如北京,古老而现代,一进入这个城市,他就被这个城市悠久的历史所吸引了,因此工作之余,他总是要到处走走,故宫、北海、颐和园,哪怕是最普通的胡同,也让他感到有无限的内涵。比如上海,时尚而开放,置身其中,真的会被这个城市人们开放而现代的思想所感召。

“我愿意一直在北京呆下去”

在北京工作的老外中,大川正信无疑是比较风光的一个。作为北京电通广告有限公司的董事和副总经理,他的生活与事业一样蒸蒸日上。

大川的中文出奇的好,这缘于他的三次中国之旅,第一次早在1977年,他被日本外务省派到驻华的大使馆;第二次从1984年至1988年,此时的大川已进入电通公司;从1994年到现在,大川一直杲在北京。作为最早来华工作的那批老外,大川深刻的感受着这个城市的变化,从中山装、蓝褂子的刻板印象,到今天街头的五彩缤纷。

以前大川总认为中国要用漫长的时间才能追上日本的脚步,但是在北京工作后,大川的看法彻底改变:“到2020年,中国会达到与日本一样的水平甚至更好。”以前他们公司的人不太愿意被派到中国,现在都争着来,因为大家发现這是块“淘金宝地”,有许多生意可做。

“我愿意一直在北京呆下去。”这是大川的心声。对中国历史文化深感兴趣的他去过北京周围所有的景点,对燕京八景倒背如流。大川说:“你知道吗?现在每次去别的地方,当飞机降落在北京时,我都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2010年,在中国工作的日本人岸明获得了北京市劳模称号。岸明原本是日本一家著名医药企业的技术骨干,但事业心很强的他一直在寻找更大的挑战。1994年,作为泰德制药有限公司建厂的指导专家,岸明第一次来到中国,并在2005年选择在中国工作。他坦言:“我并不缺钱,来中国不是为了钱,现在的收入只有在日本的三分之一。我的舞台在中国,前半生我做我该做的事,后半生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在中国生活久了。就爱上这里了”

山东青岛,金慧珠和金慧妍是来自韩国首尔的亲姐妹,已经在中国生活了23年。上世纪末,众多韩国企业来到中国投资设厂,很多投资项目都涌向了靠近韩国的山东。那时,金慧珠和金慧妍的父亲,作为一家毛绒玩具制造厂的管理层,来到威海工作。由于想念妻儿,1995年父亲把一家人都接到了威海。两姐妹小学在威海念,中学在杭州念。到了大学,姐妹俩就来到了靠近父亲工作地点的青岛。毕业以后,姐妹俩办了工作签证,在青岛一家咖啡店工作。店里不忙的时候,金慧珠和金慧妍就会跟同事一起,组团打游戏。“在中国生活久了,就爱上这里了。生活很方便,美食种类多。我就想在中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金慧妍笑着说。

27岁的金旭哲来自韩国釜山,刚从大学毕业,他选择留在北京的主要原因还是觉得中国的经济发展前景不错:“我回国发展前景也不是很好,韩国国内的经济状况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还不如在中国做一做努力。”另外,他也坦言,在中国的韩资企业工作,像他这样的新手开始的时候大约能拿到2000美元月薪,以这个薪水在北京生活还是比较舒适的。

1/4老外高管年薪超30万美元

在中国的外籍打工者可能拿着冠盖全球的高工资。2014年,汇丰银行公布的移民调查报告显示,约1/4的外籍人士年工资超过了30万美元。该报告认为,中国是一个快速发展的经济体,在提供更高报酬的同时,生活成本相对较低。在中国工作有更高的薪水报酬无疑是鼓励员工接受外派职位的原因之一。

该调查仅针对汇丰银行离岸银行客户开展。记者注意到,汇丰此次调查的对象主要是外国公司在中国的高管。

该项调查征询了生活在34个国家或地区的外籍人士的意见,主要关注其在当地的居住体验、经济状况和养育子女三个领域的指标。

报告显示,在中国,76%在中国的外籍人士到中国后购买能力增加,约1/4的外籍人士年工资超过了30万美元,这个数字超过了任何国家外籍人士收入的比例。大多数外籍人士去中国是为了寻求更好的事业发展。

无论是作为企业主还是员工,53%的外籍人士看好在中国有更好的工作机会,而全球平均水平为38%。有43%的外籍人士称他们在中国拥有更积极的社交生活(全球平均数据为28%)。

摘编自《北京青年报》《天津日報》、凤凰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