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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市彝族宗教信仰的哲学意蕴

2018-06-07申鑫

课程教育研究 2018年14期
关键词:宗教信仰彝族哲学

申鑫

【摘要】原始宗教是哲学的母体,它孕育着哲学思想的胚芽。本文通过对乐山市彝族原始宗教的研究,来体现出其哲学意蕴。

【关键词】彝族 宗教信仰 哲学

【中图分类号】B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8)14-0001-01

引言:宗教有别于哲学,二者各自不同的放映对象和放映形式,但宗教和哲学又相互联系,相互为用。原始宗教是哲学的母体,它孕育着哲学思想的胚芽。马克思指出:“哲学最初在意识的宗教形式中形成,从而一方面它消灭宗教本身,另一方面从它的积极内容来说,它自己还只在这个理想化的、化为思想的宗教領域内活动。”①哲学在宗教中脱胎独立以后,与宗教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黑格尔明确指出:“我们甚至在宗教中还遇见显明昭著的哲学,譬如教父的哲学。经院哲学基本上是神学,在这里我们发现神学与哲学的结合,或者可以说是混合。”②毋庸置疑,作为乐山市彝族原始形态的宗教里也渗透着一些哲学思想,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1.神学唯心主义

宗教从本质上讲,是神学形式的唯心主义,作为原始形态的乐山彝族宗教,也是唯心主义,只不过采取了独特的形式而已。在乐山彝族的自然崇拜中,把神秘的日神、月神、雷神、山神、火神、石神、湖神、树神、桥神等幻想为相适应自然事物的支配者,把本来是自然界自身产生的各种自然灾害归结于自然神灵作恶的结果。

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思想、观念、意识的产生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中的语言交织在一起。观察、思想、人们的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关系的直接产物。”一句话,人们的意识归根到底来源于人类生产劳动及以劳动为基础的整个社会的物质生活。而在乐山彝族灵物崇拜和祖灵崇拜中,把附在某种特殊或稀罕之物的精灵和祖先灵魂看作是人的生命、生产的生活保护力量,从而把人类改造自然、改造社会的实践的物质力量赋予了幻想出来的精灵或神灵意识。同时,又把祖先灵魂视为不依祖先的物质性肉体而死亡的。在鬼魂崇拜中,把人类所遭到的灾难、凶祸和疾病等归结为幻想出的鬼魂作祟。乐山彝族宗教不仅把自然神灵、祖先灵魂、精灵和鬼魂等多种意识作为人们的崇拜和信仰对象,更重要的是颠倒它们和物质性事物和想象的真实关系,从而陷入了唯心主义。

2.消解人的斗志,抹杀人的主观能动性

乐山彝族宗教信仰把人类的命运和生活交给超自然超社会力量的神灵或精灵去支配,对它们进行无以复加的顶礼膜拜,祈求神秘的自然神灵、祖先灵魂、精灵和鬼魂等大发慈悲,借助他们神奇力量驱鬼辟邪,消灾避难,逢凶化吉。他们还对能沟通人和神鬼关系的毕摩或苏尼寄予莫大期望,把他们看作能请各种神灵降祥瑞、去灾祸、福子孙的关键人物,正如《教育经典》将:“有灾就请毕摩,有祸就请苏尼。”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一切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也就是一切历史的第一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但在乐山彝族宗教信仰中乐山彝族先民有战胜自然的强烈渴望,而又不把这种渴望付诸于征服自然的生产实践中去实现;有对六畜兴旺、五谷丰登的热情期盼,但又看不到只有依靠自身的实践才是实现丰衣足食的力量源泉;有战胜各种疾病和一切恶魔的积极精神,但又没有战胜它们的坚定信心,他们把自己的耕耘、婚丧嫁娶、人生幸福等统统拱手交给神灵去支配和安排,把战胜一切灾难和邪恶统统推给神灵去完成。因此,乐山彝族宗教信仰抹杀或泯灭了人们征服和改造自然、人定胜天的主观能动性,忽视了广大彝族人民改天换地的伟大力量,消解着广大奴隶群众同奴隶主贵族作斗争的意志。与此同时,它造成了人力、财力和物力的极大浪费,如《教育经典》讲:“卖田超度父,卖地超度母”这就使本来贫困的乐山彝族更加贫穷,导致乐山彝族世代先民处于贫困——祭祖——贫困的恶性循环之中。

造成上述状况的原因在于:一方面,在乐山彝族传统社会,由于生产力低下,人们无力抗拒强大的自然力所造成的灾害及广大劳动群众无法摆脱奴隶主贵族的剥削和压迫;另一方面,奴隶主贵族为了维护本阶级的根本利益,不遗余力地宣传神学唯心主义,借此麻痹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这不仅是造成宗教信仰的根源,又不断加速宗教信仰的“泛社会化”进程。与此同时,作为奴隶主贵族,借助神灵的力量维护着他对奴隶的剥削和压迫。

3.朴素唯物论的死亡观和对人生价值的肯定

乐山彝族先民虽然没有对人的死亡作出现代意义上的科学解释,但他们却猜测到了人的死亡具有客观必然性。这种观念也渗透到宗教崇拜的祖灵信仰中,以此去劝慰祖先灵魂。同时,还劝导祖灵说,死亡是荣耀的事,没有惭愧,没有遗憾,应心情舒畅地返归祖地。

由于把人的死亡看成一种自然规律,乐山彝族把丧事喜办。乐山彝族以虔诚的心态和耗费大量钱财祭祀祖先亡灵和其他神灵,不是为了死后获得一张进入天国的门票,或免遭阴间地狱里的残酷折磨,而是为了现实人生幸福。这充分表明,在他们那里不存在着悲观主义的厌世情绪,充分肯定人生的价值和人生的积极意义,他们又有着对各种疾病和灾难的抗争意识,只不过将这种积极意识通过宗教形式表现了出来,并把取胜的希望寄托给神灵而已。如在鬼狐崇拜中,他们对给人们带来灾祸的鬼怪,通过一定的宗教仪式驱之和打之。在祖先崇拜中,他们祈求祖灵不要带走子孙的灵魂,如是带走了,子孙会死亡或影响子孙后代的繁衍。为使子孙的灵魂不被带走,他们千方百计地诱惑劝阻灵,不要留念人间,不要在路上停留,要愉快地归祖地。他们这样做旨在让在世子孙生活在世上,不断追求着人生应有的幸福生活,完成自己的人生责任。

4.反映乐山彝族征服自然的强烈愿望,歌颂彝族先民征服自然的丰功伟绩

如前所述,从整体上讲,乐山彝族宗教具有用神灵去抹杀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消极作用。但是我们又不难窥视到,它又有反映乐山彝族征服自然的强烈愿望、歌颂彝族先民征服自然的功绩积极因素。

征服自然,是人们强烈的愿望,又是人类生存的决定性基础。而放映人们征服自然的渴望,是对人类生存的积极态度。在乐山彝族毕摩经书《求助》和《毕摩赞祖经》中讲到,毕摩求助日神、月神、天神、地神等帮助人们征服自然,求得人类平安地生息繁衍。毕摩经书《捞落水魂》还对水的作用予以辩证分析,指出水即给予人类恩惠,又会带来灾害。它还告诫人们预防水灾,指导人们懂得涉水的方法,如说“游不知抬头则淹,涉不会移则丧。”这些无不放映着乐山彝族征服自然的强烈愿望。

在这里,我们又要注意到,乐山彝族宗教没有看到乐山彝族劳动群众的实践对于征服自然的决定作用,它把乐山彝族征服自然的强烈愿望交给神灵去实现,没有脱离神学唯心主义的范畴。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人民出版社,1972版,第26页

②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第64-65页

参考文献:

[1]伍雄武:《彝族哲学思想史论集》[M].民族出版社,1995

[2]刘俊哲:《云南贵州彝族哲学思想研究》[M].四川民族出版社,1999

[3]易谋远:《彝族史要》[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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