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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理性批评观

2018-05-28刘艳

南方文坛 2018年3期
关键词:评论者文学评论章太炎

“我的批评观”,起初我很认真地竟洋洋洒洒写了近万字。说来也巧,2018年2月7日,恰逢《文学评论》老干部年终座谈会,正听王信先生、陈骏涛先生等前辈们,说到《文学评论》应该保持她一以贯之的学理性特色的时候,燕玲主编的微信飘然而至,一语点醒我,“我的批评观”是卷首语啊,一千四百字以内……心里抱歉之余,也感慨,这一时的糊涂,莫不是因了我对于“学理性批评”,真的有很多话要说?

近年来,我似乎给大家留下了“一直在执着地为学理性批评作辩护”的印象,而我得到的肯定是:“她不仅通过具体的作家作品评论忠实地践行着自己的学理性批评诺言,而且还从文学批评理论上建构着学理性批评形态。”有时候,也会被这样介绍:刘艳一直在呼吁一种“学理性”批评……这里面,是鼓励?是肯定?抑或还别有意味?实也未可知。但其实,学理性批评与批评的学理性,是我从《文学评论》这里偷师来的。学理性批评,其实是《文学评论》六十年一甲子以来一直在力倡和践行的批评的标准,“石韫玉而山晖,水怀珠而川媚”,《文学评论》的山晖川媚,皆因学理性使然。

究竟什么是学理性批评?我的理解,直接就得自《文学评论》的熏陶。而有学者(李遇春)已经将“学理性”追溯到了清末民初的章太炎先生那里,自章太炎以来:“如果我们把视野进一步扩大,中国现代学术的繁荣与发展,同样也是学理性批评奠定的学术基业。如今依旧为人津津乐道的章太炎、王国维、梁启超、胡适、鲁迅、陈寅恪、朱光潜之类的民国大师级学者,他们的文学批评或文学研究尽管风格各异、路数有别,但学理性却是其一致的精神标杆。”而所谓“学理交胜”,就是指在研究中实现史实与哲理的交融。

何为学理性批评?我曾打比方,像《文学评论》所刊发的好的批评文章,哪怕过十年、十五年乃至二十几年,你依然会觉得它好。如果是当初读过,你现在依然记得这个文章的好,仿佛一位旧人,呼之欲出,抑或让你念念不忘。如果以前没有读过,旧文新读,你读来依然觉得是好文章,依然会从中有所得、对自己当下的研究和评论仍然有所启发……至少,你会发现这篇旧文在当时可以代表一种研究的最好水平,对于今天仍然具有一种史料和资料的价值……这样的文学批评文章,是能够经历住时间考验的。

近年来,学理性批评,似乎一直被大家有意无意地误读和曲解着。很多人把学院批评和学理性批评混为一谈。搞评论的人,尤其学院中人,为何似乎对学理性批评最为不满呢?学理性批评之费时、费力和需要較为深厚的学养积累,不如媒介批评来得好写和更容易让评论者星光熠熠,似是原因之一。学理性批评就一定“佶屈聱牙”“读之无味”吗?当然不是。好的学理性批评,除了引人深思之外,其实也可以是美文,像张学昕的《苏童:重构“南方”的意义》、郜元宝的《上海令高邮疯狂——汪曾祺故里小说别解》等,学理性之外,也因其散文和近乎美文的笔调,打动人心。

2005年我博士毕业,在文学所工作,在《文学评论》当代组工作迄今,已近一十三载……白驹过隙,感慨良多。曾经不事写文、寂寂多年,也只是近三四年才开始勉力写作,实在还只是一个初习文学批评的写作者。《文学评论》培养了我的批评观、批评的路数,也让我形成了学理性批评与批评的学理性的相关想法与一点点心得;而能够在本职工作当中,就可以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学习到所有不同选题类型的学理性批评的长处和优点,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今后,希望可以把学者和评论者的路子,走得稳当和扎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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