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印象

李晨阳

2018年4月8?10日，笔者应外交学院亚洲研究所的邀请，赴印尼参加了由中国驻东盟使团、中国外交学院与印度尼西亚大学在雅加达联合举行的“纪念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15周年研讨会”。中国驻东盟大使黄溪连、东盟秘书长林玉辉、印尼外交部东盟事务高官何塞等人出席开幕式并致辞，黄大使几乎全程参会，并多次与国内参会学者互动。

本文主要想谈谈此次印尼之行的印象以及相关的感受。印尼是东盟10国中陆地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国家，近年来经济发展迅速，2017年GDP已超过1万亿美元，在全球排名第16位，GDP总量与印尼最接近的东盟国家是泰国，但还不到印尼的一半。因此，对于研究东盟的学者而言，印尼是必须去的，并且对印尼要有所了解。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已经长达11年没去印尼的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接受了出访的邀请。

2007年3月4?7日，我应美国斯坦利基金会的邀请，到印尼首都雅加达参加美国对东南亚政策的研讨会。当时的印尼已基本从金融危机引发的政治转型阵痛中走了出来，社会经济发展正在复苏中。当地学者告诉我们，从1998年金融危机爆发到2007年，印尼经济陷入了停滞，雅加达的市政建设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那时我们依然感受到印尼作为东盟第一大国的荣光，雅加达呈现着国际大都市的气息，市内街道、机场大道宏伟，机场虽然不是很气派，但规模很大，不同的航空公司分布在不同的航站楼，机场建筑的民族特色突出。参会学者居住的万豪酒店在当时已属很豪华，只是经历了2003年的恐怖袭击之后，进入酒店的安检措施很严格。从下飞机开始，我就注意到作为全球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雅加达的宗教建筑并不是很多，多数建筑也没有浓郁的伊斯兰风格，似乎与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有较大的差别。会议结束后有大半天的空闲，会务组安排我们去参观市容，我特意去了1998年5月发生严重排华事件的唐人街，当时还有不少房子闲置，部分建筑窗户、大门过火的痕迹仍然可见。虽然排华事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我依旧倍感痛心。那次的雅加达之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说影响了我后来学术研究的发展路径。那次会议与很多国际会议不同，与会者不需要提交论文，会议不安排发言顺序，只是设定了每个时段的讨论主题，与会者围绕主题自由发言，第一次不能超过5分钟，第二次不能超过2分钟。这种会议形式对当时英语还是“二把刀”的我而言，真是一种折磨，一天下来没说上几句话，听懂的内容也不多。我心中的挫败感无法形容，牙龈半天就上火了，也以此为借口没去参加美国驻印尼大使的招待会，实际上是害怕没法和其他国家的学者交流。可以说，那次会议成为我鞭策自己努力提高英语水平的开始。

这次再去印尼，首先感觉是交通的便捷。2007年首次去印尼时，我先从昆明乘飞机到北京，然后从北京乘港龙航班去香港，再从香港转机去雅加达。会务组考虑到美国过来的学者要倒時差，所以允许学者们3月3日到达，4日休息一天，5日再开会。可是碰巧3月3日北京下雪，我在首都国际机场滞留了6个多小时，到香港时当天已经没有飞雅加达的航班了，只好在香港机场过了一夜。这次我是4月8日上午11∶00从昆明乘东航航班飞广州，下午再从广州乘南航航班飞雅加达，当地时间22∶00就到了。从北京来参会的专家是乘国航飞机直飞雅加达。这种交通的便捷一方面表明中国与印尼之间的直接往来比过去频繁多了，同时也表明中国航空公司走向世界、沟通中外的能力在不断增强。其次是感觉雅加达更加摩登了。这次我们航班起降的是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3号航站楼，这个2017年8月启用的新航站楼规模和现代化水平并不比国内二线城市的新建机场逊色。8日晚上从机场去酒店的1个小时车程中，虽然已接近午夜，但沿途依然灯火通明；10日早上从酒店去机场，则看到道路两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感觉雅加达并不亚于新加坡、曼谷等知名的东南亚大都市。这次在雅加达的时间很短，而且是在晚间和清晨出行，所以没有经历到雅加达的堵车，不过最近到过雅加达、万隆的同事以及接送我们的使馆同志对雅加达的交通拥堵状况则心有余悸。非常有趣的是，我们这次住的依然是11年前住过的万豪酒店，进入酒店的安检依然很严格，酒店的设施也没什么变化，酒店服务员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如果有机会再去印尼，希望能去更多的地方看看，尤其是城郊和农村，通过亲身体验来更加全面地了解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