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执法就应该有威严

陈斌

日前，有一段记录了上海警察执法过程的视频火了。视频中，警方使用了警械，但大家几乎一致肯定了该行为，夸赞这是一次“教科书式执法”。

事件发生于2018年5月13日，上海一开放式公园，执勤交警要求一辆违停的车辆开走，但司机各种磨蹭、各种不情愿。警察于是要求司机出示驾驶证与行驶证，但司机应对强硬、拒绝配合。接着，警察进入口头传唤环节：“请你跟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但司机继续抗拒。然后，警察接连发出三次警告，要求司机把驾驶证拿出来。在口头传唤与三次警告都无效之后，警方宣示：“无关人员闪开，警方将使用警械。”随即对司机喷射了催泪瓦斯，并进一步警告司机，“放弃抵抗，否则继续使用武力”，随后将司机制服、戴上手铐。

警察有威严，不和稀泥，根据情况需要逐步升级执法措施，并在必要时使用最低限度的武力，以让被执法者不得不服从警方的指令，这种依法执法才是真正的文明执法。曾几何时，一种错误的“文明执法观”大行其道，认为警察“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才是文明执法，褒扬“警察下跪执法”“忍辱负重”是文明执法，把警察与纪律部队的威严贬到尘埃里。宣扬这样的做法，何异于鼓励被执法者不配合甚至抗拒执法，从而增加了执法的难度。

好在对此种“文明执法”已经纠偏了。2016年7月，公安部举办了全国公安机关规范执法视频演示培训会。针对怎样规范处置阻碍执法行为的困惑，规范要求民警应有效使用执法记录仪，全程录像固定证据；要向围观群众表明身份、说明情况，争取配合；对于暴力抗拒或阻碍民警依法履职的，劝告无效可使用制服性、驱逐性警械，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秩序或公共安全的，可以强行带离现场。

一个理想的执法场景应该是这样子的：警方发出执法指令，执法对象可要求警察出示人民警察证，但查验后应该服从警方指令、配合警方执法，不应跟警方现场论理、争吵，更不应不配合与抗拒执法。对警察执法的实体理由与程序环节存有异议的，应寻求事后救济，可事后向公安部门警务督察处申诉，该部门一项职能是“处置公民控告申诉情况”，也可向同级检察院或监察委投诉举报，如若事态严重还可向法院提起诉讼。

公安部规范执法要求，面对群众围观、拍摄，在拍摄不影响正常执法的情况下，民警要自觉接受监督，要习惯在镜头下执法，不得强行干涉群众拍摄。在上述上海警察执法事件中，警察正是这么做的：在执法过程中，警察对围观者表示可以拍摄，但不要靠得太近、影响执法。与司机随行的一名女子在警方动用武力后高喊：“警察打人啦！快来拍呀！”警察对拍摄者说：“你拍可以，但是你不能断章取义、掐头去尾，你要传就整段传。”事实上，警方也用执法记录仪全程记录了整个执法过程，真要出现拍摄者断章取义的情况，警方可以拿出完整视频以正视听。依法执法、规范执法，理直气壮，就不怕围观与拍摄。

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完全可以造出“你想要的真相”。最近，美国自由派媒体纷纷报道特朗普骂移民或非法移民是畜生（Animals）。特朗普本来骂的是残忍暴虐、作恶多端的黑帮分子，这些媒体把特朗普的讲话掐头后抽离语境，误导公众。国内也发生过多起用剪辑视频混淆视听、给舆论带节奏的事件。所以，上海警察的提醒是有的放矢、未雨绸缪。

总之，为了保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为了法律与秩序，警察就应该有威严、不和稀泥。